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施主,你节操掉了凉陌川 > 176:暗阁偷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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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宁发白的双唇哆嗦了一阵子,声如蚊蝇地应道:“是,奴才都听太子爷的。”

    ……

    去东宫送个枣儿,却一个多时辰未回,钱皇后有些急了,正要再派太监去东宫看情况,张宁便哆哆嗦嗦进殿禀告,说他在东宫被人撞翻了枣儿,却被太子是非不分地给打了一顿,钱皇后听得脑袋直炸,知道凌肃在故意找她晦气,这波火气还未过去,又有奴才赶来报信,说太子的人将慧王也请进东宫了。

    “太子这是想造反!”钱皇后火冒三丈,当下掀了桌案,“他先是打本宫的人,现在是要教训兄长了么!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在本宫头上动土,东宫本宫去不得,那便去寝宫求见圣上!废了那祸国殃民的太子!”

    披头散发的张宁跪着求道:“娘娘不可啊,圣上那头慧王求了好些次都未能得见,万一您求见不成,东宫那头还误了慧王,得不偿失啊。”

    “这……”钱皇后此刻才知她在宫中势单力薄,在还未立定太子前便着手削弱她的势力,太子册立后凌肃变本加厉,几乎架空了她母子,虽说钱皇后在后宫最大,多年来也积累了一定底蕴,但东宫不同后宫,更是大换了一次血,她的手永远伸不到那儿去。只不过是凌肃“请”凌睿东宫一行,她就已经无计可施,若凌肃真的在凤栖宫一掌覆下,她又能抵抗几分?

    钱皇后无子,这个过继来的凌睿就是她的命根子,他若出个闪失她也活不下去,想着从圣上那头她根本得不到回应,为了确保儿子安全,她必须去一趟东宫!

    现在,凌肃仿佛已看到钱皇后气歪的脸。

    空旷幽静的偏殿内,兄弟二人对坐,案上熏香袅袅,散发着怡人味道,却不能使殿内紧张气氛得到丁点儿缓解。

    凌睿手捏几张写满字迹的宣纸,目光呆滞,整条胳膊都颤抖不已。

    “我东拉西扯暗示张宁,说父皇有废后的意思,诓骗他,一旦废后,钱皇后极可能被殉葬,最轻的也得出家为尼,凤栖宫上下太监宫女,难逃一死的命运。”凌肃本不想伤害凌睿,他也没想到张宁给他的供词中,会有那样一条。

    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无异是在那人身上,捅了最狠的一刀。

    凌肃面色遗憾,不忍再说,但这事他必须向凌睿解释清楚,“我原意是策反张宁,让他帮忙复制钱皇后手上那把钥匙,又怕他反悔,将我逼迫他的事告诉钱皇后,便逼他供认钱皇后这些年所犯罪状,使他没有退路可走。身在宫中,谁手上没几件见不得人的事儿,可我真不敢相信,张宁会写下这件事。”

    凌睿的手捏得泛白,面上惨无人色,眼睛却红得可怕。

    “皇兄!”凌肃出手便去夺那纸,凌睿手上一移,让他扑了个空,凌肃忙说道:“张宁或许在搪塞我,他的话也不可尽信。”

    “不,这件事,我信。”凌睿突然哽咽,声音沙哑地说道:“母妃死的那天,她的贴身丫环灵儿惊恐地对我说不要靠近钱妃,一定不要,她没有说太多,因为她身后站着两名太监,她来不及说太多,便让太监们拉走,之后听说她跟随我母妃去了,主子去逝丫环跟随这是宫中常例,我也没纠结这事儿。而后我的新丫环便时常在我耳边说,钱妃喜欢我,跟父皇提出想要我当她儿子,可这样会让地下的母妃心痛,间接模糊灵儿死前对我说的话,我根本没往坏的那处想,只以为钱妃想让我当她儿子,灵儿怕母妃伤心。张宁将母妃死的过程写的如此详尽,包括派灵儿做卧底,须知母妃的具体死亡过程、灵儿卧底,都是内庭根本没查出的事,只是杀了一批人结案。如果此事是假,张宁为何要多此一举写下这个,以此对你表忠心?她做的坏事可多了。”

    “若此事是真,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段母子情?”凌肃误打误撞揭开凌睿的多年前旧伤,对此他不知幸或不幸,幸的是让凌睿认清钱皇后真实面目,不幸的是,凌睿与钱皇后以母子身份相处多年,或多或少有母子之情,钱皇后虽然在利用凌睿,为她的后路争取筹码,但其中也有她在感情上的努力与付出,让那个可怜孩子走出阴影,无形中,成为那孩子的一个寄托。

    凌睿沉吟不语。

    这时,常青站在殿外,遥遥禀道:“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在宫外喧哗,让您赶紧放了慧王殿下,说内庭的人很快会过来插手此事,要殿下您给她一个交代。”

    凌睿苦笑,眼中霎时堆满泪水。他的母后,他喊了多年的母后,是他的杀母至仇!她杀了他的母亲,夺走了母亲的儿子,然后这头母狼披着羊的外衣,在他面前装着事事为他她的假慈悲!

