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鬼拍手之阴阳迷城 > 三十四 结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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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从大坑里被软不拉叽地被拖上来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蛰咬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了。

    白纱‘女’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几个无头小鬼将我地躯干往恐尸庄园外面一撇,转身就离开了,就像丢了一袋垃圾一样简单。

    我‘迷’哩糊涂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孤鬼一般,躺在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虚空里头,抬头仰望着那黑‘色’的宇宙太空,没有一颗星星在头上闪耀,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生目标在内心鼓劲,就连方向感也彻底丧失殆尽。

    在这些日子里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股子强大无比的魔力所左右,无法摆脱它的热情拥抱,只好在这个恰似魔方一样的地狱‘迷’城里东奔西走,遭遇各种非人的折磨和摧毁,根本不能自拔。

    我冷静了一下大脑,看着自己浮肿得就像羊皮筏子下面绑着的羊皮气囊一般的身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感觉自己现在大概是彻底地完蛋了!

    在再死一次之前,我又梳理了一下我这三十几天来的二龙山奇遇记,简单一点概括,就无外乎两个字:妈的!

    你说可笑不可笑?虽然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很‘混’‘乱’,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毫无逻辑,但你基本上找不到一点破绽,也就是我感觉这些荒唐可笑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事实,没有一件不是合情合理的存在,根本无需置疑其真实‘性’。

    每一个被我后来记录下来的狠毒角‘色’,我至今搞不清他们到底是人是鬼,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拥有人的思维,掌握着人类的语言,能够模仿人类的所有行为,甚至还有一些半生不熟的事关人‘性’命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我不懂深奥的物理学,但我能够感觉得到,这些鬼东西就盘踞在你们这些活人的,也就是读者的周围,与大家共享一个着空间,蜗居在一个缺乏时间维度的三维空间里蠢蠢‘欲’动。

    一个渺小而又伟大的奇点,在中国古代称之为‘阴’阳八卦转化通道,我称之为‘阴’阳鱼眼一样的转换开关,负责开启着一扇维度之‘门’。

    ‘门’的一边是三维鬼世界,‘门’的另一面则是正在钢铁丛林的干得热火朝天的人类四维世界。

    这么一想,一切都大概就明白了。

    三个不同的维度世界汇合在一起,但又各有界限,一长串一长串的层出叠见,共同构成一个复杂的三相世界。

    圣人和神灵都没有质量和重量,他们能够以超光速行驶,生活在五维世界里,掌管着一切四维和三维世界里活物的命运;你们人类,也就是我曾经拥有的那个世界,就生活在四维世界里,以时间作为衡量自身是否活着的标准;鬼魂和死尸,他们就都龟缩在那个丢失了时间的三维世界里,落寞彷徨。

    现在,我终于豁然开朗起来,发现世界原来是这样的:神人鬼,大家共同拥有一个太阳系,共同占有着这个亘古不熄、但随时有可能熄灭的空间,并一直向未来延伸进去,不知其终点。

    速度就像是一道篱笆,阻拦了人神之间的通道;时间就像一把斧子,砍断了人鬼之间的桥梁。

    但也有例外,比如像我,就是一个特殊的情况,能够以人类的思维,来体验这三维世界里鬼魂们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漏网之鱼。

    假如,那位读者能够以超光速运行,当然前提是不被万有引力所瓦解,那么,他就能追上那些同样以超光速运行的神仙或者他祖父的灵魂,然后与他们聊聊天。

    如果,低于无尽的速度,也就是以负光速的速度潜行的话,那你就会坐在慢光之路上,等待着那些受到空间条件严格限制鬼魂或者尸体,从你面前摇摇摆摆地擦身而过。

    ……

    我呆头呆脑地想着,身子倚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怒放着的、有一扇黑‘色’‘花’盘的向日葵树,心里胡思‘乱’想着。

    “哎,半脸汉,想什么呢?”

    有个东西碰了我两下,然后问我道。

    我收住信马由缰的思维,‘私’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一个人。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知道这种没有人认领的说话声,向来通常都意味着死亡威胁已经来临了!

    我身前身后地张望了半天,还是没有看见是谁在跟我讲话。

    这时候我才发现,鬼魂们都已经散去了,恐尸庄园‘门’口雾痴痴地没有一个尸类动物出来活动,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个又大又圆的黑太阳下,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呆呆地站着。

    我又四下张望了半天,在确信可能是自己的幻听之后,才又颓丧得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在意,也没有发现,一个黑影子正在朝着我走来。

    一种咔哒咔哒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这个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很远很远,但分明是正在朝着我这里走来。

    不知道你遭遇过这种事情没有,就是在一条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雨卷子里,有一个撑着油纸伞,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在雨中向着你哀怨地走来,在扭头注视了你一会之后,没有说一句话,然后穿过你的身体,又哀怨地离开了。

    我想,那个诗人,也就是写雨巷子的那位著名诗人,他如果知道自己肯定是碰到了一个独行的‘女’鬼,我想那个诗词就绝对不能这样写了,而是这样写:

    撑着油纸伞

    独自徘徊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不希望逢着一个结着愁怨的鬼娘

    她有着

    ……

    我侧耳一听,青石板路上,清晰地传来了一个‘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卡塔卡塔由由远而近,由小变大,心头充满幽怨的一路敲打了过来。

    我不敢回头,但从声音上判断,我感觉这个‘女’人大概从大老远就已经发现了我,而且她肯定也是知道啊,我也已经发现了她。

    我感觉她蹑手蹑脚地开始靠近了我,因为高跟鞋的声音明显戛然而止,听不见了。

    经过无毒坑的折磨,我拳头大的心脏,现在无论如何再也经不起任何惊吓了。

    卡塔!

