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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戴上红肩章

    元旦节的到来,使班里的士气高涨起来,饱受饥饿之苦的新兵们,盼星星盼月亮,像老百姓盼八路军一样的期待着那天的会餐。

    为了元旦的三天假期不耽误训练,元旦前的几天,训练科目由几个变成十几个,军姿训练从20分钟变成1小时,早操变成三千米,单杠和双杠开始进行二练习的训练,擒敌拳,在半小时内教会了第一栋,应急棍,也被打坏了好几根。

    领导的这次突击性加强训练,让新训大队,以排为单位,多出了一小伙人,这伙人,便是病号。因为训练强度的剧增,身体较差的人,被练伤了。

    有的人是腿疼,有的人说脚疼,甲沟炎犯了,也有人说肚子疼,还有些人说发烧了,发烧的人,去卫生队量体温时,趁军医不注意,把体温计倒过来一甩,就是高烧。

    李康没有病,却经常装病说:“班…。班长,我。。我的肺痒痒。”

    窝瓜班长却说:“你那是抽烟抽得,戒了就好。”李康傻了。

    高烧的人得到的待遇和其它病号不一样,他们不用打饭、刷碗、训练、和搞教育,每天做得事情,就是偷偷将药扔掉,然后吃掉战友帮忙给他打来的饭,可以随便问班长要烟抽,还可以私自去服务社,吃康师傅泡面。

    但因为胳膊疼腿疼的病号,就没这么轻松了,排长发现有的人为了逃避训练,故意冒充病号,于是对这些无病**小病大养的人,下了一个命令;

    胳膊疼,就练腿,蛙跳跑步随便挑。

    腿疼,练胳膊,俯卧撑,单双杠随便挑。

    胳膊和腿都疼,就练腹部,做仰卧起坐。

    全身都疼的就练军姿或者打背包滚蛋。

    于是,病号的队伍少了一大半,装病号的人还是愿意跟随着大部队,集体训练。

    9班有一个哥们叫张永,他出身于少林寺,是三排的尖子兵,也是9班长的骄傲。

    中队组织过一次新兵才艺表演,他走到舞台边,以毽子后空翻的形式登场,然后表演了一套“长护心意门”,打完拳后,大气不喘,紧接着表演刀枪棍剑,他每一个动作,以及最后的定型姿势,都让其他新兵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但在一次基础科目训练中,他被砸伤了右臂;那次的训练科目是“信任背摔”,在电视里,经常有一些明星,聚在一起搞娱乐节目的时候玩这个游戏,规则是8个人分成两排面对面,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另一人站在2米高的台子上,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倒在8人用胳膊组成的网上;信任背摔看似简单的动作,却需要倒下的人很大的勇气,和对战友的信任,9班的一名战士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问:准备好了么?

    众人答:准备好了!

    那哥们向后倒下的那一刻,站在张永对面的另一名战士害怕他倒下来砸断自己的胳膊,于是想挣脱,但张永的双手死死抓在了他的肩上,他一动,导致两人的胳膊都高出其他人的胳膊一截,台子上的人刚好倒下,一屁股,坐在了张永的右臂上。

    9班长赶紧撸开张永的袖子,看了看他的胳膊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淤青,也没断;但张永痛苦的表情还是让9班长决定带他去卫生队看看;军医端着张永的胳膊,左看右看,一会儿用手捏捏,一会儿再拿小锤子敲敲,最后说了句没事儿,然后把9班长单独叫到了旁边,给9班长说:“我怀疑他不想训练,故意装的。”

    9班长听完大惊失色:“不可能吧,他可是我最好的兵,应该不会为了逃避训练,而骗我吧?”

    军医说:“我军龄比你年龄都大,看过的病人排起队来能绕操场一圈儿,什么人,什么表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行了,我反正告诉你了,你怎么处置,是你的事。”

    之后张永在9班以及整个三排,名声下降了不少,他们班里组织的各种活动,从不让他参加,他总是一人坐在班里的角落,写日记或者看书,也不在乎别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他成了在新兵连,唯一一个每天不用训练的人,也成了唯一一个别人嘴里“装病”的人。

    …………。

    三排长经常说:“有些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疼蛋痒的,松的跟蛋皮一样,没一个新兵样,再让我发现有人装病号,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我看着你吃!”

    三排长姓石,脸蛋儿红扑扑的,一口浓重的方言,头发有点自然卷,跟懒羊羊头上的屎一样,三十多岁没媳妇儿,混了十二年还只是个排长,他同批的战友回家当了大老板,留在部队的,最次的也是连级干部了。他心中充满了对生活和部队的不满,总感觉部队亏欠他,生活辜负他什么一样,他就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并经常饱受痛经之苦的妇女一样,一股熊熊烈火,经常燃烧在新兵的身上,他把新兵的尊严肆意践踏在自己的脚下,似乎能从一片哀怨声中感到一丝成就感。

    梁林、阿星他们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似乎战友间开个玩笑,打闹一下,都会被他狠狠练一顿。

    私下里三排的人都管叫他“屎一坨”,也有人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发泄自己对他管理的不满,随着体内毒物的排出,嘴里说出:“出来吧,屎一坨!”

