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孤宠难鸣 > 第七十五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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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流冽安坐于书桌前,身旁的徐又白将一封密函递到他手中。

    “今日称病未参与春猎的凌丞相,身着便装出现在了京都城郊的一间酒肆中。与他见面的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富商,两人交谈了约莫半个时辰,凌丞相乘车回了府邸,而那名富商则去了烟幂楼。后续的探听恐怕需要王妃的帮忙。”

    夏候流冽将展开的密函放置在桌上,目光一沉低头沉思起来。

    “连慕臣走了吗?”

    徐又白探头望了望窗外,见夜色下那两人的身影依旧相依,才回答夏侯流冽道:“没走,还与王妃坐在院子里。”

    夏侯流冽不悦地抿了抿唇,语调清冷地道:“待王妃回来,你与她商议吧。”

    此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徐又白扬声道:“进来。”

    一名下人躬身推门而入,将手中一封信函呈上。

    “王爷,这是给您的。”

    夏侯流冽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伸手接过信函。那信封上没有任何字,他眼眸一眯,拆开一看。待阅完里面的字,他英挺的剑眉不禁皱了皱。

    徐又白见他面色不豫地将信纸放在书桌上,好奇地瞥了一眼。那信上只写了潦潦几字,字迹灵秀清丽,一看便是女子所书。

    “昔日倚楼观星处,候君。”

    落款上写的是“水夕犬”,徐又白奇怪地问道:“这水夕犬是谁?怎会有人起如此怪异的名字。”

    “你合起来看。”

    夏侯流冽眼都不抬,重新拿起先前的密函细致地看着。

    合起来?徐又白捏了捏下巴,深思了一会儿,忽然眸光大作。

    “然?”这“水夕犬”三字合起来不就是然字吗。徐又白想明白后,更为惊奇地望着夏侯流冽的侧脸。“是幽贵妃约您?”

    “嗯,这张纸烧掉。我不想让王妃看到。”

    “是。”徐又白正欲去将信函处理掉,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爷,您会去赴约吗?”

    夏侯流冽毫不犹豫地吐出一字:“不。”

    送走连慕臣后,南盈萱立即便奔回了房内,入门就见夏侯流冽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而徐又白站在一旁随侍。

    她舒了口气,堆起灿烂的笑容上前。

    “爷……”

    “嗯。”

    夏侯流冽看都没看她一眼,提笔继续写字。他语调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她心中顿时更加忐忑不安了。

    她求救般地望向徐又白,徐又白接收到她的目光,愣了愣,就想起了那富商之事。

    “王妃,我们要探查一名富商身份,他如今在烟幂楼,您可否帮我们……”

    “你去找姹儿,让她唤个信鸽给你。以后你们若有事要用到烟幂楼,直接送信去就好,那边我打过招呼了。”

    南盈萱随意地说道,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夏侯流冽。她刚刚明明是向徐又白求救,徐又白这说的是什么呀。看来她只能靠自己。

    她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移步绕到他身侧蹲下,从他的臂下爬上了他的腿。她在他的腿上坐好,见他仍面色漠然地提笔行书,噘嘴垂头瞥了眼书桌上平铺的纸张,上面写的是关于当朝丞相凌知著的事,南盈萱知道他们正在怀疑他与枯叶教勾结,但她只粗略地瞄了几眼,便不感兴趣地缩回夏侯流冽的怀中。

    过了一会儿,夏侯流冽蹙眉将她在他胸膛上画圈的小手抓住了。

    “坐好。”

    “不要。”她抽回手,勾住他温热的脖子,百无聊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写完?”

    夏侯流冽写完最后几个字,安然将笔放下:“现在。”

    他话音刚落,就被柔软的樱唇封住了嘴。他眸中骤然燃起熊熊的**,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珍而重之地拦腰抱起她,缓缓走向床边,没入了纱幔中。夜月华朝,翻云覆雨,难眠...

    第二日,皇上在青阳行宫内设宴与众人一同用了午膳,稍事休憩后,便踏上了回程。几十辆马车陆续驶出青阳行宫,车轮在狭窄的山路上缓缓前行。

    南盈萱靠在夏侯流冽肩膀上睡着了,而夏侯流冽又在看书,余妃雪只好了无生趣地趴在车窗上眺望着山间的景色。突然狂风大作,树木摇摆不定,叶子在风中发出嗖嗖声,一粒沙尘飞入了余妃雪的眼睛里,她皱眉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发现马车已经被几名黑衣人围住了。她一惊,立即便返身看向夏侯流冽。

    “哥,有刺客。”

    夏侯流冽眼神一厉,抬眸合上书,探头往窗外看去。南盈萱此时也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握住夏侯流冽的手问道:“怎么了?”

    余妃雪用眼神瞥了瞥窗外,南盈萱顺着她目光望去,发现了正跟徐又白等人交手的黑衣人。她困顿地打了一个哈欠,又靠回夏侯流冽肩膀上,嘴里不在意地喃喃道:“不是有爷在吗...”

