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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秒一秒的数。心，一点一点的凉。
眼看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将近40秒，我一颗心都快凉透了。
因为，我等乔幼南接的，不是电话。
因为，我等乔幼南接的，是我的希望。
因为，我等乔幼南接的，是我未来的路。
如果，乔幼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那就意味着，她已经彻底关闭朝向我的门！
没希望！
没路！
我想，我上次那么冲动干什么？
我想，我那时除了啃乔幼南那一口，真的没别的办法吗？
我想，我如果不犯那个错误，现在何至于这么纠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预想之中的提示音，离我越来越近。
手机铃声，即将响够45秒……
忽然间……
“喂？”
话筒里，忽然传出乔幼南的声音。
我心神一振。
我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
我近乎狂喜的问道：“乔幼南，你怎么才接电话？”
问完了，即刻反应过来，我这口气有问题。
是，她肯接我电话，说明即便依然生我气，也气得有限。
是，她肯接我电话，对我来说，是好事！
但，我一有错在先的人，怎么好诘责她接电话接的晚？
我赶紧讪笑着问道：“刚才忙着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钟。
接着，乔幼南淡淡问道：“有事吗？”
我有事。
我想问问，她到底原谅没原谅，我啃她那一口。
我想问问，她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但……
怎么问？
或者说，我能问吗？
直接问的话，也太傻了吧？
“没什么事。我只是……”
我继续讪笑。
我灵机一动，临时想起一个话题。
我问道：“只是想问问，你房子卖了没有？”
“定了，下周三办过户。”
乔幼南简单回应。
稍稍一顿，补充道：“谢谢你帮我谈价格！”
“小事一桩，不用谢。”
我嘴上客气着。
我心里悄悄在打鼓。
原因是，乔幼南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即便是感谢我的话，也像是纯粹出于礼节。
就像，赶电梯，谢谢等她进电梯的人。
就像，走过道，谢谢让她先行的人。
就像……谢谢一个不认不识的路人。
这不是好现象！
这是坏苗头！
这样下去，不行！
深吸一口气，我尝试问道：“下周三办过户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我妈说，她那天有空，可以陪我一起。”
乔幼南说道。
苗阿姨陪她？
那就是不用我的意思？
那是拒绝我的意思？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隐隐感觉，在我和乔幼南之间，有着一道深深的沟壑，难以逾越。
最最关键的是，乔幼南拒绝我逾越。
“好，好吧！”
我苦涩的说道：“如果有需要，你随时联系我。”
“嗯。没事的话，挂了吧！”
嘟嘟嘟……
通话结束。
我看着手机上结束通话的界面，心里更苦。
虽然，这个电话之中，我和乔幼南并没有涉及到我最纠结的几个问题。
但是，乔幼南的声音和反应，似乎已经给了我明确答复。
那么，我想娶她，没戏了？
那么，我想赢乔保同一把，没指望了？
那么，我想靠“乔家女婿”的标签报仇，没希望了？
我只能继续在文旅城苦苦挣扎？
我只能继续想方设法跟朱正初、向秋芸斗？
我只能继续绞尽脑汁的去撕文旅城的钱袋子？
我……我特么已经绞尽脑汁了呀！
忽然后悔，给乔幼南打这个电话！
如果不打，或许我其他时候想起这个事，还能觉得自己有点希望。
可现在呢？
是，乔幼南肯接我电话！
是，乔幼南还没到不理我的程度！
但，仅此而已吧？
“呵呵……”
我无声的苦笑起来。
笑我自己，白日做梦，居然想吃乔幼南这块天鹅肉。
笑我自己，痴心妄想，居然想报复朱正初这样的大人物。
笑我自己，想入非非，居然误以为可以左右逢源，进退有路……
我只是个小人物。
我怎么能娶得上乔家的小公主？
我怎么能报复得了朱正初那样的大人物？
我怎么能误以为自己那么吃香，谁都离不了我？
只是……
小人物，就不该有梦想？
小人物，就活该被人白白戴上一顶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小人物，就该被人羞辱、侮辱之后，忍气吞声，苟且求生？
凭什么？
小人物该死吗？
心有，不甘。
有心，无力。
有心，无措。
点上一支烟，我瘫着靠在沙发上，浑似被人抽干了灵魂。
这是沮丧的感觉。
这是绝望的感觉。
这是走投无路的感觉……
滴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
廖郑凡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