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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无邪。我吗。”沈诺指着自己的脸。有点儿怀疑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话。沈序言翻了个白眼。看着正拖着大行李箱下楼的言若。不愿意理会古灵精怪的沈诺。沈序言将行李箱提在手里。侧头有些震惊的看了她一眼。
言若这是在箱子里装了个大活人吗。还是说她准备离家出走。在海岛上买个房子。从此不再回來。看到沈序言的表情。言若有些尴尬的哼了两声。说：“出门在外。总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么。”
“妈咪向來如此。”沈诺想起去年。沈序言公司有事就让自己陪着言若去国外旅游。那足足有五个巨大行李箱的出行必备。在酒店的第一晚。沈诺因为疲惫揉着自己胳膊的时候。言若从行李箱里拽出一个巨大的按摩器放在他面前。
“快。妈咪带这个來是对的吧。你看。这不是刚刚好用上了。”言若一脸兴奋的模样。可沈诺却一脸黑线。早知道他不带着这些东西。也用不到啊。随后的一个礼拜中。言若先后从包里拿出了无数的类似电饭锅。爆米花机器等东西。
甚至有一天早上。言若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火锅设备。
“妈咪。你这是……”沈诺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來。被沈序言保护到现在。言若还是一副天真的心肠。她虽然有些时候手腕强硬。可面对亲人的时候。她永远褪去了自己那副坚毅的样子。回归最真诚的模样。让人都不忍心斥责她做错了事情。
想起那次。沈诺连忙摇头。想都不敢想言若自己出行的时候要带多少东西。“爸。我先上楼去啦。”沈诺偷偷溜走的样子。被沈序言看见。一下子把他抓住。拎起來看着在半空中踢着腿。还有点儿小孩子模样的沈诺。说：“你正好放暑假。陪你妈妈出去走走。尽尽孝道。”
“爸……”
沈诺翻白眼的看着言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合着。这两个人是在算计他呢。沈诺忽然想起沐辰舅舅总是跟他说：“就算是爸爸。你也不能够轻易相信。他可是为了你妈能够把你卖了的。”
果然。沐辰舅舅说的沒错。
沈诺为自己这几天的命运感到悲惨的时候。言若早就跑到厨房。准备大展身手给这父子俩做晚餐去了。等言若走到看不见的时候。沈序言拧起眉头。跟沈诺说：“这次出去千万要记着。不要让你妈妈发现新闻的事情。拼尽全力。知道吗。”
“爸。你能自己去么……”
沈诺想起上次旅行的悲惨回忆。更是不想要出去。他宁愿在家里的床上做一个安静躺着的美男子。也不想出去跟他妈妈做一个欢脱的逗比。可沈诺的反抗是无效的。最终还是拿着一张机票。跟在言若的屁股后面。
机场。言若走到机场大厅看到几个认识的熟人。刚想要上前打招呼。就被沈诺拦住。“你干嘛。这么沒礼貌。我在家里是这么教你的吗。”言若有些生气。尴尬的回头冲他们抱歉的点头。
可幸好对方要赶着登机。并沒有來继续找言若聊天。
沈诺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冤枉的要命。但是又只能把委屈吞回到肚子里去。他摇头地说：“那几个人我不怎么喜欢。上次晚宴的时候。他们就当着你的面夸你。背后说你其实在公司沒做什么事情。都是靠着别人帮忙处理。是个绣花枕头。”
“你上次听见为什么不当时告诉我。”
言若这小脾气一下子上來。愤怒的立刻想要上前找那几个人理论。沈诺赶紧上前拉住他。他怎么忘了自己妈咪是这么急性子冲动的人。
被冤枉哪儿能忍气吞声。言若拎着行李箱气鼓鼓的走到旁边放杂志的地方。准备度过漫长等待的时候。沈诺忽然冲上來。拉住她的手。这样反常举动让言若有些怀疑的看着沈诺。
“妈咪。我在学校……谈恋爱了。”
沈诺闭着眼睛。咬着牙说出这话。心里却想着。为了替他爸爸掩盖住新闻的事情。他可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來。他可是从來都沒想过要跟言若坦白自己早恋的事情。
本以为言若会像是一般家长那样勒令他分手。可沒想到。言若竟然会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儿子这么英俊潇洒。如果沒有女朋友我倒是会怀疑。不过你记得要暗地里恋爱。我不想要被叫过去家长谈话。”
“……”
沈诺忽然有点儿不理解言若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会自己有分寸。不会耽误学习之类的事情。年轻的时候自然要多谈几次恋爱。这样才能够知道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该如何做。也能够让你以后面对真爱的时候不手忙脚乱的把她给吓跑。”
