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七杀恨 > 第五卷 麒麟献玺 第二章 入川定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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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十六年初,由于聚众太过庞大,张秉忠听从汪兆麟的建议:在武昌,张秉忠改八大王为大西王,开始着手建立大西农民义军的政权。有了大量的财物支撑,特设六部和五军都督府以及开始委派地方官吏。“改武昌曰天授府,江夏曰上江县等”。并开始组织开科取士、招揽人才,共录取进士三十名,廪膳生四十八名,都授以州县官职。

    此时的李自成也在襄阳建号称王,由谋士宋献策请出所谓“遇顺则止”的谶语,起码在正德末年已在社会上传播。值得一提的是,在流传甚广的并托名于刘伯温的《烧饼歌》中,也有“遇顺则止”之言。宋献策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他“精于六壬、奇门遁法及图谶诸数”,被“奉为军师”。宋献策很善于利用谶语邀取恩宠、鼓动人心。据记载,他曾上谶记曰“十八子主神器”。事实上,自东汉末年以来,长期流传着所谓“李氏当王”的谶语。历代农民起义常利用这一谶语号召民众,到明朝时期,则正式出现了“十八子之谶”,宋献策只不过是将这一谶语附会到李自成身上。出于“职业习惯”的考量,宋献策对刘伯温轶事一定会很感兴趣,恐怕不会不知道“遇顺则止”的谶语。李自成对宋献策极为器重,“信之如神”,例如建立国号这样的大事,必然要征求宋献策的意见。李自成选取“大顺”国号,很可能是接受了宋献策等人的建议,以暗应谶语,表示自己是大明王朝的终结者;当然也有一丝对六哥的承诺。明崇祯十六年正月李自成攻下承天,被举为“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三月李自成改襄阳为襄京,称“新顺王”,同时在政治上、军制上和经济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为建立全国政权奠定了基础。明崇祯十六年癸未十月十一日,明西安守将王根子率部投降,打开西安城东门迎接顺军。秦王朱存枢投降李自成,并献出秦王府为新顺王府。李自成封秦王朱存枢为权将军(一品正职)。明崇祯十六年底,李自成起义军以雷霆万钧之势连克陕西三边各重镇,军事上占了绝对的优势。明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日,李自成在西安建国,国号大顺,改元永昌。改西安为长安,称西京;以明秦王府为宫殿。追尊其曾祖以下为皇帝,母吕氏为太后,册封高氏为皇后,陈氏为贵妃。

    同时,李自成并对张秉忠此时占据武昌有所歧义。秉忠则不愿兄弟之间产生不必要的摩擦,八月间就率部南下湖南,以二十万重兵攻占越州,随后攻进长沙,明朝总兵尹先民、何一德投降。

    随着张秉忠占据长沙后,立即宣布免征三年税粮。接着他又马不停蹄攻取衡州及其所属州县,所到之处,义军纪律严明,清人刘献廷曾记载:余闻张献忠(匪首)来衡州,不戮一人,以问娄圣公,则果然也!

    崇祯十七年正月,张条忠率部向四川进发,农民军攻克夔州,至万县水涨过堤,留屯三月以防水患。接着义军连续攻克梁山、忠州等并击败大明总兵曹英。于六月二十日占领川北重镇重庆,从汉中逃过来的瑞王朱常浩,巡抚陈士奇、兵备副使陈勋、知府王行俭等一批明朝宗室和官僚,被农民义军俘获并处死。七月初四日,张炳忠命刘能守重庆,他亲自率领农民义军兵分三路,向四川首都成都挺进。

    沿路州县望风瓦解,烽火数百里而不绝,成都大震。四川巡抚龙文光由顺庆驰援,成都又调大明总兵刘镇藩及附近士兵守城。一时间,成都援兵四集于城下,秉忠大喜,使大雀营众人伪装以援兵,趁乱混入城中龙文光不辩已。八月初七日,农民义军从四方同时攻城,因里应外合三日内城破。张秉忠派艾能奇攻绵州,李定国攻克保宁,孙可望下龙安;使王运行守之,又亲自率兵攻茂州,复克之。接着艾能奇又攻克雅州,至此四川大部分地区都被张秉忠的农民义军所控制。一年时光川蜀大定,秉忠不由得内心欢喜。连忙命令汪兆麟继续大西王的策略与据地事宜。

