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这个将门不一般 > 第十四章 谁说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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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越楼内,张婶等人正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而方才在门前,将事情已听了七七八八的折继远,却在此时踱了进来。

    折继远的身后,则是作为少爷的小跟班,一同进门的张福。此时不用自家少爷吩咐,自是十分有眼力劲儿地,讨着好卖着乖的抢先给楼内,这些个气鼓鼓的妇人,一一斟上了茶。

    到了自家老娘这,更是不忘嘴甜的劝道:“娘,来,来,来,莫气,莫气,吃茶,吃茶——”口中说着,这手中也没闲着,自是贴心地帮着自家老娘抚背顺气。

    哪知,作为老娘的张婶,非但不领情,还十分嫌弃地,白了自家这,狗腿样十足的儿子一眼,口内更是不耐烦地开了腔:“吃什么吃,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没见着老娘正烦着呢!”

    对此,张福只能无奈地瘪了瘪嘴,看来自己这是全然将,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

    这一头,折继远看了看,眼前依旧咽不下这口气的张婶等人,转头又瞥了眼刚当了一回炮灰的张福,嘴角却是犹自勾起那一贯畜生无害的笑容,对着几位妇人,便是上前宽慰道:“张婶,马家姐姐,李家嫂嫂,莫再为了那等闲人置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小郎是未见着,那何家老婆子的刁人嘴脸,真正是气煞我等——”

    “是啊,是啊,真是欺人太甚!”几个妇人见着张婶这一说,纷纷应和道。

    “诶,张婶莫气,各家婶婶莫气。听小郎一言,此时,正是我陵越楼低头求着别人,他们才敢如此拿腔作调。若是,到时两家的身份完全调了个个儿呢?”

    “调个个儿?”

    “不错!正所谓,来日方长。保不齐,日后他们自有求着我们的地方。今日里,他们既然耍刁使难为难我等。日后,等他上门时,定也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他们怎么打过来的,到时我们本上加利,再狠狠地打回去。”

    折继远心里,即有了做养殖场和蔬菜大棚的打算,这说出口的话,便也有了不同平常的气势。

    “打回去?小郎此话可当真?”张婶听着自家少爷如此一说,倒是来了劲儿,那双眼更是跟着兴奋地一亮。

    “小郎可曾说话不算数过?!”折继远笑意盈盈地道。

    自己少爷既然都这么说了,张婶哪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连一旁的几个妇人,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憋不住地笑了。

    “那老婆子,到时可就等着出这口恶气——”

    “定会让各家婶婶满意——”

    “哈哈哈,好,好——”

    这头气刚解,张婶的心头却是又涌上了事儿,哇哇怪叫一声,不由分说,急急地拉了几个妇人,就出了门——

    这,何家老铺的活鸭生意是黄了。但,今日里,这陵越楼还等着上乘的鸭子下锅呢!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在做了一回“妇女之友”,又经历了一番“热闹”的午市后,折继远刚想歇会儿,一抬头,却又见着袁禄着跑了进来。

    自袁禄被发配去,“闭门思过”的表叔梁岩灵家,当“门神”后,折继远也是许久没见这个憨厚的汉子。方想,乘着空闲的此时,好好唠唠,却是被这莽汉子突然地一跪,给弄得没了方向。紧接着就听苦着一张脸的袁禄,急道:“少爷,少爷,求您定要帮帮袁禄,表老爷他,他不见了!”

