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天开眼 > 第五十二章 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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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司徒狂风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已经遍撒大地。

    在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猛然坐了起来。

    昨夜那黑暗中狂野的激情,那销魂而甜蜜的感觉,现在想来,有些像是在做梦。

    司徒知道这是真实的,鼻端残存的幽香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他翻身下床,意外地发现在雪白的床单上,有着点点嫣红。

    这红色让他心里一震,同时想起昨晚“觅香阁”老鸨说的话来“水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难道,昨夜是她的第一次?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人呢?

    经过这件事后,司徒不知道再见到水冰清时要怎样对她,那一定是很尴尬的,但想见到她的念头是如此强烈,使他没顾上多想就走出了屋子。

    屋外没人,整个院子都没有她的身影。

    她回去了?

    在觅香阁,老鸨还没等司徒狂风说话,便开口问道:“你把水姑娘弄到哪里去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司徒不相信老鸨的话,但他费了半天的功夫,几乎把整个觅香阁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

    她在欧阳锻那里?

    一念至此,司徒立刻赶去,但他又一次失望了。

    欧阳锻见了修复好的天王斩鬼刀,喜不自胜,细细把玩了一番后,说此刀现在已是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威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大胜从前,可以称得上是无坚不摧。

    但这些话司徒并未入耳,他问欧阳锻,水冰清是不是在外地有什么亲戚朋友,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连招呼也忘了打便起身离开了。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没头苍蝇般地在苏州寻找了一天,还是一无所获。傍晚时分,筋疲力尽的司徒又回到了那个小院。

    小院依旧,但只相隔短短一天,便已物是人非。

    司徒来到床前,枕边还留着水冰清的一缕秀发。司徒拿起它,秀发稍微有些蜷曲,是昨夜在火炉旁炙烤的缘故。

    把秀发绕在指间,司徒头一次体会到,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么痛苦。

    水冰清啊水冰清,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就算要走,也要说一声,哪怕留个纸条,写上只言片语也好!

    她为什么要辞别?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昨天晚上才刚刚认识啊!

    她不辞而别,也许就是为了避免尴尬,女孩子家,毕竟脸皮薄。

    可是,她就不想再见到我了?

    ……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中交战,使得司徒心乱如麻,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冰雪般的女人了。

    ***夜幕再一次降临,一天又过去了。

    司徒烦躁不安、郁闷难当,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无比的憋闷。

    他用尽全力,大吼一声,想吼出胸中的闷气,声音在寂静中传出老远,惊起一群栖息的昏鸦。

    随着夜色越来越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围着司徒,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忘掉这一切,哪怕是暂时的忘掉也好。

    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酒。

    他把指间那缕秀发藏在怀中,然后拖着刀,逃跑似地出了院子。

    ***“小二,上酒!”司徒喊道。

    店小二吐了吐舌头,搬上一坛二十斤重的古城烧,顺便数了数司徒面前的酒坛,足足十五个。

    他真怀疑这个彪形大汉是酒神下凡,他一道菜也没要,就这么干喝酒,已经喝了十五坛了。别说喝酒了,就是喝水一般人也喝不下啊,更何况他喝的是江南没多少人愿喝的,极烈、极辣的古城烧。

    酒楼里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几乎所有的酒客都看着司徒指指点点。

    司徒不在乎。他平常都是以自己的酒量高而自豪的,但现在却心烦得要死,怪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好的酒量,怎么喝都不醉。其实他现在也有了七八分醉意,只是离“烂醉如泥”的程度还差了一些,水冰清美丽的面容依旧在眼前挥之不去。

    不一会儿,这坛酒又见了底。司徒把酒坛往桌上一墩,再次喊道:“小二,拿酒来!”

    店小二过来,陪着笑脸道:“客官,真不好意思,小店的古城烧已经没了……”

    “没了就拿别的,是酒就行!”