    排长的口头禅“**疼蛋痒”成就了两个战友成为兄弟的关系,刁腾和单阳。

    第一个发现他俩的名字可以这样连起来称呼的是步亚飞,步亚飞善于给其他人起各种外号,以此来发泄自己“三哥”这个外号的不满;他生气的时候,班里的战友若叫他的外号,他会很生气的说:“叫三叔!”

    他开心的时候,就瞎给人起外号,单阳的单应该读shan(四声),但他故意称单阳为蛋痒,并把刁腾的名字也加进去,“**疼蛋痒!”

    梁林的牙齿长得不好,两颗门牙一颗往里,一颗往外,笑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一颗半,步亚飞就叫梁林:“一颗半”。

    有一次自由活动的时候,梁林跟步亚飞在俱乐部看《小兵张嘎》,里面的“龟田”肥肥胖胖的,走起路来跟头熊一样,步亚飞对梁林说:“我发现你跟龟田长得很像啊?”于是以后他看见梁林就叫:“龟田一颗半。”

    阿星也难逃步亚飞的外号风暴,经常被步亚飞调戏,阿星的额头有些凸出,于是步亚飞就叫他“凸头”。

    对于没有特征的人而言,步亚飞就给他们的名字加个骚字,比如有个叫李涵的,步亚飞就叫他“骚涵”。

    此后,“骚涛”,“骚胖儿”等外号接踵而来。

    步亚飞胡乱给班里所有人起外号的这股风气遭到了民众的反击,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大家都认为这是二战时期轴心国对同盟国的侵略,也有人认为这是印度阿三对黄种人的藐视。

    于是在一天晚上,十班的战友们趁班长去上哨,副班长陪同阿星去卫生队看病的时候,其他几人把步亚飞绑到床架上,狠狠得k了他一顿。

    梁林带着刁腾、单阳和李康,四个人抓住他的四肢,先是把他提起来,将他的下体对准床架,然后用力一顶,“啊”的一声后,步亚飞立马嚎啕大哭:“饶命饶命,蛋碎了!”停止了三秒,几人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到“嘣”的一声蛋碎的声音后,然后再用背包绳把他绑了起来。

    刁腾和单阳是最佳受害者,他俩对“**疼蛋痒”这个绰号痛恨至极,刁腾先是狠狠得掐步亚飞**,直到步亚飞从嚎啕大哭变成光张嘴,不出声的时候,单阳再狠狠得挠他痒痒肉,步亚飞又开始大笑,不过是带着泪水的,步亚飞一直求饶,但几个人不依不挠,有人还脱他裤子,拔他的**毛。

    北京的冬天,很冷,因为刮风;炊事班的老兵经常打趣说:“东沙这个鬼地方,一年就刮两次风,但他妈的一次刮半年!”

    元旦终于来临了,10班,因前期训练太猛,导致一部分人练伤了,元旦节本该快乐的一天,也因为班里多出的几个病号而不那么快乐了。

    军营四周的围墙上其中写着一句“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后几个字让梁林很费解,要么严肃,要么活泼,干嘛要边严肃,边活泼呢?

    班长给他的解释是:“即便开玩笑,也要一本正经的。”

    1月1日,新的一年,梁林回想过去的一年,自己把11个月的时间用在了抽烟喝酒和沉浸在荷尔蒙的世界里,在最后一个月,把握住了青少年时期的尾巴,选择了参军,这条路,让他不再那么虚度年华。

    新训大队人员到齐的时候,曾组织过一次民主测评,测评新兵们来到部队后,有没有受到军官士官的打骂,体罚,勒索,受贿,没收财物等等,测评表下最后一句话,问的是,“你为什么来当兵?”

    这是一道选择题,答案的选项只有四种,一是入党,二是提干,三是转士官,四是锻炼,选项里没有保家卫国,无私奉献等字眼。

    选择最多的是锻炼,但锻炼的背后隐藏着许多无法表达出来的东西,因为前三个选项是有目的性,而当你没有目的,却又只有剩下的这个选项的时候,大多数人就在‘锻炼’的旁边,打了勾。

    梁林同大多数人选择的一样,锻炼!但他为什么来当兵,有时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有的人是为了逃避学校,有的人是为了当兵出来后能不被欺负,有的人是跟父母合不来,有的人为了当兵后出来能找个女朋友,无论哪种原因,只要不是前三种,都统一归纳为‘锻炼’。