    余妃雪无奈地抿了抿嘴,她探头看向前方的车队,见皇上与太后的马车都被黑衣人围着,但身边有大批将士护驾,不足为患。她又转头看向后方的车队,这一看她吓了一跳。

    “哥,你看后面。那马车应该是商将军家的吧,那边至少有五十名黑衣人。”

    闻言,夏侯流冽亦探头望去,只见商封越一人独立于马车顶上,挡下了大概七八名黑衣人的围攻,他的儿子商泉亦在马车下迎敌,两人身上都受了伤,但仍奋勇地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他们只有几名将士相助,处于劣势,若不是商封越武功高强,恐怕早就被黑衣人攻陷了。

    “看来他们的目标是商将军。”余妃雪将皇上身旁与商封越这边的黑衣人数量做对比,得出结论。

    夏侯流冽眼眸一眯,侧头对闭着眼的南盈萱道:“乖乖待在车里。”又转头望着余妃雪道。“你也是。”

    南盈萱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却见他已经起身,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她动了动身子,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整个人霎时间清醒过来。她见窗外的徐又白等人还在与黑衣人缠斗,嫌弃无比地撇了撇嘴。

    “赶紧解决,几个小喽啰费什么时间。”

    窗外奋战的众人闻言均一阵羞愧之情涌上心头,手中的招数愈发地狠绝。

    南盈萱探头望向商家马车的方向,见夏侯流冽正浮于上空,双掌齐发击向商封越身旁围绕的黑衣人,黑衣人被他凌厉的掌风击中,纷纷倒地。商封越这才得以喘息,用手捂住不断淌血的伤口,感激地望向夏侯流冽:“多谢云王爷。”

    夏侯流冽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与围绕着他的黑衣人交起手来。二十多名黑衣人试图将他围在中间瓮中捉鳖,夏侯流冽眼风冷峻地扫向他们,面不改色地出手,几招就将他们的包围圈打出了一个小缺口。黑衣人越来越溃不成军,手中的刀剑根本近不了夏侯流冽的身,他出招速度太快,肉眼无法分辨就已经被他击中了。

    南盈萱远远地望着他腾空而起,旋身间凛冽的内力一bobo地震出,黑衣人将剑横在胸前试图抵挡,脚下却被逼得步步后退。她单手撑着下巴,痴痴地笑着。之前就曾听先生说过,天下的武功强者,一靠招式,二靠内力,两者需相辅相助,才可发挥出无尽的威力。但夏侯流冽却不同,他即便赤手空拳,用浑厚的内力就可让对手落败。她盯着他一身白衣的背影,在日光的晕染下,有股遗世独立的孤寂感却又异常坚挺,从容淡定,内心对他的崇拜之情翻涌不息。

    “王妃,我们去帮爷。”徐又白等人终于将马车旁的黑衣人尽数击败,转头对倚在车窗旁出神南盈萱道。

    “不用了,爷已经解决了。”南盈萱目光望向远处,抿唇莫测地一笑。

    徐又白等人往商家马车看去,果然看到夏侯流冽的脚下全是倒地不起的黑衣人,而他正跨过他们的尸体缓缓走向商泉。

    商封越见夏侯流冽走来,带着搀扶着他的商泉跪倒在地。

    “多谢云王爷救命之恩,商家上下没齿难忘。”

    黑衣人围上来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涌向了皇上与太后的马车旁,他们身边只剩下几名将士,若不是夏侯流冽出手相助,恐怕他们商家人早已身首异处。

    “商将军言重了,举手之劳。”夏侯流冽上前将商封越扶起,眼眸认真地望着他,不甚在意地道。

    这时,李公公疾奔到商家的马车旁,看见黑衣人都倒在地上,尸横遍野,惊魂未定地走近。

    “皇上命老奴过来看看情况,王爷,商将军,两位都无碍吧?”

    “无碍。告诉皇上,此处不宜久留,尽快启程。”夏侯流冽观察了下四周,觉得此处树林郁郁葱葱,极易藏人,不是安全之地。

    “好,奴才这就回去禀报圣上。”李公公恭敬地躬了躬身子,眉间焦急地快步往回走。

    商封越见夏侯流冽也欲转身离开,心急地在背后扬声道:“云王爷今日大恩,来日登门拜谢。”

    夏侯流冽听了眼波稍动,却未回头。他走回云王府的马车旁,刚掀开车帘,一具柔软的身子携着沁人的幽香扑入他的怀中,他眸中闪过宠溺的笑意,半抱着她入了马车。

    余妃雪望着南盈萱那副恨不得粘在夏侯流冽身上的样子,无可救药地摇了摇头。

    “要不要这么黏糊?”

    “我喜欢,爷愿意。哼。”南盈萱从夏侯流冽怀中探出头来,得意地朝余妃雪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