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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讶地看向他，那双眼睛哪里还有一丝哀怨，取而代之的是久违偏执与强势。这种强势的态度，和十七岁的陈暮野的强势有些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从前的他是用强势隐藏怯懦，而现在则是用温柔包裹强势。
如果说最相近的，竟然是他五年前在教室里差点欺负她的那次，虽然没有那么暴戾，但那种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样子，还是让她很后怕。
而春梨这个人向来吃硬不吃软，像五年前一样温顺地接受了他的投喂。
而接下来的一天，她都不敢提要回去的事，只能躺在沙发上继续装睡，任两个男生明争暗斗，直到晚上才不得不睁开眼睛。
“我……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如果换了从前，陈春之一定会拉着她腻歪一会儿，再软磨硬泡地求她留下来。可今天他直觉陈暮野变得不好对付，在他想出有效的应对方式之前，只想让春梨远离战场。
而他没想到的是，陈暮野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陈春之没好气地说。
“你可以去，我为什么不行。”陈暮野平静地反问。
“至少在春梨爸妈面前，我还是春梨名正言顺的男朋友，送她回家是应该的吧！”
“名正言顺？”陈暮野面无表情地说，“这样吧，不如我找时间向他们解释清楚，这样你也不用被这个词困扰了。”
“你……”陈春之快疯了，这家伙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点都不肯让步。
春梨见他一副快哭出来表情，又不忍心了：“陈暮野，要不然……”
“什么？”陈暮野微笑着看向她，却吓得春梨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我想说要不然，大家就一起去吧。”
她灰溜溜地低下头，如果换了从前，她一定会劝陈暮野算了吧，后者也一定会答应。
可刚才那个眼神，比她今天感受到的更加强烈。如果她那么说了，不但会遭到拒绝，说不定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他看她的目光，从来都像是凝望着一件橱窗里昂贵的宝物。之前从前的他，眼神里羡慕渴望，却只能自卑地黯然而去，不敢有一分一秒的觊觎。而现在，他望着她的感觉，却像是这件宝物本来就属于他。
春梨也不知道这种变化从何而来，只是有一点，他确实不想再单纯地屈居朋友的身份了，对陈春之也再也不会忍让。
*
春梨爸妈等了一晚上，见春梨这时候才回来，免不了数落几句。
“春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是女孩子，就算跟男朋友在一起，也不应该这么晚啊。”
“不是的，”春梨赶紧解释，“其实我早上淋了雨感冒了，他们送我去医院，所以现在才回来。”
“那你没事了吧，”妈妈闻言赶紧去摸她的额头，又对两个男生表示感谢，“真麻烦你们了，尤其是陈暮野，春梨真幸运能有你这么讲义气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