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恋君无殇 >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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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子殇却不理会羽,只一探手,那小兔子便被他头朝下的倒提在手中,“只要我想,它根本就逃不开我的手掌心,所以它只能是你的宠物。”

    一笑,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他不想,她根本就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十二天,十二天后,你请信守你的承诺。”再没了自由,那么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凌致远了。

    邪肆一笑,男人把小兔子再次送到她的怀里,打横抱起时,是小兔子与她一起的依偎,暖暖的小身子给了她无边的安然,那安然更赛过男人的伟岸。

    他这般,只是为了讨好她吗?

    捉‘摸’不定的心‘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气息里跃动着,阖上眼眸,无处可逃,于是,闭上眼的那一刻世界继续开始黑暗。

    起身,再落,不过眨眼间,落地时又是回到了破庙里,羽‘迷’朦的睁开眼睛,才看到薛子殇那一双眼正紧紧的盯在她的‘胸’前,没有追问她身上的衣衫来之于何处,也没有询问这两天她究竟是如何过的,大手一撕,伴着些微的疼痛那伤口便在了他的眼前,眉轻皱,取了两粒丹丸在霸道的扬起了她的下颌,稳稳的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这是止疼的。”

    仔细的将‘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皙间的有些难看的伤口再次包扎好,没有出声,只是轻呵着气,似乎是在心疼她的受伤。

    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这男人的温柔让她惊惧莫名,根本就没了甜蜜的感觉。

    一切,应当只有虚伪。

    “走吧,我答应你,十二天后会见到凌致远。”昭示他的承诺,他是男人,答应过的他必会做到,而没答应过他也必会做到。

    树林里几个暗影迅速的撤去,薛子殇抱着羽踏上了那辆让她熟悉的马车内,来来去去‘花’费了他太多的时间,本以为这一回来古镇总会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情,即使是假的也会给他片刻的心的宁静,却不想根本就没有‘浪’漫,有的只是刀光剑影中他给她的伤害,这伤害他倒不曾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的心底始终还没有自己的存在,他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来了,所有的故事便要重新抒写了,那会是天与地滚烫相接的刹那……

    可是爱,却从来都不简单。

    马车里,薰香悄溢,沁人心脾,简单的卧榻上这一次却是她躺在了上面,而他却坐在她从前坐着的位置上,紧握着她的手,也由不得她挣开,暖暖的热力不住的输送到她体内,渐渐的那疼痛缓解了,身子慢慢从冰冷恢复到暖意盎然,楚洛鸿的长衫早已被薛子殇撒落在马车外的荒郊野地上,他不允许此时羽的身上还有其它男人的东西,什么也不行,柔软的被子盖在了那一袭染着血‘色’的亵衣上,无声中是他深深的凝望着羽,仿佛情深无限。

    羽紧闭了眼睛,不想被那假意所‘迷’‘惑’,他的真心她最是清楚也最是懂了,只是她真的猜不出他如此的作戏又是意‘欲’何为,是要她慢慢的卸下心防吗?

    不知道是那止痛‘药’的作用还是他带给她的暖意,马车才行了不久,羽便沉沉的睡去了,祥和的脸上微微带着一抹惊悸,只要薛子殇在她身边,她便永远也没有安心的时候。

    假象,永远也成为不了真的。

    那刀光剑影的一幕是她一辈子也抹不去的记忆。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夜正浓时,马车还在飞速的奔驰在山路上,薛子殇的胆子真大,有人意‘欲’杀他,可是他居然还敢亲自出了无殇堡,他就不怕被人杀死吗。

    大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扬首时,是他微咪的眼眸正笑涔涔的望着她,“醒了,呵呵,也快到了。”拾起了窗帘的一角,夜风从窗外拂来,带着一丝冷意,让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冷了……”,薛子殇随即将窗帘子放下,“还是去鸾凤轩吧,继续做我的丫头,这一回那张大‘床’给你睡,再不会让你睡暗屋了。”磁‘性’的嗓音带着缕缕‘诱’‘惑’,他仿佛如巫师在催眠一样的让她的心里暂时只有他。

    马车驶过无殇堡的大‘门’,堡内忽明忽暗的风灯照着那窗帘也不停闪烁,努力的告诉自己他是魔鬼,他在盅‘惑’她的心,可是当马车停下,当他亲手温柔的抱着她下车时,她依然只能无助的

