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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明智了。”王宣松了一口气，“总裁办的秘书也都换掉？”瑾墨点点头，“以改革的名义，岗位轮换和人员调整为核心吧。”
瑾墨接下来简短做了几个指示。
将资料给警方。
隐瞒秦明改头换面的信息，并且帮他善后。
换掉所有保镖和身边人。
继续查秦明的所有关系。
再细查林姝姝的信息。
另外还有一个人要查。
王宣扶着瑾墨走到门口时，他叹了一口气，半天才缓缓说出一个名字，“瑾溪。”
“他是你哥。”王宣以为自己听错了，会不会是查瑾溪身边的人呢？
“我知道。”瑾墨不知为何，此时还能笑出来，但王宣扶着他的手硬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也太吓人了。
想了想，还得再确认，“墨少，查瑾溪的话，可能他本人会发觉得。”
王宣觉得，身边的男人很像是一只困兽。
不管是狮子还是老虎，瑾墨都是被困住的那个隐藏的王者。
“那就，借力打力。借人之手。”
王宣点点头，看来是要安排一个替罪羊了。
“就还有一个信息没查完了是不是？”瑾墨的手停在门口，貌似他要出去？！
“是，应该快了——”王宣还没说完，手机就震动了一下，T聊天软件上传过来一个简历，那人又发过来一条信息：赵言，此人已经死亡，还要继续调查吗。
“赵言？查，继续。”瑾墨这次绝不会放弃一点点线索，即使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
王宣终于走了，夜已深，但瑾墨并没有睡觉，确认好这一带的监控都不会泄露任何不利信息后，在李大伟的搀扶下缓缓走向了一个地方。
凝香的病房，也在顶楼VIP房间，和他只隔着不到20米的距离。
这段距离，实话说对于一个刚刚脱离生死边缘的人来说，也不近。
瑾墨却非要坚持自己走过去，每一步都是一次剧痛，整整用了快20分钟。
这20分钟就像是一个世纪。
当瑾墨走过去后，透过那扇只有一条狭长缝隙的玻璃看到凝香的样子时，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
这就是已婚人士所说的感情变得平淡了么？还是仇恨影响了人们的眼光？
秦明像是横在夫妻二人之间的一条天堑。
隔着天堑，一切都看起来陌生而遥远。
再看到病床上那个睡得很认真的女子，恍如隔世。
安详而略有红润的脸颊，也有些陌生。
瑾墨觉得，是心境改变了，难道真的因为凝香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就失去了原本浓厚的情意吗？
杀人的也不是她！
也不能一笑泯恩仇吗？
不能撇开血缘关系吗？
为什么做不到呢？
瑾墨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不正常，可能是走火入魔，在门口站了半天，忽然问身边推着轮椅的李大伟，“你说，仇人的孩子之间真的不能相爱吗？”
恩怨情仇这种问题有点不像老板能问司机的问题，李大伟自然一愣，但这些都只存在于心里活动，“我觉得感情到位了，什么仇恨都能化解。”
“废话。”瑾墨果真认为是不该问他，感情到位了当然什么问题都能解决，问题是感情如何到位？！
努力可以让爱更浓烈吗？多么浓烈才能忘记杀父之仇？！
真狗血，如果抛弃遗传因素，抛弃家族，抛却血缘关系呢？
瑾墨的头很痛很痛，不能再思考了。
在门口坐了一会，忽然听到李大伟报告，“少爷，好像溪少正从楼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