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庶香门第 > 正文 232 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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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庄子里清净,二嫂那边也好静养,说不定对身体还有益处呢。”

    析秋扶着太夫人坐下,端了紫薇泡来参茶递给她:“您也宽宽心,二哥做事有分寸,定会安排妥当。”

    太夫人端着茶叹了口气,想到承宁郡主以前承欢膝下日子,眼中有片刻黯然:“她做事情我这会儿想起来心中也有气,走到这样境地也和她作为分不开,可是人总是心软,看她这样心里总有些不忍。”

    析秋闻言一愣,听太夫人口气分明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她不由朝大夫人看去。

    大夫人几不可闻朝她摇摇头。

    没有人和太夫人说?她怎么会知道。

    感觉到两个儿媳眼神来往,太夫人就解释道:“你们也不用瞒着我,我虽是老了可人还没有糊涂。”

    析秋听着心里松懈下来,挽着太夫人胳膊就道:“我们可没有人说您老,您精明便是我和大嫂加一起也比不过。”

    太夫人总算恢复了点脸色。

    正要说话,外头紫薇掀了帘子进来:“太夫人,姑奶奶那边差了人来问,说出了什么事,可要她回来一趟。”太夫人闻言就摆着手:“她挺着肚子,就不要来回跑,你随着婆子去一趟,也顺道带些东西过去,把家里事情大致和她说一说,也免得她坐不住赶回来。”

    紫薇应是,点了头道:“那奴婢去收拾一下,这就跟着婆子去姑奶奶府里。”

    太夫人微微颔首。

    等紫薇出去,太夫人看向大夫人:“这一次你也不要心软,那个女人我看是不能留了。”大夫人面色一怔,回道:“二弟还没有惊动她,人依旧留府里,儿媳也正想和您商量这件事。”说完又朝析秋看去:“看看到底要怎么处理,是不是要和沈府打个招呼。”

    析秋知道,沈姨娘毕竟是沈氏出来,这处置起来也要有个名目,要顾忌沈太夫人和皇后娘娘面子,所以这怎么处置用什么手法要很讲究才是,否则,传出去还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沈家又会怎么想。

    “你们都别管了。”太夫人凝眉道:“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我来处理吧。”并不打算告诉析秋和大夫人她打算要怎么做。

    到了第二天析秋才知道,太夫人说是身体不适,想要去别院住几日可大夫人和析秋都走不开,便只能带府上姨娘跟着去伺候,王姨娘有了身孕自是不能去,沈姨娘便担了此任陪着太夫人去了西山别院里。

    析秋满脸担忧和萧四郎道:“娘身体不好,一个人那边我心里总有些担心。”

    “二哥派了人悄悄跟着去了,不会出事。”说着顿了顿又道:“你若真不放心,让岑妈妈去看看罢,也省家中念着心神不定。”

    析秋应是,第二天便让岑妈妈去了一趟别院,隔日回来回析秋话:“太夫人说她很好,山里头清净空气又好,她过好很。”说完又看着析秋:“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仔细转了转东西都带齐全了,几个丫头婆子也精心伺候着,住些日子应是没有问题。”说着停了停:“这会儿山里气温不冷不热适宜很。”

    太夫人能不能处置了沈姨娘她到是不担心,只是怕太夫人身体吃不消,听了岑妈妈话总算是放心了些,点头道:“也到中秋节了,各府节礼你备一备,按照往年礼单各自都送了去。”说着一顿又道:“锦乡侯那边送了两份去,乐夫人还侯府。”

    岑妈妈应是,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准备,明儿将礼单拿来给夫人过目。”析秋点了点头,又道:“让容妈妈去羊皮巷瞧瞧,金大瑞那边还缺什么,婚事眼见也到了。”

    “奴婢知道了,春柳姑娘嫁妆也备好了,单子我身上您瞧瞧?”析秋就点了点头,岑妈妈递过来,她展开看了一眼,点头道:“就这样吧,也不能越了春雁去,回头她心里头该对我生出不满了。”

    岑妈妈笑了起来:“夫人对几个丫头一向体恤,她若是生了不满,活该讨打!”析秋也轻笑起来,又想到季先生:“虽说这会儿到年底都空了,他每日出门拜访好友,可毕竟还住府里,中秋节礼也不能薄了,我们束脩照应给。”

    “秋天衣裳前儿已经送去了,季先生还说要谢谢夫人照拂。”岑妈妈笑着道。

    析秋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岑妈妈便退了出去。

    下午敏哥儿回来,析秋听他说文华殿事情:“先生今天提到了国策,还说到渔业税……”敏哥儿说着显得很兴奋样子,析秋看着他目光明亮样子,笑着道:“今天是哪位先生讲课?”