    崇祯十七年八月,张秉忠入川成都,蜀王朱至澍与妃嫔、宫女投井自杀。八月十六日,张献忠称帝,建立大西国,成为割据政权。根据蜀人欧阳氏遗书《蜀警录·蜀乱》记载,张献忠初入蜀王府时,“见端礼门楼上奉一像,公侯品服,金装人皮质,头与手足俱肉身”,也就是一座穿着人皮的奇特雕像。张秉忠很是纳闷,便找来王府的太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是“明初凉国公蓝玉,蜀妃父也”。蓝玉乃是朱元璋手下一员猛将,战功赫赫,且嚣张跋扈,受到朱元璋猜忌。蓝玉是安徽定远人,生的高大威猛,两臂有千斤之力,武艺高强,善使大刀。红巾军兴,他投入军中効力,初为常遇春的管事镇抚。因为他作战勇猛而且有胆有识,每次临阵几无败迹,从而深受常遇春的赏识。朱元璋亦把蓝玉比做汉之卫青、唐之李靖,并把他由侯爵世袭晋升为公爵世袭。本来朱元璋准备晋封蓝玉为梁国公,因为蓝玉的种种过失临时改封他为凉国公,并把他的过错刻在铁券上以示警告。但这蓝玉自恃功大,他又是常遇春的妻弟,也是朱元璋的儿女亲家,更是太子妃的舅父,因此他就把朱元璋的警告当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加改正。朱元璋于洪武二十六年,让人告发蓝玉等人谋反。将蓝玉剥皮实草,抄家,灭三族,此一案中被杀者多达一万五千人,明初功臣宿将几乎在这一案中被杀光。洪武二十六年,蓝玉被控谋反,被朱元璋灭族。起初,朱元璋想把蓝玉凌迟,后“念蓝玉旧功,碎剐改成剥皮,留全尸”。蓝玉死后,朱元璋为了震慑和警告各地官员,将蓝玉的人皮“传示各省”,巡回展示,最后一站是四川。事后,“性孝友慈”的蜀王朱椿奏请朱元璋,便将岳父蓝玉的人皮留在成都,经过防腐、加工,再配上妆饰,成为一件“艺术品”,供亲人祭拜。蓝玉惨死,女儿蓝氏悲痛过分,于次年离世,但蓝玉的人皮却长久地保存下来,直到被张献忠看到,由此引出一桩桩泯灭人性的惨剧。

    张秉忠虽然是一个以杀止杀之人,但看到蓝玉人皮做成的“艺术品”,亦曾想那帝王之心何其阴辣狠毒。在其后的顺治三年七月,清兵大举进攻四川,张秉忠在成都待不下去了,决定转移。为了不给清军留下东西,临行前,张秉忠下令将成都所有的官署、民宅、店铺全部烧个精光,而这蜀王府首当其冲。据《蜀南叙略》载,“王府数殿不能焚,灌以脂膏,乃就烬。”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一座宏伟华丽的蜀王府由此化为灰烬,而蓝玉那张保存了二百五十多年人皮也从此消失,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经过这次“蓝玉人皮”观瞻之后,可曾想在这蜀王宫内;居然亦是收获不小,不仅得到了重宝,同时收获了不可多得一些的一府人才。在蜀王府内那些被权贵所排斥的翰林小吏,因听说张秉忠善待士卒将领,尤对读书人格外谦让。由王国麟带头,严惜命和江鼎镇、龚贤龚完敬组织之下,有将近一、二十人尽归于大西王帐下。

    在那蜀王珍宝密库里,秉忠还找到了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在蓝玉府邸最想搜到的造反证据——蓝氏开国玉玺。打开那锦盒,扑入眼底的便是方斗大的幽蓝色双螭龙太极游斗碧玺大印,玉印则为“监国永昌”四个鸟篆大字。

    另外,由王国麟献出的东、西两川的川蜀地图,亦可谓一宝。据说这东西二图一拼,则这川蜀之国尽在眼底。这东川图由龚完敬所绘,一城一山皆十分详实。而这西川之图则来自三国时期张松所献之物。

    关于张松献图的民间传说在《三国演义》里有这样一个故事:听说张鲁要来进犯,刘璋束手无策。属下张松自告奋勇前去许都,要说服曹操攻打汉中张鲁,解益州之围。张松原准备把西川地图献给曹操,不料曹操见其相貌猥琐,为人高傲,不予礼遇,还乱棍打出。张松在归川的路上,受到了刘备的厚待,感动之余,就将绘制的西川地图献给了刘备。以张松献图为基点,刘备制订了“立足荆州,谋取西川,北图汉中,直指许昌。”的立国战略。汉建安十六年,益州别驾张松献图后,汉左将军宜城亭侯皇叔刘备提三万精兵,领庞统,黄忠,魏延入川。从此,刘备正式按隆中对策略,从而奠定中兴四百年汉室的基业。由此可见这地图的作用,最终成就了刘备建立蜀国的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