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天开眼 > 第五十一章 鲜血祭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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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鲜血祭断刀“什么?”司徒狂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出去。”水冰清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这种粗鲁的做法我很不喜欢,我不想看到你。”

    “难道你不问问我找你干什么,就赶我走?”司徒苦笑。

    “你们这些男人到妓院里来,还能干什么?”水冰清冷笑。

    “如果我是来找你打铁的呢?”

    “打铁?”水冰清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是谁叫你来的?”

    “‘铁匠之王’欧阳锻老前辈。”

    “我就知道是他!”水冰清冷哼一声道,“对不起,我现在不再打铁了。”

    “欧阳前辈说,见了这把断刀你就会改变主意的。”司徒说着,把用粗布包着的“天王斩鬼刀”递了过去。

    女人是天生好奇的动物,水冰清虽然冷若冰霜,却也不能例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布包接过、打开,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是你的刀?”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司徒,问道。

    司徒点点头:“不知水姑娘能否把它接好?”

    水冰清不置可否,把刀小心地包好,换给司徒道:“走吧。”

    《,.. “去哪里?”

    “妓院是肮脏污秽之地,如果在这里接刀的话,再好的刀也会变成破铜烂铁,如果你不在乎的话,我们就在这里接。”水冰清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道。

    司徒赶紧跟了出去。

    ***两人走出觅香阁,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彪形大汉、一个冰雪美人,这样的组合当然十分引人注目,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向洒脱的司徒狂风也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而水冰清却毫不在乎。

    水冰清在街上买了硫磺、香炉、线香、蜡烛、果品等一大堆东西,交给司徒狂风抱着,硫磺是引火之物,但香炉、线香等东西,司徒实在不明白能派上什么用场,他也没问,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买完东西,水冰清带着司徒走出苏州城,来到郊外一个孤零零的小院落前,水冰清取出一串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院子里是三间破旧的砖房,推开房门,一股霉味儿扑鼻而来,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部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是好久没人住了。

    “屋后面有条小河,你去河里取点水,在厨房里烧开了,再倒到隔壁房间的那只大木桶里,记得把木桶倒满。”水冰清指着地上的一个水桶对司徒道。司徒没问为什么,点头照办,心想只要能接好刀,由着你折腾。

    半个时辰后,司徒干完了活,这边水冰清也没闲着,她燃起一支蜡烛,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水烧满了。”司徒道。

    “我要洗澡,你到外面去走一圈,半个时辰后回来。”水冰清道。

    “你洗你的澡,我不打扰就是了,何必要我出去呢?”司徒有些不解。

    水冰清白了他一眼,没再坚持,走到隔壁屋中,“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司徒天性粗豪,自不会了解女儿家心思,虽然隔壁传来的哗哗水声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在他的心中,也万万不会冒出“窥浴”这样龌龊的念头。他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四周。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桌两椅,桌子上面悬挂着铁匠们供奉的祖师爷太上老君的画像,画像底下则是一个灵牌,上书“先父水环山之灵位”。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水冰清洗完澡走了进来,司徒只觉眼前一亮,只见她换去了艳丽的纱裙,穿上一身虽破旧却很干净的粗布衣裳,脸上的浓妆也被洗去,但是褪尽铅华、素面朝天非但无损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如出水芙蓉般更加娇艳。司徒忍不住说道:“水姑娘,你又何必浓妆艳抹的呢?现在你的样子比刚才好看多了。”

    “少废话!”水冰清说话还是很尖刻,但似乎不像刚才那般冷冰冰的了。她把香炉及几色果品摆在桌子上,燃起三支香,双手持着,肃容道:“祖师爷及父亲大人在上,小女水冰清身陷污秽之所,本不敢再持祖业,但天王刀现,不能推托,无奈再起高炉、试接断刀,请祖师爷及父亲大人原谅!”说罢,把线香恭恭敬敬地**香炉,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对司徒道:“随我来。”

    “总算要接刀了。”司徒想着,随她来到院里。水冰清指了指厨房道:“把这间房子拆了。”

    司徒吃了一惊,这下忍不住要问了:“拆房子干嘛?”

    “你以为我愿拆啊!要接上‘天王斩鬼刀’,普通的炉子根本不行,要单独砌炉,晚上又一时间买不到青砖,不拆房子怎么办?”水冰清道。

    司徒只好拆房子,房子已经老旧得很,司徒力气又大,不一会儿,这个厨房就变成了一堆青砖,水冰清又指挥司徒用这堆青砖搭起一座高炉,炉口火孔口径刚刚容得下天王斩鬼刀的刀身。水冰清亲自动手,将天王斩鬼刀的半截刀头牢牢砌在炉中,断截处对准火孔。道:“成了,你去把院子东南角的风箱拿过来。”

    司徒走到东南角,把风箱拿了过来,这风箱甚大,体积是平常风箱的三倍有余。水冰清把风箱对好,对司徒道:“呆会儿炉火一起,你就负责拉扯风箱,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我不叫停不许停下,你明白吗?”司徒点头道:“放心。”

