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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客气，”春梨嗔怪道，“不是说好要一起解决的么，再说了只是几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卖的出去呢，特别是像这种衣服，”她说着举起上次穿去学校的运动服，“如果真有人愿意买它，我反而谢天谢地了。”朱萌萌扑哧一声笑了，然后从收纳箱里拿出一套一模一样，只是号码大了几个的运动服：“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刚才我第一件丢进去的也是它。”
“既然是跳蚤市场的话，是不是除了衣服鞋子，其他二手的东西也可以卖，”春梨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卖掉的东西，像是文具和生活用品之类的，说不定能多换一些钱呢。”
“好主意，”朱萌萌点点头，“我记得之前生日的时候收了不少礼物，虽然有些对不起肖童她们，但是还钱要紧，以后再向她们道歉吧。”
说完她一脸不舍地将床上的几个玩偶也放进了箱子，又翻箱倒柜去找其他可以换钱的东西了。
春梨见那只收纳箱满了，便从阳台找了只大纸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要是换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要搬家去什么地方呢。
而她选择“商品”的标准，比朱萌萌更加离谱，除了床上的被褥和不能卖的内衣，几乎所有东西都被她塞进了纸箱里，连去年的教科书都不例外。这时候她想着自己要是牟一凡就好了，至少做的笔记会稍微值钱一点。
不过会落魄到这一步倒也是够惨的，她边塞东西边自我嘲讽着，过去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砸锅卖铁筹钱也场景不过如此。早知道过去那些男生送她礼物的时候，她就不要那么傲慢地拒绝了，至少现在还能多卖一些钱。
不过人偶尔整理一下东西倒是有好处的，会知道自己到底拥有些什么，也能认真地看看自己拥有的东西是否有意义。就像此时的春梨，悲哀地发现自己拥有的全部东西，竟然连一只纸箱都没有塞满。
但是偶尔整理东西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可以发现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一刻，春梨不断翻找着东西的手突然停住了，因为她在旧衣服的最下面，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件粉色的晚礼服，精致的设计和剪裁即使放在现在都并不过时，美丽的裙摆仿佛绽放的花蕾，在一堆旧衣物的包围下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是的，这就是陈春之曾经送给她的那件晚礼服。那个梦一般的圣诞夜，他们曾甜蜜相拥着翩翩起舞，而陈春之仿佛中了魔咒的王子一般，第二天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那年她怀着满心的悲哀从春城离开，想要忘记在那里遇见的人，和在那座城市发生的一切，却没有想到打包行李的时候，会把这件礼服一起带到了新家。于是她把它压在箱底，不想再看到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又不小心把它带到了学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