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鬼拍手之阴阳迷城 > 三 燕子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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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没有参与昨夜的饕餮人‘肉’宴,但心里还是非常害怕,担心惹上什么麻烦。

    那个大学生昨晚酒足饭饱,睡得又那么踏实,而且经历了对他来说永世难忘的一夜传奇,所以心情不错,口里哼着庞龙的兄弟干杯,好像没事人一样高兴。

    阿婆似乎被什么噎着了,一路干呕着,就像快要死了一样难受。

    我边走边向身后看着,看有没有什么人追上来抓我们,但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碰见这样的怪事:那个婴儿到底是从那里来的?昨夜明明看见的是一只烤羊羔,怎么会变成了一具儿尸呢?真是邪了‘门’了!

    我又很气愤那几个农民,怀疑这几个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要是是人的话,我帮着他们毁尸灭迹,是间接杀人,恐怕难以逃脱法律的相关制裁!

    大学生见我们两个人不说话,有点奇怪,看了半天突然问阿婆说:“哎呀,昨晚的羊羔‘肉’真好吃!是不是?”

    阿婆不说话,只是连连摇头。

    我对大学生说道:“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赶快走吧,这里距离县城还远着哩,我可不想再在荒野‘露’宿了。”

    ……

    后来当我偷偷地将这件怪事告诉县城里的‘女’朋友时,她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都上当了!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碰上陌生的游客,大家都喜欢搞一点恶作剧来吓唬吓唬他们。”

    我恍然大悟,心里虽然不再担心,但也气愤不堪,大声抗议道:“你们这个鬼地方,什么破风俗,简直不可理喻!我差点就被你们吓死了!”

    ‘女’朋友莞尔一笑说:“都还不是因为这里穷吗?县政fǔ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开发了二龙山旅游区,但就是没有人来旅游,为了提振人气,乡政fǔ就出了这个馊主意,主打恐怖牌,希望以此吸引游客来参观。”

    我听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那你们要做好游客体检啊!”

    ‘女’朋友不明白,问道:“你什么意思?”

    “因为一旦遇到个心脏病人,准会被你们吓死的!到那时可要陪不少的钱的。”

    “没关系的,我们这里‘阴’阳大师多,可以起死回生!”‘女’朋友认真地说道。

    “你那是‘迷’信!”我冲她说。

    “‘迷’信怎么了?那也是一‘门’科学!”‘女’朋友顶嘴道。

    “你不相信?这几年前来二龙山旅游的人数暴涨,‘门’票是千金难求!我好不容易给你提前搞了一张,你还不高兴啊?”

    想起昨晚的不良记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说道:“那你留着去看吧!我有心脏病,不去!”

    “看你那个德行,不去拉倒!索‘性’我家你也别去了。”

    ……

    我的这位‘女’朋友就是这样一根筋,但是我他妈就是一个贱,单就喜欢她这一点。

    家里人,父亲、妈妈、二姑、小姨、三叔,没有一个喜欢过这位川东姑娘的,都说她长得妖里妖气,一副狐狸‘精’的模样,以后保准我有受不完的气。

    说实话,我单凭声音就喜欢上了她。她是大学食堂里大师傅的堂妹妹,经常来学校找他哥哥玩,说起话来又甜又好听。我为了接近她,就去主动巴结炒菜的大师傅,央求他介绍介绍他的妹妹给我。没想到四川人这么实诚,居然就把她介绍给了我,这算不算是一件出奇的事情?

    认识之后,才知道她小名燕子,大名蒋飞燕,是一家旅游公司的导游,老家在川东兰宁县‘阴’阳滩,一个地图上死活找到的地方。

    我父母都‘插’过队,即留恋那时的农村生活,但也有根深蒂固的仇农意识,所以坚决不同意我找一个乡下姑娘,打死也不同意。

    在父母和亲友的白‘色’恐怖关照下,我和燕子在地下秘密接头了几年,直到她离开了京城,回到二龙山当了一名导游,我们才失去联系。

    我自从大学毕业,开始做什么都不顺心,有点像落魄的姜子牙,又像是倒霉的华盛顿,贩猪猪瘟,养羊羊跌,‘交’个‘女’朋友也是一飞了之。总之一句话,‘弄’啥啥不成。

    后来托朋友关系,实话说,在中国,没有关系,你休想做成一件事!好不容易搞了个记者头衔,在一家商报社‘混’饭吃,整天尽写些什么狗会嗑瓜子,拖把上长出了蘑菇,看!吃饭吃出一条蛇来,注意:有人在偷窥!等等狗屁新闻。

    可没想到,大吹大编了三年零一个半月,我居然成了那家小报的首席记者,堂而皇之地成了头条新闻的大拿!

