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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姜令南对于南宫烈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们同样是商圈内的人。认识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企业合作或者参加晚宴总会对沈序言和言若这对儿传奇夫妻有耳闻。可南宫烈的反应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其他的情绪。姜令南还在反应的时候。小韵已经催促的在旁边嘀咕着说：“快趁热吃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恩。那我就不客气了。”南宫烈对于言若的话題似乎是就此打住般的暂停。姜令南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开始投入到这顿饭上。夜深。南宫烈起身告辞的时候。拍着姜令南的肩膀。轻声的说：“跟我出去走走。”
姜令南回头看看小韵。抓起自己的外套跟在南宫烈的后面。
夜风阵阵。姜令南和南宫烈两个人走在小区的街道上。肩并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在拍摄哪部电视剧的场面呢。两人彼此都沉默不语。谁都不打算打破这沉默。
南宫烈良久后。自己轻声笑了笑。说：“你应该知道我叫你出來是为了什么吧。”
“关于言若的事情吗。”
姜令南毕竟也是在黑道上混了一阵子的人。这点儿敏锐的觉察力还是有的。只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可如今既然南宫烈已经提出來。姜令南就不得不把话说开。
“沒错。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了不少的力气。”南宫烈笑着侧头看了一眼姜令南警惕的眼神。故作轻松的说着：“我不会让你手上沾血。我跟你保证过。所以你不用担心。”
沾血。
姜令南不由得失笑。如果牵扯到言若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这条性命都给了南宫烈。他也不会做出任何不利言若的事情。这是姜令南的底线。也是在姜令南心中。言若的重量。
“你跟言若是怎么认识的。”南宫烈有些好奇。一个曾经混过黑暗组织的人。是怎么能够跟言若关系好到要在这个重要和特别的日子里叫去一起吃饭的关系。
姜令南低头。看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当初是接到任务故意接近言若。然后要对她不利。要她的性命。”
“结果。你爱上了她。然后反抗了组织才会被追杀。”南宫烈顺着姜令南的话。淡淡的说着。似乎这样的发展情节并沒有什么不对。姜令南沒有反驳。只是一阵沉默。
南宫烈见他的态度。自然心里清楚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光。默默的说：“爱上言若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是见过她的人。应该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她吧。”
“你……”
姜令南听见他的话。不敢相信的停止脚步。两个人站在小区的路口。街灯下。两个人彼此对视着。有种激烈的情绪在眼神对视中交流着。南宫烈并沒有想要隐藏。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红发。说：“我从意大利过來。就是为了言若。”
姜令南刚才开始就有一种感觉。可这种感觉最终落实的时候。却让他心里有些稍微不自在。
“言若身边已经有沈序言。他们很幸福。沈序言把她照顾的很好。我们不去打扰她才是对她最大的祝福。”姜令南双手插兜。感受着刺骨的寒风。轻轻的说着。
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南宫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儿。他还是太过稚嫩。或许在那样黑暗的环境中仍旧沒有磨灭掉他剩下的天真和单纯。这点上。他跟自己并不能够相提并论。
“那是你的想法。”
南宫烈摊开手。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着远处开过來的专车。靠在灯柱上。说：“我会把言若从沈序言那里抢过來。我看上的。我都必须要占有才行。”
“可那样言若不会幸福。即便这样你也要这么做吗。”姜令南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说着。
南宫烈点头。笑的一脸张狂。他微微摇头嘲笑着姜令南的天真。说：“我爱言若。所以不管如何我会让她呆在我的身边。禁锢也好。绑架也好。哪怕是只有身体在我这里也好。精神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所以。我会不择手段的打垮沈序言……”
“……”
姜令南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盯着南宫烈。原本以为他是正常人。可今天的这番对话。却让姜令南感觉到一阵心寒。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他该怎么办。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去告诉言若。不用你提醒。言若已经知道我的存在。沈序言也知道我的动作和行动。如果你仔细看看新闻的话。这几天商圈已经开始暗潮汹涌了。这只是我的第一步。”
南宫烈一点儿都不避讳的跟姜令南说出这句话。把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全盘脱出。姜令南往后退了一步。别扭的看向别的地方。咳嗽了两声。说：“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南宫烈走到姜令南的身边。强大的气场把姜令南逼到角落里一动不能动。“当初。我把你从那些人手中救下來。给你新身份和人生的时候。你说过会报答我。只要我不让你的手上重新沾血。”
“可是关于言若……”
姜令南被南宫烈逼得无法说出任何的话。当初他的确是承诺过。可如今这种情况下。让他背叛言若。他无法做到。
“我不会让你去做任何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只是要让你一五一十的把言若和沈序言之间发生的事情。监视下來。然后告诉我。我自然会找到方法把他们两个分开。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迫害他们的事情。”南宫烈轻声的说着。
姜令南仍旧沒有回答。
“如果他们之间相信彼此。你给我的那些信息和情报根本就沒有一用处。如果你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那么坚固。你又害怕什么呢。”南宫烈嗤笑一声。这句话就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姜令南的身上。
他隐约的还是在害怕这件事情吧。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想好之后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强迫你。但是姜令南。作为我们这样的人。至少要明白。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吧。”南宫烈挑了挑眉。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姜令南有些烦躁的点燃一根烟。靠在路边抽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姜令南的脚边已经堆满了烟头。他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
言若……
我这样做。会不会真的让你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
姜令南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出抉择。直到他的电话再次响起。姜令南才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走出來。
“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來。”
小韵有些担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來。姜令南这才直起自己发麻的双腿。站起來踢了踢。将空了的烟盒捏扁。仍在垃圾桶里。淡淡的说：“我马上回去。别担心。”
小韵站在走廊里。看着姜令南后冲上來。抱着他。担心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说：“你怎么才回來。身上这么凉。刚才出去应该多穿一点儿的。”
“我沒事。反倒是你。站在门口这么长时间。只是披着一件单衣该怎么办啊。”姜令南把小韵揣在自己的怀里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姜令南仍旧在看着天花板和电视出神。
小韵伸出手调皮的在他眼前晃了晃。坐在他旁边。问：“怎么。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工作上不顺心。”
“沒有。”姜令南说完。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开口问：“你觉得。言若会轻易和沈序言分开吗。”
小韵听见他这话。从他怀里抬起头。摇头。认真的说：“他们两个以前经历了那么多。对彼此的信任很深。再说有沈诺和小妹那两个孩子在。他们不会轻易分开的。”
“是吧。”姜令南感觉。自己就是在等人给自己这样的一句承诺。
一句让他能够说服自己内心的承诺。
“我有时候也希望。我们能够像是他们那样。”小韵甜甜的笑着。姜令南摇头。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说：“我们就像是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需要太多的风雨。波浪。他们也不需要多么大的争吵來确定彼此的心。只是在茶米油盐酱醋茶中过着自己平淡的一生就好。姜令南怕自己承受不起沈序言和言若那样大的风浪。
夜深。姜令南把小韵哄睡后。走到客厅。拨通了南宫烈的电话。
“这么快就想好了。我还真的是有点儿惊讶。”南宫烈手中摇晃着一杯红酒。看着露台上的夜景。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姜令南紧握着电话。小臂上有青筋暴起。像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定一般。说：“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我当然不会。”除非他们自己彼此伤害。
南宫烈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好。那我答应你。”姜令南一字一句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