    可他骗不了自己,钱皇后对他,又何尝没有一个普通母亲,对待儿子那般的温暖慈爱?就如同此刻,她以为凌肃会对他不利,所以她不顾宫中大忌,连去内庭报备都等不及,便擅自闯来东宫,她应该知道这对她而言是个巨大把柄,凌肃将来即位,完全可以根据这点拒绝封她太后,甚至更残酷地将她打压。

    若没有感情,十多年来战战兢兢爬上后位的她不会失措至此,不会不惜犯禁、冒着多年建设毁于一旦的危险执意前来。

    凌睿喉头生痛,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当着弟弟的面泪如雨下,手上的纸早已捏皱,他坐得笔直,但他单薄的身子,就像风中稚嫩的小草,瑟瑟发抖。

    凌肃不知如何劝他,那份挣扎痛苦,他感同身受。

    听着常青在殿外再次说话:“敢问殿下,如何处理此事?”

    凌肃道:“想法儿阻下她便好,没本宫命令,任何人不得放行,不得与凤栖宫与内庭的人动手。”

    “是。”常青为难地应下,钱皇后这会儿正盛气凌人,多半是会动起手来,内庭人稍后便到,要既不动手,又要阻下钱皇后等人,后果有二,一违抗内庭,东宫留把柄,二……他与兄弟们得挨凤栖宫的揍。

    这年头,做侍卫的实在命苦。

    握了半晌的纸缓缓松下,搁在案上,推向了凌肃,凌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此事,全凭父皇与殿下决断,我……”他闭上眼睛:“决无异议。”

    凌肃却将它推回,“这东西你留着,是毁是收由你决定,毕竟要如何对待这份母子之情,是你的权力。”

    ……

    事情有了大致走向,凉陌川也不闲着,凌睿帮她在宫中打探虚实,她回国公府便开始实施自己的第二步计划。以凉胜平时习惯,重要事物大多放在书房暗阁中,这暗阁几经改进,比以及往更难破解机关,好在这事儿国公从不瞒她,到达书房、暗室,到打开暗阁的一应程序她都清楚。进书房容易,她也顺利打开了暗阁,但从中她并未发现宝盒钥匙所在。

    宫禁对金属器物盘查严重,凉胜不会随身带着,不然极易被人查出来,那般重要东西,他怎能由着禁卫军搜出?排除他随身携带的可能,便说明,钥匙仍在国公府内,书房是最可能之地。

    正要关闭暗阁,凉陌川刚缩手时,无意搭在了暗阁板沿,忽觉得腕上有些硌手,这才见木板边缘包了一层同色木条,细一瞧,木条崭新,像刚贴上没多久,凉陌川心中一喜,谨慎地捏在木条边缘,用了巧力,一掰。

    她顿时眼神一紧,身子火速后射倒仰,将身体弓成个极致弧度,与此同时一捧飞箭从阁内喷出,险险地擦她胸前而过,最近的那支,几乎贴着她的皮肤穿行,瞬间撕破了她的衣裳。

    一阵飞箭过后,不等凉陌川松口气,暗室内四面墙壁又喷出似有若无的清烟,凉陌川赶紧屏气,掩上口鼻。

    连环杀阵。她若反应稍慢一分,铁定会变成一只陌川牌刺猬,霎时爆射的上百支箭,以电闪之速突如其来,足以射杀一队精英人马。纵然来人能活下来,这间房四面不通风,四面墙壁一并放毒,来者唯有尽快撤退,可机关一被触动,惊了他人,哪还逃得了守卫旖兰阁的明卫暗卫?若不逃,在这间弥漫毒气的密闭房中,便只有等死的份。

    刺客换作其他任何人,都是死路一条。

    凉陌川身在满屋毒气的恶劣环境中,想的并不是尽快逃出去,这一逃,或许今后再无机会踏入国公书房,接触他最重要的秘密。

    她屏下气息,所幸她跟师父学了些龟息功,勉强能顶上一阵子,想必外头侍卫们已经开始动作,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钥匙的线索!

    挥挥眼前,拍开烟雾,凉陌川的手再次放在剥去包边的暗阁木板上,从左至右慢慢抚过,边缘在她指间是种细腻而凉凉的触感,这种高档金丝楠木,本就是最天然的贮藏室,不霉不腐,精致傲人,而就在她手移在最右侧时,猛地一停。

    木板下方,有些异常。

    像是被抠出了一块,又用什么东西给填满,再上了封,手感与其他平滑部位有细微的突兀。

    暗室内烟气越来越重,四面喷毒的恶境誓与她不死不休,她自知待不了多久,她龟息功太弱,若过了时候无法脱身,等待她的,将是一方必死之地。

    来不及了!她指上一重,带着内力的指如钢钳一般,生生捏断了手上这截木板,然后如她所愿,木板一裂,露出了一把金钥,她毫不犹豫取出金钥,再从身上拿出备好的干面饼,将钥匙在面上深深压入,正反皆是。

    模子复制成功,她再将金钥按回原位,为了掩饰她偷取金钥的目标,她随意扔了连同金钥的一块残木,再一掌击碎了暗阁上的这块木板,木板上摆放的珍藏器皿、古玩字画呼啦落了一地,以此伪装她无意中触动机关,一时失措毁坏了暗阁的假象,掩饰偷窃金钥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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