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绝代战神 > 正文 (754)铁鸡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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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儿不敢再说什么,桂‘花’姐朴实善良,有着山里人的直爽泼辣,对她是真的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她何尝不知道呢?桂‘花’姐家与学校离得并不远,两人说着笑着几分钟就到了。

    一个小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屋里跑出来,迎着‘女’孩儿,叫道:“林老师,我爹这次从山外回来,买了一台大电视机,还是彩‘色’的呢,你快来看看——”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女’孩儿的手就跑。

    田桂‘花’爽朗大笑道:“你看俺这个傻闺‘女’,跟个大喇叭似的,这才多大的工夫啊?吆喝的全村都知道咱家买了一台电视机。”小‘女’孩儿名叫“赵杏儿”,是桂‘花’姐的小‘女’儿,也是林浅雪的学生。

    傅宸雪失踪三年,生死不明。林浅雪大病一场,从医院出来后心灰意冷,挨到毕业,别人都想方设法在城市里谋取一份好职业,她却辞别母亲,一个人来到“凤尾坳”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周围大山阻隔,连一条路都没有,出入都要爬高达上百米的“天梯”。因为过于闭塞,外面的人不愿到这里来,唯一的一所小学常年处于半瘫痪状态,有老师来就上一段时间。而那些派来的老师几乎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就卷起铺盖走路,直到林浅雪来到这里“支教”,情况才有所改变。两年前,当林浅雪提着行李来到“凤尾坳”的时候,全村为之轰动,扶老携幼都来迎接她。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不少虔诚的老阿婆满山满地烧香,感谢山神爷爷派来仙‘女’护佑“凤尾坳”。

    有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能在“凤尾坳”坚持下来,结果林浅雪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凤尾坳”的父老乡亲不再把她当成神仙,而是当作自己的亲人。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林浅雪。林浅雪不高兴,全村都会不开心。

    两年来,林浅雪除了节假日回家陪伴妈妈外,几乎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连她最好的朋友田子、文丽、橙子和秋岚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像是从人间蒸发,连个影子都不愿意留下。她的爱情之‘花’凋萎,心也死了,她希望像风一样从这个世界悄然消失。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到屋里,林浅雪看见村长赵大成正和几个小伙子摆‘弄’那台大电视机,还有不少孩子围住电视机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鸟似的,迫不及待,要先睹为快。也有几个留着山羊胡子连牙齿都剩不下几颗的老头儿坐在旁边闲聊。看到林浅雪进来,不论老少,所有人都站起来,笑着向林浅雪打招呼。山里孩子朴实,看到自己的老师,一窝蜂似的围上来,七嘴八舌让林浅雪给他们讲故事。

    田桂‘花’上来一一拍开孩子们的小脏手,笑骂道:“这帮猴崽子,林老师还没有吃饭呢,讲什么故事?要听故事,回家找你阿妈去,让她讲讲昨晚为啥和你阿爸在‘床’上打架?”

    那帮孩子不明所以,一个刚掉‘门’牙的小家伙叫道:“桂‘花’婶,我爹和我娘昨晚没有在‘床’上打架,我亲眼看见的……我爹趴在我娘身上,我问他们玩啥,要不要我玩……我爹踹我一脚,说他给我娘捉虱子呢。”

    这话惹得全屋子的人爆笑,桂‘花’姐笑出眼泪,在那个小家伙头上拍一巴掌,笑道:“猴崽子,你想捉虱子还得等好几年呢……滚滚滚,都滚到一边儿去,别耽误林老师吃饭。”

    那帮孩子一哄而散,又去电视机前,看赵大成他们摆‘弄’电视。这帮大老爷儿对于电器类明显是个‘门’外汉,几个在外面打过工的小伙子虽然也见过这玩意儿,真轮到他们来摆‘弄’,都急出一脑‘门’儿的汗水,可电视机总是出现闪烁噪声的雪‘花’点,就是看不到图像。

    这边里屋里,桂‘花’姐给林浅雪端上“野猪‘肉’饺子”,又端来一盆“野‘鸡’炖蘑菇”,刚出锅的,热汽腾腾,香气扑鼻。

    林浅雪道:“桂‘花’姐,我们等会儿再吃吧,大成哥他们还在忙呢。”

    田桂‘花’给林浅雪盛一碗“野‘鸡’蘑菇汤”,说道:“不用管他们……十几个大老爷们儿捣鼓一台电视机,从昨晚到现在,愣是‘弄’不出图像,真是笨死他们。想吃饭?‘门’儿都没有!”

    林浅雪笑起来,她拿起勺子喝两口‘鸡’汤,赞叹道:“桂‘花’姐炖的‘鸡’汤真是好喝呢,又香又滋补……诶,对了,桂‘花’姐,这野山‘鸡’也是大成哥他们今天打的吗?”

    “不是他们,是‘铁‘鸡’爷’拿来让炖给你吃的。”

    “‘铁‘鸡’爷’?”林浅雪眼前出现一个瘦小邋遢的驼背老头儿,老人是村子里年龄最大的人,无儿无‘女’,一生孤苦,由于生活极度节俭,处处‘精’打细算,村里人便送他一个“铁公‘鸡’”的绰号。由于年龄太大,村里人不分老少,一律叫他“铁‘鸡’爷”。刚来“凤尾坳”的时候,林浅雪便听人讲过“铁‘鸡’爷”的典故:有一年夏天,天气炎热,“铁‘鸡’爷”只穿一个大‘裤’衩,赤脚去田里干活。在翻地时捡到一粒小纽扣儿,比指甲盖还小。“铁‘鸡’爷”舍不得扔掉,又没处可放,因为‘裤’衩上没有口袋,他还要干活,于是想出一个主意,把纽扣儿放到鼻孔里。不曾想一吸气,纽扣儿一下子跑到鼻腔里,怎么也‘弄’不出来,差点儿把命丢掉,村里人把他抬到城里医院,开刀才拿出来。一个手术下来几千块钱,“铁‘鸡’爷”大骂医生黑心,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半年都没有直起腰。

    还有一次,“铁‘鸡’爷”翻晒‘床’铺,从席下翻出几粒‘药’片,也不知是哪年丢下的,‘药’片都变得黑不溜秋的。“铁‘鸡’爷”左思右想舍不得丢掉,干脆把‘药’片吃下去。结果又被送进医院,洗胃灌肠折腾大半天才保住一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