    “戴先生。”敏哥儿答道,说着又拿了书包:“我做了笔记,季先生让我做了摘抄和笔记,回来时也拿去给他看看。”

    析秋微微笑了起来:“季先生这会儿出去了,等他回来你再去吧。”

    敏哥儿应是。

    “这些日子圣上没有去文华殿?”析秋将敏哥儿包里没吃完点心拿出来放一边,又替他整理了书包,敏哥儿这边答道:“圣上没有再去,不过听说圣上交代礼部,说今年中秋节要宫中宴请群臣,内务府这两日已筹办。”

    “是吗。”析秋微微点头:“圣上登基数载,这还是第一次办这样事情。”敏哥儿就点点头:“如今局势稳定,我也觉得圣上这个主意不错。”

    析秋眉头一挑,问道:“哦?说说看,为什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敏哥儿意识到析秋仿佛考他,就红了脸垂头道:“我……我也说不清楚,就觉得大周自圣上登基国势日渐昌盛,自是因为圣上英明缘故,可和群臣齐心协力也分不开,历朝历代各位君王赏罚分明,承宗时薅了十三家爵位,先帝却因功又恢复了良多,可圣上手中却无撼动人心之举,所以,此大宴群臣与众臣同欢,也不乏是一件招揽人心之举。”

    他分析不算深刻,但析秋却是明白了他意思,历朝历代君王不论赏罚都有震慑人心之事一两件,但自圣上登基之后,一直如温水一般不见沸腾,他是认为帝王不但政绩上要得民心,赏罚之事上也要果断决绝,若无此一能力便要做出亲和亲民之像,换一个角度揽获群臣之心也是益举。

    敏哥儿说完低着头道:“母亲,我胡乱说。”

    “你说很好。”析秋摸着他头,笑着道:“你这样年纪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不容易,母亲像你这么大时候,连字都认不全呢。”

    敏哥儿听着抬起头来,眼睛满是明亮光彩,看着析秋笑了起来。

    “不过,你既已懂藏拙,往后这样话也只能和父亲还有我说一说,旁人前不要多言,有时候人需要彰显自己能力和见识,有时候却要适当收敛。”说着一顿又道:“母亲认为,人才能不是靠嘴上所言外表所现,要从天长日久点点滴滴种渗透,修为,城府,深谋,远虑,皆不是一时一刻一句话所能体现和表达,你明白我意思吗?”

    敏哥儿若有所思,垂眉想了许久,方才抬头看着析秋,点了点头道:“母亲,孩儿明白!”

    析秋欣慰看着他,点头笑着道:“我们敏哥儿真聪明。”说着低头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他做这种亲昵举动,敏哥儿立时红了脸,点头道:“孩……孩儿去找弟弟。”说着丢了书包蹬蹬跑了出去。

    析秋看着他背影,咯咯笑了起来。

    日子过极,转眼便临近八月初十,春柳要提前出府准备出嫁,析秋原本是想让她从萧四郎原来宅子里出嫁,司榴却上门来,挺着肚子笑着道:“从我那边走吧,我和她是姐妹,我家也是她家,从我那里走再合适不过。”

    “这样有些不妥。”析秋拧了眉头道:“你和春柳是姐妹情深,可你婆母和公爹那边却不见得愿意,你不能为了春柳事,坏了你们婆媳情分。”

    春柳也点着头:“我从哪里出嫁都是一样,你不用为我事让来总管和来妈妈生出不来。”

    “你们想太多了。”司榴哈哈笑着:“这事儿还真不是我想出来,我这脑子也没这么灵光。”说着看春柳和析秋都露出疑惑样子,她就道:“是我婆婆说,说春柳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春雁嫁了也就独剩一个春柳,他们没有女儿还想认了春柳做女儿呢。”

    春柳一愣,朝析秋看去,析秋便笑着点头道:“既是这样,那就不要辜负了来总管和来妈妈一片心意了。”说完看着春柳:“至于你认不认这个干娘,我就不替你做主了。”

    春柳愣愣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么多娘没见过娘和老子,突然让她认了干爹和干娘还真有些不适应。

    司榴却笑着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说着一顿:“我不怕有你一个这么跋扈小姑子,你还怕多我这个贤惠嫂子不成。”

    春柳听着眉头一拧,就瞪着司榴:“死丫头,我怎么瞧着你有些不怀好意呢,合着我往后要叫你嫂子,你就觉着占了我便宜是不是。”

    司榴一副坦荡荡样子:“那是自然!”