    把自己‘交’到他的手上。

    “红霓,今天多铺一条被子,再去浇些热水来。”一边健步如飞的向主卧而去,一边将话语抛到了正困意朦胧一脸哀怨的红霓耳中。

    “是。”低低的回声送到羽的世界里,有些‘迷’‘乱’,到底谁才是谁的丫头,疯狂,这世界又在疯狂了,而疯狂过后呢,自己还能是他的丫头吗。

    伤了,是了,她的伤让他总也不会如禽兽一样的再次侮辱她了吧。

    十二天,原来伤了也是好事,至少可以保护着她的身子。

    细长的合而为一的影子下,是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游走在黑暗中,夜‘色’,还在期待黎明,期待着阳光明媚的新的一天。

    可是心呢,依然‘阴’暗。

    轻纱拂动,烛光闪烁,‘迷’朦的‘床’帐中,当自己被男人稳稳放下的刹那,那‘床’帐中焕然一新的味道让她捕捉不到任何‘女’人的气息,那么今天是她占有了这张‘床’,那么他的‘侍’寝呢?

    难道会换地方吗?

    红霓一桶一桶的拎着水进进出出,那忽轻忽重的脚步声是独属于她的,羽记得,一直记得红霓的一切。

    说不出的懊恼,从前红霓‘侍’候自己时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她却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些苦涩。

    要沐浴吗?

    她的身子根本就碰不得水。

    屏风后一道男声飘来,“红霓,‘侍’候你主子擦擦身子吧。”似乎是不想她难堪,似乎是要履行他的承诺,她只是他的丫头,所以他不可以再轻薄于她,终于知道不会是他亲自动手为她擦身子,心底小小的雀跃着,这是他第一次的放手,便是因着这第一次,让她的心底悄悄的涌上了一份谢意……

    沾湿的棉布被拧干时那落在莲‘花’木桶中的水声让室内的气氛更加的‘迷’朦,雾气中红霓走过来,“小姐,你还好吗?”羽的惨白是怎样也抹不去的,红霓仿佛揪心的看着自己从前的主子。

    灿然一笑,“我很好,擦吧,我想干干净净的睡一觉,真累。”那刀伤需要多休息,而她也想要把漫蝶楼的旖旎氛围和破庙里一身的尘埃洗去。

    一下一下,那熟悉的动作在羽的身上游走着,或许红霓依旧还是她从前的那个红霓吧,许多的话想要对红霓说,可是那男人就是该死的坐在屏风后不肯离去,只那影子映在屏风上的山水画间,一片‘迷’离。

    手指在触到羽那伤口的边缘时,红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姐,这伤是怎么来的,不是跟着爷出去的吗?”

    屏风上的影子倏然一颤,随即沉寂不动,羽清然笑了一笑,“红霓,只是小伤,或许这是因祸得福吧,因着这伤,我也才会有了此刻的清静。”她故意的说给屏风外的那个男人听着,不是要减少他的罪孽,而是让自己听着安心。

    “啪”,是书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好了吗?”薛子殇不耐烦的向着她的方向喊道。

    “就快好了,只差小姐的伤口处没有清洗了。”那血‘色’虽然不再涌出,可是那鲜红的‘色’彩让小丫头也有些怕了。

    “退下吧。”

    “哦……”不情不愿的样子,红霓抬首看向羽,“小姐,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展颜一笑,薛子殇如此对她,可是她居然还在担心着自己的一切,这不免让羽心中涌出了一股亲情,她一直当红霓是自己的亲妹子一样的。

    红霓落寞的走了出去,不知她是不舍自己,还是不舍薛子殇,总之那背影里写满了孤清,那孤清却是羽从前从未见着过的……

    两个小丫头走进来迅速的抬走了那莲‘花’木桶,轻轻的阖上‘门’时,薛子殇立时吹息了屋子里的蜡烛,腾身一跃时,一身的衣衫抖落在地上,雪白的里衣在夜‘色’中张扬的轻落在羽的身旁,那颜‘色’在这静夜中让羽忽略也难。

    浓浓的男人的气息就在身边,有些紧张,难道自己估计错了,难道他果然连禽兽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