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余简 > 第三十二章 少看前男友一眼,多活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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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湖南长沙,认识祁然是在我十三岁时,那个时候的我早已变成了老师眼中不服管教,目中无人的坏孩子。

    因为我特殊的背景,经常遭到同学的嘲笑甚至殴打,我并不是那种软弱到任人欺负,时常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最终碾转多个城市,换学校。

    认识祁然是在浙江,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早熟到和十六七岁的女孩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们还在校园里乖乖读书,看到暗恋喜欢的人会不由自主的红着脸。

    而我,一种天生自我放弃,打算就这样混完初中算了。

    “我叫祁然。”

    在烟雾缭绕破旧的网吧里,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难闻的让人呕吐。就这样一个少年,意外的闯进我的视线。

    我的视线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手指灵活的操控着鼠标和键盘,对他置之不理。

    他坏笑着勾起唇角,视线转移到我胸前的校徽上。“余简!好巧,我们竟然在同一所学校。”

    “你这是在追我?”

    “追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知道,那不过是他一句玩笑话,我们对这场游戏从未认真过,那个时候,我们所要走的路远比想象的还要长。

    对于祁然,我或许曾经是有那么一点动心,仅有一点。

    祁然曾占据了我一年的生活,在我贫困潦倒的时候,他出现牵住我的手,如同深渊的双眼凝视着我。“余简,你很缺钱是吗?没关系,反正我家多的是。”

    在这温柔虚假暖意的眼神中,暗藏着对我的嘲讽,讥笑。毫不留情的用钱羞辱我,碾压我的自尊心。

    我们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对方,相互折磨着,揭露对方丑陋的伤疤,把它踩在脚下,尽情的嘲笑着。

    也是在那一年里,我学会了他们口中“坏女孩”所表现的一切。抽烟,喝酒,混迹在形形**的酒吧,KTV。

    那些,都不过是假象,一个他所喜欢的女孩的假象。

    我们“交往”一年,他终于是厌倦了,也玩腻了。一声不吭的离开浙江。去了我永远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那段时间我并没有伤心难过,日子照旧,所有人都认为我看上的是他家的钱,而不是他的人。

    像是狗血偶像剧的桥段,总会有一个旁观者来洗清男主角身上的污点,让其显得更加亮眼。

    安知和祁然的关系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不熟也不陌生。

    她找到我,并没有像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上来先给我一耳光让我分清自己的地位。

    微卷的头发披在两肩,穿着高中班服,很漂亮。那个时候第一眼见到穿着班服的安知,我开始憧憬自己高中校园的生活。

    “我叫安知,他们都叫我安知姐,我大你几岁,你也这样叫吧。我就在学校旁边的高中上学,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安知……干脆以后我叫你知了算了。”

    “没大没小。”她伸出手,在我额头敲了一下。

    我脑中所能记起的片段就只有这些,在那段并不长的岁月里,埋藏在心底,久而久之渐渐忘却,能记起的也只有零碎的片段。

    包厢内的几个人没注意到站在门边的我,低着头玩着酒吧最近流行的游戏,笑声一阵阵传来。

    透过玻璃门映出最内侧沙发上做着的祁然,旁边坐着看样子是他的新女友。毋庸置疑,他不喜欢别人唤他然,那个特殊的存在是他的女朋友。

    祁然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放在唇边小抿一口。眼睛始终盯着玻璃反射出的自己,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扬起。

    搭在金属门把手的手缓缓滑掉,深吸一口气僵硬着背转过身,视线扫过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走到安知身侧坐下。

    端起酒杯朝他的方向举了举,仰头喝完。

    既然躲不掉,为什么不直视面对,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终究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年少无知的放纵,就像小孩子之间的争吵,为了争一个玩具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什么也没得到哭着跑回家。

    “余简……我不是有意的。”安知愧疚的看着我,轻咬着下唇。对于之前所做的事感到抱歉,更不多害怕因此伤害到我。

    “没关系,”我冲她露出安心的笑,尽管做起来有些困难。“我和他已经是陌生人了,一切早就结束了。”

    安知听到我这样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摇晃着杯中鲜红的液体,眼睛有些迷离。“这段感情并不是我想要放弃的,家里担心我一直停留在过去无法释怀,瞒着我选好了相亲对象,对方家境,长相都不错,可以说很优秀。可我并不喜欢,所以我决定去国外继续完成学业,他们也不敢催的紧。”

    安知的感情状况我大致了解一二,有时候身不由己让自己陷入绝境,被逼到死胡同,永远也找到不出去的路。

    我噤了声,不在说。安知出国的真正理由不想看到未婚夫,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方式逃避。

    夜里八点多,安知喝的有些醉,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脚。我扶着她站在酒吧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将安知扶上车,说了她家地址并叮嘱司机多照看一下。

    看着出租车发动我才准备离开,手臂被人拉住。回过头视线停留在拉住我手臂上的手,手指松开,插入裤兜里。

    “两年没见了吧?还好吗?”

    风中夹杂着酒精味,淡淡的。马路上车来车往,汽车飞驰而过留下耳边阵阵余音,声音很轻,轻到还没有飘进耳边就消散在空中。

    “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我很好。”我转过头,视线和他对视,面无表情。

    他挑了一下眉,习惯性的半眯起左眼。“对我就不能放下戒心吗?干嘛老是防着我,有点不习惯。”

    他伸出左手,像我靠近。我撇过头,不着痕迹的躲过他伸来的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这人对谁都这样,你不用习惯。”

    他垂下手,露出原本的真面目,嘲讽的笑容挂在嘴边。“余简,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一样,祁少。”我偏侧头,眼角余光看着他。僵硬的弯起唇角,眼里满是不屑。

    他有些惊讶,却又很快恢复镇定。总是想从我这里找到破绽,然后对我各种嘲笑泼冷水。

    视线停留在我右手食指上,个性独特的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露出一贯的笑容。“那个戒指……”

    “戒指我早就扔了,”我打断他的话,抬起右手,手指摩擦着右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旧了没用的东西就扔了,何必在留着看着心烦。”

    “是吗。”他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还真有点可惜,毕竟是我曾经拿命换来的。”

    北京五月份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凉意,却比不上我心里的凉。我不是的爱怀旧的人,更不是随意就能勾起往事尘封的记忆。

    有些时候,他总是能找出我的弱点,深深的将手中的刀插进去,嘲笑的看着我痛苦到扭曲的脸。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痛,身形变得僵硬,耳边似乎只剩下他抽烟吐气声,一切都变得异常寂静。

    “祁少就这么喜欢把某件物品冠上用你的生命换来的,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脑科医生。”有些事对我来说过去就是过去,重新提起,要么这个人喜欢斤斤计较,揪着过去不放。要么这个人就是前男友,喜欢把以前的事翻出来,在次羞辱。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将这个话题转到一边。“我寄给你的信有没有收到?”

    “信?祁然,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网路通讯早就发达了,谁还会寄信。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收到。”关于那封信,被我扔在杂货箱里,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拆开看里面写了什么。

    他掐灭手中的烟,扔进路灯旁的垃圾桶里,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我知道你就算收到了也不会看,你恨起一个人,和他有关的所有物品都会通通扔掉,包括记忆。”

    “然,我们回去吧。”女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穿着现在最流行的公主裙,嘴角挂着幸福的笑。

    祁然拿起手中的鸭舌帽戴上,拉低了帽檐,露出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神情。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声音一转即逝。

    他说:“余简,其实我还记得,五月三号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