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身两影

    第28章 一身两影

    虽说沙爽没经历过什么大案子，不过，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么荒诞、可笑的杀人动机。 可是看向洁凝重的表情，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她平时也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想到这儿，她转过身，提着那双轻便鞋问向洁，“向洁，这双鞋不会是你的吧？”

    向洁淡然一笑，“这双鞋虽然不是我的，不过它是我从林监制那里借来的，用过之后又还给她了，”说完这话，她转身问沈娜，“是不是这样的，林监制？。”

    沈娜马上连连点头，说：“那天向姐说外边下雨，想跟我借一双轻便鞋，我就借给她了。”

    站在旁边的陆刚大概是有些忍不住了，他走上前问向洁，“那么你是怎么杀方小桥和陈佩珊呢？”

    向洁看了他一眼，“这位是……”

    陆刚掏出警官证在向洁眼前亮了亮，“我也是警察。”

    向洁点了点头，优雅地坐回原来的座位，看着沙爽，和缓地说：“沙警官，我对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超强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十分佩服，不过你的推理能力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关于是谁第二次单独进入方小桥的那个包间，你的推理有两个漏‘洞’，第一个漏‘洞’，第二次单独进方小桥休息那个包间或许另有其人；你记得吗，方小桥出事那天，从方小桥那包间出来后是谁跟你说要提前离开的？”

    沙爽想了一下，说：“是你。”

    “没错，就是我，你们都回去玩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没回去，所以……”

    站在她旁边的江娜点点头，“的确，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从第二个包间往回走，向姐说自己累了提前离开了，这个我也记得。”

    沙爽说：“那我第二个推理漏‘洞’是什么呢？”

    向洁对她笑笑说：“你的第二个漏‘洞’，穿着林监制那双便鞋不一定是沈娜，也有可能另有其人。”

    沙爽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向洁说的的确没错，她略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杀他们两个的？”

    向洁有给小朋友讲故事的口‘吻’慢条斯理地说：“那天我进去之后，他还没有睡，我给他喝了杯水，水里边我放了两片捻碎了安眠‘药’，然后又打开空调，把空调调到15度。”

    “你是怎么知道方小桥有空调过敏症的？”

    “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呀。”

    向洁在讲述这些事情时，表情沉稳定，气度娴静，一字一句不像是在讲一个杀人的过程，反倒像一个妈妈在给孩子们讲故事。在场的人都被她这种气度不凡的气场给震住了。

    沙爽又问向洁：“那你又是怎么杀陈佩珊的？”

    向洁轻轻地吐了口气，“杀她嘛，要简单得多，她当时正好睡着了，我跳进点滴室之后，用一个早准备好的一个50毫升的注‘射’器把50毫升的气体直接从滴管强行推入了她体内，其实没必要用50毫升，10毫升气体进入心脏就就可以致人死亡。”

    “你怎么会懂这些杀人手法？”

    向洁不以为然地说：“我曾经当过三年的护士，这点医学小常识对我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对了为了证明那位大明星是我杀的，我还可以说一个如果不是凶手不可能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在那位大明星的‘私’处你们一定检测到避孕套的微量润滑剂成份吧？”

    叶强看了沙爽一眼，略点了点头，意思很明白——杀陈佩珊的凶手应该就是她了，如果不是她，她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

    沙爽还是不相信向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又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我这样做是为了误导警方的调查视线，一般情况下，一个‘女’死者下身光着，而且体内还避孕套的润滑剂成份，这个作案者就是一是个男人了。”

    沙爽和陆刚相互看了一眼，沙爽向他点点头，陆刚对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掏出一只手铐走上前把向洁铐了起来，然后带着她往外走。

    《‘女’汉子》剧组的拍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当男一号在事业成功后遇到的一些发展瓶颈时和‘女’一号发生意见分歧，还有男一号跟另外一个‘女’人发生感情纠纷的戏份。因为组里的预算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沈娜跟陈显商量尽可能抓紧时间，早些杀青。

    沈娜是科班出身，就表演技巧而言沈娜所饰演的这个‘女’一号要比前任‘女’一号李嘉明显要高出一筹。李嘉的表演太实太过表象化，尤其是处理一些心理戏上面，处理得比较生硬，没有质感，而沈娜的表演就不同了，她的表演情绪很饱满，尤其是一些处理一些感情戏方面演绎得真实可信，非常有感染力。

    穆恩本以为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沈娜会生他的气不理她。可是沈娜并没有，她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跟穆恩演对手戏时也配合得非常好。尤其是最近几天，她的情绪显得格外的轻松，时不时得会跟穆恩或者组里的其他人开上一两句玩笑，这在以前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又不敢问。

    这天的一场戏是一场内景戏，故事说的是：男一号和‘女’一号在办公室为了改变公司经营方向寻求更大的发展的问题上发生‘激’烈的争吵。

    拍场的写字间是沈娜临时租的，是一家大公司的空办公室，一天的租金是5000块，按照原定的拍摄计划要两天拍完，已经拍了一天。

    那天是拍摄的第二天，按照拍摄计划是要拍一场男‘女’主角吵架的戏，录音师已经拉起了同期收音的长杆儿，灯光师也也灯光设好了，轨道车也走了两遍确定没有故障，穆恩和沈娜也走了两遍调度，摄影机调整了几次机位，正准备开拍呢。

