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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的资金正落实中,我更加注意我在公司里面的言行举止,生怕自己接到别人的电话,被同事们看出些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错的。

    我不是韦小宝,人见人爱,逢人能说人话,逢鬼能说鬼话。碰到弱者能出头做英雄,遇上强者也能装孙子。我这个人虽说情商还可以,但是,装孙子、撒泼放赖、死缠乱打,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那一套还真不会,清高的人是做不到韦小宝这点的。所以在这社会,最容易饿死的就是清高之辈,不为五斗米拯、安能摧眉拯事权贵的人。

    我现在这种情况更要注意,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很可能被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暗箭伤着。办公室里常常会飘出这样或那样的飞短流言;要知道这些飞短流言是职场中的软刀子,是一种杀伤性和破坏性很强的武器,这种伤害可以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它会让受到伤害的人感到非常厌倦不堪。

    公司目前这种状况,我不能给柳海平一派留下口实,更不能让董事长秦凯对我产生不信任。我要把一切安排妥当才能提出辞职。因为目前锦江地产这块平台对我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

    最近接触到的几个目标客户现在谈得都不错,特别是郭董,提出给我的资金分两部分走,一是①,..先付掉村里的部分,二是要给出给国土局补交的那部分。具体怎么操作,他让我跟曾美漪谈。我现在正跟国土局核实,未来大约要补多少低价。这里面有很多说道,如果按历史遗留问题,我会少缴不少。所以,没事我就跟国土局里面规划地政方面的负责人吃饭,探讨可能的操作手段。

    钟明辉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决定,我都推说,有些东西落实了以后再给电话他。

    人生一世,纵不能呼风唤雨,也要在商海中掀起一片风Lang,纵不能博击长空,也要在人世间划出一道彩虹,所谓的命运,就是一只沦落到鸡窝里的鹰,人如果不敢跳进河里,就永远学不会游泳,你是愿意一辈子在岸上徘徊,还是希望能纵横四海,叱诧风云?

    自从秦凯和太太的冷战开始以后,我忽然发现整个公司单就是一颗爬满猴子的大树,上面的往下看都是笑脸,下面的往上看都是屁股,左右一看都是耳目。

    按理说,我给柳海平摆平了阿英,他应该说声感谢才是吧?可是,他见到我就像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现在重新上了班,但是没什么实权,倒是他周围的那群人,见我的态度更加冷漠。

    倒是张克果最近经常找我说说话,一来二往,我自己都没想到,竟可以借助张克果摆平许多事情。

    这天,我们两个在洗脚城洗脚,不知道怎么又提到柳海平。

    “天佑,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另类,该圆滑的时候不会圆滑,可不该圆滑的时候,却又无比随和。”张克果吹吹杯子里的茶叶,看着我。

    我今天心情不错,看看躺在旁边的张克果,若有所思的说:“我不想学会圆滑。但是,在这个公司,似乎不学会吃大亏。”

    “你对别人友善,在利益面前,别人不会对你友善,人总善是要吃亏的。”张克果的话颇有些哲理的味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给张克果的茶杯里续了些水。

    “天佑,你要记住,在利益社会里,权利是一种高于一切的武器。”张克果看着我,眼睛里有种看不透的东西。他接着说,“与柳海平的斗争,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斗的问题。他已经把你放在完全敌对的位置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后退,一旦犹豫,一切态势都变了。你要明白,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后面就是董事长。”

    我问,“有这么严重?”

    “混官场的、混商场的,除了厚黑之外,床头还会放一本书,叫做资治通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看看。”张克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但我明白,张克果这话无疑是个即将宣战的风向标,可是,我心里暗暗说,也许,我马上就要转移阵地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英超,然后顺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外围小庄家下了一千块的曼联让一球给曼城的那场,我当然是赌曼城赢。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孙继海。说真的,去大连,我都去他开的饭店吃饭,为什么?因为他是中国少有的几个真正的球员。

    晚上没吃饭,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再拿一包方便面,准备随便对付一下。

    正在烧水的当儿,门铃忽然响了,我很纳闷,阿英去新疆了,小曹出差了,谁会来?