    一屋子人跟着笑了起来,一通胡闹春柳又红了眼睛,想到以前佟府里难熬日子,如今她们几个托了夫人福一个个过这么好,不由满心感慨,拉着司榴就和析秋道:“再把春雁接回来,我们也算齐全了。”

    司榴低着头就想到了司杏,如今孤零零躺那里,不知道她泉下有知能不能见到她们有今天日子呢。

    第二日司榴和福贵亲自上门接春柳出府,春柳跪那里哭成了泪人,析秋拉着她笑着道:“不过一个月时间就回来了,你哭成这样做什么。”

    春柳抹着眼泪:“奴婢这么多年,还没和夫人离过这么长时间,这么出府心里有些舍不得嘛。”说着一顿又道:“夫人,您可和奴婢说好了,房里管事妈妈可是要留给奴婢做。”

    析秋轻笑,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除了你也没人能做了。”春柳破涕为笑。

    碧梧和碧槐也一边抹着眼泪,扶着春柳起来,春柳看着两人叮嘱道:“你们要仔细照顾好夫人,天气日渐转凉,夫人腿寒你们可要仔细着点。”

    “知道了。”碧槐哭着笑着:“你又不是离开十年八年,若是实呆不住就早点回来就是。”

    司榴后头打趣:“那可不成,回头我们姑爷可是要和你们算账。”

    一阵哭着笑着之后,春柳提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出了府,析秋站门口也红了眼睛,萧四郎从房里出来,揽了她腰轻声道:“她们年纪大了总是要出府,你也不能留身边一辈子,再说,嫁人也是喜庆事,你反倒把自己弄伤感了。”

    析秋靠他胸口,抹了眼泪道:“……只是想到了以前日子,现能看着她们一个个幸福,也是我没有想到。”说完,又抬头看着萧四郎,抿唇笑着道:“其实,她们不该谢我,应该谢谢四爷才是,若不是你,我们主仆又怎么会过这样安逸。”

    萧四郎却是刮了她鼻子,笑着道:“傻丫头,应该反过来说,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有这样安宁日子。”

    析秋轻笑,只觉得心里暖意流动,环抱着他温暖而感动。

    八月初十,春柳从来总管家里风风光光嫁出去,听说佟府那边也去了许多人,羊皮巷宅子都嫌小了,金大瑞准备人手不够用,碧槐回来和析秋说,析秋又让容妈妈带着府里婆子去帮忙,这才堪堪将酒席办周全了。

    晚上回来,析秋让容妈妈给去帮忙婆子各人打赏了银钱,阖府一片笑闹。

    第二日,析秋去了侯府,和大夫人商量:“娘那边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大夫人这段时间两府里跑,唐老夫人身体还不见起色,她人也瘦了许多,听到析秋话她回道:“昨天让唐妈妈去问过,娘说中秋节前回来,我和二弟商量过了,明天就派人去接她回来。”

    析秋点了点头,问道:“沈姨娘呢?”大夫人目光一动,回道:“听说日夜照顾娘山里得了风寒,回来后就请太医给她瞧瞧。”

    析秋心中已经有了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接太夫人回来时候,沈姨娘果然是病了,二门口她见到了人,由两个婆子扶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不过十来日功夫,人已经瘦不成形,析秋看着一愣没有说话,点头道:“请了太医了,你回去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沈姨娘说话力气都没了,点了点头,她身边锦绣回道:“多谢四夫人照拂,奴婢这就陪着姨娘回去歇着。”

    太夫人停了脚步回头看了眼沈姨娘,眼底冷冰冰摄人,但面上却是微笑着:“回去吧,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沈姨娘应是,有些瑟缩样子,垂了眉眼应是,由丫头婆子扶着回去了。

    “娘。”太夫人正要上油车,萧延筝马车已经到了仪门口,她掀了帘子挺着肚子站马车上:“您可总算回来了。”说着就要跳下来样子,身后萱姐儿也探头出来:“祖母!”娇滴滴喊了声。

    太夫人吓了一跳:“扶住了扶住了。”说完就转身要去接萧延筝。

    萧延筝却是无所谓样子,扶着身边婆子踩着凳子动作轻盈下了车,又转头去看萱姐儿,太夫人和析秋以及大夫人走了过去,拧了眉头道:“你这么大人,又怀着身子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萧延筝挽着太夫人胳膊,呵呵笑着转身朝析秋和大夫人问安:“大嫂,四嫂!”

    析秋点了头,低头去看萱姐儿,萱姐儿才会走路,大大眼睛像庞贵彬,皮肤白白水灵灵非常可爱,眨巴眨巴看着析秋:“四舅母好。”又看着大夫人:“大舅母好。”这才一头扑到太夫人腿边:“祖母,抱抱,抱抱!”