    正在这个时候，那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一个一脸猥琐表情的家伙却找到正在和穆恩对词的沈娜，说是要加钱，要不然今天就不能在这儿拍。这家伙跟沈娜说话时，眼光不停地在沈娜身上扫来扫去，样子十分恶心。

    因为只是在这里拍两天的戏，也因为剧组马上要杀青了，沈娜怕麻烦，所以在租这间办公室时没有跟对方签什么租赁合同，只预先支给了他们5000块钱的定金，没想到他们第二天竟然要加钱。

    听了那个办公室主任的话，沈娜不由得有些恼火，就跟对方理论。组里其它的人也只好停下来看着他俩吵架。

    就在这个时间，穆恩看到沙爽过来了，走到穆恩的眼前。

    穆恩问她，“你怎么来了？”

    沙爽小声地说：“我马上要回北京了，跟你和大家告个别，”说这话时她看见沈娜在跟那个相貌猥琐的办公室主任吵架，就问穆恩，“沈娜那边怎么回事？”

    穆恩说：“我们租了他们公司的这间办公室拍戏，价钱都讲好了，一天5000，昨天都拍一天了，今天一来，等着我们都准备好了要拍了，他出来跟我们说要加钱，估计是想敲我们的竹杠。”

    沙爽看了那家伙一眼，有些厌恶地说：“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你看他那眼睛一直在沈娜身上转来转去，像个电车痴汉。”

    “谁不说呢。对了，你这边的工作都结束了吧？”

    沙爽点头，“基本上差不多了，那个向洁，不对，那个穆向，以前在国内非常有名的一个大明星，她全部招认了，不光是她杀人的事，她还招认了，天一集团之所以要拍你现在这部电影其实是郝生想利用她的关系往境外转款。”

    穆恩说：“我就一直不明白天一集团为什么要投这么小的一个电影，还这么低调，拍戏也不要求进度，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么他们转成了吗？”

    沙爽意说：“据她说没有转成，主要是因为因为剧组里发生了这两次意外，他们怕引起警察的注意，所以就没敢转。这跟我们掌握的情况也差不多。”

    穆恩想了想，“你真的认为方小桥和陈佩珊是她杀的吗？你有没有觉得她的杀人动机太牵强，甚至说有点搞笑。”

    沙爽无奈地笑笑，“说心里话，就是现在我也不相信那两件案子是她做的，可是她说是她帮的，而且杀人的方法说得一清二楚，如果她不是杀人凶手，没在现场，她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那她有没有可能跟沈娜……”

    “你是说她跟沈娜串联捣鬼？她替沈娜顶罪？”

    穆恩点了点头。

    沙爽说：“我们也对此也有所怀疑，并做了相关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穆向跟沈娜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前也根本不认识，所以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替替沈娜顶罪，这不是一般的罪，杀了两个人，怎么说也免不了死刑，她不会蠢到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顶下杀人的罪名。”

    穆恩还要问，沙爽觉得自己跟穆恩说得太多了，马上换了个话题，指着不远处的沈娜问穆恩，“对了，她对你……没什么吧？”

    “对我……什么？”穆恩一时没能明白沙爽话中所指。

    “你言之凿凿地把人家说成杀人凶手，差点让她吃上人命官司，她没有为难你吧？”

    穆恩笑笑，“你这么想就太小瞧沈娜了，她是个有大主意的‘女’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做那种公‘私’不分的事情来的，最少表面上不会。”

    沙爽点点头，“这些天，我还为这事替你担心呢，怕她因为你帮我们查案为难你，没有就好。”说着她向穆恩伸出右手，“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跟你合作。”

    穆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她握了握手，说：“合作了半天还搞错了，我看以后不合作也罢了。”

    沙爽笑了笑，“那么，再见了。”说着就要走。她刚要转身，忽然看见沈娜那边闹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办公室主任对沈娜说了什么，沈娜狠狠地‘抽’了那家伙一记耳光。

    那家伙掏出手机，指着沈娜说：“……你摊上大事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沙爽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那家伙以为沙爽是剧组的，没好气地说：“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沙爽掏出警官证，“我是警察，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看了看沙爽的警官证，又见她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带着哭腔指着沈娜说：“这个臭三八打人。”

    沙爽转过脸冲沈娜挤挤眼，然后问她，“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打人呀？”

    沈娜马上会意，“警官，我没打人，是他非礼我。”

    “噢，是他非礼你，”沙爽又转脸问在场的其他剧组里的人，“你们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组里早有几个人早就想上去揍那个办公室主任，又见有警察撑腰，胆子更大了，其中一个剧务大姐指着那个办公室主任，对沙爽说：“警官，我亲眼看到的，这个王八蛋想‘摸’我们林监制，我们林监制可没打他，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样呀？”说着她转身问周围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