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高门贵妻 > 56.花间情,身心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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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新君立下的消息如风一样,传遍六界。

    宁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上的杯盏“咔嗒”的一声,应声破裂。

    屠峥看得心惊肉跳,低下头继续说:“据说,玉帝将一宝物交给了新君,那宝物便是天界帝印,只要玉帝一死,新君凭借那块帝印即可登位。”

    宁俢目光沉沉。

    屠峥不怕死地提议,“尊上若能将那帝印夺到手,届时,帝位便是我魔界的囊中之物了!”

    “那么你知道如何夺得么?”

    仅是这句,便叫屠峥哑口无言。他小心的觑了宁俢一眼,说:“魔尊肯定有办法的不是?”

    宁俢睨了他一眼,半晌才说:“近几日你好好守着魔界,有重要之事,等本尊回来再说。”

    “诶?尊尊……尊上,您要外出?您有法子了?”屠峥看着他黑袍远去,欣喜地在他身后追问。

    待宁俢出去后,屠峥心情极好地哼哼小曲,走到拐弯处,就见到胡纱满面怒容地站在自己面前。

    “夫人?”屠峥有些愣。

    “说,他是不是去找他的弃妻了?”

    屠峥略微尴尬,“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还有,那位上仙是新君,不是弃妻。”他想到那张冰雪一样的绝色容颜,不禁有些心荡神怡。

    胡纱见他这副色眯眯的陶醉样儿,窝火地将手上端着的羹汤全泼到他脸上,恨恨地说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轻易被那狐狸精勾了魂去!”

    屠峥咳了一声,他其实想说,人家是血统尊贵的火灵芝,您才是正宗的狐狸精。

    这时,沈惜雪走来,拾起地上的残渣碎片。她笑着看向胡纱,说:“夫人若是愿意,惜雪陪你去找尊上……”

    胡纱一喜,拉着沈惜雪迫不及待地就想去找人。可走了一半,她就拧起眉,有些犹豫,“可是,若被他知道我们去找他……他会不高兴的。”

    沈惜雪暗暗掩去眼里的不屑,嘴里说道:“您若不去,又怎知尊上背着您,偷偷跟哪个人见面?”

    单是这句话,便成功点燃了胡纱心中的妒火。她甩袖,“走!带本夫人去,我倒要看看那个不要脸的弃妇如何勾引我夫君!”

    这话落在屠峥耳朵里,只觉好笑,究竟是谁勾引谁的夫君啊。明明魔尊先前是那位的夫君,怎么反倒是她成了勾引他人丈夫的狐狸精了呢。不管怎样,尊上这回离门,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屠峥得设法拦住这两个女人,莫让她们破坏了魔尊的计划。

    ————————————

    据说,帝君存活的天数,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约莫还有三万年,他将寿终正寝,而我将继承他的帝位。

    自从命定为新君后,天界的仙人个个对我十分恭敬,每走到一处,就有仙人呼啦啦地下跪。看得我很是厌烦。

    人间的冬季到了,眼看雪神要到一重天撒雪花,我忙赶了过去,替她领了这份差事。

    她笑言。“君上身份高贵,小神不敢劳烦。”

    与其面对着一群动不动就下跪的仙人,随便找点事远离天宫也好。是以我说,“本君闲着也是闲着,把东西给我吧。”说着,不容拒绝地夺过她手上的花篮。

    雪神无奈,只好放任我,她扫了我身上的服饰一眼,说:“可否请君上换一身素净点的衣裳?您这一身……看着有点显眼,若是被赤脚大仙发现是您替我做的差事,小神怕是难逃其咎。”

    我低头瞥了自己深红的裙装,也觉得雪神说的在理。遂转了个身,变成了一身银白色的软烟襦裙。

    一重天的兵将没几个见过我的面容,是以,在我变了雪神的装扮来到这里时,也没人觉察有异。

    我随意招来一朵白云,挎着花篮坐在上面,双脚不由回荡起来,一边从篮子里捧起一把冰凉凉的雪花,轻轻洒到云层之下。

    冬天的北风一吹,雪花儿便四处飘扬。

    我心想这撒雪花的活儿真是轻松又好玩,不由捧起更多白雪,鼓起腮帮吹了起来,低头看着人间瞬间变得银装素裹,心中有些明朗的欢喜。

    多久没有这样纯粹地愉快过了?我默默地想。

    恰在这时,有一人乘着一朵乌云,缓缓而来。远远看着,便是那一袭熟悉的黑袍。

    眼看他即将迎面而来,我捡起搁在云朵上的篮子,起身,打算绕开他。

    就在擦肩而过之际,素来寡言冷语的他忽然开口:“上仙,你的裙角……沾上了雪花。”

