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盛世妖颜:霸宠皇后 > 第四百零九章 结发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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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王后还没有封号的事情抛之脑后,太王不提,国主不提,身为臣子的自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也不知道王后在想什么,同时得罪两人国主,如果姜太虚已经驾崩,还可以用孝道压一压姜琬,可是姜太虚还活的好好的,你这么作妖,是想干什么呀?是打量着没人收拾你?

    对于朝臣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姜琬没兴趣知道,如今最要紧的是顺利将禅位大典举办,如此自己才能名正言顺的处理朝政。

    姜琬见无人开口,于是说道:“今日诸位爱卿为何这般安静,莫非我姜国真的到了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

    依然没有人开口,见夏侯渊明开口:“回禀国主,臣以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禅位大典的如期举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押一押,据臣所知,禅位大典的准备工作一切顺利,所以目前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大事。”

    夏侯渊明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禅位大典在明天,大家都快要忙成狗了,哪里有时间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浪费时间?

    要不是为了确认昨天姜太虚说的话不是废话,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朝?

    没看那位快要八十岁的老大人,都快要坚持不住倒下去了吗?

    姜琬心里也清楚夏侯渊明所说,于是沉声开口:“既然如此,退朝——”

    “慢着——”

    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所有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原来是连战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闯到了乾清宫。

    姜琬心道:这乾清宫的侍卫看来要换一换了,如果御林军做不好,那让锦衣卫来干。

    姜琬也不吃惊,端坐如钟,静静的看着连战一步一步的走进乾清宫。

    连战今日穿着王后的大装,气势汹汹的朝着姜琬走来,姜琬面色不变,一直等到连战走到玉阶之下,姜琬依旧端坐在御座之,丝毫不为所动。

    连战眼寒意更浓,目光如刀一般望向姜琬,对着姜琬大声质问:“不孝之女,见到自己的母亲怎能不下来迎接?”

    姜琬静静的看着连战不说话,倒是姜琬的第一狗腿夏侯渊明立马前挺身护主:

    “国主乃是一国之君,乾清宫是朝商议朝政的地方,这里只论君臣不论母女,是以国主不必亲自迎接,这与礼于法,国主并无过错。”

    连战看也不看夏侯渊明,直接对着姜琬质问:“怎么,你成了一国之君,连话都不愿意同本宫讲了吗?居然派一条狗跟本宫讲话,是不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被连战讽刺骂做狗,夏侯渊明依然面不改色,倒是姜琬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母亲,注意你的仪态,如此泼妇行径,实在让人无法直视,身为连国长公主,你的面子还代表了连国的面子,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连家的列祖列宗想一想,如今你的行为,僭越了。”

    姜琬这话信息量好大,居然直接称呼连战为‘母亲’而不是‘母后’,要知道一字之差,这意义可是完全不同的。

    称呼连战母后,则是承认她一国之母的地位,称呼连战为母亲,却是表明连战只是母亲,而不是一国之后。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想到连战至今都没有被两任国主的任意一人,提议封为王太后。

    而且姜琬口口声说说连战身为连国长公主,连家的列祖列宗,在场的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姜琬这是不把连战当成姜国王室的一份子了。

    这较尴尬了,不知道王后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这新任国主,许多人想到了被火焚烧为灰烬的姬仙芝,莫非因为此事,才使得两人彻底交恶?

    连战气的伸出手指着姜琬,厉声斥责:“你这不孝的无耻之人,有何资格坐在面那个位置?”

    一边说,一边抬脚,想要往玉阶之走,姜琬一使眼色,夏侯渊明悍不畏死的伸开双臂挡在连战身前,视死如归的开口:

    “王后慎重,这玉阶只有国主与太王才有资格行走,哪怕您是王后,也是没有资格的。”

    被夏侯渊明拦住去路,连战‘啪’的一声打在夏侯渊明的脸,夏侯渊明把头往一边偏了偏,依然不肯退让。

    连战却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本宫?今天本宫非要这玉阶,看你能拿本宫怎么办?”

    夏侯渊明沉声开口:“除非臣死,王后您踏着臣的尸体,规矩是规矩,谁也不能乱,否则国主的威严何在?”

