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夜郎江湖 > 第二十四章 红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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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刷,剑光焛过,当,两柄剑碰在一起一时分不开,李向东手中的浪剑不受他的掌控,粘在了沈沐的剑上。李向东惊奇的问道:“大哥,你的工布剑怎么会?”

    沈沐这才惊觉两柄剑不分之故,道:“哦,二弟,这是夜郎剑,不是我的工布剑。”沈沐遂把夜郎剑的来历说与李向东知晓。

    “原来如此,”李向东道,“大哥,不若我们以木枝为剑比划,您看如何?”

    沈沐道:“甚好!”李向东挥剑劈下两根三尺左右长短的木枝,捡起来递一根给沈沐。

    呼呼,砰,两根木枝相碰又分离,沈沐上仰一招“气蒸云梦”来挑李向东手中的木枝,李向东却手腕向右一转,从右下方顺势把沈沐手中的木枝向上挑,沈沐手中的力道本来就是向上的,被李向东这一挑,向上之势更甚,他索性就随势而转,进而使一招“流云剑转”把木枝从上转向后面画了一个圆后直抵李向东胸前的“日月穴”,李向东忙把身子一侧,避开了这一击,不料沈沐运剑招“水面初平”,又把木枝横划而来,李向东把手中的木枝一竖,挡住了沈沐的招式,木枝相撞即分。李向东木枝舞动,欺身直攻沈沐,进击目标有七八处,沈沐以“抽刀断水”横格,格开了李向东的木枝。不等剑招使老,沈沐挥动手中的木枝,接着用“碧水东流”反攻李向东,李向东向一纵跃上树枝,沈沐见此招必定击空,忙转动招式,变为“初惊银河落”,欲把李向东逼下,但慢了半拍,李向东已然跃上树枝,沈沐也纵身一跃,在树枝上和李向东比划,二人犹如猿猴攀枝,在树上来回跳跃,树叶沙沙作响,两兄弟大约战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酣战不休。李向东用木枝挑起树叶,向前一挥,七八片树叶犹如利刃,直向沈沐飞去,沈沐忙回手护身,打落叶片,一招“飞流直下”直向李向东压来,李向东把手中木枝一横来挡沈沐,木枝相撞,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木枝断为两截。

    “大哥,好剑法!”

    “是二弟留有余地,守多余攻,不然我也战不了便宜,你看。”呲,李向东一看,沈沐手中的木枝也裂为两断,二人彼此夸赞、指点一番后,便打算下山,刚跨步欲行,便听人喊道:“李大哥,沈大哥,原来你们在这里?”沈,李二人一看,原来是梦圆上山,他们见梦圆刚上山来,亦不好意思马上下山,遂三人在云鹫山上闲聊一番。

    此时,正值青苹果渐熟之季,李向东去摘得几个来分与梦圆与沈沐,饭后吃几个水果,自是一种享受,三人聊得甚是开心。

    虫鸣夜语,夏蛙和,尽是他乡客。

    李向东关切的问梦圆,“梦轩复发的伤势怎么样了?”

    梦圆谢道:“谢谢李大哥关心,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久就可以回峨眉山了,但愿能在武林大会之前走赶回去。”

    “这样也好,”李向东道,“大哥,下个月的梵净山武林大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沐道:“没有准备,天龙屯堡的几位前辈准备从陈明,郑燮,张鹫和我四个人中选出一个人来,代表天龙屯堡参加武林大会。我们天龙屯堡只能有一个人参加,况且他们三个都不弱。”

    李向东道:“今年的武林大会不是只要愿意的人都可以参加吗?为什么几个前辈要择贤呢?”

    沈沐道:“天龙屯堡郑,沈,陈,张四姓荣辱与共,只能选最强的代表天龙屯堡参加。”

    梦圆道:“放心,沈大哥,你一定是四个人中最强的。”沈沐没有回她,只是看着她笑。

    李向东帮助龙巴彦的儿子龙华阳追查凶手,久久没有结果,遂转移话题,道:“大哥,你说夜郎谷谷主龙巴彦会不会是被仇人所杀?”