    高跟鞋的声音突然掉线,就停在了我身后一毫米处,一个‘女’人的纤细呼吸,从我的后脑勺席卷到了我的脸上。

    我害怕她突然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五个手指头,来抓住我最薄弱的部位——脖子,然后狠狠咬我一口。

    我的本能告诉我:再不能做这样的被动防守了!。

    我终于攒足了勇气,猛地转过身去。

    嘘!我长出了一口气,想象中的如死灰一般黯淡无光的‘女’鬼脸面并没有出现,我背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绝对是万毒坑将我吓昏了头,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吧?

    继续张望了一会,我才终于放下心来,全身收缩的肌‘肉’都松软了下来,竖起的‘毛’发也都平顺了下来。

    可是,等到我转过身来,打算要离开这里时,有个东西突然碰撞了我的额头一下,我抬头一看:吓!两条冰冷的‘腿’子,被一袭白纱遮挡着,就这样晃‘荡’在我的面前。

    我看不清这个吊在一棵树上,不,是吊在一棵向日葵杆子上的白‘花’‘花’的玩意儿,到底是个什嘛东西。

    我战战兢兢地往后面倒退了几步,这才看清了整个场面:

    一个低垂着自己头颅的长发‘女’人,就吊在一棵开着蓬勃黑‘花’的向日葵树上,双脚离地只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一双绣着‘花’朵的高跟鞋,随着‘女’尸躯干的摆动,在空中划来划去凌空‘荡’漾着。

    绝对就是这双高跟鞋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踢踏踢踏的,就像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从遥远的巷子里,踏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慢慢朝你走来一样。

    我惊恐不安了半天,这才慢慢平息了内心,然后才敢仔细端详这具‘女’尸,不觉心想:如果这个‘女’人还活着的话,一定是很漂亮的,但现在却看起来脸‘色’苍白,嘴里微微吐出着半截紫红‘色’的舌头,上下牙关紧咬着,几乎就要将那截舌头快要给咬断了。

    她的眼睛似乎不愿意闭上,眯缝着睁开一条线,满含幽怨地看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唯一孤独站着的我。

    我打算往远处退去,但是绝对不能背对着她,生怕她使出什么‘阴’险歹毒的昏招,冷不丁在背后给我一下子。

    我就这样退了大概有十几米吧,我估计是十几米不到吧,我突然猛地一转身,就打算逃离这个危险圈。

    一盏摇摇晃晃,眼看就快要熄灭的灯盏突然晃动在我的前路上,两张惨白的脸面,和两张像是涂满人血一样的鲜红小嘴巴,一左一右的在去路上等着我。

    我吓得不能动弹,任凭她们两个向我徐徐走来。

    当那个渺小的灯火照到我的脸面上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两个鬼东西。

    是两个红衣丫鬟,脸上都‘露’出一副哀愁的眼光,痴痴地盯着我看,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我跟她们生前有什么仇怨一样。

    她们两个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子死死捆住着,一副囚徒的模样。

    我略微设计了一下,打算向对我还开放着的左面逃跑,但刚刚一转身,就被一个像是巫婆一样的老婆子给拦住了去路。

    这些鬼魂们绝对是事先商量好的。

    那个鬼婆子,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两样东西:两个酒盅和一壶酒。

    老巫婆瞅着我,裂开嘴嘻嘻地似乎笑着,但发不出声音,好像是个鬼哑婆。

    现在,我总算恢复了一定的方向感,发现只有右边没有脏东西挡道,可以安全逃离这个鬼圈子,然后溜之大吉。

    这些鬼家伙好像早就搞清楚了我的心思,一个死尸老头,就像山村古尸那样的老头子,恶狠狠地挡住了我唯一的去路。

    老头子手里举着一支蜡烛,蜡烛火焰忽闪忽闪地起伏不定,照着山村古尸的一张没有牙齿的塌陷嘴巴,一直嗫嚅着。

    我挣扎着左冲右突,但四面走过来的这四个像哑巴一样的鬼家伙,将我团团围住,一直把我向那个吊在向日葵杆子上的‘女’尸体‘逼’去。

    我被那些鬼东西赶到了那具吊死鬼的双脚下面,他们才停了下来,不再‘逼’迫我了。

    鬼老婆子也不说话,只是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包袱,扯开来,将一些五颜六‘色’的衣服都抖落在地上,然后从里面选出一件像是新郎官穿的大红袍子。

    然后,她呲着一口全无牙齿的嘴,‘奸’笑着走上前来,打算将那件大红袍子给我套在身上。

    我挣扎着不从,那两个丫鬟就眼‘露’凶光,凶巴巴地向我一点点靠近,好像是说:你如果不从,就咬死你!

    我向后退着,身后的那个鬼老汉突然将我一把拦腰抱住,我感觉那个老汉的双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有力而且冰凉。

    鬼婆子趁机蹿上前来,兜头给我套上了那件大红袍子,然后给我戴上一个四角帽子,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使了个颜‘色’,让那个老头放开我。

    鬼婆子朝我努努嘴,然后指了指我背后的那个吊死鬼‘女’人,最后做聊个磕头的姿势。

    其实,从鬼婆子给我套上衣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跟这个吊死鬼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