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良将如玉 > 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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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杨宛若,良‘玉’当下便没了兴致,那日肖穹潜入房中给她下了‘药’,而后肖容便在杨应龙耳边怂恿他将杨宛若送出杨府,毕竟是抓了人家的母亲,且又不知下场如何,应当要避人耳目才是。几人这么一合计,便连夜将杨宛若送到了平越府,也不知杨宛若对于一觉从播州睡到平越府这事是什么感觉,心中又落没落下什么‘阴’影。

    四月初,已是‘春’暖‘花’开万物俱茂之时节,天气渐渐转暖,良‘玉’又生‘性’好动,这天在屋中是待不住的,但此时因杨宛若回了家,她什么‘毛’病都可以克服,左右眼下杨府的事接二连三的出,张时照此时又跟着来掺一脚,是以杨应龙还腾不出空来找良‘玉’的晦气,她也不用时时刻刻同杨宛若一起,虽说这么做有些不厚道,但那杨宛若作闹起来也着实骇人,能少惹还是少惹罢。

    肖容见她站在屋中央抛着樱桃,笑问:“无聊?”

    良‘玉’点了一下头,生怕感情不到位,又跟着点了两下。

    肖容瞟了她一眼:“早知便不用田雌凤做你挡箭牌了,如此你的日子还能有趣些。”

    良‘玉’手一滑,樱桃直奔肖容面‘门’而去,他懒得躲,直接张嘴接下,而后吞入腹中,又朝良‘玉’招了招手:“你过来。”

    良‘玉’不明所以,犹豫着走到他跟前:“做什么?”

    肖容温柔执起良‘玉’的手,缓缓抬至‘唇’畔,而后将樱桃核吐在良‘玉’掌心。

    良‘玉’正要收回手,忽听杨宛若的声音响在‘门’口:“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是在做什么?”

    诚然,这个姿势是有些令人想入非非,但良‘玉’自诩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起码要比肖容正经上不少,自然是要澄清一下的。

    她正要开口,杨宛若便哼了一声:“外面有人找你们,徐姓。”

    肖容被还未来得及完全咽下的樱桃‘肉’给呛了一下,转头瞧着着‘女’装的良‘玉’:“先去将衣裳换了。”

    良‘玉’也猜出来者是何人,慌忙将樱桃核塞到杨宛若手中,向外跑时听得她嫌弃的大叫一声:“秦良‘玉’!你这‘混’蛋!”

    徐时同杨应龙亦是老相识,是以此番来倒也不算突兀。算算肖容同良‘玉’来播州已有十余日,这么久还未回去,军心不稳不说,想起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被覃氏得知后,他更加忧心,当然,同样忧心的不只是他,文昭也是惨白着一张脸,一日三遍的在他耳边念叨着如何挂念两人,但马府有事走不开,想请他出来寻二人回去,这无奈之下他才会来播州请人。

    杨应龙见徐时神‘色’焦灼,调侃道:“徐兄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

    徐时长叹出声:“这几日,肖容同秦亮他们两个……”

    杨应龙正纳闷何人是秦亮,便见肖容同良‘玉’被家仆请了过来,当下收了声,决定作壁上观。

    徐时瞧见两人时,先是给肖容行了礼,这一拜将此番目的道明,是属下来请将军回营坐镇。其实前几日田雌凤一死,肖容便有辞行之意,无奈杨应龙总有百般借口将他拖住,是以他也不好强行请辞。

    “徐叔怎么特意前来?派个人便好了。”肖容将他扶起,威严之余,面上还带了责怪之意。

    徐时又叹了一声,附在肖容耳畔小声道:“夫人不知从何处听到了你同秦亮之事,眼下已将此事同大人说了,这事我也是才听说,是以此次回去,你们二人要做好万全准备。”

    肖容闻言,眉头一蹙:“好,我知道了。”

