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天一录 > 第二十八章 又遭鬼魂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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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震天率先登上石阶,数步并作一步,在石阶上跨步前行,应可语待众人上得高了,这才一跃而起,脚尖在石阶边缘轻轻一点,衣袂飘飘,笔直而上,远比众人快得多。众人见她身形飘逸,风姿绰约,相继看呆了眼,言由之心神恍惚,忽然脚下一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身子正要向下坠去,已被人一把拉住,抬头看时,原来是石牢,石牢扶他站定,面无表情道:“言道长小心。”言由之脸红过耳,连连称谢

    众人继续上行,行了一刻钟,才遥遥望见石阶尽头,上行许久,穆忠和言由之二人双腿已然发软,云震天不时回头看众人情况,眼见他二人腿脚颤动,遂开口道:“这一路天梯我们已登了四分之三,不如稍做休息,然后一鼓作气登顶。”应可语见云震天和石牢二人脸不红气不喘,笑道:“云城主只管先走一步,穆先生和言先生交给我。”

    云震天见她开口,微笑点头,转身又向上行去,应可语绫带飞出,将穆言二人紧紧缠住,一跃之下便将二人一并拽了上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石阶顶处,云震天向山壁上中下三处击出三掌,忽然间山壁剧烈摇晃起来,云震天、石牢、应可语三人足下生根,随山壁不停震动,穆忠与言由之则趴倒在地,抱着石阶不敢松手。山壁缓缓开裂,露出一道眼状的口子,云震天头一低,钻了进去,众人紧随其后。

    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石牢手中擎起一团火焰,替云震天照亮前路,只见前方是一条一丈高低,仅容二人并肩的小道,众人沿着小道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走到后来已然辨不清方位,甚至分不清是上行还是下行,正头晕眼花之际,云震天脚步停下,面前是一面凹凸不平,黑中带黄的石壁,显然又是一条死路,云震天伸掌朝石壁按去,灵气释出,石壁上缓缓现出一张类似花草的图案,随后不知从何处传来“咯噔”一声。

    众人四下张望,但山壁静静悄悄全无动静,正不知机关在何处,却听云震天道:“跟我来。”接着向上一跳,没了身影,众人这才发现他头顶之处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径长三尺的大洞,纷纷跃起,应可语将烈风身子直抱在身前,脚下一点,身形飞起,上行三丈,眼前一片光亮,身子向横一挪,已然脚踏实地。

    一股草木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应可语定睛看去,只见身处一间无比宽敞的石室,石室周围壁上插着数十支火把,正中是一张墨黑色的石台,在火光照耀下隐约可见石台上光纹流动,石台旁有两张石凳,石室一面摆着数个木架,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类似草药的物品。

    云震天在石台旁站定,道:“这就是浮生台,时间紧迫,洞门不能长开,能姑娘,快将令弟放在台上。”

    应可语应言将烈风放下,云震天拇指指甲在中指指尖一划,鲜血渗出,然后在浮生台四角各滴了一滴,浮生台上顿时闪过一阵红光,随即现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七色光华不停流转,透出一股奇异之力。应可语近在咫尺,感觉体内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仿佛肉体突然间增加了无穷活力,试着抬手提足,发现身体轻盈,似乎感觉不到自身的重量,而手脚舞动之际,那速度更是比寻常快了许多。这才相信浮生台确实有激发肉体潜力之能。

    云震天退开两步道:“能姑娘,退开一些,莫要分散了力量。”

    应可语依言往后退开两步,忽然心中一动,绫带急旋飞舞,向后递出,“蓬”地一声,和后方袭来气劲撞了个正着。同一时间,云震天心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见前胸透出三寸刀尖,猛地转头看去,只见石牢正向外抽刀,自己身后鲜血随着刀身喷薄而出,石牢左掌抬起向着他伤口拍来。云震天大吼一声,口喷鲜血,前胸后背血流如注,眼见一掌拍来,双手却像灌了铅块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掌影在眼前不住放大,不由得惊怒无已。

    “蓬”地一声,石牢一掌击了个正着,着手处却是一枚拳头,定睛看去,不禁冷哼道:“不自量力。”右手一挥,刀影若有若无直砍而来,言由之长剑一抖,从旁接过。穆忠接下石牢一掌,连忙护着云震天退后,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一盒天蓝色药膏,毫不迟疑地向他前胸后背抹去,云震天察觉一阵清凉传来,伤口疼痛居然消减了大半。穆忠将药膏塞在他手中,一言不发,揉身而上,与言由之一道和那石牢斗在一处,虽然以二打一但仍是落在下风。

