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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卿听的入了神，仔细的听着黎暮说的每一句话。黎暮看着云卿卿认真的脸，他知道，他接下来将要讲的，将会是这个故事里面最黑暗、最腐朽、最不堪入目的一段。但是他还是想要告诉她。
“这个小男孩经历了很多很多他从来没见过的黑暗的事情……”黎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沉重的说道，“摧残了他所有的单纯和天真。他终于变得残忍，他的脑海里面能记住的，就是走向他的最后的那个男人。那个害死他妈妈的男人。”
“从那以后，他的生命总只有复仇，只有仇恨。”
黎暮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告诉云卿卿，这故事的各个人物都是谁，与这个比起来，前面的故事简直就是这所有事情里面最温柔的真相。
云卿卿的猜测，慢慢和现实的事情相对应，所以……
黎暮的姑姑，就是司湛睿的妈妈！
所以，黎暮就是司湛睿的表哥！
随着黎暮的沉默，云卿卿的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这种默契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黎暮率先打破了空气中的凝重，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个小男孩是谁？”
“你都不想说，我何必要知道那么多？”云卿卿也不避讳，直接说道。
“如果你不是有了司湛睿的孩子，我还真的是想让你当我的女人。”黎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听完了这个故事，云卿卿似乎将所有的人都对上了号，只是出现在故事最后，那个害死了黎暮妈妈的男人究竟是谁，云卿卿还是不从而知。
所以……
黎暮对于司湛睿的恨，应该是因为司远明吧？
黎暮整个家族的死，归结于司家，也归结于他的姑姑，司湛睿的妈妈！
也因为司湛睿的妈妈，不在人世，所以将这所有的恨意，都转嫁到司湛睿的身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对司湛睿无数次的算计。
所以她曾经以为的种种的一切，以为黎暮是针对自己的一切，其实只是黎暮镇对司湛睿顺带上了自己？
想到这里，云卿卿心里面又浮现了一连串的问题。
那么，伤害司湛睿的手段有无数种，为什么每次都要从自己下手呢？
而且，从一开始，黎暮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所以，那个小男孩，就是我。”黎暮沉默了很久，还是选择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果然！
云卿卿听到黎暮这样子说，心中的猜测变成了真的事情！
这么说来，当年是司远明对整个黎家痛下杀手，导致黎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且后来还逼死了司湛睿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说，整个黎家就剩下了黎暮和司湛睿两个血脉。
“那么，你就是司湛睿的哥哥，司湛睿的妈妈，就是你的姑姑？”云卿卿的朱唇轻启，好像是一缕清风，但是又不失气势的说道。
黎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在云卿卿看来，竟然有一种特别的温暖的味道。
“你凭什么说，你就是那个小男孩？”云卿卿虽然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但是还是有一丝怀疑，“司家的势力那么大，你又姓黎，回到国内之后，司远明为什么没有大动干戈的调查你？”
面对云卿卿的疑问，黎暮的脸上竟然显得更加的敬佩。
“我改了我的身份，那个在莫斯科照顾了我十几年的人，帮我做了新的身份，我在莫斯科呆了二十年，大千世界姓黎的这么多，就算要查，应该也查不到我什么信息吧。”黎暮说着那些从前的事情，仿佛过去的十几年不过过眼云烟。
云卿卿的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随心而问。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你难道不怕我去跟司家说，黎家还有一个血脉存在么？”
语气里面有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即便是黎暮，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觉得欠你的。”黎暮叹了口气，直接倚在了椅子上，后背紧紧的靠着，两条大长腿懒懒散散的伸了出去，“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你。”
“你不是恨司湛睿么？”云卿卿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还要保护我。”
黎暮的心中忽然有另外一种感觉，与其说是他在给云卿卿讲过去的事情，还不如说是他黎暮自己对自己的一个自我救赎的过程。
“果然是有了别的感情，人就会变的比较脆弱。”黎暮有些嘲讽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想到了许多年前，我的母亲保护我的样子。”
黎暮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清楚的很，不仅仅是这个样子，不仅仅是想起了母亲抱住自己的样子，而是自己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甚至也产生了怀疑。
“所以你恨的人，应该还有最后开车追你们的那个人吧……”云卿卿莫名的将一些精力分散在了这个故事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色里面。
“女人的直觉果然是恐怖。”黎暮淡淡的笑着，“但我现在还不想说这个人是谁。”
云卿卿的心脏莫名的揪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云卿卿总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想知道，你要告诉我。”本来还有些理性的云卿卿，心中竟然感觉到尘土飞扬兵荒马乱。
她想要知道真相，但是又担心真相远比她想的要残酷。
“你真的想知道么？”
黎暮撇过头，用那双漂亮而有邪魅的眼睛，看着有些漏出惊慌的云卿卿，有些冷冷的说道。
毕竟这个人，跟云卿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卿卿听着黎暮说的话，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揪到了嗓子眼，想要回答黎暮的话，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
声音静到，好像院子里面的小虫子走路的声音都会被听到，就连毛孔呼吸的声音都好像雷鸣一样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