    太夫人总算开了笑颜,欢喜拉着萱姐儿手,满脸喜爱:“还是我们萱姐儿乖巧,不能跟你娘似,越大越没了规矩。”

    萧延筝捧着肚子跺脚:“娘!”却是满脸笑容。

    一行人回了太夫人房里,太医也随后就到了,给沈姨娘开了药,说是风寒不过有些严重……析秋听着没有说话,等到晚上沈姨娘便开始高烧,烧糊里糊涂说着胡话,太夫人急忙让人又请了太医来,太医搭了脉又施针……

    可沈姨娘第二天一早还是去了。

    太夫人显得很悲伤,让人通知沈太夫人,沈家来了位面生妈妈去看了沈姨娘仪容,只见前后照应妥妥帖帖半点没挑剔之处,只抹着眼泪说姨娘命不好福薄不能伺候侯爷,送了礼来便没有再说什么。

    萧延亦就让人买了棺材,西山找了一处地儿葬了,又让普济寺做三天法事。

    至此,沈家没有再来人过问,也没有说半句话。

    析秋却是听萧四郎说,沈家当天就请了当初给沈姨娘看病太医回去,细细问过沈姨娘病情。

    太夫人既然将人带去别院里,就一定前后考虑周全了,怎么可能会让沈家查出什么事情来。

    沈姨娘事总算是过去,可是二夫人事却还那里,萧四郎道:“先不着急。”析秋也明白,二夫人只要一日,宣宁侯夫人位置就是她,沈家再有想法也不可能让萧延亦休了二夫人。

    等到时机再挑了日子,公布二夫人死讯。

    “母亲。”敏哥儿下学回来,从书包拿了一封信:“这是德公公让我转交给您。”

    析秋眉梢一挑,接了信过来,是乐袖字迹,她拆开信看了里头内容,言辞切切从入宫之初步步惊心,圣上宠爱荣冠六宫,到今日门庭虽甚却已见凋零之态,毫不掩饰心中悲苦,看完有析秋无奈叹了口气,却也无能为力,人已局中便是现想脱身也是不可能了,得了富贵荣华便要用一些东西去换,只不过她付出比旁人多了些。

    她收了信面露愁容,敏哥儿看着她问道:“娘,贵妃娘娘没事吧?”析秋也不瞒着他,回道:“说了一些人局中苦楚,到也没有旁事,过些日子想开了就没事了。”

    敏哥儿点了点头,回道:“她人很好,圣上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析秋微笑点了点头:“她对你照拂有加,又文华殿添了好几位内侍,生怕你再受委屈又怕你吃不饱让德公公每日给你送吃食去,她这样做已是不易,以后若有接触,你对她好些。”敏哥儿闻言就点了点头:“知道了。”

    信是不用回了,析秋想了想吩咐了岑妈妈做了月饼来,第二日拿着便去了锦乡侯府,见了乐夫人道:“后日就要中秋了,贵妃娘娘宫中也不缺什么,我便做了些月饼,各处口味皆不相同,也希望能给她添些节日气氛。”

    乐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着道:“我正好明日要去宫里和贵妃娘娘辞行,正好一并带去。”

    析秋谢过,看了她脸色有些奇怪,不由朝阮夫人看去,阮夫人就苦涩笑了笑没有解释,拉着析秋坐下道:“你难得来,我们一起说说话吧。”

    析秋坐下回头问乐夫人:“不是过了中秋才走吗,怎么这会儿去辞行。”

    “就有些想家了,还是早些回去好,免得冷了运河结冰又不好走。”乐夫人淡淡道。

    析秋挑了挑眉,点了点头道:“您说也理,不过也不着急这一两日,我还想请您过去吃饭呢,来了这么多日子,还没正式请过您。”说着一顿,问道:“瑶姐儿呢,怎么没瞧见。”

    阮夫人脸色一怔,飞朝乐夫人看去一眼,析秋疑惑也朝乐夫人看去,就看见乐夫人已经红了眼睛坐那边闷闷喝着茶。

    “这是怎么了?”析秋纳闷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说还好,一说乐夫人眼泪就落了下来,拧了眉头看向析秋,就道:“也不怕您笑话,还不是我那死丫头,做些没脸事儿。”

    怎么说这事儿了,析秋凝眉满面疑惑:“您说我越发疑惑,瑶姐儿那样乖巧懂事,您这么说她我可是不依了。”

    乐夫人气抹着眼泪,阮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析秋道:“瑶姐儿,也不知认识了什么人,通信来往近一个多月,昨儿才被嫂嫂发现……”说着一顿,又道:“嫂嫂瞧见她写信,字字句句含情,问她,她又不说,还说不回淮南了,就留京城等及笄了就京城成亲嫁人。”

    析秋满心惊讶,可又不好意思放面上,只得问道:“怎么会这样,可查到对方是什么人了?”

