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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房产公司那帮人大眼瞪小眼的看我。
抵触的目光，缓缓消散。
激动的情绪，大大缓解。
我猜，他们只是因为关乎切身利益，才抵触我核查。
我猜，他们也能理解，我核查他们，只为找万林石交接。
我猜，他们还可能悄悄埋怨万林石不露头。
“咳咳……”
韩立果干咳两声，打破沉默。
“张总，你的难处，我理解。”
“不过，指望万总过来和你交接，不太现实。”
“他工作有其他安排，短时间之内，脱不开身。”
韩立果说道：“我觉得，你想了解文旅城的工作，直接跟各部门交接，也是可以的。”
“韩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我是新任文旅城房产公司总经理！”
“我的交接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前任，万总！”
“唯有如此，我才能直接、直观的接手文旅城的全面工作！”
我毫不客气的冷笑道：“堂堂公司总经理，跟各部门逐一交接？这事传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大牙！”
“张总，你……”
韩立果脸色隐隐泛红。
看我的眼神，也透出丝丝恼火！
一来，我的确不客气；
二来，我没被他忽悠住！
但——
我必须怼他！
我绝对不接受忽悠！
我特么不傻！
我瞄了韩立果一眼，续上一支烟，又又吐了一口烟气。
我给他时间，慢慢想招反驳我。
反正，不管他想到什么招，我都不可能同意跟各部门逐一交接！
反正，任凭他说破大天，我都会咬死万林石，坚决不放！
反正，我打定主意，今天下午务必咬出一个说法。
我不急。
只是，有人急！
吴光明又跳了出来。
“张……总！跟各部门逐一交接，怎么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就算你跟万总交接，交接内容也是各部门的工作！”
“跟万总直接交接，和跟各部门逐一交接，有什么区别？”
他指着我鼻子，斥责道：“说白了，你就是瞧不起人！你以为你当上了总经理，就高人一等，就瞧不起公司各部门的领导！”
斥责完，还起哄：“大家说是不是？”
这丫是想鼓动大家跟他一起起哄。
这丫是想调动大家同仇敌忾的情绪。
这丫是想借助大家的不满来压我！
他想的真好！
只可惜，房产公司各部门人等——
大眼瞪小眼的有之；
交头接耳的有之；
明里暗里瞄我的有之；
盲从的，一个没有！
原因很简单，这些人不傻，
这些人知道，文旅城已经结束万林石时代！
这些人明白，文旅城以后是我说了算！
这些人懂得，韩立果职位再高，也不是他们的直接顶头上司！
跟着吴光明瞎起哄，没好处！
恰恰相反，还会得罪我。
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都是出来工作的，脑袋让驴踢了，才会跟直接顶头上司明刀明枪的对着干。
场面，略显尴尬。
最尴尬的，当然是吴光明。
当然，我不介意让他更加尴尬一点。
“吴助理，你是不是爬楼爬迷糊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接手文旅城全面工作！”
“各部门可以跟我交接全面工作吗？”
“不说别人，就说你！”
“你以前做了很长时间万总的助理！我跟你交接——”
“你能够把文旅城全面工作跟我交接清楚吗？”
“你能够把万总以前的工作思路、安排，跟我讲清楚吗？”
“你能够站在万总的高度上，给我讲讲万总的格局吗？”
啪！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当个助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以为你当过万总的助理，就能凌驾于整个文旅城之上，呼风唤雨？”
“还咋咋呼呼的，说我不信任大家？”
“我倒是信任你，你瞧瞧你自己干的这些破事！交给你一点点工作，就叫苦叫累？”
“韩总不过随口一提，你就当了真，你是猪吗？”
我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看在你以前跟万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老实坐下开会！再敢不懂装懂，就给我滚出去！”
吴光明气得满脸通红！
吴光明气得浑身哆嗦！
吴光明气得好像要跟我拼命！
他特么有种来啊！
他特么敢动一下，我就敢让雷子哥再把他揍进医院。
傻痹！
不过，我得谢谢这个傻痹。
我谢谢他搅局，让我有机会发飙。
我谢谢他搅局，让我有机会强势表明态度。
我谢谢他发飙，让我有机会夹枪带棒，指桑骂槐，骂了韩立果一顿。
我骂韩立果糊涂！
我骂韩立果是猪！
我骂了一遭，韩立果还得老实听着！
这种事，谁接话谁傻痹。
所以，韩立果不接话。
韩立果脸上肌肉绷紧，一颤一颤。
韩立果明显是在咬牙。
他不能咬牙！
他得给我说话！
我趁热打铁，逮着他追问。
“韩总，不好意思，我这个助理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我是万般无奈，才让吴助理和方助理没日没夜的核查资料，力求尽快掌握情况。”
“当然，如果万总能来跟我当面交接，再好不过！”
“所以，万总那边，还要请韩总费心，务必帮我把他请来！”
“您是房产板块的总裁，万总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我笑眯眯的问道：“韩总，你说是吧？”
韩立果不可能说是。
他跟我不是一伙的。
他说是，约等于支持我。
他说是，就是答应帮我把万林石弄来。
但，韩立果也不可能说不是。
他是集团房产板块总裁，万林石只是高级项目经理。
他说不是，约等于认可万林石不给他面子。
他说不是，他自己脸面往哪儿搁？
“这个……”
韩立果飞快看我一眼之后，低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嘴茶叶沫子。
他还想躲？
他躲得了吗？
我正想继续挤兑他，忽然注意到，他在偷瞄向秋芸。
向秋芸？
我脸上面无表情。
我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