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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吃罢了饭,当她要离开时,绢媚却怎么也不同意她自己独自回去无霜轩,只叫了一个小丫头专‘门’送她回去,拒绝不得,只得由着那小丫头送自己回去了。一路走去,秋风习习,秋夜里只更加的凉,出‘门’时居然忘记披一件披风了,昨日里由着依珍为自己准备,而今日临出‘门’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冷,随在一旁的小丫头似乎也有些冷,这是好兆头,羽站住了,只向小丫头道,“你且回去吧,这儿距离我的住处无霜轩也没有多远的路了,剩下的我自己走便好了。”
“真的可以吗?”小丫头有些不相信,这个无殇王妃可真好。
“可以的,去吧。”伸手去接过小丫头手中的灯笼,有着这灯笼为伴,她就不怕了。
小丫头欣喜的笑了,“奴婢谢过王妃了。”
羽瞧着小丫头走远了,这才立刻就掉转了方向向行刑室而去,那条路她一直记得的,想当初在行刑室里就是她找出了依‘春’,让依‘春’再也无法遁形。
近了,那大‘门’前就有守卫的家丁,想了一想,只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子,那是薛子殇送给她的,就拿着这个先顶一顶吧,顶不过去再说。
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努力的不让自己心虚,立刻,‘门’前的家丁就迎了上来,“王妃请留步。”
清笑,低低的声音送到那家丁的耳中,“我是奉王爷之命来问着依‘春’姑娘一些事情的,你且速速放我进去就是了。”
家丁看着她,这话让他们将信将疑,可是他们也知道依‘春’便是因着羽的聪明才被抓住的,估‘摸’着依‘春’与王妃绝不会是同犯,既如此便放进去看看也罢,想到此,只道,“王妃请吧。”
羽把灯笼递给了家丁,由着他头前带路,那地牢她还真不知道方位呢,一边走一边想到那枚‘玉’佩,也不知依‘春’与洛鸿是什么样的关系,居然各自珍藏了那本是一对的‘玉’佩。
到了,那地牢真是昏暗,一个个的囚室就在眼前,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犯人把着铁栅栏,再一双眼眸空‘洞’的望着她走来的方向,仿佛她是怪物一样,居然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的只看着她。
别过头来,那些面孔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看来薛子殇对待犯人的手段也绝对是强硬了的。
到了,当她站定在依‘春’的囚室前时,一堆‘乱’篷篷的稻草上一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似乎就是依‘春’,那人在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之后,立刻就转过头来看向她的方向,依‘春’仔细的看了又看,仿佛不能相信一样,“你是王妃吗?”她伸手抓着,就象是梦游一样的向着她的方向比划着。
“王妃,你且小心呀,最近这‘女’人似乎有些疯疯颠颠的,你问了王爷要问的话,也就尽快离开吧。”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其实依‘春’也不过是与她自己一样的都是可怜人罢了。
轻轻的走进依‘春’,依‘春’呆怔着的望着她,然后竟是嘿嘿的傻笑起来,那神情,似乎真是疯了呢。
“依‘春’,你还好吧。”倘若依‘春’真的死在这地牢里,将来再见洛鸿,她真的不好‘交’待了。
依‘春’继续傻愣愣的望着她,“好……好……”听着她说话那声音却是极清晰的,而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并非是答非所问,这似乎是好兆头,也许依‘春’根本就没有疯。
“跟王爷认个错,说不定他也就放了你了。”
“哈哈,我有什么错,我跟了他两年呀,居然没有换得他一分真诚的爱,我恨他,恨他……。”有些偏‘激’的哭诉着,只引得地牢里能看到她的人皆是望着她的方向,头痛,她早就猜出依‘春’对待薛子殇的心了,果然是爱极成恨。
“依‘春’,你有什么信物吗?我转‘交’给王爷,说不定就能让他想起从前你们在一起
时的点点滴滴,说不定,一想起从前那些旧事,他便会放过你了也说不定。
“啊……啊……有的,你等等。”听着依‘春’说话,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等吧,既然已经进来了,她少不得要帮帮依‘春’,不只是因为洛鸿,只因她也是一个受苦之人,得不到薛子殇的爱才会变得如此偏‘激’吧。
依‘春’上下左右的全身翻找着,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掏出一件东西来,却在这时,昏暗中,羽只觉斜对面一个‘女’人正‘阴’深深的望着她,那眸光冷冷的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心一颤,为什么依兰会这样看她?
还有,薛子殇不是说依兰已出了无殇堡去办事情了吗?
‘揉’‘揉’眼,她真怕自己看错了,可是再睁开时,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错,那‘女’人她就是依兰。
此时,依兰‘阴’深的笑望着她,那情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依兰,怎么你也在,你还好吧?”
“哈哈哈,想不到你居然还好好的活着,看来我那‘药’是下得太少了,怎么,你的孩子还在吗?”那边说边笑的声音听在人的耳中只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心悸。
然而这一回羽却不是心悸,而是被着依兰的话吓得有些‘迷’糊了,“依兰,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药’呀?”依兰可是在问她的孩子还在不在呢,她还大着肚子,当然是在了。
一低首那隆起的腹部就在眼前,思虑着依兰的话中意,心瞬间大骇,“什么‘药’,你只告诉我。”
“哈哈哈,就是让你的孩子慢慢死在腹中的‘药’。”依兰一字一顿的说完,羽只立刻就呆住了。
抓着那铁栅栏,她竟一步也动不了了。
孩子,她的孩子难道已经死了吗?
或许是的,最近这一两天,腹中的胎儿似乎出奇的乖,似乎也未曾踢过她了呢。
‘迷’糊的,呆呆的望着依兰,她的世界已在这一刻彻底的倒塌了。
突然间,只觉腰上一紧,随即是颈项被人狠狠的搂紧在手臂上,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依‘春’高声的向着那地牢的‘门’口喊去,“快去叫王爷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满含着恨意与冷意的话送到羽的耳中,可是待她反应过来时,她早已就没了自由。
昏暗的地牢里,烛光诡异的闪动着,无数的光影‘迷’朦了眼前的视线,仿佛一个个的小丑在舞蹈,这一刻,羽的悔意无尽,都是她的心软,却不想此刻却成为了人质。
洛鸿,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为对你的信任我才来看望依‘春’,可是她却要杀了我。
她的刀又是从哪里来?
这地牢里的守卫根本就是虚的。
薛子殇,你会来救我吗?虽然我知道你不爱惜宝贝,可是……
望着周遭的一切,依兰幸灾乐祸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思一闪,不对,依兰一直被关押在这里,那么难道薛子殇早已知道了她的宝贝被下了‘药’?
那催生的‘药’……
一刹那间心里只如闪电般划过心悸,原来是他刻意的隐瞒,是他怕自己伤心吗?
一点点的暖意,原来他多少还是在意着自己的。
孩子被伤了的心伤,加上此刻终于明白了薛子殇的心时,她的心只五味杂陈,苦痛与欣慰掺半时,能做的就只是让自己静下心来,不管怎么样,天还没有塌下来,她还要活着,洛渊说过,坚强的活着就是对生命的尊重。
‘门’外家丁快步的循着依‘春’的声音而来,当看到羽颈项上那光闪闪的刀时,早已慌了,其中一个只向外面跑去,“快去请王爷来,王妃被依‘春’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