    乐夫人就摇了摇头:“没名没姓,审问了半夜死丫头就是不说,连她身边几个大丫头也咬死了不开口,我一怒就将几个人都发卖了出去,这会儿她人也关房里呢,从昨天晚上到现都没有吃东西,平蓉去劝也不听。”

    “您也别顾着生气,回头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她不过是个孩子,好好说说道理总是会想明白,母女之间哪有说不开话!”析秋也只能这么劝着,毕竟不是光彩事情,她一个外人也不能说太多。

    乐夫人抹了眼泪,恨铁不成钢样子,拍了桌子道:“也不用查了,随她去吧,明日就启程回去,以后也休想再到京城来!”

    是想用时间和距离解决这件事,析秋微微点了点头,叹道:“路上颠簸,您劝着些她,可不能饿着坏了身子。”

    乐夫人气难消应道:“随她去吧,饿死我了也清净。”说着抓着析秋手道:“我作了什么孽,老了老了得了一个幺女,我和侯爷都高兴很,满心疼宠着,却没有想到却养出这样一个没心没肺东西出来,早知道有今日就该早些掐死她才是。”

    析秋和阮夫人一边温言细语劝着。

    本来打算送了月饼就走,这会儿析秋却不好意思开口言走:“您这真是气话,她本也不是没有轻重孩子,这时候正是情窦初开时候,您好好引导就成了,哪能任由她去!”

    乐夫人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忽然门帘子掀开阮平蓉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瞧见析秋里头先是一愣,脸色就变了变愣哪里一时没了反应。

    “风风火火,出了什么事?”阮夫人凝眉问道。

    阮平蓉一怔醒了过来,就盯着析秋支支吾吾回道:“是瑶姐儿,她……她拿着刀要……要……”

    “啊!”乐夫人听着腾一下站起来,又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阮夫人急团团转:“大嫂。”又看着外面:“来人,请大夫来!”

    析秋也过去扶着,阮平蓉惊连连后退,看着情况不妙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房里一时乱哄哄,析秋和阮夫人道:“这里我看着点,你去看看瑶姐儿,别出了什么事才好。”阮夫人一愣想到乐瑶还那边闹着,也来不及和析秋客气点头道:“那我去那边看看,大嫂就交给您了。”

    析秋应是,阮夫人就带着人匆匆出了门去。

    析秋按了人中又喂了温水,急救了半天乐夫人才缓缓醒了过来,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拉着析秋哭着道:“您瞧瞧,刚刚还说她懂事,这转眼功夫就和我要死要活,哪家小姐有她这样,才多大人就吵着要嫁人,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析秋扶着她:“你歇歇气,再喝口水。”乐夫人就着析秋手喝了口水,又是怒着道:“这要是家里,我定是将她绑起来关房里好好治治她,这会儿……”毕竟锦乡侯府有些不便,又道:“她今日死了便算了了,没有死这笔账我定要和她细细算。”

    析秋为难看了眼左右守着丫头婆子,打断乐夫人话:“你躺着歇会儿,阮夫人去了,定不会有事,她年纪小闹着玩呢,一会儿就好了。”

    乐夫人气昏了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房里还有许多人呢,动了动嘴终是没有再骂。

    过来一刻阮夫人没有回来,回来却是她身边妈妈,看着析秋就道:“四夫人,我们夫人请您过一趟。”

    请她过去?析秋一愣,这边乐夫人眉头拧了拧有些担忧看了眼析秋,析秋没有察觉点了点头回头对乐夫人道:“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去瞧瞧,您好好歇着。”

    乐夫人紧紧握着她手,点头道:“辛苦您了。”析秋微微一笑,乐夫人又道:“我也不和您客气,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您年纪虽不大可辈分大,您去了瑶姐儿您也不用客气,当自己女儿骂,骂醒了她才好。”

    当女儿?

    析秋苦笑点头道:“没您说这么严重!”又说了几句,才和妈妈去了乐瑶房里。

    房里房外乱糟糟,丫头婆子守院子里,析秋带着碧槐和碧梧进去时,丫头婆子皆低了身子行礼,已经能听到房里低低哭泣声。

    析秋进了门,就看到阮夫人正站房门外头,不断有枕头瓷瓶从里头飞出来,阮平蓉扶着阮夫人两人直跳着脚后退,析秋过去:“阮夫人。”

    “您来了。”阮夫人如蒙大赦,急忙对里头道:“别闹了,四夫人来了,你不是有话要和她说吗。”

    析秋眉头一拧,里头已经听到乐瑶声音:“让四夫人进来,你们都给我走。”

    阮夫人满脸无奈,过来和析秋道:“谁也不见,就说要见您,劳您去看看她,帮着劝劝,这丫头我实拿她没辙。”

    析秋不明白乐瑶为什么要见她,不过现这样情况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点了头道:“我进去看看,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阮夫人应是,析秋便转身朝房里去,余光就瞧见阮平蓉紧张搂着阮夫人,脸色发白。

    她越发狐疑,难不成事情和她有关?