    折继远心说:得,八成又是那不省心的表叔父,正作什么妖呢?!都躺床上了,还不消停,竟还玩失踪!自己要作死也就罢了,却是折腾了这老实巴交的憨汉。

    可见着面前的袁禄也是真急了,折继远也不打哈哈了,抬脚就往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对着还跪着的袁禄道:“别跪着了,走,先去他家看看——”

    这一路上,折继远也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今日里,方用完午饭,梁岩灵按着平日里的习惯,说是要午睡,袁禄也没疑有其他,就帮着闭了房门。心想着,自己也正能抽空去次折府,将表老爷的恢复状况,禀了太夫人一声。

    哪知,这方回到梁府,进屋一看,袁禄却是傻了眼,别说那床上了,就连这不大的梁府他都转了个遍,却是不见梁岩灵的人影,这才慌了神——

    疾步快走间,折继远两人此刻也已到了梁府。进得梁岩灵休息的里屋,折继远的职业病又犯了,硬是皱着眉将这“第一案发现场”,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

    跟在身后一起进门的袁禄,见着折继远这会儿子,皱着眉这里看看,那儿瞅瞅,心底却是更没底了,不由脱口道:“少爷,表老爷,不会,不会是被人绑走了吧!“

    听得袁禄这天真的言语,折继远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心说:袁禄你还是太年轻啊。那绑个人,还不得挑个有钱的?看看,这梁府的落魄样,能是有钱的吗?!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有那大胆地,白日里闯了平头百姓家,绑带的,好歹也是小媳妇俏娘子之类,谁会要这么一货儿。又不是后世,这器官割下来还能卖几个钱。

    “不可能——”对于袁禄的这个猜测,折继远当然是断然摇头否认的。

    “那您说,可不可能是,是帽妖干得?!“说到这,袁禄显然也是被自己的推测,吓得够呛。

    若说是,遇到个什么武林高手、江洋大盗之类的,他自认凭着自己有一技傍身,也不会胆怯。不管怎么说,再次,他好歹也是在战场上,来回厮杀过数回的厮杀汉,对自己的武力值,那自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可,一旦是遇到这些个,看不到,摸不着的神鬼之类的存在,却又另当别论,有着的,那可是天生的敬畏。

    自天禧二年的五月起,河阳三城节度使张旻的紧急上报,称:洛阳地区传言有‘帽妖’出没,此物不但会飞,甚至还会公然飞入百姓家中伤人之事后,其城内可就没太平过。如今,这汴京城内也因着这传闻,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这更不可能——”折继远对于袁禄的第二次推测,也予以了再次地否定。

    首先,屋内门窗完好,并无强行闯入的痕迹。其次,屋内一切井然,无打斗痕迹,那就更不存在人被强行带离的之说。再加之,被窝褥子被整齐的叠放在一边,本就无人入睡的模样。

    所有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就是梁岩灵这货儿,就是乘着你“袁门神”离岗的时候,自己下床跑了。至于,去的地方嘛,除了那里别处自不做想——

    “那,依着少爷的意思——”

    “这货儿就是自己跑了的。走,找到他,看本少爷打不死他,让他玩失踪——“梁府内,折继远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道。

    吉祥赌坊的后巷内

    一个身着锦衣长袍,二十来岁的瘦高个,被身后的几个花胳膊推搡着,从赌坊内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腆着脸,对着那几个凶神恶煞讨饶着。

    这瘦高个在这一片儿,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不为别的,只为这货儿有一特殊技能——败家。

    作为一名资深的败家子,孙有富这货爱耍钱儿,又手臭一条,那可是出了名的。

    加之,赌字一途,向来都是输多赢少。再殷实的家境,也经不起他长年累月地这么折腾。这不,爹妈经不住这种长期的折磨,给活活气死了。如今,孙家也被败得只剩城中一个栖身的院子,以为位于城外桐县的那片薄田了。

    “孙有富,这期的债,又到了,你倒是说说,想怎么还?是留条腿作利息呢?还是卸一条胳膊?”这一边,花胳膊推推搡搡地,威胁着孙有富还钱。

    那一处,孙有富却是苦着一张脸,道:“不是,各位哥哥,不是我孙有富存心赖账。这不,为了能继续做个有信用的人,我家那薄田,早就托了牙行在卖了嘛!可,就那地,人就是瞧不上,偏是没人要。所以,就算你们再逼我,我也没办法啊,不是?!”

    没曾想,他这话刚一出口,只听得巷口处却有人,道:“谁说没人要啊,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