言若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喝着手中的咖啡。
“我好像从來沒跟你说过我跟沈序言的事情。”言若回头看着沈诺。他们母子关系相处的像是朋友一样。从來都不会说你父亲怎么怎么样。在言若看來。沈诺是一个**的个体。跟他相处的时候尽量不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他。
沈诺点头。他从沐辰舅舅那里听了不少。不过都是损沈序言的。
想起以前沐辰舅舅对言若有点儿小心思。他的话倒是也不能够全部相信。
“沈序言以前就很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认为对的事情。我却不认为这样是对我好。他不跟我解释就擅自做主。在别人看來他是在为我牺牲。保护我。可是在我心里看來。这是给我加上了一层禁锢。让我以后面对他的时候。愧疚。也不能够说什么拒绝的话。”
言若此刻眼里已经沒了当年的那种愤怒。
似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彼此心中的怨恨和不理解都随风而逝了。当初的事情似乎变成了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以后相处过程中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和尺度。
“所以你要记住。以后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天大的事情。也要问问她是不是同意你这样做。不要总觉得瞒着她自己解决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有可能这会让他更痛苦。”
言若说完。沈诺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言若是聪明的女人。她这样的一番话让沈诺有点儿不敢相信。她究竟是知道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和目前严峻的形式。还只是想要來教育他在恋爱的时候应该要认清自己。
“妈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诺有点儿试探的问。沈诺挑眉。靠在候机室的椅背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
沈诺皱起眉头。摸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起身用想要去卫生间的借口离开。进入到拐角处。他拨通了沈序言的电话。“爸。你还是把这件事情跟妈咪说了吧。瞒可能是瞒不住……”
“你是不是说漏嘴了。”沈序言急的直接站起來。可沈诺言简意赅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沈序言就逐渐沉默了下來。言若不会随随便便就说出这样的话來。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一味的让她离开。她虽然不会把事情点破。但她对自己肯定会心存埋怨。沈序言想了想。说：“我给她打电话。你准备把她带回來吧。东西都带好。别丢了。”
“爸……你肯定是逗我。”
沈诺忽然发现自己在这里面就是一个**裸炮灰的形象。纯粹是沈序言和言若中间传话筒的角色啊。
这小家伙竟然还敢在自己眼睛下面耍花花肠子。言若勾起一抹微笑。看着沈诺消失的地方。低头盯着沈序言的來电。不动声色的接起來。说：“沈序言。我马上要登机啦。”
“言若……”沈序言听见她故意这么说。心里更是一堵。
言若挑眉。看着还有五分钟就登机的样子。说：“我马上就要去登机啦。你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话。就等我到了海岛再说吧。你儿子去上厕所。怎么还沒回來。他如果不能跟我一起去。你也别担心啊。”
“言若……”沈序言听见言若这么说。只能是深吸一口气。说：“你既然都知道这事情的缘由。为什么不直接來问我。为什么要去机场。”沈序言的话。倒是让言若不由发笑。开口说：“我只是听你的话而已。沈序言。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以后会永远相信你。”
一句话。却让沈序言无言以对。
“工厂出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登机的乘客催促已经响了好几遍。沈诺认命的从卫生间里跑出來。拎着已经托运的行李。办理了退票手续。沈诺起身。说：“你让张妈掐断了家里的所有通电设备。可你忘了。我床头的那个有通讯功能的手表。是你给我买的礼物。”
沈序言顿时愣在原地。他竟然忘了自己给言若买的礼物。为了让她能够多看看财经新闻。却沒想到这次会是这里出了漏洞。真是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