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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怕你又像是以前一样。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么。”沈序言这么说着。他也不明白。这种忽然袭來的不安感是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言若听见他这么说。转过头去。像是沒听见一样的把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端过來。放在桌子上。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的看着张妈。说：“小诺儿最近还是沒有回來。”
“恩。自从带着妹妹出去。就很少回來吃。”
张妈点头。沈诺跟沈序言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那副冷漠寡淡的样子。即便还很年轻。却总显示着一种少年老成的状态。沈诺把妹妹保护的。几乎是小公主一样的待遇。
沈序言看出言若心里想念的那股情绪。掏出手机。拨通了沈诺的电话。也沒有普通父子之间的情绪。而是冷淡的说：“回家一趟。父母都回來。你在外面是怎么回事。”
“好。”
沈诺在电话那头答应下來。言若忍不住。终于噗嗤一声笑出声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家庭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父子俩是吵架了呢。可是实际上。这两父子彼此欣赏。只是相处的模式來的不同而已。
半小时后。沈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可能是从小用美国的方式放养。见面的时间很少。言若看见他忽然长这么高。棱角分明也逐渐像是沈序言一般。倒是百感交集。
沈诺站在门口盯着言若半晌。看她精神面貌不错。面色红润。身材倒是也比以前丰腴了一点儿。放心下來。又垂下眼眸。低声的说：“我回來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小诺儿。带着妹妹不容易吧。”
言若走过去。拍着沈诺的后背。
她忽然感觉。好像自己生下这两个孩子之后。很少照顾。她一直忙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被沈序言影响着。该给两个孩子的母爱。的确给的很少。
沈诺是个十足的妹控。带着妹妹出去。倒是也把两个人照顾的很好。不用沈序言和言若操心。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言若才更加疏忽对两个人的关爱。
“我们很好。张妈……”
小诺儿走过去跟张妈打招呼。心里其实是有着隐隐不满的。这些年。他可能见到张妈的机会都要比见到这两个人的多吧。
看见小诺儿这么尴尬的气氛。言若也是不再多说什么。沈序言见状。拍了沈诺的肩膀。让他跟自己进书房。沈序言走在前面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跟着父亲走进书房。后來便是渐渐的不愿意回到家里。他不能够让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又重蹈覆辙一次。
沈诺明显感觉身体僵硬了很多。沈序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那跟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慈爱的笑了。
这笑容。倒是让沈诺更加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像是有种自己要被卖掉的感觉。
“最近学业累不累啊。”
沈序言尽量用温柔的语调说着话。可这声音在沈诺的耳朵里听起來。更像是折磨。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说：“还好。学校老师讲的那些太小儿科。我在自学金融。”
“好。”
沈序言看着才念了高中的儿子就有如此伟大的理想。一拍沙发。站起來。赞赏的说：“等你今年寒假的时候。就來公司实习吧。反正这个公司也是要给你……”
“我不要。”
还沒等沈序言说完。沈诺就直接拒绝。
“这是你和妈咪的公司。跟我沒有关系。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要自己**。我可以养活自己和妹妹。我不想要站在你们的肩膀上。”沈诺认真的说着。眼神里的真挚和斩钉截铁让沈序言有一瞬间的触动。
才出去住这么短的时间。沈诺竟然像是瞬间长大了一般。有着如此的想法。沈序言知道自己该感觉自豪。但是却也有着一种为人父母不能够为孩子做什么的无力感。
“可是我们的公司。最后还是要你來继承的。”
沈序言叹口气。说：“我们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到老。我们两个中间有着很多的误会。平坦的日子很少。你从小也看见。所以放在你和妹妹身上的精力和时间可能会很少。”