    连战气的的又是一甩手:“你想死,本宫成全你。”

    连战话音未落,见督察院的御史筑子遥从人群站出来,站到夏侯渊明的身旁:

    “想要踏玉阶,也请王后踩着臣的尸体。”

    有了筑子遥和夏侯渊明的带头,陈锦秀和秦简也纷纷站了出来,紧接着陈浩英、白恒、王代远、李华章、蒙,一个个的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连战满眼恨意,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手指着他们转了一圈,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好样的啊?真以为本宫不敢对你们动手是不是?”

    姜琬突然从御座站了起来,幽深的眼眸,波澜无惊的俯视着连战,缓缓开口说道:

    “母亲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呢?算您是姜国的王后,算您是朕的母亲,但是,也不能做出危害我姜国的事情,您这么做,分明是扰乱我姜国的政权。

    私底下您想打想骂,朕绝不反抗,但是,朝政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插手,父王曾经告诫儿臣,坐在君主这个位置,一切诗情全部往后退。

    只有姜国利益至,所有与姜国利益相违背的事情,统统不必留情,所以,母亲,还请您回去凤藻宫,安心做您的王后。”

    姜琬这话可以说十分不客气,连战心有不甘,不肯离开,那些想要来搀扶她的宫人,被连战狠狠一瞪,开口骂:

    “本宫身穿着的是你们太王亲赐的王后朝服,正一品,谁敢对本宫不敬,敢对太王亲赐的朝服不敬,是对太王不敬,本宫一定要以大不敬的罪名,将你们全部斩首。”

    “王后好大的威风,朕的臣子只有鞠躬尽瘁,为国死而后已,怎么会因为区区小事惹来杀身之祸?这姜国的江山是父王一刀一剑拼死打下来的,姜家的子孙,只会倾尽心力的治理,又怎会任由您这样扰乱朝政,祸乱朝纲?”

    姜琬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掷地有声,一时间竟是感动了许多人。

    连战还要再说,听见‘啪啪’拍手的声音,所有人忍不住回头看,却原来是姜太虚缓缓的走了过来。

    姜太虚一脸平静的看向连战,连战也倔强的看向姜太虚,原本恩爱的一对至尊夫妻,在这一刻突然揭去了平日里的温情,犹如冰与火的碰撞,让人如此的猝不及防。

    姜太虚率先开口:“你想做什么?前朝的事情,你一个后宫女人,出来搅什么乱?寡人早说过,后宫不得干政,莫非你忘记了?”

    连战十分不服气:“大家都是女人,为什么本宫不能坐国主的宝座?”

    连战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朝众人的唏嘘,连姜太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看着她:

    “她是寡人的孩子,身流着姜家的血脉,是我姜国的继承者,你不一样,你是连家的人,如果寡人的位置让你坐了,寡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岂不是便宜了连云峥?

    王后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费一兵一卒可以天下大同,寡人说呢,当年突然要嫁给寡人当王后,却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连云峥这招美人计埋藏的可够深的呀!”

    被姜太虚毫不客气的戳穿自己的真实想法,连战忍不住脸色一白,眼闪过恶毒,指着姜琬说:

    “你说她是你的孩子,身流着你的血脉,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连王训练出来的细作?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包藏祸心?

    与其把国主之位传给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还不如传给玉淑公主,哪怕是玉慧公主也好,起码知根知底,不会有人蓄意扰乱姜国的血脉。”

    连战这话说的十分恶毒,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姜琬的出身,这种话要是别人说还行,要是由王后这个亲生母亲来说,那是诛心之语。

    如果不是姜琬心智坚毅,早练成了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说不定如了连战的意,因为慌乱而坐实了这个罪名。

    姜太虚担忧的目光在姜琬脸扫了扫,看到姜琬只是紧绷着神情,并没有出现慌乱之类的无措,心再次满意。

    眼第一次对连战生出了厌恶,如此不加掩饰的争权夺利,不过是仗着自己活不长久,身后有连云峥替她撑腰,才如此肆无忌惮。

    幸亏琬琬一次只说了姬仙芝若是死了,自己活不长久,却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究竟有多少日子可活,否则连战不会如此着急的跳出来。

    只是没想到夫妻十几年,一直到最后,才看清楚了枕边人的真面目,也是可悲。

    看到姜太虚眼生起的厌恶,连战一下子慌了,她敢如此肆意妄为,所依仗的不过是姜太虚的包容,还有远在连国的连云峥的愧疚。

    如果姜太虚不愿意继续包容自己,那自己还能不能挺直了腰板与姜琬争?

