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神火世代 > 第442章 很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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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伴们看着常乐,一脸无奈。

    显然,这便是秦士志的报复手段,但年轻人们不得不承认,这手段凭他们的力量,全无破解之法。

    “这便不对了。”韩子楠皱眉向前而来。

    “什么不对?”官员一怔。

    “弑师自然是大罪,亦是大逆不道,依大夏律,一经发现,便要公布天下,斩首示众。”韩子楠认真地说,“可近年来,并未听说有哪个学子依此律被问斩啊。”

    官员面色一沉:“你懂什么!?退下!”

    韩子楠摇头:“事有蹊跷,怎不惹人质疑?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在这种时候应该向学生等人仔细解释清楚,怎么能一味驱赶?”

    “两大学楼也是要脸面的。”官员冷冷说道,“这等事,如何能公开处置?”

    “便算如此,依律也没有罪及一州的道理。”韩子楠说,“莫说是弑师,便是杀官造反的谋逆之罪,自古至今,也没有祸及一州人的先例。国相此令,极是不妥。”

    “好大胆子!”官员厉喝,一拍旧案,“你敢质疑丞相之令?”

    “学生自然不敢。但……请问大人,此事可有圣旨?”韩子楠不惧官员目光,接着问道。

    “都说了是丞相之令,何来圣旨?”官员厉喝。

    “既然是丞相令,那么请问,可有内阁正式公文,或是学部公文?”韩子楠再问。

    “有与没有,与你何干?”官员大怒。

    “既无圣旨,又无正式公文,难道大人禁绝一州学子,便只是凭着无法证明其真假的一句所谓丞相令?”韩子楠皱眉,“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官员拍着桌子大叫,“来人,给我把他们一起哄出去!”

    “大人如此为官,愧对圣上,更愧对举国百姓!”韩子楠丝毫不惧。

    十数护卫冲了上来,个个举起手中长棍,以示威吓。韩子楠一步不退,道:“此事既无圣旨又无公文,大人凭空一句话,便要断了乌龙州一州学子前程,学生觉得不公!学生定要上书学部,仔细地问个明白!”

    “滚!”官员怒喝,那些护卫手起棍落,向着众人打来。

    常乐和蒋里都大感意外。

    这韩子楠先前在外面的表现与此时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但正因此,才显出他的不凡。

    无用之事,绝不浪费一丝一毫心智气力,但当出头时,却能仗义直言绝不含糊,面对高官亦无惧,路见不平便拔刀,据理力争,真英雄。

    这便是韩子楠的原则。

    此时,常乐完全相信,若是放他到战场之上,他必能不惧生死,冲杀在前,浴血为国。

    他一把拉住韩子楠,向后疾退。

    韩子楠强自挣扎,但另一只胳膊已被蒋里拉住,两人合力,韩子楠却不得不相随而退。

    诸棍落空,护卫还要追打,常乐已朗声说:“大人收了官威吧,我们走便是。”

    “滚!”官员拍案厉喝。

    梅欣儿和小草狠狠瞪了他一眼,莫非更是冷哼数声。

    但终也只能转头而去。

    韩子楠兀自挣扎,道:“常公子,蒋公子,此事如此不公,你们怎可不争?”

    常乐摇头:“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韩子楠激动地叫着,“此事并不仅是你们几人受害,更关乎整个乌龙一州万千学子啊!”

    蒋里叹了口气:“怕除了我们五人,也无旁人会因此受累。”

    韩子楠一时不解,但仍叫道:“我定要上书学部,倒要问个清楚明白!”

    案后官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低声自语:“你若要自己找死,倒没人拦你。”

    韩子楠被几人拉着出了大殿,常乐松开手后,低声劝道:“韩公子的情我们领了,但韩公子真的没必要为了我们而……”

    韩子楠摇头,打断了常乐的话:“韩某非只为你们五人,实是因此事不公,有违我大夏律法,且事关一州学子前途,怎可不管?”

    看着常乐等人,皱眉说:“我本以为你是国之英雄,当有过人担当,没想到今日一见……”

    摇头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这小子脾气倒不小啊。”莫非嘀咕。

    凌天奇和灵秀心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常乐将里面的情形学了一遍,凌天奇面色不由一变,冷哼一声:“秦士志这老狗,竟然用上这种手段!”

    “无妨。”常乐说,“不过是不能入雁翎、天水两楼而已。我们有师父您,又有何惧?”

    “对!”小草点头,“有师父在,咱们不入学楼也不打紧。”

    凌天奇看着弟子们,沉声说:“但许多好机会,却只有入了这两座学楼才能得到啊。”

    蒋里淡淡一笑:“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昔日小小娇鱼楼中,我们不也一样风生水起?”

    “就是!”梅欣儿和小草一起点头。

    凌天奇笑:“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多留了。回去好好玩一天,咱们便回家!”

    “好!”弟子们点头,一脸欣喜,并无沮丧之意。

    韩子楠只身出了神火督学监,一路大步向前,转过几条街后,胸中气闷多少平息了些,不由长叹一声。

    奸相误国!

