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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能让云卿卿选择一下，那么云卿卿一定选择，不想再回到这一夜，也不想再回到这一秒，不想再回到这一瞬间听到黎暮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云卿卿虽然紧张，但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情绪迅速的占据了她全部的大脑。
她想要知道黎暮的这个故事最终那个追逐他的人是谁，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前面好像是万丈深渊。
云卿卿只不过纠结了十几秒，就冲着黎暮点点头。
她要知道。
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想要知道。
可能黎暮知道的，也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
云卿卿毫无悬念的冲进了黎暮给她的万丈深渊。
黎暮愣了愣，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丝微笑，有些凄凉也有些淡然。
“云正国。”当黎暮清清楚楚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云卿卿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是被大锤擂乐乐一样狠狠的疼了三下。
果然……
云卿卿低下了头。
从司湛睿，到柳韵，再到郑青霞，最后是黎暮。
似乎好像很多事情冥冥中就注定了下来，是曾经的债，就要以后来还。
云卿卿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黎暮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云卿卿，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本来黎暮以为云卿卿的反应可能会特别激烈，可能会吵起来或者一直努力的替她爸爸维护。
但是没想到，云卿卿竟然这样的淡定。
黎暮禁不住在心中问自己，难道自己又一次做错了？
云卿卿没有说话，黎暮也不敢说话。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云卿卿忽然开口说道：“我跟你做个约定好不好？”
黎暮听着云卿卿的话，先是愣了三秒钟，然后点点头：“好。”
“我问的所有问题，只要是你知道的，你都要回答我。”云卿卿的眼神十分坚定的说道，“作为回报，我可以做所有你让我做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黎暮真的是愣住了。
什么事情……都可以？
云卿卿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里，忽然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里面，无论是曾经以为的亲人也好，还是朋友亦或是自己深深爱着的那个人。有那么点迷茫。
与其这样生活下去，每天都生活在别人编织的梦里面，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二十多年的谎言，耗尽了她的爱和信任，跟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都不要了。
“你能帮我做什么？”黎暮没有轻易的答应云卿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把云卿卿带来日本，也不知道，云卿卿到底有什么用处。报复？
好像那个心已经没有了。
“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云卿卿的脸上忽然有一种冷漠的表情。
黎暮真真的被云卿卿的话给弄的楞了一下。
虽然现在云卿卿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她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应该……
“好。”黎暮一副交易达成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跟柳韵有关系么？”云卿卿丝毫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这么多的事情，自然要一件一件的问清楚。
今天黎暮讲了这些事情，云卿卿才知道，黎暮原来针对的不仅仅是司湛睿，还有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的大大风大浪，好不容易坚持着活到现在，她想知道，在背后还有谁想要伤害她，还有谁想要伤害司湛睿。
黎暮楞了一下：“有。”
云卿卿也只是猜测，毕竟当时司湛睿没有告诉云卿卿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是含糊其辞。
“柳韵，不是我的亲生妹妹。”云卿卿忽然看着黎暮说道，“她自己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对。”黎暮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而且是我告诉的她。”黎暮继续说道，“车祸也是我策划的，从车祸假死亡，到整容，都是我。”
虽然知道黎暮关系通天，但是云卿卿从来没想到，黎暮下手远比自己想的要早。
云卿卿现在不想问为什么，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
“你怎么做的？”云卿卿追根究底的问道。
“就是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我是她的亲生哥哥，当年云正国就是杀害我们父母的凶手，让她回到我身边来，帮父母和家族报仇。”黎暮说道。
“那她究竟是谁？”云卿卿问道。
“我也不知道。”黎暮半躺在椅子上，翘着腿说道，“据我的调查，应该是云正国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弃婴吧……”
黎暮说的特别轻松，好像柳韵的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你跟司定宇有关系么？”云卿卿继续问道。
如果黎暮说自己跟司定宇有关系，那么他也有可能是当时在法国时，自己和司湛睿受伤的策划者。
“有。”黎暮的声音虽然有点低沉，但是还是回答了云卿卿的话。
云卿卿有些吃惊，一是吃惊黎暮回答的迅速，二是吃惊黎暮回答的坦诚。
“那当时在法国的事情，是不是你策划的？”云卿卿寒着心继续问道。
如果真的是黎暮做的，那云卿卿有点觉得黎暮太过恐怖，毕竟是一个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的人，现在竟然能坐在自己的身边，说着些有的无的的笑话，那未免也有些太阴险了。
“不是，我只是告诉了司定宇，你们在哪里。”黎暮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道，“但是司定宇，做的太过分了。”
“而且……”黎暮抬起头来，看着一直有些混乱的云卿卿说道，“我虽然用仇恨撑着自己过了快要三十年，但是其实……很长时间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你和司湛睿了。尤其是今天，我忽然觉得我的生活好像特别的无趣，冤有头债有主，我就算恨，也不能杀光全世界的人。”
黎暮说到这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阴暗了三十多年的心，就算现在剖开给云卿卿看，云卿卿就能相信么？
黎暮不知道。
云卿卿也不知道。
以前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人，如今忽然弃暗投明，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