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夜郎江湖 > 第十二章 群殴,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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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救人,拿《天怒心法》到来交换。”王锦鸿掳得石绚音,便丢下这句话迅速遁去,张人韦闻声追他到山顶,却那里追得到?被王锦鸿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王锦鸿甩脱张人韦的追赶后,径自来与陆离等人会合,他携石绚音来到陆离等人面前,得意洋洋的对陆离道:“莫要着急,他娘子在我手里,那小子会来的,到时候那小子还不是任你宰割,你同样可以斩草除根的。”他好像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陆离没有回他的话。

    蔡文曦看不惯他骄傲的样子,遂随口“哼”了一句,不料王锦鸿看着他,说道:“废物就是废物,一脸的狼狈样。”

    蔡文曦怒道:“你说谁是废物?”

    王锦鸿针锋相对的道:“谁接我的话就说谁咯。”

    蔡文曦道:“相鼠有皮,人而无知;人而无知,不死何为?”〔1〕他文人的气息终于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把《诗经》里的诗句一改,便成了骂人利器。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去和张人韦过招,你就不会如此猖狂了,教他不要这么无知。

    王锦鸿听之,道:“哦?一个知道自己有皮的人自然是要反驳对自己不利的言语,因为他要脸啊。”他这话自是暗讽蔡文曦是‘有皮’的老鼠。

    蔡文曦暗想对方中招,遂笑道:“你现在不是正在反驳么?”

    王锦鸿道:“可惜最初的反驳之人是你,不是我。”他二人说话不觉得有啥不对的,在旁边听的人却暗自好笑。

    蔡文曦在木屋前被张人韦狂揍了一顿,本来心里就有气,此时正好找个人来消遣出气,遂怒道:“妈的。”说完便要来打王锦鸿,王锦鸿也不示弱,道:“要打架?来啊,谁怕谁?”这些人要和他合作各取所需,他就要在这些人心目中树立点威望,陆离也很想试试他到底有几斤几两,遂没有阻止蔡文曦。

    蔡文曦从折扇里打出七八枚暗器,而后连铁扇子一起掷向王锦鸿,王锦鸿避过暗器,暗器打了个空,得得得……全数钉在了王锦鸿身后的树上,王锦鸿迅速一转,早已落在了蔡文曦的身后,他背部的“灵台”、“心俞”二穴被王锦鸿点住,王锦鸿一招得胜,傲气更盛,“事实就是事实,废物终于证明自己是废物。”蔡文曦心想自己还没动手就被制服,可输得真窝囊,他现在真想把王锦鸿大卸八块,可惜却不能如他所愿,他那里知道王锦鸿是以速度著称的轻功高手,“快”是其轻功要诀,是以他才会一招被制。

    秦牧也是轻功中的佼佼者,他见蔡文曦被制,心中老大不服气,对王锦鸿道:“你很快?”

    王锦鸿道:“好像是这样。”

    秦牧道:“有多快?”

    王锦鸿道:“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发现比我快的。”

    秦牧道:“我想和你比比。”

    王锦鸿道:“比快?”

    秦牧道:“不比快。”

    王锦鸿奇道:“不比快,那比什么?”

    秦牧道:“比慢。”

    王锦鸿道:“比慢?怎么个比法?”

    秦牧道:“我们比摒住呼吸,谁要是先呼吸,谁就输。”他想用龟息功来对付王锦鸿。

    王锦鸿道:“那岂不是成了死人?”

    秦牧道:“我们只比半个时辰,到时候无论有没有输赢,都停止。”

    王锦鸿道:“可惜我不喜欢静止。”

    秦牧道:“那你就是认输了?”

