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仙源尘缘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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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耀笑了笑道:“老夫说了,初入元婴,更何况元婴期就不用御剑飞行吗?虽然元婴修者可以虚空而行,但那十分费力,只能一时暂用而已,远行的话依旧是要靠御剑的。”

    目羽峰又问道:“那敢问前辈如今多少岁了?”

    文耀笑道:“老夫如今已有一百九十余岁了。”

    目羽峰更是目瞪口呆,想了片刻又问道:“那前辈先前去了,也不怕晚辈逃跑?”

    文耀道:“确实如此,老夫先前假装去了,却没回宗门,只是近了发了一张传讯符给我的师弟,要他捉些活鸡活狗悄悄送来,自己又飞快地回来,隐在暗处,只见你要逃,便想出手擒了,却见你又停了,返了回来,加了柴火,躲了起来。

    这也无可厚非,初遇生人小心些倒也应该,且老夫见你回来也颇为欣慰,可念你是重义之人,老夫便也躲在暗处看着,等师弟送了鸡犬过来,才来此处会你。”

    目羽峰只觉得又后怕、又好气、又好笑,看了看他那师弟,果然身上多有鸡毛犬丝,冲那人一抱拳道:“劳烦前辈了,却弄得前辈一身鸡毛,实乃晚生之过。”

    又看着文耀笑道:“前辈果然是老狐狸。”

    文耀听了不但不气,反而哈哈大笑,那师弟先是一愣,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班德文耀修为比他高了太多,又显然狡猾得很,但目羽峰总觉得此人应该心地良善,既然他开诚布公与自己说了,那便可以信任。

    他心里也知道文耀之前是演戏,但可以把一个忠厚仗义之人演得如此好,绝不应该是个恶人才是。

    文耀道:“老弟,你也不必喊我前辈,只叫我一声老哥便可。”

    目羽峰一听受宠若惊,赶忙道:“晚辈不敢。”

    那师弟也在一旁道:“师兄,这?……”

    文耀却道:“哎,休要多言。”

    又看着目羽峰道:“老弟以后若有什么难事,便可以来找哥哥,只要老哥力所能及,必不推辞,只是不知老弟以后作何打算?如果没有去处便留在我池阳宗如何?有老哥照看保你平安无事,若过个十年八年你可以完全控制魔气,那时你再离开不迟。”

    目羽峰听了颇为心动,可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妥,虽然心里相信文耀不会害自己,可毕竟只是刚认识,而且自己又时常陷入疯狂,住在修者门派中总难免多事。

    另外,自己也只是暂时躲避,却还放心不下帝国那边的事,还要寻找师父,有这诸多原因,便不好跟了他去。

    便推辞道:“多谢老哥错爱,只是小弟毕竟修炼了魔气,留在修者门派中总有不便,另外小弟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打扰老哥了,等以后我好了,再见的机会还有许多。”

    文耀听了有些失望神色,却没有再提此事。

    三人将话说开了,虽然互有欺骗,此时却皆已言明,敞开了心,更没了什么猜忌,一夜吃肉、喝酒、闲聊,自是痛快,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文耀道:“老弟身具魔气,此去何方?若遇修者恐有危险呐。”

    目羽峰道:“小弟先前习了篇前人功法,曾去过那前人留下的一处洞府,如今且去那处,那里有禁制守护,只有习此功法之人才能进入,小弟便去那里暂避,待掌控己身,不再暴虐之时自会出来,老哥不必为小弟担心。”

    文耀道:“如此甚好,只是你这‘头顶一滴血’乃是魔道高手所种印记,恐不好遮掩,愚兄倒是有一法,只是你要受些苦痛,不知你可否信得过哥哥?”

    目羽峰一听心中大悦道:“老哥,这是什么话,多蒙老哥抬爱,小弟便是把这性命交与老哥又何妨。”

    文耀听了点头微笑,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柄锋利小剑。道:“你且闭了眼睛,忍着。”

    目羽峰心中一惊,却还是闭了眼睛。

    文耀又道:“师弟,你且扶住他头,莫要他动了。”那人依言,走到目羽峰身后,将其脑袋扶住。

    目羽峰猜到他用意,心中有些忐忑,却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他如此做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下一刻,只觉眉心传来一阵剧痛,那冰冷小剑竟然刺入眉心肌肤,生生将那一处皮肉割了下来。

    目羽峰只觉得鲜血淌了满脸,疼得直冒冷汗,却强忍着,一丝不吭。

    片刻之后,目羽峰通过神识,发现文耀取出了一片鱼鳞状物事儿,修剪了一番,又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个水汪汪软绵绵的东西,仔细地贴附于那鳞片之上,弄好之后,贴在了自己眉间的伤口之上。

    又取出小瓶弄了些粉末到伤口处,用一条干净丝帛包扎了,又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这才停手。道:“好了。”

    目羽峰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那处依旧疼得厉害。问道:“不知老哥所用何法?这一来小弟的印记便去了吗?”

