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补刀影后[古穿今] >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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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计骗黄金案】

    古代南北朝西魏时,有一天,来到京城长安做的贾仁,闷闷不乐地坐在酒馆,自斟自酌借酒烧愁。他已经来到京都二月有余,可生意尚未有一点进展,这对第一次远道做买卖的年轻人来说,的确是十分焦虑的事。

    望着窗外丝丝细雨,真有点江南黄梅季节的风光。贾仁又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妻小,眼下又无计可施,不禁有些凄凉。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怀中衣袋,那里面有他住房的钥匙,房中存放着带来的二十锭的资本,这是万万不能大意的。

    他明白,这二十斤重的金锭就是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依仗这些资金,他要做生意,虽不能大发家业,也要挣出一年又一年的用度。他的心思游动,一会想到眼前生意艰难,一会儿又想到妻儿老小……

    望着窗外的雨丝,贾仁正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下一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小。只听道:“心神不宁,必有忧患,施主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贾仁听到问话回过头来,只是一名清秀和尚,也不在意,只是随口应道:“些许小事,并无大碍。”

    那和尚嘻嘻一笑,说:“施主可瞒酒肉之徒,怎瞒我出家之人呢?”

    贾仁听了一愣,心生疑窦,就问道:“可知在下有什么忧患?”

    只见和尚一副庄重神态,口中念出二句偈诗:“营运场上常失意,举棋难决自焦心。”

    贾仁听得目瞪口呆,好似和尚已经窥破自己心中的难为事。于是又问:“师父可以指点迷津吗?”

    和尚又是诡秘一笑答道:“旬日冰即化,三日防金流。”

    贾仁听了,先是一喜,后是一忧,心想:“旬日冰即化”不是说再过十天半月我的生意就可以有望了吗?可“三日防金流”是不是这三天里会有什么差错,他不由得惦记起房中存的金子和怀中揣的房门钥匙,手又不自觉的去摸那衣袋。

    忽然他又自觉失态,就缩回手,想再问个清楚,可刚要开口,却听到和尚呼唤茶房。

    贾仁为了问清自己的前途,就说:“师父可要酒肉?”

    和尚说:“出家人只用素斋。”

    贾仁说:“小可敬奉斋饭,略谢师父指点。”

    和尚也不推让,只是双手合什说道:“如此小僧谢过。”

    不一会贾仁为和尚点叫酒菜上来了,二人就边吃边饮。贾仁一味想让和尚揭开偈语迷津,和尚总是笑而不答,东西南北,海阔天空,时而高谈阔论,时而又神神秘秘,把个贾仁弄得神魂颠倒。

    和尚不一会儿酒足饭饱,起身道声:“阿弥陀佛。”飘然而去。此时天已傍黑,饭馆客人多散,这贾仁怀着喜忧参半的心绪回到自己的住房,然而心绪不宁,怎么也不能安息,直到天明,困乏已极,才昏昏睡去。等他醒来时已经偏西了,懒懒起床,洗漱未罢就觉得饥肠辘辘,又想起那和尚的一番指点,心中总有不明的事儿想再讨教,所以又朝每天吃饭的饭馆走去,一则是为填饱肚皮,也为能再遇和尚。

    一进店堂,只见昨日坐过的餐桌,和尚已在自酌自饮了。贾仁也到这桌落座,和尚却似未知。等饭菜上好,和尚仍在低头闷饮,毫不理会贾仁的到来。

    贾仁忍不住只得开口说:“师父,昨日……”

    话没说完就听和尚似自言自语般说:“善缘已尽,何必搅我清静。”贾仁说:“小可愚钝,还请师父指点。”

    和尚听罢略略思索,说:“只要施主防得三日金流,旬日就定会有好运。昨天吃了施主的酒,今天小僧就还请了罢,既有一面之交,也可借酒消磨半夜日光。”

    贾仁忙说:“使不得,还是小可为师父添些酒菜,咱们共饮吧!”于是招呼店家添酒加菜,二人共饮起来。也是因为许久没与人说话,与这一面之交的和尚,虽谈不到知心,但也因为他的四句偈诗而拉近了关系。

    他们吃吃聊聊,不知不觉,贾仁开怀畅饮已到了酩酊时节,不觉就趴在桌上呼呼睡去。和尚关心地走过来,拍着贾仁的肩叫道:“施主怎么就喝多了,小心凉着。”

    这时他眉心紧促,叫来店家说:“这位施主酒多了,我方便一下,你就稍稍关照一下,我去少时便来!”