    乐瑶穿着里衣,头发披散着,光着脚又跳又叫,见了析秋进来眼睛一亮飞奔过来,啪一声关了门。

    析秋诧异看着她,就见她一转身过来,稚嫩清丽脸上露出急切颜色,她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塞给析秋,亟不可待压着声音道:“四夫人,麻烦您将这封信交给敏之,告诉他,让他一定要等我回来。”

    仿佛有什么凉凉东西,自脚底一路攀升至头顶,凉意一点一点蔓延到眼底深处,析秋沉了脸看也不看信,问道:“敏之?我七弟?”

    “是啊,是啊!”乐瑶毫不顾忌:“麻烦您告诉他,我娘要带我回去,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我一定会回来,让他不准娶媳妇,等我回来。”

    析秋能感觉到自己手抖,是气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乐夫人拉着她手告诉她,把乐瑶当成女儿来骂,为什么又欲言又止遮遮掩掩,为什么阮平蓉见到她这么紧张……

    “你……是和敏之来往?”析秋气,自己声音耳边却觉得异常遥远,空洞她自己都听不清。

    乐瑶看清楚了析秋面色,随即也是脸一沉,问道:“难道你也有门楣之别,难道你也觉得敏之和我不般配?”

    析秋闭了闭眼睛,猛然又睁开,看着乐瑶再次确认道:“你真是和敏之来往?”

    乐瑶很肯定点点头,又露出苦恼样子摇摇头:“不算来往,敏之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她脑海中,想到那日督都府里,漫天烟火之下,她看着佟敏之站那里,仿佛周身散发着耀眼光芒,刺她睁不开眼,轰鸣声音她也听不到,只有耳边那如雷鸣心跳声。

    析秋舒出口气,看着乐瑶问道:“所以你闹着不回去,就是要嫁给敏之?”

    乐瑶又点点头。

    析秋几乎要笑起来,她将怀里信递给乐瑶,淡淡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你。”

    乐瑶红了眼睛,气呼呼看着析秋:“你果然和我娘一样,只看重门楣,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除了他谁都不嫁。”

    析秋失笑,摇着头道:“你才十一岁,人生有无可能,不要让你未来由你此刻冲动来决定,你说除他不嫁,那是因为你还不曾认识别男子,将来事情谁也不说不清,不要太早下结论好吗。”

    乐瑶觉得自己被析秋蔑视了,怒道:“我很清楚我心,我年纪小又怎么样,你们难道没有年轻过,我告诉你们,我说话一言九鼎从不食言,这辈子我除非死,否则我定会成为你们佟家儿媳妇。”

    “瑶姐儿。”析秋上前一步,按着乐瑶肩膀:“你冷静一下,你娘刚刚被你气晕倒了,你却还这里要死要活为了爱情,你觉得你爱情建立她痛苦之上,你会幸福吗。”

    乐瑶一怔,析秋又道:“我不管你对敏之如何,我弟弟为人我很清楚,他很单纯情窦未开,你刚刚也说了敏之并不知道你喜欢他,你做这个决定时候就没有问过他意见,你又知道他是怎么想呢。”

    “他能怎么想,我要嫁给他,他该高兴才是。”乐瑶眉头一拧,肩膀动了动撇开析秋触碰,不悦道:“难道他会嫌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析秋收回手和乐瑶面对面:“既然是爱情,既然都说到婚嫁,那么你们未来,就该你们两个商议了决定,你说了怎么能算呢?”乐瑶糊涂了,不明白析秋意思,析秋又道:“所以说,你并不懂什么是爱情,爱情是尊重,是体谅,是包容,你看,你一个人将你们两个未来决定好了,连告知他一声都没有,他会有什么感觉呢?”

    乐瑶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析秋叹了口气:“我不对你行为作出评论,是勇敢,是果断还是大无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自私!”

    “你!”乐瑶凝眉满脸怒意:“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连我娘都没有说过我。”

    “是啊,你娘都没有说过你,因为什么,因为她不舍得她疼爱你,你却这样来回报她!”析秋叹了口气:“你不要闹了,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为什么你娘会如此反对,既然她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理由。”

    “哼!”乐瑶撇开头去不听析秋劝,析秋顿了顿道:“这样,你安静下来不要再闹,敏之那边我去问他意思,若是他也对你有意,这门亲事我一定会帮你们,若是他不同意……”析秋看着乐瑶满眼期望,有些不忍心道:“那你就乖乖和你娘回淮南可好?”