    沈沐道:“应该不会,如果是仇人所杀,他的家人不会相安无事的。”李向东和梦圆一听,觉得他说的有理,所谓“斩草除根”,如果是仇人所为,仇人岂会放过他的家人?二人沉思片刻。

    沈沐继道:“好了,不说了,我们下山去吧。”是夜,三人一道下山来,回到沈沐家中,各自睡去。

    深夜,月圆如玉盘。

    李向东内急,和身起来找个角落尿尿,惹得狗吠深巷,突然,一个人影从前方走过,吓了李向东一大跳,他忙收起自己没有流尽尿的家伙,“李大哥,还没睡?”李向东看着梦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言此而忙隐它,“没……没有,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嗯!”二人聊着走了起来,聊的都是些常话。他们说不上是最亲密的朋友,但对彼此还是很了解的,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一个亭子下面,二人就止步坐下,月亮已升至中天。

    睡不着的时候找个人聊天,可能还会有催眠的效用。

    梦圆和李向东聊着聊着没有了话题,就沉默下去,她眼皮一合,睡着了,头一靠,李向东的肩膀成了她倚靠的对象。梦圆本就穿好衣服准备出来走走,而李向东是随便和衣起夜尿尿,此时夜温下降,他着实有点冷,他没有叫醒梦圆,过不多时,他也在冷夜中睡下。

    雄鸡一唱,东方发白,西方的圆月还在高悬。

    李向东和梦圆醒来相视一笑,径回沈沐家。梦轩醒来,出门正好看到梦圆和李向东,她看着他们两个也笑了笑,沈沐吱的开门,看着他们三个也笑了笑,“早!”三人同样回他,均道了一声“早”。

    李向东本来游手好闲,因他乐于助人之故,在贵州小有名气,与他的两位异性兄弟被江湖称为“夜郎三杰”,他曾承诺夜郎谷谷主龙巴彦的儿子龙华阳,要帮他找到他的杀父仇人,他现在需要从天龙屯堡离开,然后去完成他的承诺,践行他助人为乐的信条,他去向沈沐的父亲沈济告辞,然后与梦圆梦轩,沈沐三人告别,四处追查去了。

    先不表李向东追查凶手,且言素问自天龙屯堡离去归香炉山一事。那日,素问离开天龙屯堡后,并没有回香炉山,而是折向西南去见红崖先生,红崖先生居红崖洞,距天龙屯堡有七十余里。素问顶头烈日走在大道上,迎面走来了六个轻装人,二女四男,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在咳嗽,一个女人急上前扶持,女子看到素问走来,便问道:“你可知道最近那里有大夫?”素问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乃是他学医的初衷,现在那女子问他,他也不隐自己会岐黄之术,遂上前探看男子的伤势,半晒,他问那男子道:“你受过内伤?”另外一女子听他说出病因,上前用力拎住他的衣襟,“你到底是什么人?”素问听她说话,稍顿了一下,因为那是男人的声音,他也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受有内伤,遂回之,道:“对症下药,不知病因如何下药?”他瞧这些人阴阳怪气的,继道:“你们走吧,去找别人医治!”较年长的男子挥手让另外一个女身男音的人退下,道:“可有得治?”

    素问被那似妇实男的人一拎之后,心有不悦,故半晒才不冷不热的回那男子,道:“有!”遂说了治疗之法,取随身携带的针往那男子身上刺了几针后,写药方给他,“半年之内休得动武,否则回天乏术。”那男子闻言,眉头紧锁,不过还是客气的付了治疗费,素问收下便辞了,各自赶路。

    素问来到红崖洞前,略感意外,因为这里已经发生了变化,与他五年前离开时不同,山岩上已多了些红色的古怪符号,符号似画如字,字画浑然一体,大小不一,大的像斗,小的似升,非雕非凿,字体不一,笔势古朴,结构奇异,虽然排列毫无章法,却也错落有致。素问对着那些奇怪的符号看了半晒后进了红崖洞去见红崖先生。

    “你来了?”

    “是的,皇上。”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还说什么皇上不皇上的,就像别人一样,叫我红崖吧!”

    “皇上,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离开南京城已有二十几年了,难道我还放不下皇帝的架子么?”

    “皇上,那山崖上的古怪符号是什么东西?”

    “还叫皇上?那是我某日在梦中依照梦境所书,醒来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我细看之下,倒像一种人生境界。”

    “嗯?”素问心中略有疑问,他从来没听说过有种怪梦。

    “不过五年前你离开这里去香炉山后,我收了一个弟子,名叫李向东,他看着这些符号竟然悟出了一套武功心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也看看,或许对你的医术有帮助也说不定。”

    “是。就是那个被称为‘夜郎三杰’之一的李向东?”