    话落,我顿住,侧头,轻声道:“魔尊细心。”

    这场景让我想起九重天的花海,我对他说,‘星君,你的袍角勾了一片叶子’,当时,他似讽非讽地说了一句‘上仙细心’。

    而今,场景还是那个场景,人还是那个人,话还是那句话,只是,彼此变换了立场罢了。

    我不再多想,拂袖离去,不料才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人握住。

    “不知魔尊这样对本君拉拉扯扯是想做什么?”我嘲讽地开口。

    宁俢神色深沉地看着我,稍稍松了手,而后说:“我前阵子,得了一副棋,想邀上仙帮我鉴定一番……”

    我心中惊讶于他知道我爱好棋艺。收起纷乱的思绪,我说:“本君贵为天界君上,魔尊好大的面子,要本君替你鉴定棋艺!”

    一口一个本君,一口一个魔尊,听得他皱起了冷眉。

    “灵玉……”他忽然叫起我的名字。

    自从他冷了心绝了情后,已经太久太久没听到他这般唤我了。

    我有一瞬的怔忡,而后退开几步,冷声道:“魔君一个成婚了的人,还是要注意避嫌的好。”

    “我……没有跟她成婚。”他从来是不善解释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强硬极了。

    “魔尊有没有成婚,关我何事?”我不会承认,听到他的解释时,心里会有些许小小的欢喜。

    宁俢的眉皱得很紧很紧,似乎是找不到言语反驳,木在原地。

    我冷哼一声,旋身就走。

    然而,我走一步,后面那人便跟进一步,实在是厌烦得紧。我气闷,忽然出手,长剑刺向他。

    他似乎没想过我会突然动手。当下便躲避。

    “怎么,魔界的尊上竟窝囊到被刺杀也不还手了么?”我冷笑着,手上不停,泛着紫色光芒的剑如长了眼一般,专挑他的弱处行刺。

    如果,他是那种会说蜜语甜言的男人,怕是不用这般躲躲闪闪,只需动动嘴皮子,哄上两句即可。

    我知他是因为鲛人血泪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以,在他如何冷漠地对我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恨他,我总是告诉自己。冷漠不是他本意,他只是被那血泪控制了而已。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我也是记仇的女子,我记得他引魂后初醒时的冰冷,他拒不承认那桩婚事的羞辱,他利用我盗窃了老君的法宝的无情,还有……他迎娶狐族公主时,胁迫我前去观礼的难堪……

    思及此,我的剑势愈发冷厉,最后,竟抵在他的喉咙之间——

    忍了忍,终是问:“为何不避开?”

    “终归是我对你不住,若杀了我能让你解气的话,那么你就动手吧。”他的背脊挺直,身形俊秀如挺拔的青竹。

    只听见“铿锵”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上。

    “你……明明填用了鲛人血泪……”我惊异地看着他,填用了鲛人血泪的人,永生永世冷心绝情,为何竟然会有这般作态?

    宁俢顺势抓住我的手,将我五指收拢在他的掌心里。我使劲儿地挣脱,却怎么挣不得,以至于他突然伸臂一拽,我就跌在他的怀里。

    冰寒沁人的冷梅香气扑面而来。

    “放开我!”我挣扎着。

    他绷着脸,不苟言笑,低头看我时,眉眼写满了认真。“灵玉,我不放。”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声音是低沉的,他认真执着的时候,那无波无澜的眼睛好像会勾人。

    我脸上莫名有些发热。

    “魔君这样拉扯着本君,成何体统?快放开!”

    谁知,他的手愈发收紧。

    我按捺不住,忍不住张口,就往附近守门的天兵喊道:“来……”

    话未说完,嘴唇就被人捂住。

    我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

    他的面上淡定如初,只是耳根处悄悄地红了起来。

    于是,就这样,他将我按在石柱后。大手捂着我。

    与他小眼瞪大眼了一瞬,我当机立断,张口就咬在他的掌心上。

    这一口可谓十分用力,他吃痛地皱紧了眉,却任然不肯松手。

    这样算什么?

    我看着他,眼角有些酸涨。

    他乌沉的眼对上了我,怔然。

    趁这时,我抬腿踢向他。他始料未及,险些松了桎梏,而男女间的力气终是不可相估的,这次我被他用力地抓住手腕,重重地按进怀里,未等我细想,他俯身,瘦削白皙的脸逼近,那冷冽的吻便落了下来。

    手腕被他抓得极紧,隐隐勒出了红痕,我又疼又急,拼命地踢打他。

    可他像一堵坚固稳定的铁墙,半点都撼动不得。

    我越是踢得用力,他便吻得愈深,灵巧的舌勾住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曾几时,他也可以这般霸道。

    我推不动他,踢不动他,打不过他,一个气急,便发狠地咬住他的下唇。

    他闷哼出声,稍稍退开些许,滚动着情绪的眸子里黯然如许,“不要闹了可好?”