    文耀道:“老弟所中印记颇为厉害,大多在皮肉,却也有部分入骨,若只除了皮肉效果不佳,愚兄便想了一法,将你这入骨的印记气息又遮掩了大多,如此一来,已经不易察觉,若过个三年五载应该便可以彻底消散了。”

    目羽峰问道:“不知老哥用的何物有如此奇效。”

    文耀犹豫片刻道:“实不相瞒,我这后平关下有一处池水,水中有几样奇物,一为软棕锦鲤,其鳞片薄而柔软,对人有凝血疗伤之效。若置于伤处,即可凝血,又不碍行动,数月过后便消散无踪。

    另一为水明蛙,其卵之膜,可以阻挡修者神识探查,贴于你额头将那骨上印记盖住,遮挡了气息。

    待伤口痊愈,锦鲤之鳞化掉,此卵膜却不会消失,此膜虽柔软脆弱,但在你体内一不干燥,二不碰触,可保你少则三、五年,多则十余年无事,那时你这印记也应该消散得差不多了。”

    目羽峰一听心中一震,赶忙跪倒在地向文耀磕了一个头道:“多谢老哥,只是小弟厚颜,还有一事求哥哥帮忙。”

    文耀赶忙扶起他道:“休要如此多礼,且说来听听。”

    目羽峰道:“这水明蛙的卵膜对小弟的师父有大用,不知老哥能否赠些与小弟?小弟定牢记哥哥大恩。”

    文耀犹豫片刻道:“这水明蛙确实稀少,但此处却还有些,只是这卵膜难于储存携带,存于其蛙身粘液中可存一年,存于水中,可存两月,若是干了,便会黏在一起,撕扯不开又容易碎裂,到时你又如何用得?”

    目羽峰一听也有些无奈,他要此物自然是给他师父炼制寄魂之物所用,可是如今师父不知身在何方,不知何年才能相见,这东西只能湿着时贴在寄魂之物上面,若是干了一碰便碎,那又怎么粘得上去?

    目羽峰道:“只是求哥哥,小弟用时来找哥哥,还请哥哥相赠些许。”说完又跪地磕了一个头。

    文耀道:“看来此物对令师甚为重要,愚兄答应你,为你留些便是,不过你最好初春时节再来,那时这东西多,品质又好。”

    目羽峰道:“多谢老哥,哥哥对小弟有大恩,日后必常来看望,若哥哥有命,小弟虽死不辞。”

    双方又聊了片刻,起身分别。

    目羽峰心情大好,既结识了一个为人良善的前辈,又解了自己的额头印记,还找到了水明蛙,这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目羽峰走后,文耀师兄弟二人坐在那大石上闲聊。

    师弟问道:“师兄,你此次为何对一个小娃娃如此客气?还送他水明蛙卵,更何况还是个魔修。”

    文耀微笑道:“此子年仅二十有余便已结丹,实属罕见,这也罢了,且他魔气修为也已结丹,虽然是靠丹药结了假丹,却又是不易,而且我为他治伤时发现,他的皮肉之坚,堪比四级妖兽,可见他在练体一道上也大有进境。

    这些成就足以令他傲视同辈,却难得此子不骄不躁,且身陷奇险而不失忠义,可见其心智之坚,为师父而苦求于我,可见其尊师重道,重情重义。

    如此人物虽年纪幼小,师兄我着实欣赏,想引其入我门中,怎奈他有诸多牵挂,不过认了这么个弟弟倒也罢了,使其感我恩情,若日后我有难,他若知晓必会来救。”

    那师弟听了却忍不住笑道:“师兄你又说笑,你如今已是元婴大能,他却只是刚结丹,你却指望有难时他来救你,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牙齿。”

    文耀笑道:“师弟,眼光莫要短浅,我虽已至元婴,若有幸不死,期望飞升,却还不知要千百年,依我看来,此子若此次大难不死,许多年后,修为倒是多半会在师兄我之上啊。”

    又道:“凡夫尚谈‘结心可以同生死,结面哪得共患难。’结交朋友自然要交心,而交心不易,自当其困苦危难时方容易。

    若此子有朝一日成就大能,我才去与他交心,却是落了下乘啦。

    如今我以小恩小惠与他,却令他真心真意念我,岂不再划算不过。”

    那师弟抱拳道:“受教了,师兄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