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恋君无殇 >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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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不可以心软着了依珍的苦‘肉’计,是他们先小人的,所以她只能如此对待。

    然而时间愈久她便愈是不敢回头望向依珍的方向,那执着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心软,慢慢的地板上的那一道斜斜的影子只悄然的晃动着,随后是完全的变了一个方向,下意识的回首,依珍竟是昏倒在地。

    急忙起身,再不济也是她身边唯一一个相依为命的丫头,她总不能看着依珍如此,掐着依珍的人中,半晌人才缓过气来,可是那面上的冷汗与惨白告诉羽嬛,依珍很虚弱。

    伸手把着她的脉搏,竟是虚劳所至,那胃中更是肌肠辘辘,想来是她一天已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再加上跪了这么久所以才导致了依珍的昏‘迷’。

    有些歉意,到底也不全是她的过错,或许是自己太过于狠心了。

    却抱不动她,也无法将她移向她的小屋去,“依珍,你等等,我这就去叫人送你去休息。”

    “王妃,你吃些东西吧。”那干裂的‘唇’缓缓弱弱的说完时,让羽嬛的眼泪刹那间就涌了出来,依珍她自己如此,竟还是惦记着她,这如何不让人感动。

    没有说话,不管怎么样,倘若依珍真的以真心待她,那么她必不会错待了依珍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此刻,那催生‘药’的事情她已不计较依珍了。

    推‘门’,‘欲’去找人帮忙,院子的正中,正是薛子殇从容的踏着夕阳向她走来,他身后,那桔红‘色’的光茫映着男人那般清俊那般飘逸,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个想要下‘药’给他的男人与面前的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薛子殇一眼就望见了羽嬛,昨夜里他也不懂她为何突然间就对自己发起了脾气,离开了一夜,只睡在书房里,想了又想,或许是孕‘妇’烦躁都会有这样反应吧,这几****真的什么也没有做错,更没有对不起她,唯一瞒着她的就只有那催生‘药’的事情,他也是为她好,不想她知道了伤心,只要让她吃了,孩子顺其自然的没了,这样或许她的伤心就会少些,总不想让她因为太过伤神而落下什么病根,楚洛渊说过她的身子太弱而她又太过在意这个孩子了。

    走到羽嬛的身边,只当昨夜里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他微笑着将怀中的一只棕褐‘色’的野兔送向羽嬛,“缳儿,今天打猎的时候遇到的一只小野兔,象是与母兔失散了,就送到你这里让这儿的母兔来给他喂哺吧。”

    本来是她淡然的望着他,可是在看到这一只可爱的小草兔时,羽嬛顿时爱不释手了,那小兔子瞪圆了一双眼睛看向她,仿佛在说:收留我吧。

    伸手接过,指尖与他的手不经意间相触的那一刹那,只一颤,让她就迅速的撤去,生怕再与他有着任何的接触。转身,抱着小野兔就向那笼子里走去,身后是薛子殇依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的背影,这一回她的生气真的让他想不出为什么来。

    “去屋子里看看依珍吧,她刚刚昏了过去,我扶不动她,我正想出来找人帮忙,刚巧你就来了。”蹲在那笼子前,羽嬛才想起依珍还在地上呢。

    薛子殇急忙越过羽嬛,直接向屋子里走去,显然他很紧张依珍,没有回首,只任着他的气息消失在自己的周遭,早知道他们两个要一起算计着自己了,唉,可她就是心软。

    看着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让她特别特别的喜欢,有时候想想自己又何苦一定要强留这个孩子呢,一个恨着自己的人的孩子,真的有必要留下吗?