    应可语一转身,绫带舞动,卷起河水向洞口灌去,那洞口虽然只有三尺大小,可水流一入却咔咔欲裂,仿佛有一江之水涌入了一般,水压之重重如山岳。守住了入口,应可语这才注意到来人全部身着夜行衣,以黑罩蒙面,露出的双眼之处却看不见眼珠的光亮,仍是一片朦胧。黑衣人共有五人,散发出的气息并不强烈,但应可语却心知不能小觑,对方能无声无息跟着自己来到此处,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尚未开口,对方便已结队攻来,当先两人双臂吐出浓浓黑雾,如触手一般向应可语缠来,中间二人身子诡异扭动,双眼之中妖光闪烁,应可语乍看之下险些分神,最后一人双手上下舞动,指若兰花,口中念念有词,应可语暗自提防,承渊绫祭起,不顾对方是何手段,一堵水墙带着磅礴之意向五人迎面撞去。

    忽然眼角一闪,一道黑影倏地从水墙中穿出,应可语不料对方竟如此高明,心头猛地一跳,正要应敌,却见那黑影撇过自己向后方冲去。应可语脑中一闪,惊叫道:“是你!”

    一个“是”字刚说出口,后方陡然亮起一阵强烈的光芒,“轰”地一声震耳欲聋,洞内土石簌簌而落,同时一股汹涌的热浪卷来,应可语心知烈风已然出手,洞中传来数声惊呼,但很快被不绝地“轰轰”声所掩盖,巨响声在密闭的石洞中回荡,越发摄人心神。应可语不及回头,承渊绫力道再催,水墙先后撞上那五名黑衣人,只支持了片刻,五人身形便迅速瘫了下去,人影消失,只留下五套黑衣,无声无息间水墙之中浮起串串水泡。

    应可语一阵讶异,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不堪一击,已知中了对方缓兵之计:“以气化形,哼!”应可语正自不忿,身后忽然一声巨响传来,霎时间天摇地动,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三丈厚的山壁居然破了一个大洞,烈风和那黑影早已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云震天的贴身护卫石牢。

    云震天一声**,靠着山壁坐了下来,穆忠和言由之连忙走上前去替他清理伤口,这一刀擦着心房而过,要是再偏半寸伤了心脏,单凭穆忠的灵药也难以救治。

    应可语见云震天无性命之忧,遂放下心来,又向洞外看去,眼角余光撇过石室中央,猛地一惊,定睛看时只见浮生台已然不知去向,且不说偌大一个石台难以搬运,就是论重量也有千斤重,怎会眨眼间就消失不见,难不成被先前的战斗毁了?

    穆忠察觉应可语震惊的神情,道:“是那黑影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浮生台缩成了巴掌大的一块带走了。”

    应可语舒了一口气,暗道:“没坏就好。”

    穆忠又道:“能姑娘,你神通广大,怎么不去追?”

    应可语道:“这浮生台需要云城主的血才能启用,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我还是在这守着城主,以防他们调虎离山。”

    云震天挣扎着道:“那叛徒石牢刚才收了我不少血,但要开启浮生台需要新鲜血液,他所收集的血液一个时辰之后就将失去效用。”

    应可语点头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云城主对他如此信任,他又为何要与外人勾结夺你宝贝?”

    云震天断断续续道:“他本是赤炎城中人,七十年前外出求道,一去杳无音信,他家中老父老母还是我亲自安排的后事,二十年前他突然学成归来,得知二老已死,悲痛之余更想弥补自己的过失便在城中又住了下来,逢年过节替他父母扫墓进香。由于感激我对他二老的照料之情,便做了我的侍卫。”

    应可语道:“二十年来,云城主都没察觉他有异心吗?”

    云震天道:“哪会有异心,他从小就正直诚恳,豪气凛然,学艺归来后更是如此,十三年前城中有妖怪作乱,他还挺身救我性命,自己却险些命丧黄泉。唉,我实在料想不到他会有今日的举动。”

    应可语道:“那倒是奇怪。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云震天道:“说来倒也有,那是在今年年初,突然有一日石牢开始变得寡言少语,我再三问他原因他却不肯说,当时旱情严重一日复一日,我正为此忧心,所以也无暇多问,时日一久,我便也习惯了,心想他既然不愿多说,当属个人私隐,便也不再追问。”

    应可语道:“那时除了城中大旱,还有没有发生别的大事?”

    云震天迟疑道:“这……有一件不知算不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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