    “嗯!”红崖先生对这个弟子略感到满意。

    “张府在正月底被仇家杀了,这些年来他为助皇上返回南京,苦心经营生意,不知道他这些年来所积累的财产可有保全?”

    “悉数在南京的钱庄里。”

    “那就好。”

    “他是一个很忠的臣子,没想到会被仇家所杀,找到杀他的人么?”

    “找到了,仇人已被他的儿子打入打鸡洞的万丈深洞之中。”

    “那他也可以安息了!”红崖先生的眼泪汪汪的的看向远方,眼神里平静了许多。

    “你这五年在香炉山居住,石于介可还过的好?”

    “很好,他和他的儿子在香炉山已聚有五百人之众,盼助皇上早日回到故宫。”

    “张府和他一个积财力,一个聚人力,可谓劳苦功高。”

    “是啊,很快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到京师了。”

    “等八月十五见过他们再说吧!”

    素问与红崖虽然去了君臣之礼,但相处起来还是很别扭。素问整日在红崖前观那些奇怪的字画,如痴如醉,沉迷其中,每每与红崖先生分享其所得,一观就观了数月。

    是日,立秋已过,天气逐渐转凉,素问除了观字画之外,还在山上采寻珍贵草药,今日他上山来采药却一无所获,唯在农家果园里摘了几个大黄梨放在药篮里背着回来,回到洞中,他发现洞中多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红崖先生介绍道:“向东,这位是素问大夫。”李向东礼貌的问候素问,素问已知年轻人便是红崖先生收的徒弟李向东了。原来李向东久查凶手不得结果,遂自离开天龙屯堡以后,便向红崖洞走来,一是拜访师父,二来问计于师父,以便早日查出凶手,此时方到。

    “向东,这次来找师父有什么事?”

    “师父,最近夜郎谷谷主龙巴彦被人分尸,徒儿帮忙追查,久久寻不到凶手,故来问计于师父,还望师父赐教。”

    “我且问你,龙巴彦是何许人?”红崖先生反问道。

    “贵州武林的泰斗。”

    “为何被杀?”

    “仇杀或是武林后起之秀的成名挑战都不可能,徒儿想不出其他杀人的理由,所以徒儿来问问师父。”

    “一个人要杀害武林的泰斗,不是仇杀也不为成名,手段还如此毒辣,那是为什么?”

    “请师父赐教,”李向东思索半天。

    “威慑!这起威慑的作用。”李向东邹起眉头。

    红崖先生继道:“这个人的目的恐怕是整个贵州武林,如若是这样,那他一定会在梵净山武林大会上出现。”听师父一说,李向东总算明白了一些。

    “龙巴彦的武功如何?”

    “不在师父之下。”

    “如果一个人要杀他,那杀他的那人岂会安然无恙?所受之伤绝对不轻,非数月不会痊愈。”在一旁的素问听红崖先生一说,道:“难道……”

    “难道什么?”李向东盼他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救过一个男子,那男子绝对是和高手过招所受的内伤,而且伤势很重,数日之内绝不会痊愈。”

    “长什么模样?”

    “四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较年长,大约四十出头,一个女人长得标致,另外两个男的手持长剑,还有一个是男的,长的却像女的。”

    “说不过去啊……”李向东在惊奇,因为这些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了?”素问也问他。

    “按照先生所说,那个年长的就是陆离,他被我大哥和三弟打入深渊,不应该还活着……”

    “你们见到他的尸体没有?”红崖先生问道。

    “没有。”

    “世间之事,变幻无常。没有见到尸体,那就不能妄下定论。”

    “是,师父。”

    “搜索范围缩小了,锁定了目标,你现在就去追查吧。”红崖先生对这个徒弟倒不是很留恋,因为他明白,没有分离的痛苦,就不会懂得珍惜每一次相聚,他更要李向东惜时,决定事情就应该马上去做,因为谁也不能确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来去匆匆,李向东和师父见面不过一个时辰,他告别师父与素问,现在又离开了。

    临行之际他又问素问在何处遇着那些人,去向何处,素问道出所遇之地乃天龙屯堡外,教他可往贵阳城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