    我打开里层门,隔着外层防盗门看去,却是凌小枫正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她嫣然一笑,“天总,冒昧打扰,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请进。”

    我注意到,凌小枫今天穿着薄薄的碎花连衣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缕丝发从腮边散落开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榨菜和方便面,问,“天总就吃这个?”

    我说,“习惯了,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凌小枫站起来,“那可不行,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行,这样,我请你出去吃吧。”

    我想起那天张克果的警告,连忙说,“算了,今天我有些累,不出去了。”

    凌小枫想了想,说,“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一点吧。”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

    但是,凌小枫已经进了厨房。

    “你的厨房还很干净的嘛。”凌小枫说。当然干净,这是阿英临去新疆之前给我做的大扫除。

    时间不长,桌上变戏法一样摆了四个小菜和一个汤。油汪汪的咸蛋、清蒸腊肠、豆豉鲮鱼炒油麦、清炒土豆丝,一个汤是西红柿蛋花火腿丝。

    我不由得赞叹,“柳太太,你真是有本事。”

    凌小枫脸忽然一板,“请叫我小枫,或者凌小姐,我跟柳海平已经正式分居,很快我就不是柳太太了。”

    我问,“我怎么没听说?”

    凌小枫把碗筷准备好,说,“他当然不肯在公司说了,他现在列开架式要跟他姐夫斗呢。”

    我看见凌小枫只摆了一副餐具,就问,“怎么,你不吃点?”

    凌小枫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然后,她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很柔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问,“凌小姐,你今天来不光是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凌小枫说,“当然,不过还是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我笑了,“你说吧,我习惯了边吃东西边谈话。”

    凌小枫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要在余振东那里买块地自己开发?”

    我惊得差点把碗掉到桌子上。“你怎么知道?”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走露了风声,现在,柳海平岂不是也知道了?

    凌小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不过你放心,柳海平是不知道的。”

    我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为什么问这些?”

    凌小枫说,“我想跟你做笔交易,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我说,“只要是不杀人放火,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凌小枫说,“那好,你吃完饭,我说给你听。”

    金庸的小说里说:人就是江湖。不会这么快我就卷入一场江湖的血雨腥风吧?

    凌小枫收拾完残局,回头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并拢斜向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我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铁观音给她。

    凌小枫说,“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柳海平和她姐姐柳海燕已经做通了新股东的工作,准备决定让他姐夫秦凯退到幕后。”

    这个消息可是爆炸性的,董事会内部董事长秦凯是核心,他不是阿斗,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董事会内部他便大权独揽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别的董事如果是他这一派的,当然是双手赞成,如果不是他这一派的,且人数少,想反对也不成,独木难支啊!但权力的欲望是压不住的,久而久之,逆反情绪与日俱增,权力便会重新组合,派系逐渐明显,董事长的权威消弱了,权力产生了正面对抗,董事会内部意见便不能统一,到了对抗的极点。

    我不知道柳海平和他姐姐怎么做通的新股东的工作,我相信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新股东为什么同意要走马换将,估计还是因为秦凯的经营理念跟新股东发生了冲突。

    我问,“凌小姐,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把消息透露给董事长?可是,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们是亲戚,一个电话就行啦?”

    凌小枫笑了,“你有所不知,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并不好,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以前我跟柳海平闹离婚时,他还一直是站在柳海平一边的。现在,我要亲口告诉他这事,他肯定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沉默,凌小枫继续说,“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也会报答你的,你现在不是要一笔钱?这笔钱我可以出。”

    “你?你出这笔钱?你有什么条件吗?”我有些不大相信。

    我抱着希望,擦亮阿拉丁的神灯。如今,我擦亮了神灯,出来的竟是凌小枫。

    而对于我而言,不管凌小枫手中正玩着一副什么牌,我的第一笔资金是解决了,现在关键她要什么回报。

    “我问,给村里要五百多万,你如果出的话,你要什么回报?”我问。

    凌小枫淡然一笑,“很简单,项目做完,你给我一套位置最好的商铺就行,怎么样?这个交易可以吧?”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