    然而每每这样的想法出现后,她心底深处那母‘性’的因子就立即否决了一切,洛渊说过,孩子很健康,从前吃过的用过的那些东西并未给胎儿造成损害,这是她一直尤感欣慰的。留着宝贝,即是对自己生命的延续,也会是自己一生的寄托,自己早已脏了的身子再加上这无殇王妃的称号,让她这一生再也无法去接受生命中的另一份爱了,因为她真的不能,所以她才刻意的要留住这一个孩子。

    她与薛子殇不会是那相携走过一生的伴侣,她知道,因为他的心里深爱着的就是绢芜,只要绢芜还存留在他的脑海里,这无殇堡里的‘女’人就不会有一个是幸福的,想起依‘春’,那个服‘侍’了他两年多的‘女’子,便因为‘私’通堡外的人而让他毫不留情的就把她关在了地牢里。

    自己,救或不救呢,倘在洛鸿的份上,真的应该救她的,可是救了,想想依‘春’对待自己的狠然,她又不甘心。

    秀儿,她真会选人呀,她就知道她的心软。

    唉,找个机会去看看依‘春’吧,至少不能让她死在了地牢里,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对不起洛鸿,必竟他曾经救过自己,洛鸿带给自己的那份亲切和熟悉的感觉,那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每每想来连她自己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她却独独相信于他。

    薛子殇抱着依珍进了她的房间,依稀听得一些‘私’语,却听不清,那包‘药’不知道找到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在今夜下在自己的吃食里,只一想,晚间的饭她就再也不想吃了。

    好饿。

    他出来的时候,羽嬛也站起身来,“殇,晚间,我想与皇兄皇嫂一起吃顿饭。”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她不打紧,可是她不能饿着了宝贝,知道这男人心里想什么就好了,为了宝贝她只得周全如此,但是面上她还是淡淡的仿佛拒他于千里之外。

    “嗯,我来本就是想接你去呢,今天打了好多的野味,最适合补身子了。”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冷淡一样,他依旧兴高采烈的说道。

    “走吧,我饿了。”

    “依珍说你不吃东西?可是现在又饿,为什么不吃?”他突然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对她一夜之间的变化总有些不适应。

    “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冷冷的,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迷’糊的望着她,“难道最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那隐忍的怒气又‘欲’喷薄而出,他真的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走吧。”她带头向着大‘门’外走去。

    只得跟上她,那背影只给他孤清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紧走了两步,就走在她的身侧,犹疑着,却不敢如昨日里那般握着她的手了。

    为什么在去果园之前她都是好好的,可是从果园回到无霜轩之后她就变了呢?

    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吗?

    似乎就是在他与依珍寻找那包‘药’之后,羽嬛完全的变了。

    昨天的一幕幕再一次的梳理之后,薛子殇只确认无误了,原来是羽嬛知道了那催生‘药’的事情,可是那孩子早就不能生了,这个她却不知道。

    头痛,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呀,此刻或者他去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不是正常的了,只怕她也不会相信,只会以为是自己骗她的。

    想要说,可是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件事或许由着楚洛渊对她亲口说出来还更好,也能解除他与她之间的误会。

    明天吧,明天就放她去楚洛渊那里,“羽嬛,你身子不好,我瞧着最近楚洛渊拿给你的书也没有这关于胎儿方面的书,明儿你去暖香阁去寻几本,取回来看了,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自己。”

    羽嬛不相信的转首,这是回到无殇堡以来薛子殇第一次让她去见楚洛渊呢,上一次她腹痛着的那一夜,虽然她知道了楚洛渊来了,可是疼痛让她一直处于‘迷’离状态,甚至连看一眼楚洛渊也无,此番听到薛子殇的话,她只欣喜了,“你说的是真的吗?”不管薛子殇是不是真心让她去取那养育胎儿的书,但是能见到楚洛渊她还是开心的,自从枫叶林里那一次相见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是的。”看着她因着这个消息而来的欣喜他却莫名的有些悲凉,似乎每一次提及楚洛渊她都是无比的开心,难道自己怎么也比不过楚洛渊吗?

    继续漫步而去,夕阳下,两道斜长的影子洒在了草间,却仿佛两条平行线,怎么也无法相‘交’……

    果然有很多的野味,竟然还有烤山猪,虽然与薛子殇和绢媚一起用膳,多少有些拘谨,可是这一顿饭她却吃得极香,其实越是饿着,那吃着的东西才更香。

    吃了一半,韩奇却出现了,只叫走了薛子殇,羽嬛心里暗暗叫好,如此她便可以一人回去了,也好顺便去行刑院的地牢里去打探一下依‘春’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