    元旦那天中午,每个班将4张长方形桌子拼成一张大桌子,十几个板凳围在桌子旁,桌子上十几道菜,鸡鸭鱼肉,东坡肘子,糖醋里脊、红烧排骨等等,还有雪碧和可乐各一瓶,所有人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盯在盘子里的肉,不停的咽口水,那架势,似乎只要班长一说:“开饭”,桌子便会一扫而空。

    胳膊疼的人不再疼了,发烧的也不烧了,胃疼的也说自己需要大补一下,跃跃欲试的拿紧手中的筷子。

    这顿饭,是每个人来到部队一个月,吃的最好的一顿,尽管锅里放了一只鸡,却只找到一根鸡腿,一条鱼却没有鱼头,但大家还是吃的意犹未尽,流连忘返。

    “放假不放制度”,这句话被队长说过,排长传达,班长一遍遍警告,元旦的三天假期,虽然没有训练,但新兵们还是按时起床,叠被子,出早操,点名,熄灯,就寝。

    休息的时光被十班的战士们消耗在与外界的联系中,三部军用电话从早被打到晚,一直插着电话卡,电话这头是战友们吹牛侃大山,炫耀自己的部队如何如何牛逼:“我给你说,表哥,你真想不到部队有多惨,我们训练太苦了,还好你没来,要不你就死定了!我的嗓子都哑了,腰也开始疼了,你肯定会想我都单身这么久了为什么会腰疼,但那不是重点,我们每天都蛙跳训练,下楼都下不了,刮那么大的风,我们还要站军姿,而且你知道么?馒头,竟然是黄色的!“老干妈”是服务社卖的最多的,天呐,当初我妈找关系让我来北京,来了之后我发现这里跟西藏没啥区别,还不如去西藏呢,听说西藏工资还高呢,对了表哥,听说你又搞了一娘们儿?你别说是谁,让我猜猜,嗯。…………算了不猜了,你给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吧,半天都是我在说,你也不说话,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内向,装深沉,舅舅还有舅妈都还好吧,行了,你不说我都知道他们肯定身体倍儿棒,前几天我打电话问的时候,她们还打麻将呢,最近你手头宽裕么?听说你今年发了不少奖金,我这抽烟都抽不起,你看要不给我寄点过来吧?”

    电话的那头的表哥没有丝毫说话的空隙和权力,只能忍受着,这头一说完,那头立马就说:“我还有事儿,改天再打过来,给我好好讲讲你们部队的事吧。”说完就挂了,留下这头的战友对着话筒“喂,喂?喂!靠!”。

    梁林等了半天,一包瓜子都快吃完了,可算是能打电话了:“人家都挂了,就别再吹牛了好么?打完了么?给我呗,我也要用。”

    “好,你用吧,刚好我的卡也没费了。”

    梁林接过电话,心想:新的一年第一天,打给家人还是吴珊呢?

    梁林先给家人打了个电话,他觉得有必要告诉父母,北京,是啥样的。

    他父亲接到电话后,各种问题各种问,什么部队生活怎么样?饮食是否还习惯?还抽不抽烟?训练苦不苦,累不累?有没有好看的姑娘?有没有对她有意思等等……。。梁林的父亲曾当过村书记,笔杆子硬,也爱说,经常给梁林做思想工作,讲大道理,梁林知道这样下去会没玩没了,很快就会讲到改革开放了,不阻止的话,一会话费没了,就不能给吴珊打电话了。

    梁林赶紧打断他父亲,说:“爸,您想多了,部队哪有女的,睁眼一看,全是爷们,我最近还可以,您不用担心,照顾好妈妈就行,您也要保重身体,少喝酒,您已经下岗了,没事多去村口跟张大爷下下棋,早日进入老年状态,我这电话有时间限制,只能打两分钟,改天再给你们打,我先挂了,再见,爸。”

    挂了电话之后,梁林觉得挂的太仓促了,还没给母亲聊两句呢,但已经挂了,总不能再拨回去,于是梁林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吴珊接到电话后在那头哭的泣不成声,两人相距300公里,看不见,摸不着,距离产生了泪水,让彼此对对方更加的怀念。

    挂电话前,梁林对吴珊说:“吴珊,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这电话打的少,以后咱们写信吧。”

    信,在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已经没多少人继续使用了,邮票的印象停留在了90初那伙子人的脑海里,00后的,估计都没见过邮票是什么样的。

    生活中,两人之间的联络可以通过qq,电话,短信等方式,真正动手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但短信、qq无法更深的表达出对方的感情,但是“信”可以加深写信人的思念之情;收信的人会有个盼头,期待着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朝自己飞奔而来,然后邮递员拿出信封说:“给,二柱,春花的信。”