    “可是……”店小二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司徒本就是急性子,喝了酒之后更加不耐烦了。

    “好,那小人就说了。”店小二小心翼翼地道,“客官给的银子,这个,不够了。”

    “哦。”司徒点点头,伸手到怀中拿钱,但空空如也,他已经身无分文了,无奈之下,只好摆摆手,让小二下去了。

    无酒可喝,司徒狂风相当难受,但他自制力仍在,断不会为此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来。他再一次摸索自己的身上,希望可以找出一块碎银子,银子没找到,倒摸出了一个锦盒。

    “但愿里面装的是酒。”司徒一边笨拙地拆着锦盒,一边想。

    锦盒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瓷瓶,异常光滑,司徒酒意上涌,手没拿稳,瓷瓶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一股极醇、极浓、极其异样的酒香弥漫开来,酒客都抽动着鼻子,使劲地闻着这让人如痴如醉的香味儿,纷纷议论: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哈哈,里面果然是酒,司徒喜出望外,但随即感到一阵懊悔,他见瓷瓶底部那一半里面还有酒,便小心地拾了起来,里面的酒呈琥珀色,异香扑鼻,这样的酒司徒也是头一次见到,但是现在,什么样的酒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他一扬头,在周围酒客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中,将这些残酒一饮而尽。

    这酒闻着已是妙不可言,喝下去更是舒畅无比,司徒只觉一股暖流通过肠胃直达四肢百骸,全身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紧接着两只眼皮似变得有千斤重,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袭来,使他无法抗拒。

    黑甜的梦乡瞬间把司徒包裹,他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快到正午的时候,司徒狂风终于醒了过来。

    酒店的伙计并没有为难他,事实上他们也没办法,这样一个烂醉如泥的巨人,即使三五个人也休想抬动。

    见司徒睁开眼睛,店小二喜形于色,笑道:“客官,你总算醒了。”言下之意是幸亏没耽误中午做生意。

    宿醉初醒,司徒头痛欲裂,他使劲敲敲脑袋,疑惑地问道:“我怎么睡在这里?”

    “客官不记得了?昨天晚上你喝了整整十六坛古城烧呢!”店小二道。

    “哦。”司徒使劲回想昨天的事情,但脑子里似乎变成了一团浆糊,他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昨晚他很不高兴,在借酒消愁,但究竟为什么不高兴便想不起来了。

    司徒茫然四顾,目光落在斜靠在墙边的天王斩鬼刀上,他伸手将刀取过,用手指轻轻抚摸锻接处的那一道红线。没错,刀接上了,天衣无缝,但它是怎么接上的呢?是谁把它接上的呢?

    司徒拼命地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接刀的人是谁,那个昨天还令他魂萦梦牵的名字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抹去,在他的脑海中,只残留着一个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影子。

    “客官,您没事吧?”店小二的声音把司徒从冥想中唤醒,司徒急忙道:“没事,只是口渴得很,麻烦你给倒碗水喝。”

    喝完水后,司徒走出了酒店,正午明亮的阳光使他的心情好了些,他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他要尽快赶去泰山,今天是九月十三,离玉皇顶英雄会只有三天了。

    司徒狂风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地赶往泰山。在闲暇时,他依旧没有放弃思索这个为他接刀的人究竟是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那几天的记忆越来越淡,只是怀中那缕烧焦的秀发让他确定,这个人是个女的。

    九月十六上午,他终于到了泰山,东岳泰山为五岳之首,气势磅礴,是唯一受过皇帝封禅的名山,选在这里集会,自有一种笑傲江湖、指点天下的豪气。

    在山脚,司徒便看到形形**的武林人士,或成群结队,或独自一人,纷纷往山上走,暗想这英雄会的规模还真不小。

    “四哥!”随着熟悉的叫声,胡小飞带着两个鲜花般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小狐狸,这次没迟到啊!”见到分别近两月的兄弟,司徒自是非常欣喜,当胸给了胡小飞一拳,道。

    “四哥,以后咱换种打招呼的方式行不行?你这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还想多活两年。”胡小飞捂着胸膛,呲牙咧嘴地道。惹得旁边的两个少女“咯咯”娇笑不停。

    “这两位是?”司徒问道。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四哥司徒狂风,这位是南海燕天王的女儿燕语佳姑娘,这位是楚楚姑娘,这位是……”胡小飞说着,往左右一看,问燕语佳道:“咦,你哥哥呢?”

    “谁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用管他!”燕语佳一撇嘴,看来她对特立独行的燕鸿羽也不怎么亲近。

    “算了,他可能已经上去了。”胡小飞道,“四哥,我们一起上山吧。”

    #########图片为泰山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