    他在心中念叨着。

    突然间,一股香味传来,他不由一怔,望向远方街角。

    那里有一个挑担老者,正在叫卖。

    “桂花糕,香甜不腻的桂花糕!”

    刹那间,那满腔的愤怒便暂时被压下,韩子楠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向怀里摸。

    突然间一怔,这才想起钱袋已然被偷去。

    于是他深施一礼,问道:“这位老丈,可否随我到东十六胡同走一趟?”

    “东十六胡同?”老者一怔。

    韩子楠红着脸说:“您这桂花糕,我……我的一个朋友最爱吃了,上次吃过一回,赞不绝口,一直心心念念的。今日有缘再遇上,可真是幸运,只是我的钱袋却被人偷了……”

    老者笑了:“到哪里卖不是卖?若小哥肯帮我吆喝,老头子便跟你往东城走一趟。”

    “多谢老丈!”韩子楠一脸欣喜,一揖及地。

    两人一路走一路吆喝着,渐渐便到了东城,来到十六胡同。此时老者的桂花糕已然卖得所剩无几,韩子楠有些焦急,便央求老者不要再叫卖,老者笑着答应了。

    到了家,韩子楠将老者请入院中,入内翻箱倒柜,又找出些钱,出来以双倍价钱将剩下的桂花糕都买了。老者连连摆手:“这怎么使得?”

    “您一路随我前来,着实辛苦,这原是应该的。”韩子楠坚持说。

    老者推辞不过,便笑纳了,仔细帮韩子楠将桂花糕包成两包。

    “下次,老夫会特意到这边来走走,小哥且听着吆喝声便是。”离去时,老者笑着说。

    韩子楠一路将老者送走,抱着两包桂花糕,喜滋滋地跑到胡同边,从地上拾起几枚小石子,向着一家院中投去,正中窗格。

    寻常人家没有高墙大院,也只是竹篱木栅为墙。透过缝隙,只见院中有窗开,有个漂亮的姑娘探出头来,看清是韩子楠,便偷偷地笑,瞧瞧四周,从窗中跳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院。

    “韩哥哥,你今日不是要去神火督学监报名吧?”她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事……不急的。”韩子楠红着脸,将两包桂花榚递给了姑娘。“给你买的,就是你上次说极好吃的那家……”

    “真的?”姑娘喜出望外,接过来一闻,便点头:“是这个味道!可是那老人家是挑担四处走的,你怎么能碰上?”

    “天意,幸运呗。”韩子楠红着脸嘿嘿地笑。

    姑娘开心地抱着桂花糕,拉着韩子楠的手跑到胡同里面空旷处,在路边坐了下来,打开了纸包,拿起一块桂花糕先递给韩子楠。

    “你吃,你吃。”韩子楠急忙说。

    “这么多,我一个可吃不了。”姑娘说。

    韩子楠开心地接过,却不急着吃。

    他只是看着那姑娘,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看着她露出满足的表情。

    于是,他便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们就这样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不觉时光流逝。

    只觉人生大幸福事,大抵如此。

    吃过了桂花糕,各回各家。

    姑娘悄悄进了院,正要翻窗进屋,却听到一声咳嗽,吓得急忙靠墙站好,却见母亲走了过来,伸指点着她的额头:“满嘴香气,跑哪里乱吃东西去了?”

    姑娘只是笑。

    “你呀,姑娘家家的,怎么不知道矜持?”母亲皱眉,“倒真应了女大不中留这话。”

    姑娘还是笑。

    父亲走了过来,看了看姑娘,笑了笑:“又找韩家那小子去啦?”

    姑娘接着笑。

    “她娘,明天去找找张婆婆吧。”父亲说,“总这么着也不好,让张婆婆到韩家说说,换了八字,订个日子吧。”

    姑娘瞪大了眼睛。

    母亲笑了:“没听懂?你爹要把你嫁给韩家那小子啦!”

    姑娘羞红了脸,又开心得不得了。

    韩家院中,韩子楠刚进院,便见父亲走了出来。

    “报了名了?”父亲问。

    韩子楠脸一红:“遇上点事……”

    父亲摇头:“我便说没那么容易。人家报考两大学楼的,不是大官也是富豪,咱们小老百姓,你便算有些本事,又如何能入得那些大人的眼去?算了吧,回头报个别家学楼,只要你好好修炼,终能出人头地。”

    韩子楠不知如何解释,便说:“这件事倒不急,孩儿有件大事……”

    父亲笑了:“你呀,便是嘴上不服输。说到大事,我倒想起一件——我打算明天去找张婆婆,让她到林家走一趟。”

    韩子楠瞪大了眼睛:“爹,您这是……”

    “找媒婆还能是啥事?”母亲把头探出窗来说,“当然是给你提亲去了。你呀,天天脑子里就装着林家小姑娘一个,书也不好好读,若不赶快把她给你娶过门来,只怕你哪家的入楼试都考不好。”

    韩子楠呆住,张大嘴说不出话。

    父亲笑道:“怎么,你不同意?”

    “同意,同意!”韩子楠兴奋地叫了起来。

    一家三口都笑了。

    但韩子楠在笑够后,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同样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既然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那么这件事便在今天做好吧。

    他走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