    此后的日子一路顺风顺水,我一口气干到了主编。这一下子自由了好多,可以申请外出采风,还能时不时出国,业余写一写恐怖悬疑小说,收入不菲,在京城四区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燕子比我还厉害,五年之后,她竟然‘混’成了二龙山旅游公司的副总,年收入过百万,手持几张黑金卡,也算是四川省里赫赫有名的名人了。

    几天前,她突然就给我打电话,说他父亲病重,自己心里烦的要死,问我能不能屈驾来川东一趟,陪陪她。

    报社刚好有一个旅游版面要做,我就自告奋勇承担了这个采风重担,来到了二龙山。

    ……

    燕子变了,变得一身珠光宝气,有点俗气,但声音依旧甜蜜好听,而且更加会善解人意了。

    她接我到她家里——一座不太洋气的古老三合院,院后柏树森森,鸟语‘花’香的,景‘色’很是宜人。

    她父亲不行了,她就请假在家里照顾。她让我住在东厢房,她住在西厢房,他父亲住在正屋里。

    正屋里黑乎乎的,都是多年烟熏火燎的成绩。屋子里头很大,大炕上只睡着已经弥留的她父亲一个人,显得空旷‘阴’森。

    燕子母亲高兴地不行,忙前忙后,端茶送水的,搞得我倒不好意思,只推说不饿不渴,省的老人忙乎。

    一只大黑猫横卧在炕头,眼睛周围有一圈白,见到客人也没有一点礼貌,趴在炕沿上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从我一进院子的那一刻起,‘门’口的那只长‘毛’大灰狗就一直哼哼个没完,冲着我呲牙咧嘴,像个恶魔一样不怀好意。

    不时有邻居进来探看那位弥留的生病老人,但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一个个探头探脑地笑得极不自然。

    中午时分,燕子和她妈下厨去了,客人也再不进来了。我一个人被撇在这个黑漆漆的大屋子里,独自坐着‘抽’烟。

    “你是不是小李啊?”

    有个声音突然问我。

    我吓了一跳,环顾屋子,没有见到有人啊!再看燕子父亲,背对着我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也不像是他在说话。

    太阳发白,照着整个院子,就像死鱼的肚皮一般毫无生气;城里有的嘈杂声在这里踪影全无,整个屋子里聋了一般的安静,时间就像是冻住了的河水一样停滞了。

    我提高警惕地站起身来探查四周,还是没有发现谁在问我。

    “我知道你在那里坐着喝茶,燕子告诉我你来了……我想喝水!”

    我这才‘弄’清楚是燕子父亲在对我说话。

    我吃惊不小。燕子不是说父亲已经不会说话了吗?这会怎么这么清楚。他难道身后长着眼睛?

    我也顾不上多想,急忙端起茶杯,向那位弥留的人走过去。

    我想把他扳正了再给他灌一点茶水,没成想他忽然自己猛地翻过了身子,伸出一条只剩下皮和筋的手,确切讲是冰冷的爪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这时才看清这位老人的脸面:一张蜡黄蜡黄的脸,两个眼珠子泛白,里面还有粘稠的什么东西流出来,沿着坍陷的嘴‘唇’,一直流到牙齿掉光的嘴里去,然后嗫嚅着舌头‘舔’舐着。

    我震撼极了!这完全是一张死人的脸面!我吓得不轻,手一抖,杯子就摔在水泥炕沿上碎了。

    那只大黑猫哇的大叫一声,嗖的起身跑掉了。‘门’口的大黑狗也狂吠起来。

    简直不像是七十岁的人,燕子妈的速度快的有点惊人,几乎是飞进屋子里,一把将老汉推了过去,大声骂道:“老不死的,一天到晚胡说,你看把人家娃娃吓得!”

    “阿姨,他想喝水。”我急忙小声解释。

    “不要给他喝水,一天到晚‘尿’个不停,死了算了!”

    ……

    中午饭很丰盛,猪‘肉’蘑菇,韭菜腊‘肉’,小山椒炖‘鸡’,但我实在是食之无味,胡‘乱’吃了几口,就跑到东厢房睡觉去了。

    燕子陪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了攒了几大箩筐的话,后来我就一个人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轮枣红的太阳就压在燕子家的房顶上,太阳大的吓人,又似乎软乎乎地像豆腐一样提不起来。

    紧接着,一阵‘阴’风刮来,燕子家的纸房子就被大风刮走了,我们都躺在地上。

    突然,燕子妈手里拿着一根针,那针大的又粗又大,她就拿这根针追着戳我们。

    我想跑也跑不掉,想喊也喊不出,眼睁睁的看着那节大针戳向了我的眼睛!

    “快跑!快跑!迟了就来不及了!”有个声音在正屋里喊着。

    我一挣扎,就醒了过来,感觉出了一身冷汗。

    我回头一看,燕子不在身边,但听见她家院子里人声嘈杂,有点不正常,同时听见一个陌生声音说道:

    “人都凉了,赶快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