    他轻轻的一句,便将我压抑在心头许久的愤恨和委屈悉数引发出来,“不好,我就偏要闹!你别想要我原谅……唔!”他的唇再次落了下来,动作强势而温柔。

    渐渐的,那推搡着他,踢打着他的动作缓了下来,反客为主地勾住他的脖颈,与他热烈地交缠。

    宁俢。我原想过从今往后不再与你有所交集,可你却又来招惹我,如此……你便要对我负责到底!

    ……

    回到九重天的时候,我是动用隐身术,悄悄潜回去的。

    来到自己的栖凤殿,我望着镜中人明艳照人的脸色,那情迷意乱迷蒙的眼,还有那水润红肿的嘴唇。

    我蓦地想起那人不轻不重地撕咬,磨得唇儿光滑水亮的场景,脸颊便烫得不行。

    离别时,我满心欢喜和忧愁。欢喜的是,他的心头血稍有消融,终于不再冷落我;忧愁的是。他现今是魔界之人,不能上天宫,与我朝夕相对。

    今晚,我再次无眠,躺在床上,我想着,他若是没有堕入魔道多好,他还是曾经的司命星君,与我成了婚,结发为夫妻,此后举案齐眉。

    第二日,我去给帝君请安,便直奔终南山。

    终南山,是凡间最美的一座山。山脚下,种满悠然娴静的淡菊,山上,花海浩瀚,古色古香的阁楼一座座的、井然有序地并列着。

    今日我穿了一袭浅水蓝的对襟长裙,我走过长廊,步伐轻快,清风扬起系在腰间的白色绸带。直到我看见对面的亭楼上,坐在一个玄色的身影。

    我悠悠地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发现他竟是在与自己下棋,而且看样子,似乎被自己的棋局难倒了。

    我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看了一阵,微微勾唇,执起一枚黑子,轻手放在纵横交错的某一个点上。

    然后,我看到宁俢微蹙着的眉头瞬间舒朗,他的唇角难得带了点笑意,说:“你是棋艺倒是真的不错,我甘拜下风。”

    我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这雕虫小技,怎么能比得上深谋远虑的魔尊呢。”

    他执子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作淡然状,反问我:“听闻再过三万年,你便继位天界帝君?”

    我颔首。

    “仙魔两界终究还是要对立,届时,我也为难。”宁俢垂下眼帘。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如你……回天吧?”

    回天,那么就意味他要舍弃魔界尊者之位,回天界做个低等的仙人。

    悉知,犯了错的仙人,不论先前品级多高,若想重新回天,便要受一百一十五道天雷的打击。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答应,但转念一想,他是那样孤高冷傲的人,想必是不愿屈于人下的,我这个问题真是问得有够白痴的。

    在我准备绕开话题的时候。他却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的鹰头令牌出来,放在我面前,他说:“这便是魔界尊主特属的魔令。拥有它,便能号令潜伏在地下的数万魔军。”

    我不知他为何与我说起这些,伸手将要去触碰,那块令牌就被收起。

    “魔令除了尊主本人,任何人不得触碰。”宁俢淡淡地说道。

    我不屑地撇嘴,“不碰便不碰,这么简陋的东西,你当我稀罕?”

    “照你这么说,天界的帝印比魔令精致许多?”

    “那是当然……”我脱口道,可当我看到宁俢眸色深沉下去时,下意识地住了口。

    宁俢说道:“我从未见过传闻中的帝印。你不妨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我摇头,“不,我放在宫里,没有随身携带着。”

    他显然是不信的,可他却是什么都没说。

    “来下盘棋吧。”宁俢清理了残局,示意我落座。

    我在他对面坐下,执白子。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黑色的棋子夹在他两指之间,更显得他肤色如雪玉一般洁莹,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该你了。”

    他清冷的嗓音唤回我的思绪。我忙回过神来,心里暗恼自己竟然对他发起呆来。

    不过,好在我的棋艺甚是不错。很快就将了他一军,赢了他一局。

    他虽然输了我,但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丧气或是不甘的神色,是以,这便激发了我的征服欲,我必定要看到他输得一败涂地,对我俯首称臣的模样。

    然而,太过得意忘形,总会惨遭落败。

    当宁俢将一颗黑子堵在我前头,断去我的前后路时,我霎时搁下白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冷着脸说:“不玩了。哪有你这样使诈的!”