    “好,一言为定!”乐瑶一脸认真。

    析秋微微点了点头:“一言为定。”乐瑶又将信递过来,析秋摆着手:“信我不会给你送,你等我消息吧。”话落不再看乐瑶,头也不回出了门。

    “四夫人……”阮夫人满脸尴尬站门外,析秋脚步停了停朝阮夫人点了点头:“我就不打扰了,乐夫人那边麻烦您帮我说一声。”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去。

    阮夫人气直跺脚,指着乐瑶半天说不出话来,又点了点阮平蓉额头:“没轻重东西,看你们怎么收场。”说完,追着析秋出了门去。

    碧槐和碧梧见析秋脸色不好,沉默扶着她一路出了锦乡侯二门,阮夫人自后面追了过来:“四夫人,这件事您回去也不要说舅弟,事情始末我也知道了,就是瑶姐儿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只怕还不知道……”说着一顿又为难道:“其实……我大嫂也没有别意思……只是瑶姐儿是她心头肉,她哪里舍得她远嫁,将来也做好了打算,招个人做上门女婿,所以……”满脸苦涩和为难:“谁能想到她闹出这事来……”

    是告诉他,佟敏之身份配不上乐瑶,招赘佟敏之也不可能是吧。

    析秋很难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回去问问他,也好给乐夫人一个交代。”说完便上了马车。

    阮夫人尴尬笑着,看着督都府马车离开。

    析秋气心口跳跳疼,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佟府,江氏见她突然回来便有些纳闷:“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有点事和七弟说。”析秋笑着道:“说完我就回去,大嫂不用管我,您去忙吧。”

    江氏也没有多想,点了头道:“七弟今天正好家里,这会儿应该房里,我让邱妈妈陪你去吧。”

    “不用,家里路我还能不熟悉嘛。”析秋摆着手:“您去忙吧,我说了话就来找您。”

    江氏应是:“我还真有事,正给四妹选衣料,你回来了一会儿帮我一起选选。”

    “好。”析秋应了,就直接过了东跨院去了外院佟敏之房里。

    彩霞和六福满脸惊诧看着析秋突然而至,析秋问道:“七少爷不。”

    彩霞点了点头:“,。”析秋又和六福道:“去帮我泡杯茶来,我和七少爷说会儿话,你们院子里待着,不要让人进来。”

    六福和彩霞对视一眼,忐忑不安点点头。

    “六姐。”佟敏之听到外面声音,从房里跑了出来,穿着一件海蓝水纹直缀,眉目清隽身材挺拔,眼前少年早已经不是记忆中她面前嬉皮笑脸孩子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娶年纪了,她有些恍惚,就觉得昨景象还眼前,只能叹时间过真。

    “姐,你怎么了。”佟敏之走过来看着析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析秋回神过来,笑着摇头道:“没事,就是有话想和你说说。”佟敏之点点头:“那我们进去说。”又回头对六福道:“给六姑奶奶泡茶去。”

    析秋和佟敏之进了书房,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书本里夹着书签摆左手边,桌面铺着宣纸一张未写完字帖放那里,析秋桌边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刚刚练字?”

    佟敏之接过六福泡来茶递给析秋,又关了门应道:“是啊,父亲说我字太过娟秀不够大气,让我多练练。”

    析秋探头看了看:“是有些娟秀。”佟敏之摸着脖子嘿嘿笑了起来,析秋又道:“不过挺好看,和以前相比,进步很大,看来是下了很大功夫。”

    佟敏之红了脸子析秋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姐,你刚刚说有话和我说,是什么事?”懵懂不知样子。

    析秋端了茶喝了一口,沉吟了片刻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从锦乡侯府回来,顺道回来看看你。”

    佟敏之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点了点头道:“哦,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析秋观察他表情,又道:“锦乡侯府闹腾着,乐夫人病了,我也没坐多久就回来了。”

    “乐夫人病了?”佟敏之一愣:“前几天不还好好吗,怎么又病了呢。”

    析秋眉梢一挑,就好奇看着佟敏之:“你怎么知道她前几天好好,你什么时候关心别家内宅事了。”

    佟敏之一愣,立刻摆着手:“没……没有。”说着,看到析秋目光如炬,又想到她无缘无故突然回来,心中一怔看向析秋反问道:“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析秋没有说话,一副我等你来说样子。

    佟敏之算是明白了,析秋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便低了头有些难为情道:“其实……其实是乐瑶告诉我,她给我写信,和我说家里事,我才知道。”

    “哦?”析秋很好奇样子:“你们怎么会有来往?”