    除了水冰清带来的硫磺外,院子中还有各种引火之物及打铁的家什,水冰清手脚利索,顷刻间便生起一炉熊熊大火。司徒狂风连忙拉起风箱,风箱大,他的力气也大,这一使劲鼓风,炉火直窜上来,火焰高达丈许,十分壮观。

    只过了片刻,司徒狂风身上的衣服便都已被汗水湿透,嗓子里更是干渴得冒烟。他在这里都觉得如此灼热,站在炉旁的水冰清在遭受着怎样的炙烤也就可想而知了,可面对滚滚热Lang,水冰清恍若未觉,她手中拿着半截刀身,目不转晴地盯着炉内的火焰,真可称得上是全神贯注、心不旁鹜。司徒暗暗佩服,心想水冰清虽是女子,但这份本领和毅力却远超世间男人,单是这等炎热,寻常人便已万万抵受不住。

    炉火越来越大,不时有火星溅出,落在水冰清的衣服上,发出“哧哧”之声,腾起一阵阵雾气。水冰清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更显出体态婀娜、娇躯玲珑。司徒狂风看在眼中,脸上发烫,不知不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炉火随之减弱。水冰清目不斜视,大喊一声“扯风箱!”司徒这才入梦方醒,努力排除心中杂念,全力鼓风。

    水冰清观察着炉火,见火焰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当下便提起半截刀身,和刀头的半截并在一起,在火焰中熔烧。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在在烈火烤炙之下愣是动也没动一下,但神情渐渐委顿,眼见要支持不住了。

    这边司徒也不好受,即使他天生神力,连续扯了近一个时辰的风箱也使得他双臂酸麻无比,又加上灼热难当,全身汗出如雨,脱水得厉害,所以风箱拉得越来越慢,火焰再一次小了下去。

    “使劲啊,使出你吃奶的劲来!”水冰清大喊道,“不要功亏一篑啊!”嗓音嘶哑,让人不忍卒听。

    司徒狂风一声大吼,拼出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拉动风箱,炉中笔直一条白色火焰腾空而起,宛如一条火龙。水冰清见时机已到,左手握紧刀柄,右手自腰间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原来铸造刀剑的大匠每逢铸造利器,往往滴血刃内,古时干将莫邪夫妇甚至自身跳入炉内,才铸成无上利器。胸膛上鲜血射出,溅落在天王斩鬼刀上,血液遇热,腾起一阵青烟。

    水冰清后退数步,抽出长刀,欣喜地道:“成了!”,随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司徒狂风急忙跑过去,见天王斩鬼刀已然接在一起,只见接续处天衣无缝,只隐隐有一条血痕,像是系了一根红色的丝线。

    司徒喜出望外,对水冰清道:“谢谢你!”水冰清冷冰冰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轻声道:“不用客气,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她见司徒的目光有些异样,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尽湿,已是风光难掩,更何况单薄的衣服被飞溅的火星烫出了许多小洞,露出了白玉般的肌肤。水冰清连忙紧紧衣襟,害羞地低下了头,道:“你看什么?”声若蚊鸣,几不可闻。

    司徒尴尬地道:“我、我是在看你的伤口要不要紧……伤口需要包扎一下,我身上有药。”

    “不碍事的。”水冰清无力地道,“到屋里去,你不觉得这儿热吗?”说罢想站起来,双腿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司徒看了,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不理她的抗议挣扎,迈开大步向屋里走去。怀中的人儿轻若无物,真不敢想像就是这个柔弱女子忍受了一个多时辰的灼人热Lang,接好了天王斩鬼刀。

    到了里屋,司徒把水冰清轻轻地放在床上,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替她包扎伤口,此时水冰清脱水又脱力,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连抗议的力气也没了。司徒竭力不让自己心猿意马,轻轻解开她的上衣检视伤口。伤口入肉不深,敷上药、简单包扎一下便无大碍。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的时候,他和她都在轻轻地颤抖。

    好不容易包扎完伤口,司徒又出了一身汗。他长出一口气,跑到屋后的小河打来一桶水,自己顾不上喝,先舀了一碗递到水冰清唇边。喂她连续喝了三碗后,司徒端起水桶,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这才舒服了些。

    他从院中取回天王斩鬼刀,放在屋内,刚想去洗个澡,躺在床上的水冰清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司徒一看,她的脸红得发紫,一摸额头,烫得吓人,知道她是发高烧了。

    司徒狂风想再去打桶水,为水冰清降降温,但他刚想起身,水冰清却忽然伸出手臂,把他抱住了。

    司徒吓了一跳,轻声道:“水姑娘,别这样。”但水冰清恍若未闻,反而抱得越来越紧,司徒想伸手去推,但双手所碰到的,是异常柔软的……

    水冰清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司徒抱得越来越紧,她的身子像火一样烫。

    终于,这股疯狂的火焰也燃烧了司徒狂风,他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