    他定定地注视着我,我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丢下一句“改日再战”,转身便要离开。

    不想,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从后面将我抱住,低下头,绕过来噙我的嘴唇。

    我稍稍抗拒了一下,他像是不满地咬了我一下,我来不及反击,忽然身体腾空,我惊呼一声,捶打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施展轻功,抱着我飞过亭楼。

    他的银发在半空中飘飞,我拽紧他的衣襟,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抱怨,“你飞这么高作甚,万一被行人见着了……”

    他垂眸瞟了我一眼,嗓音依旧淡淡,“不怕。”

    我敏锐地觉察到他身体的紧绷,说话时,尾音的低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待我看清他抱着我来到无人的花丛时,我愣了。

    莫非,是我会错了意?

    许是觉察到我目光,他低头看来,眼中包含着几丝兴味,“你在想什么?”

    我一窘,面上仍作淡定状,装模作样地巡视了这片种类繁密,花色不一的花海一眼,说:“嗯,我觉得这里的景色挺美的。”

    话落,忽然一阵地转天旋,我一睁眼,就见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而我,此时被他压在芳香扑鼻的花丛上。

    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直跳,我别过脸去,耳根发热,声音不觉低了下来,“你压坏这些花草了,起来……”

    未说完的话,便悉数被他吞了去。

    他的唇舌碾压着我,带出些许燥热。

    眼看他的手碰上我的腰带,我推他,“别这样……”

    “你方才在想的事情,我想做一遍。”素来稳重如他,此刻气息紊乱,温热的呼吸在我的下巴处轻轻吐纳。

    我恼羞成怒,“我怎会想那种事?起来!”

    他的眸子渐渐染上浓重的欲色,薄唇吐出一个字:“不。”

    我心中又羞又气,一时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闭上眼,灵玉。”他低声说。

    眼下这般境地,我堂堂帝君之女,怎能任他为所欲为?于是我与他杠上了,睁着眼睛,愣是不闭眼。

    他低声一叹,“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我心想他是打算将我怎么着,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见我慌张起来,他的声音里含着轻微的笑意,“你不闭眼,我只好……用布条将你的眼睛遮起来了。”

    我嘴里大骂他无耻,却在他的唇轻咬上我的耳垂时,我一个激灵,顿时骂不出声了。

    “怎的不继续骂?”他低低的嗓音从身上传来。大约也没想过要我回答,他手上不停,解去我一件件衣衫。

    因为眼睛看不见,是以感官更加清晰,那紧张又欢喜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正感到疑惑时,他温热的身体忽然覆了上来,搂着我的腰滚入花丛深处,我惊呼出声。不安地扣紧他的肩膀。

    身子忍不住弓起。

    热潮袭来时,头脑是眩晕的,鼻间满是那人身上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花香在身边萦绕。

    事了后,天空已经擦黑。

    我躺在他身侧,身上罩着他宽大的外袍,我拥住他,轻声问道:“宁俢,你爱不爱我?”

    话落,他的身体难以觉察地僵了一下。

    我也不指望他这样一个闷葫芦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想我是爱你的,从初遇你时……你可能不太相信,因为我自己也不信。只是有些事情,总在最后才醒悟,当初我第一个遇见的是你,后来才与钟炎烈相遇。那时我也辨不清那是不是爱,便整日跟他待在一起。后来,他为我避去天劫,我便答应和他回天宫。近来,我突然想清楚了,其实我当初与钟炎烈在一起,是把恩情当爱情了……”

    好半晌,宁俢都没有出声,在我以为他睡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仅有两字。“是吗。”

    我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温柔地抚摸他的背,“我这个人很倔,一旦认定了什么事,便不会轻易放弃。而我,一旦爱上哪个人,就必定全心全意对他好,哪怕他……”说到这,忽然说不下去。

    “哪怕怎么?”这回他倒是有些兴致听我说话了。

    我抬手,从鬓发里抽出一支簪子,贴身放在他的衣襟里,笑着说:“这个……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收好了。”

    他随意看了一眼,便妥善地藏好,那态度是不以为意的,“你一个仙人,倒是学那些凡夫俗子,做什么定情信物。”说完,他从花丛中起来,变换了另一身衣裳。

    正当我准备起身时,不远处行来两个身影。

    “夫君!”这一声,喊得十分微妙。

    宁俢的眉顿时敛下。

    胡纱出现在我面前,身边跟着沈惜雪。

    “怎么来了?”宁俢声音发冷。

    胡纱面上委屈,气恨地瞪着我。将要回答,沈惜雪便说道:“尊上三日未归,夫人担心得紧。眼下,夫人有了身孕,特意来告知您……”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我的,目光暗藏挑衅。

    ‘夫人’‘有孕’这两个关键词宛如一块巨大的冰石,瞬间将我的心生生冻结。

    我缓缓回头,看向宁俢,冷笑:“还真是要恭喜魔尊,喜得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