    杨应龙见两人附耳‘交’谈,视线也便没有在两人身上多做逗留,转头吩咐管家准备好酒菜,而后又邀徐时同肖容一起在杨府的园子中逛逛。

    张氏被害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徐时既是来了,于情于理也得问问这事,举目环视了九曲回肠的园子,徐时先是感叹:“这园子当真有晋人桃‘花’源之风范啊。”后又顺其自然道:“杨夫人在世时定然没少在这园子上费心。”

    提到张氏,杨应龙表情稍稍怔愣了一瞬,而后便恢复如初:“是啊,她在时,这府上一干事宜皆是她做主。”话到此,不禁眺望着远处的太湖奇石,似是在追忆过往,面上这才显出些悔意。

    徐时眨了眨眼:“我听闻那些日子你受冤入狱,被叶巡抚处处针对,最后是李总督从中相助菜得以出狱?”

    提起李化龙,杨应龙气便不打一处来,刚酝酿出的那几分柔情生生被“李化龙”这个三个字毁了,徐时为人耿介,杨应龙并未有他会传话的顾虑,大大方方的冷哼一声:“那类背信弃义之人不提也罢!”自打田雌鹤道出李化龙同田雌凤的关系,他便对此人深恶痛绝,前些日子李化龙派人前来问询他近日情况,亦被他敷衍了过去,虽不能得罪他,但走走过场还是可以的。

    见他对李化龙是如此态度,徐时也不便再深问,点了点头,而后转头对心不在焉的肖容道:“眼下天‘色’也不晚,我们用过饭便往回赶吧,这些日子倭奴又有进犯之势,屡屡在边界挑衅,朝廷有集结重兵之意,不可轻视。”

    杨应龙起初邀肖容同良‘玉’前来便是有意暗地里解决良‘玉’这块在喉之鲠,但随后出了田雌凤这档子事的确令他措手不及,这事他还不知要如何同杨宛若解释,再说那张时照近日也是三五不时便要闹出来一些事,为防止他胡言‘乱’语,杨应龙必然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是以他委实是自顾不暇,相比之下,良‘玉’那档子事可以推后再议,此时听徐时要带两人走,急忙点头附和:“原本还想留你三人多待几日,但倭奴之事无小事,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们了。”

    饭后,杨宛若得知良‘玉’要走的消息,连哭带闹的扯着良‘玉’的手臂:“不行,我这刚回来没几日,你怎么就要走了?”

    良‘玉’只觉额角青筋猛跳了几下,为避免徐时起疑,她不动声‘色’将胳膊从杨宛若手中‘抽’回,见她又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小声安慰道:“我此番回去也是有要事,待得空了定会来找你,你乖。”

    话落,以余光瞟了瞟一旁同样用余光在打探这边情形的徐时,见他面‘色’平常,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徐时,在他看来,这秦亮是男‘女’通吃,若给他找个貌美且品行好的姑娘,让他从肖容身旁离开,估‘摸’着也不是不可。

    三人回去时不约而同选了骑马,速度自然是比乘车要快,一路风尘仆仆到了石柱,却见马斗斛已坐镇营中,手旁杯中的水尚冒着热气,轻烟袅袅,竟是避开马斗斛身前,见肖容同良‘玉’归来,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身边坐着的神‘色’漠然的覃氏此时面上却显出一抹幸灾乐祸之态。不用细想,肖容也知道双亲这副形容是要做什么,也不急着开口,先是行了一礼,而后静待马斗斛发话。

    “荒唐!”马斗斛猛一拍桌子,那杯身被震得移了位置,大部分水洒在了桌面上,有几滴还溅到了马斗斛手上,覃氏见状掏出帕子将水擦去,而后坐回原处,冷言道:“你们二人当这是什么地方!”

    良‘玉’从进了这主帅帐篷便是一头雾水,这时更是被马氏夫‘妇’一口一个“荒唐”给说的‘摸’不着头脑,悄悄瞥了眼肖容,见对方朝自己眨了眨眼,似有安抚之意,便又老老实实的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