    王锦鸿实在是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摒住半个小时的呼吸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树立威望的目的已经达成,他还想和这班人合作,不想把彼此的关系闹疆了,遂道:“好吧,算你赢了。”

    秦牧一楞,他本想和对方较量较量的,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就赢了,武人是靠实力说话的,就算对方口里承认他赢了他也高兴不起来,但他不好再发怒,遂只好作罢。

    王锦鸿对陆离道:“接下来我们就去水西宣慰府,你们意下如何?”陆离一顿,心想他也要去宣慰府?正好让他带路,遂道:“好。”

    他们带着石绚音上路,石绚音与这班人走在一起,心中自是害怕至极,她身上穴道被点,想要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她走着走着,竟然与王前贞和王丽琴走到了一起,她看着王前贞,道:“姐姐,你好美。”王前贞心中略顿,他的样貌本来就长得与女性无异,除了女人的凸处之外,女人有的特征他都有,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把他当作女人看。曾经有过一个男人把他当作女的,后来他反阴阳之事,竟和那男子高调的同性相爱,欲在江湖中举办婚礼,不料他的家人及江湖名门正派无不反对,更有甚者扬言‘杀了这两个江湖败类’,天地之间,竟不能容此二人,后来他痛心的杀死了爱人,逆反父母,远走江湖。他后来遇上了陆离,被其收留,便一起随陆离到黔中来寻宝。他时常在想,如果能多两个人把他当作女的,那么他想他现在或许会很幸福。王前贞听到石绚音这么说,便对其产生了好感,对她也就没有太多敌意。

    天黑了,众人欲寻觅食宿处,待明日再行,荒山野岭的,那里云找客栈?只能随便找个避风处,打些归巢的野味来填肚子。石绚音虽然与王前贞走得很近,但彼此还是有隔阂,她睡觉的时候离王前贞有一段距离。

    第二日,一班人走过午时,便来到了毕节卫,大街上的人络绎不绝,偶尔有几个朝廷公职的人员在巡逻。他们来到一家“牛棚凉粉”(不只一家,只选其一)馆前,觉甚饿,欲进食,不料后面有人大叫道:“站住,别跑。”他们回头看,那大喊的大汉正向他们奔来,与此同时,他们身后又有人大叫:“站住,别走。”声刚止,那向他们跑来的汉子已跑到了陆离等人面前,被李吉详一脚踢在胸前,由于冲势甚猛,踢断了胸骨,大汉躺在地上惨叫,随即听人大喊一声“上……”,他们身前坐地摆摊卖货的三四十个人纷纷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箩筐、石块、亮石、废铁废菜、牛马大便、菜刀等物件齐齐向他们砸来,犹如满天飞蝗,他们只得左右避让。他们身后大喊“站住,别走”的另外一个大汉也带着十四五个人提刀向他们砍来,顿时之间战在了一起,陆离等人身前身后均被人堵住去路,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但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两班人竟然混战起来,打得是一团糟,那里分得清谁是谁来?王锦鸿认得那十四五个人当中有一个是灶王,而这边的三四十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突地,空中焛过一黑色人影,带着黑色纱帽,手持长剑,那人影随手一扬,挥出十来枚圆如雹雨的圆球,打在地上,砰砰砰……的炸不停,瞬时生起了一层烟雾,那黑衣人喊一声“快走”后便消失了,陆离等人借着烟雾跃身离去。

    混战的一帮人见烟雾缭绕,眼睛看不清楚事物,均停止了动手,地上躺着七八个人在“哼……”,鲜热的血洒在青石板上,三四十个人中有人道:“我只是说你还没给凉粉钱,怎么就打人呢?还喊了这么多帮手来?”灶王这边有人站出来,道:“对不起,我事急,忘了给钱。”原来灶王一班人追踪陆离等人到毕节卫,众人来到粉馆前,那人言饿,灶王谓其自个儿坐吃,稍后来追上他,他自己带人先行,不曾想那汉子吃着一口,灶王带人刚隐入墙角转变处,没给钱的汉子便看到了王锦鸿等人到来,故而没付钱就跑来告诉灶王,面馆以为是他不给钱,遂派人紧跟其后大喊“站住,别跑”,奔来要钱,不料被李吉详踢了一脚,陆离等人身后的灶王率人同时赶来,他们同面而站,面馆便以为陆离等人与灶王是一伙的,遂四五十个邻里聚过来乱砸,灶王他们也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捉陆离等人,以为那四五十个人是陆离的帮手,是以两帮人碰在一起便打。

    灶王解释过后,才知是误会,两帮人哭笑不得,灶王爷道:“这样,你们的面钱,还有这几位大哥的医药费,我给双倍。”那些人见灶王如此处理,遂不好再发作,作罢,灶王妥善料理后,便来追赶陆离等人。灶王看着这些人如此团结,临走时对那些人赞许道:“团结一致,一致对敌,不错!”。