    不等连战再想,听姜太虚直接下旨:“昨日废妃姬仙芝葬身火海,念在她陪伴了寡人十几年,又给寡人诞下了公主,乃是有功之人,恢复她的妃位,并提升一品,加封谥号忠烈贵妃,以王后的规格下葬。”

    姜太虚这话说的,让人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古以来有忠烈的将军,有贤淑的后妃,什么时候,后妃的谥号也能用忠烈来追封了?

    这让以后的将军们情何以堪?

    姜琬心却是明了姜太虚赐‘忠烈’二字的真正含义。

    说真的,姬仙芝这个女人对姬国的爱,真是深沉的可怕。

    为了能够颠覆姜国的江山恢复姬国的荣耀,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付出,包括自己的身体。

    作为姜太虚的女人,她的行为让人不耻,可若是作为姬国小公主的身份来看,姬仙芝所做的一切都无可厚非,当的起‘忠烈’二字,只是过程惨烈了一点,结局让人叹息了些。

    加封贵妃倒是无可指责,人都死了,不要计较那么多,关键是以王后之礼下葬,这让连战有些接受不了。

    说实话,姬仙芝连跟头发都没能留下,即使是下葬,也只能是衣冠冢。

    因为关雎宫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想要找出一件姬仙芝使用过的旧衣物,还真是较困难的事情,如此,连衣冠冢都不能完全撑起来。

    显然姜太虚也想到了这一点,拔出腰间的佩刀,在连战的惊呼声,姜太虚毫不犹豫的将耳朵后面那缕头发割了下来,又将腰间佩戴的碧玉佩摘下来,一并交到姜琬手,很是郑重的说道:

    “棺椁里什么都不要放,将寡人的头发和佩戴了许多年的玉佩放里面吧,寡人采不好,写不出好章,你是最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你帮寡人写一篇祭,棺椁里放着这三样,别的都交给礼部去做。”

    姜琬伸出双手接过姜太虚的头发和玉佩,心里沉甸甸的:姜太虚对姬仙芝也是有感情的吧,不然怎么会做到如此?

    姜琬不相信姜太虚会在这件事做戏,可惜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国恨家仇让两个人互相伤害。

    如果不是如此,姬仙芝那样美丽的女子,应该会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贤妻良母。怪只怪世事无常!

    连战疯了一样的抓着姜太虚的手哭:“姜太虚,你不能这么对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本宫才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与别的女人结发?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

    姜太虚定定的看着连战在百官面前如此不顾颜面的哭泣,轻轻叹了一口气:“姬妃葬身火海的时候,你的心里可曾有想过寡人一分半分?”

    明知道姬仙芝一旦死去,自己没了性命,还命人焚烧关雎宫,寡人不阻止,不是因为寡人认同了你的做法,而是因为,即使没有你的那一把火,姬妃她也是活不下去了。

    只是你的行为,实在是让寡人刮目相看。

    没有说出口的话,连战从姜太虚的眼全然看了出来,终于忍不住缓缓滑落在地,喃喃自语:

    “本宫有做错吗?本宫没错啊,只是你们都不理解本宫,是你们不理解本宫!”

    听到连战的话,姜太虚失望地摇摇头,对着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的装鹌鹑的大臣们呵斥:

    “一个个的都杵在这儿当柱子呢?没事情可做了是不是?寡人的事情是这么好看的吗?明日的禅位大典,都给寡人精神一点,赶紧走吧走吧,真是的,每个眼力劲呢。”

    听到姜太虚毫不客气的赶人,所有人夹着脑袋走出了乾清宫。

    今天听到的消息,虽然没有昨天劲爆,可也够大家喝一壶的,同时心里莫名有了一种印象:

    昔日宠妃姬仙芝,果真才是姜太虚放在心尖尖的人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此浪漫的事情,居然是姜太虚这个糙汉做出来的,简直让人忍不住对姜太虚刮目相看。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整个乾清宫只剩下三人,与昨天的情况是何等相像。

    然而今天,姜琬已经没有了心思,同连战多说一句话,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宁愿将自己的女儿毁掉,不知道该说连战无情呢,还是该说她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