    店家忙说:“师父请便,这位多日来都在小店用饭,小的们都认得的。”

    和尚出了饭馆,不一会又回到了座位上,一直陪着贾仁。店家来说:“师父既是客官,何不送他回去?”

    和尚说:“我们也是这两认识,并不知他住何处。”

    店家说:“原来如此,师父如此认真,可真是仁慈佛心了。”

    过了许久,贾仁慢慢醒来,见和尚还在陪伴自己,十分过意不去,起身相谢,就去了,因为头脑昏昏沉沉,倒床就睡去了。第二天下午他又到饭馆,想再遇和尚,好表示对自己关切的感谢。可是一晚上和尚都没有到来。

    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了“三日防金流”的偈诗,十分不放心店中的存金。

    他匆匆赶回,开了房门就去察看存放的金子,可万万没想到那二十斤金锭竟不翼而飞了。贾仁好像跌入了无底深渊,心想这和尚的话居然这样灵验,早知如此,就一步不出门了。他慌忙跑到县衙,报告县太爷自己失财的经过。

    县太爷问他:“你存如此重金,有人知道吗?”

    贾仁摇摇头,县太爷又问:“你房门钥匙常在哪里呢?”

    贾仁说:“在自己身上。”

    县太爷又问:“既如此,你的可知你是来做生意的?”

    贾仁想了想,就说:“那日中人介绍,即告知来京做生意,租得此屋。”于是县太爷吩咐捕快拿房东来见。

    公堂之上房东不知所措,县太爷发问说:“你知道贾仁的二十个金锭哪里去了?”

    房东听得莫名其妙说:“小人实是不知,青天大老爷明鉴。”

    “胡说,贾仁经商,租住你家房屋,而他住屋钥匙时时带在身上,如不是你作手脚,为何门窗不破而单单地金子会失去?分明是你行窃还敢抵赖?”县太爷越说越气,大呼:“刑杖侍候!”

    于是四名差人把房东按倒在地,一阵刑杖打在他的屁股上。房主先还大叫着:“老爷冤枉、冤枉!”等着实打了二十杖以后,房主吃杖不过,哭喊着说:“老爷别打了,小人招了!”

    县太父仍然气愤地说:“你早早招了,何必大堂动刑!”于是吩咐书办录供划押,移送公文。

    说来也是这房东祸中有福。时值任雍州(西魏州名,治所长安)别驾的柳庆,是一位精明的官员。他夜阅送来的窃金案卷,越看越觉有问题,房东虽已招供,可没有作案的工具为证,又没供述作案过程。其中势必有疑,于是决定明日再审。

    第二天,柳庆传来贾仁,细问案由。柳庆听了贾仁的答话,与案卷所录没有什么区别,就又问:“你来此地与人同住过吗?”

    贾仁说:“不曾与人同住?”

    柳庆又问:“与人一起吃过酒吗?”

    贾仁说:“只是与个年轻和尚一起吃过两次酒,那天下午吃醉伏在桌上睡着了,可是醒时和尚还在陪伴。”柳庆就断定必是和尚所为,于是派人。

    过了几天,和尚被缉拿到案,并起获了全部所窃的金锭,房东也因之释放。

    原来这和尚是乘贾仁时,摸了他的钥匙并自己开门取金的。那天贾仁摸衣袋,和尚以为必有财可图。

    谁知摸出来的竟是门钥匙,心想屋中必有大财,于是开门取之。为防怀疑,故等其酒醒方才离去。

    【盲人冤案】

    末年,河南浚县张肯堂出巡路过一个村子,有个衣衫破旧的匍伏在地,拦路,说村长张安和他儿子张克亮打死了自己的张才,请县大人为民作主,昭雪沉冤。县令当即问盲人姓名和他父亲死的原因、和地点。

    盲人回答说:“我叫张克化,告的是本村村长张安。我家,田少地薄,打的粮也很少,去年征粮,没能按时交纳,村长催交几次,家里仍然没办法交出征粮。十一月初七,村长又通知交粮,我父亲只得去求村长,请他看在堂的情份上再宽限些时日。听说村长正在张克勤家,我父亲就去了他家。没过多久,我父亲就被抬了回来,抬的人什么都不说,放下人就走,我急忙伸手抓住身边的人,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说是被打伤了,就挣脱我的手走了。我慌忙摸到父亲,他已经昏迷不醒,第二天就去世了。”

    张县令又问张克化:“为什么过了三个多月才来告状?”