    笔直的大道上,一直有一个黑衣人在奔跑,王锦鸿携着石绚音,陆离带着王丽琴与蔡文曦,王前贞,李吉详,万俟丛,刘氏兄弟,杜子牛,迟荣,秦牧九人跟在那黑衣人后面,黑衣人跑到青石板路的尽头,便停了下来,对王锦鸿等人道:“应该安全了。”他说完多看了王锦鸿一下,王锦鸿感觉到丝丝敌意,尽心头一震。

    陆离道:“多谢相救!”那黑衣人没有回他的话。

    陆离又道:“滴水之恩,定当相报,还望恩人留下名讳,以后好报答。”

    那黑衣人道:“百里杏子!”他说完又继续走,陆离等人跟在他后面,百里杏子看他们紧跟己后,遂道:“我已救了你们,干嘛还跟着我?”

    陆离道:“我们欲往水西宣慰府,是以走这条路。”

    百里杏子道:“原来同路,好吧。”既结伴共十二人一起赶路,陆离对这个百里杏子很好奇,但其带着黑色纱帽,不得见真面目。

    百里杏子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距离,只是透过黑纱用眼光冷冷的会多看几眼王锦鸿,看得王锦鸿浑身哆嗦,一阵寒颤,走不多时,他们走到了一小房子前,屋子里出来了一个小男孩,约莫十三四岁,那男孩子口喊“娘亲”,百里杏子对众人道:“我要明日才行,你们走与否,请自便。”王锦鸿的目的是引石天辉、张人韦拿《天怒心法》来交换石绚音,虽然他一路上留下他们寨子中的追踪的暗号,但若是走得太快,怕自己的目的达不到,遂道:“欲借宿一宿,明日一道前往。”百里杏子却大声的对他吼道:“请自便,你听不懂人话么?”王锦鸿被她一声狂吼,一脸尴尬,一旁的蔡文曦幸灾乐祸,噗呲的笑了出来,众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厚着脸皮住了下来。

    夜,很黑,每段伤心往事都会在黑夜里被回忆起来。

    百里杏子在抽泣,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痛苦往事,那时的她还是妙龄少女,她在杜鹃林里翩跹起舞,她很喜欢五彩缤纷的世界,不像现在全身只有黑色。

    “好美啊。”杜鹃花开了,漫山遍野都是多姿多彩的杜鹃花,在花的世界,花儿一样的人在手舞足蹈,可惜花却被人摘了……

    一个男子出现了,吃吃的看着她,他走近她,他夸她很美很美,然后他们坐在杜鹃花瓣上聊天,他把她轻轻推倒在落满花瓣的地上,他用力的撕裂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衣服,她用力拍打他,说刚认识,是不是太急了?男子不听她的,她的呼声不管用,她泪水不住的往下流,男子越过山丘,双手对准阴沟用力一挺,她感觉到一根巨大的肉棒子在把自己撑开,她感受到自己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撕心裂肺的痛,那一瞬间她就像被雷电电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管她疼痛与否,尽情的享受着,不断的蹂躏她,她胸前有他留下的青色的牙齿印,而后他扬长而去,他只留下了名字,再无其他联系方式,从此他没有再出现过,即便是她找了他十几年他也没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她在十个月后诞下了一个男婴儿,这个婴儿是他痛苦的结晶,但是她没有抛弃婴儿,而是把他养大,她对婴孩没有恨,反而很好,她还教他练武。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见杜鹃姨?”小男子抱紧娘亲。

    “明天,明天就可以见到了。”母亲紧搂小男子。

    “哦,我好想杜鹃姨。”

    “我也想杜鹃姨。”

    “娘亲,我有父亲吗?”母亲不知道怎么回答,世界之人都有父母亲的,她要回答他没有吗?

    “有。”

    “他在那里,我好想见他,然后问他为什么不要娘亲和仇鸿。”

    “时候到了,他会回来的。”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子女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超级英雄,但她对他除了他的容貌和身子之外,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和他仅仅是在杜鹃林里见过一面,她不知道如何对小男子说。沉默微笑是回避问题的最好办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