    “好了,好了。”佟敏之一副豁出去样子:“我不和你和姨娘说,就是怕你们多想,我现全部告诉你就是。”说完便道:“就是那天,你那边认识了之后,回去之后乐瑶就给我写信送去了书院,刚开始我还愣了一愣,觉得这样很不妥就没给她回信,后来她每天一封信送来,不是送家里就是送书院,我怕被人知道,就给她回了信,让她不要写了,我倒是没什么事,可是她一个女孩子要是坏了名声可不好……”

    析秋认真听着,佟敏之又道:“后来盂兰盆节那天,她去庙会说那边等我,我不去她不回家还要到府里来找我。”说着一顿看着析秋:“她脾气你可能不知道,是那种说到做到人,我真怕她上门被父亲知道了,就赶过去了,陪着她和阮小姐逛庙会……不过她车里头,我车外头也没说几句话。”

    析秋总算了解事情牢笼去脉,难怪那天姨娘说佟敏之和一位小姐来信,原来就是乐瑶。

    “姐!”佟敏之一脸认真道:“真就是这样,不过这两天她没有来信,我刚刚还觉得奇怪呢。”

    析秋放了茶盅,看着佟敏之道:“她恐怕不能来信了,因为乐夫人明天就要回淮南了。”

    佟敏之一愣,喃喃道:“……要回去了啊……”说完,垂了头没有说完。

    难道他也生了情愫?

    “七弟?”析秋轻声问道:“你们……”斟酌要怎么开口说这件事而不会伤害佟敏之自尊心。

    “姐!”佟敏之情绪有些低落,垂着头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说着站起来走到书架前,又突然转身走了回来:“我对她确实有些好感,但这仅限于好感,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真!”说着怕析秋不信,走过来拉着析秋手:“我敢保证。”

    析秋心疼看着他,拍了拍他手,忍了许久眼泪就落了下来,不是她反对,也并非她觉得乐瑶不好,而正是乐瑶问她问题,她是不是也乎门楣之差,是,她乎,而且非常乎!

    俗话说,抬头娶媳妇,低头嫁女儿,可是佟家和乐家门楣差距太大,佟敏之又是庶出,他们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不想今后岁月里,佟敏之因为娶了高门女,而一世被外家和媳妇压着抬不起头来。

    况且,即便别什么都不论,正如阮夫人所言,乐瑶是乐夫人掌上明珠,她怎么舍得女儿远嫁,到时候乐家提出招赘,以大老爷个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他儿子招赘,到时候两人又要受一番煎熬,就算大老爷同意,佟敏之去了淮南招赘,上门女婿无奈和自卑,她也不愿单纯佟敏之去体会和忍耐。

    爱情很美好,可是现实却不得不考虑。

    他年纪还小,未来路也很长,她多希望她能娶一个门楣低一些女子,能相夫教子能尊重夫君,会以夫君成就而感到骄傲,认识并正视他身份。

    “姐!”佟敏之看见析秋落泪,脸色一变:“是不是……”他蹲析秋面前,颤抖着手给她擦眼泪:“是不是他们说了难听话,让你受委屈了?”

    析秋摇着头:“没……没有。”她拉着佟敏之:“我没有受委屈,我只是心里难受。”

    “姐,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不该和她来往。”佟敏之也红了眼睛,满脸愧疚:“我真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只是好奇,真只是这样,对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析秋点着头:“我知道我弟弟是有分寸,姐姐只是一时感慨,什么委屈也没有受,再说,现如今谁还敢给我受委屈,不是还有你姐夫嘛。”说着勉强笑着。

    佟敏之满脸失落和无奈,他紧紧攥着析秋手:“我知道我身份,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从未生出别想法。”说着又负疚摇着头:“不对……不对……一定是她们说了什么难听话,否则你怎么会哭,这么多年我都没瞧见你哭过几回。”

    “姐……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析秋摸了他脸,心疼说不出话来,沉吟了许久她才开了口:“真没有,乐瑶不愿意回淮南,所以我去劝了几句,她说起你……所以我就回来问问而已,你不要胡思乱想,姐姐也没有受委屈。”

    佟敏之将信将疑,看着析秋问道:“需要我要做什么?我立刻给她写信,告诉她我对她没有别意思?”已经明白了析秋意思。

    析秋擦了眼泪,微笑着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帮你去处理吧,你安心读书还有半年便要府试了,你还说明年两试连考呢,姐姐等你好消息。”

    佟敏之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重重点了点头。

    ------题外话------

    明天就是中秋宴…是一个转折,捂住了心脏,到时候不要来抽我…。

    还有,今天是奔月后一天,可不能让月票作废了。哈哈哈哈哈

    爱你们!

    果断,这个月是没有结文,唉唉,我又高估了我自己,不过我正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