    张克化说:“当时不明父亲死因,我就去找村长,他说不按时交粮,已经有罪,一再拖延,是有意抗交征粮,罪加一等。还说我父亲辱骂村长,被误伤,是年老体弱而死,也不是什么大事。又说他出钱替我安葬,也不算亏待我们。

    “我一再追问伤人的是谁,他才说是他儿子张克亮。我要去告他们,他说给县衙门办公事误伤了人,县里不会把他怎么样,大不了判他拿钱安葬死人也就完了。还说,要不是他把我父亲当堂兄看,早就送官问罪了。第二天,保长张克让把我找去,村长和他儿子也在。保长说,保里出了事,由他处理。说张克亮误伤我父亲,已经承认有错,又主动承担二十千安葬费就是悔过。又说我家拖欠征粮,本应送官惩罚,现在人已死了,也就免罪了。”

    “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我不同意,说我父亲虽年老体弱,但却无病,确实是被打重伤身亡。保长说我双目失明,不了解真相。在坐的都是一族的亲戚,他才出面主持公道,消灾解祸的。已写好了解决这件事的契约,连劝带强迫的让我按了手樱当时我还没弄清父亲被打死的真实情况,也不知该怎么告状,又要料理丧事,就没及时告状。”

    县令又问:“是谁出钱办的丧事?”

    张克化说:“是张安。他说我看不见,就找来我舅舅胡可明经管办理丧事。我问过舅舅,村长说了些什么?我父亲受伤的情况如何?是不是真给了二十千钱办丧事?舅父说确实给了二十千钱办丧事,还说我父亲已经死了,事情都过去了,丧事办得也对得起我父亲,什么都不要再追究了。后来也陆续有几个人对我说,如要再追究,就对我不客气。我觉得父亲死得冤枉,便暗中打听,有些好心人就透露一些实情,我才慢慢摸清真相。多亏有人告诉我县令大人今天路经此地,我就等在这里。真是老天有眼,让我替父申冤,能向大人告成这一状。”

    张县令看着的盲人,听着他悲哀的申述,感叹贫苦的之深,立即差人拘捕人犯,传讯证人,审理此案。

    县令首先审问胡可明,问他张才出殡前的伤情。胡可明说,张才头部有多处致命重伤,如偏右脑门、额角、穴、脑后等处,身上也有不少青紫之处。当时因受村长张安和保长张克让的,不敢说出张才的实际伤处,也不敢向官府控告,怕对自己和张克化不利,只想死人已经入土,活人唯有自保平安了。

    县令又审张克让,张克让招认是村长让他压服张克化的。他说:村长推举他当保长,这次又给他好处,为了今后得到更多的好处,就尽力给村长办事,所以就以保长的身分出面,劝解双方私了,并为他们典押钱财、定立契约。

    又替村长买通知和参与的人保密,还用张安的钱找人经办丧事。并且当场交出了知情人名单和两份私帐。县令又传讯知情人。

    他们供认:十一月初七在张克勤家,张安逼迫张才立即交粮,张才恳求张安宽容几天,张安却辱骂张才,双方发生争执。

    张克亮在旁操起张克勤家的柳木椽子,就打他堂伯父张才,张安也帮他儿子。张才前后脑、太阳穴、额角等处均被打成重伤,前后胸也受伤不轻,直到昏迷倒地不动,张安父子才停手,让几个人把张安抬去。大家怕受牵连,不敢抬人。

    张安就说张克化什么都看不见,你们放下人就走,但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我们只好把张才抬到他家去。后来张克让又分别找了我们每个人,私下里给了钱或布,让我们不要说出张安父子打死人的事,说了就一定严惩重办。

    县令最后审讯张安父子。事实具在,证据确凿,二人不得不供认了殴伤致死张才的事实。案情全部清楚并核实后,县令宣布结案。

    张克亮殴伤致死小功尊长张才,拟判斩刑。张安年已七十,作为从犯拟判流刑。

    张克让擅自私了重大案件,不向官府呈报,犯有渎职罪;同时又与同伙私吞丧葬钱十千文,犯有贪赃枉法罪,拟判张克让流刑。王乐丘、赵明奉、陈家齐、张克勤、徐万良等人,接受被告贿赂,帮助私了命案,判处杖刑,并依法追还赃款。

    胡可明接受二十千钱经办丧事,虽然没有获取不应得的好处,知情不报也触犯了刑律,亦判处杖刑。补刀影后[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