“这可能会让你感觉。我和你妈咪是不关心你们的。可这不对。我们两个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们。这次去日本。你妈咪又给你和妹妹带回來很多东西。”
沈序言淡淡的说着。沈诺也沒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是我沈序言的儿子。就应该要**。要靠自己。但这不代表着你从小就要分割开跟我们之间的距离。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这点你明白吗。”
沈序言问。沈诺点头。
其实沈序言心里对这两个孩子是有着愧疚的。他和言若之间经历的太多。从沐辰。聂雨明。到后來的言若书。他们从未有过平坦和冷静的日子过。这两个孩子出现的让他们无法顾及。
可这不代表着他和言若对这两个孩子漠不关心。
当初。言若自己一个人把诺儿拉扯大。那些日子。还历历在目。
“我知道你跟我的性子一样。不善于表达。可对你妈咪。你如果不热情点儿。不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表达出來。她想不到。会觉得你对她疏远冷淡了。”沈序言提醒的说着。
这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言若多疑。而且心思缜密细腻。她会自己胡思乱想一些根本沒有出现的事情。只要你做的事情不跟她说清楚。她都会自己构造出來一个她认为合适的理由。
就像是沈诺如果不跟她说话。她会在心里想。是不是孩子对她有距离感了。她根本不会想到。沈诺的性格本來就是如此冷淡。
“我知道了。”
沈诺点头。转身出去。挺直的腰板让沈序言慈爱的点点头。他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上。却停顿了一会儿。最终才迟疑着的回头。看着沈序言。说出一句：“爸爸。我很想你。”
“恩。”
这一句话。几乎是让沈序言有种想哭的冲动。可他也忍住了。点点头。让沈诺出去陪陪言若。
沈诺的个子已经很高了。他有着沈家的血统。他跟沈序言一模一样。心思沉闷却也愿意把感情闷在心里。他跟小时候不一样。那个粘人的孩子。似乎消失很久了。
言若坐在客厅里。正在惆怅的时候。忽然感觉一个影子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埋头在自己胸前蹭着。第一反应。这人是沈序言。言若便是推开了这个人。有些埋怨的说：“别闹。”
“妈咪……”
沈诺委屈的在旁边喊了一声。言若这才发现。扑进自己怀里的竟然是沈诺。他那委屈的样子。让言若一下子沒有忍住。也是红了眼眶。连忙把他拉回自己的怀里。摸着他的脑袋。
“妈咪对不起你。总归是不能够经常陪在你的身边。还要让你照顾妹妹。妹妹不听话。还总是惹祸。你为了她收拾烂摊子也是费心了吧。你还小。妈咪怎么能够让你承担这么多……”
言若边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
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总是考虑到自己。
小时候。诺儿总是缠着她。听她讲故事之后才睡。可如今。小诺儿已经长大了。
“妈咪。我沒事。妹妹很乖。你和爸爸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都明白。”沈诺这么说着。他其实也是有着恐惧的。他总害怕自己小时候看到的父母之间的争吵再次发生。便是早早的搬出去住。
可即便是再少年老成。他也会想念家里的温暖。
偏偏。性子跟沈序言一模一样的他又不会主动的提起要搬回來住。只能一直在外面硬撑着。还好。有妹妹那个撒娇鬼和讨厌鬼在外面缠着他。让沈诺稍微能够温柔一点儿。不被自己冷死。
“妈咪保证。以后一定多多关心你们。搬回來住吧。”
言若有些试探性的问。她不知道。沈诺在外面住习惯了。还会不会搬回來。半晌。沈诺都沒有回答。言若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开口解释的说：“其实。其实妈咪只是想要让你回來。妈咪能够给你做点儿早餐吃……”
“你明明也不会做什么。都是张妈给我们做。”
沈诺终于开口。不过还是吐槽自己的妈咪。
言若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脸上挂不住。撅起嘴看向一边。不打算理会自己这个十分毒舌。跟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來的儿子。
“我明天跟妹妹收拾收拾东西。就搬回來。”
沈诺几乎是隔了十多分钟。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说着。
家里的温暖。他已经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了。
沈序言和言若之间逐渐回到正轨上。他们沒有了再次争吵的理由和借口。这个家。他也可以回來了。
沈诺说完这句话后。言若就跑到了沈序言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晃悠着说：“小诺儿要搬回來住啦。”
“我听见了。”沈序言看了一眼沈诺。在言若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诺闭上眼睛。有点儿怀疑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