    然后男方会迫不及待的躲在屋里偷偷拆开信封,心里如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打开信封,捧着信纸,一字不差的在心中默默念完信的内容,然后再看一遍,看完再闭上眼回味一下,准备写回信,这种感觉,qq、短信,是无法达到的。

    训练的日子,让梁林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在挣扎着;但愉快的日子,似乎一晃而过,三天假期过去了,梁林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回到训练的日子,梁林又体会到现实的残酷,操场上一个个方队大步向前,脚下的尘土像沙尘暴一样席卷而来,飞进他的鼻孔,嘴巴里。

    有一天训练单双杠的时候,梁林看到了韩力;全大队的人,训练内容基本一致,唯独韩力所在的排,训练军姿和队列。

    韩力一米八二的身高是他们班的排尾,最矮的一个;一排士兵从左到右,从高到矮,从一米九,到一米八,所有人挺胸抬头,屁股紧绷,脑袋上的棉帽倒过来放在头顶,以这样的姿势,练正步走。

    韩力背对着梁林他们,无法看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梁林能从韩力的背影,感觉到他对这支部队的训练方法充满了排斥和痛苦。

    在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梁林和阿星跑过去跟韩力聚在一起,梁林问韩力最近过的怎么样,韩力说:“本以为仪仗部队不用跑五公里,不用练体能就能快乐轻松,但千篇一律的训练让我感到乏味。”

    “累从心生,身体上的累远远不比心里的障碍,我无法跨越这道坎。”

    “我们班长说过,只要能体会到仪仗部队的精神,便不会那么累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

    “但我们现在无法找到成就感,也没有优越感,我们只是不停的站军姿,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很多人想成为**广场阅兵方队中的一员,但他们不知道这些背后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

    “我们不停的踢正步,小腿开始静脉曲张,我们班已有好几人的小便都变成了酱黑色,胶鞋已被我踢坏了两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有时我们的军姿训练,一站,就是三个小时,有时其他部队从我们面前经过,我都会想,如果自己也能跟他们奔跑在操场上,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我讨厌仪仗,真的讨厌,我的强项是长跑,仪仗的班长把我选走那天,我的双腿,就被他套上了枷锁。”

    韩力脱下了胶鞋,用别在衣领上的一根针,扎破了脚底上了一个血泡,血流在了地上,很快,被冻住了,就像韩力的梦想,结了冰。

    韩力的现状让梁林、刁腾和阿星替他感到伤心,但却无能为力,面对战友的苦难,梁林尽可能做得,就是语言上的安慰了。

    刁腾对韩力说:“不愉快,也就两年!坚持住!”

    阿星说:“适当偷偷懒,有什么困难,找沈冬,沈冬不是给我们说过嘛,以后有事找他。”

    阿星这么一说,让梁林想到了沈冬,开始为沈冬现在的处境感到担心,他在哪个中队?过的好嘛?有没有找到他的另一半?有没有因为他的鸡冠头而被他们班长打?

    梁林的这些担心是多余的,当梁林再次见到沈冬的时候,是几天后的授衔仪式上。

    五百多名新兵穿着冬常服,站在礼堂的中间,拥挤的没有一点空地,军官侧着身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长期的训练使所有人已经疲惫不堪,无法在神圣的国歌声中表现出满腔热血的样子,中间的人,因为有外面的人挡着,便有人开始蹲着,抱怨声一片,祈祷这次仪式快点结束。

    仪式中间,授衔以两人一组,互相给对方,把肩章、胸章、国徽,戴了上去,完毕后,大队长发表讲话;

    “同志们,首先,祝贺你们,从即刻起,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军人。”

    “我能感受到你们现在的心情,因为你们同我当年一样,都是满怀热血,有理想,有抱负,为自己能够在人生的图纸上,挥出浓重的一笔墨绿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所有人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

    “军人的职责只有两条,第一是打仗,第二,是准备打仗,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需要时刻为了准备打仗而努力拼搏,我们为之付出的多少,决定了祖国未来的走向,我们为之流出的汗水与血水,决定了祖国未来,是否和平、安定与繁荣。”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相信有人会感觉每天的训练毫无意义,为此你们感到痛苦,怀念在家的日子,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军人,要崇尚荣誉,如果你们无法给自己一个理由坚持现在三点一线的生活,那就为了荣誉而战吧!”

    “鲜红的肩章,不是别在军装上一种美丽色彩的点缀,而是一份责任,落在了你们的双肩上,这条路,是任重道远的,是富有色彩的,是充满对抗和自我挣扎的,两年也好,五年也罢,你们有权利选择,但希望你们能在将来的一天,脱下这身军装的时候,没有愧对祖国、人民和自己!”

    大队长将此次的授衔仪式,以另一种形式,从侧面给刚刚戴上了鲜红肩章的新兵们做了一个动员,他的一番话,让很多在前进道路上受到心理障碍阻挡的人们,重新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