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明月松江照 > 第118章 二分之一:在作死的路上走得一帆风顺,直挂云帆济沧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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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因为李月的事,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了。

    除了忙李月嫁妆的事,还得忙护送李月回武国人员的事。

    这日和亲王与龚亲接到皇上的指令,来到殿内。

    “武国皇帝前段时间来四纳国找朕。”皇上坐在勤政殿内的案前。

    皇上这话一出,龚亲惊呆了,虽然表情有些炸了,但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龚亲知道,这里面一定涉及了什么大事,也一定是事关四纳国。

    两国皇帝来往,那一定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外交。

    必定也是公开、隆重、正式、最高礼仪。

    可是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武国皇帝来访的消息,看来武国皇帝此次前来,一定是秘密来访。

    如此一来,这次行动便是事关重大,如此事关重大的行动背后,必定有一个能和他匹配的事件。

    龚亲只想静静地听皇上金口玉言,讲讲这其中皇上能讲给他们听的内容。

    可是和亲王炸了,立刻就重复了一遍。

    “武国皇上?”

    接下来,皇上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和亲王还有龚亲。

    当然了,李月的事也全部告诉了和亲王与龚亲。

    皇上还顺便告诉了和亲王,让和亲王与李月在武国的女儿和亲的事。

    怎么回事?皇上之前不是和蔡瞭瞭都已经说好了,让夏太尉的儿子和亲吗?怎么突然又成了和亲王了呢?

    难道皇上背着蔡瞭瞭变卦了吗?

    难道皇上回去想跪个砚台、毛笔之类的东西?

    听完之后,和亲王第一反应就是,“皇兄,我这个和亲王,不就是用来和亲的吗!皇后娘娘的都说了,要不是和亲怕是没人敢嫁给本王作本王的王妃。看来本王马上就要有王妃了。”和亲王这表情简直是一脸兴奋,简直就是颧骨上天。

    龚亲站在旁边,脸色虽然依旧还是严肃,但是这各严肃中带着一种无奈,一种幽怨,一种认命,有些失落,有些伤感,有些终究错付的黑色情绪。

    龚大人如今这表情恐怕是除了蔡瞭瞭,在场的几个大老爷们,没人能够看得出来吧。

    哎呀,蔡瞭瞭在屏风后面,真是替和亲王捏把汗啊。

    还在嘴贱,还在作死。

    蔡瞭瞭都想从屏风后面,冲出来给和亲王一拳了。

    “朕虽然知道你本性并不坏,你也很有才华,但是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不学无术、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朕和你从小就受到李月的照顾,朕也不能亏待了李月。所以和武国公主成亲之后,你要多多收敛才好,知道吗!”皇上说话也从来都是有理有据。

    “皇兄,您就放心好了。好歹本王也是王爷,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人家公主。”和亲王这话越说越嗨,越说越要上天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蔡瞭瞭,差点就要被气晕过去了,强忍着调整呼吸。

    “你是王爷没有错,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就是一个无权无势,只会花天酒地,只会逛青楼,只会舞文弄墨的王爷。你确定真的不会亏待人家武国公主。若是亏待了人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皇上这话说虽然有些不好听,但却是很客观事实。

    “皇兄臣弟在你眼中竟然如此的模样吗,臣弟着实委屈。”和亲王倒还撒起娇来了。

    “是啊。龚大人应该不是这样看你。”皇上看了看旁边的龚亲。

    虽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但是皇上突然觉得龚亲一个人站在旁边,甚是有些凄凉,差一点就把龚亲忽略了。

    “朕既然同尔等详说此事,就是希望到时候,你们其中一个人能跟着李月一起回武国。一来,毕竟夏太尉乃是武,还需要一个文,一个能够出谋划策的人。二来此去武国还需要有人,将武国公主迎接回四纳国。”皇上继续严肃的表情讲着。

    皇上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就差把龚亲二字说出来了。

    “启禀皇上,微臣愿意一同前去。”龚大人非常有礼貌,非常有礼节请命道。

    “好。果真不愧是朕的爱卿。”

    龚亲这一出,给和亲王是打懵了。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如此分开过。

    无论走到哪里,和亲王都会尾随,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龚大人去,本王也要去。”和亲王还真是果真不听皇上的话。

    明明说了,两人中只能有一人去,和亲王还要去。

    “哪有新郎官亲自去迎娶新娘的道理。你就在京城好好待着就是了。”皇上这话,真是一瓢冷水,来得正是时候。

    皇上这话,说得简直就像一把匕首刺进和亲王的胸膛。一刀毙命,毫无喘息的余地。

    和亲王此时有种,被皇上自己的亲哥哥背叛的感觉。

    心中突然特别的郁闷,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刚才还因为马上就要有王妃的事,开心的颧骨升天,这个时候似乎都已经掩盖了刚才的开心。

    “既然都明白了,若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皇上的收尾工作,向来都是收尾得干净利落漂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微臣告退。”

    如此,和亲王与龚亲便退下了。

    蔡瞭瞭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蔡瞭瞭这嫌弃和亲王的表情简直让皇上一脸懵。

    “瞭瞭这是什么表情?”皇上自然不明白,自然想要问清楚。或许也担心蔡瞭瞭生病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表情。

    “嫌弃。”蔡瞭瞭还真是直肠子,表情嫌弃,说话的内容嫌弃,连语调也都是嫌弃。

    “嫌弃什么?”

    “嫌弃和亲王。”

    “为什么?”

    “唉,替龚大人嫌弃和亲王。”

    “怎么又扯上龚大人了呢?”皇上的第一个为什么蔡瞭瞭都还没有回答,这第二为什么的题目立刻又出来了。

    蔡瞭瞭看了眼皇上,“还好本宫眼睛没有瞎,不然本宫绝对不会看上和亲王。”

    皇上一把抱住蔡瞭瞭,眼神正经的看着蔡瞭瞭,“瞭瞭莫非还有其他心思?”

    “没有。臣妾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绝对没有其他心思。所以臣妾才觉得庆幸,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是皇上,不是和亲王。皇上能感觉到臣妾内心对和亲王的嫌弃吗?”蔡瞭瞭又不能直接说明原因,绕了一圈,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总归还是回来了。

    “嗯。朕不明白瞭瞭为什么要让朕,如此跟和亲王说呢?”皇上这句倒是很简单。

    看来皇上并不是背着蔡瞭瞭变卦了,而是听老婆的话,乖乖的遵从指令。

    “臣妾都是为了和亲王好,和亲王实在是太木讷了。还好龚大人不嫌弃,否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不知道嫌弃了千百回了。”

    “为什么又扯到龚亲了呢?”

    蔡瞭瞭真想给自己一耳光,自己一个人知道难道就不好吗!非要大嘴巴,到处说,到处宣传。这下好了,又要找理由和借口了,又是新鲜出炉。

    “呃。和亲王在朝中除了龚大人,好像也没有其他朋友。和亲王在皇上眼中都是不学无术、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更何况在别人眼里了。这龚大人能与和亲王成为知己,成为好友,说明龚大人很清楚和亲王真是的为人。这难道不是除了龚大人不嫌弃和亲王还能是什么呢?”蔡瞭瞭编得好辛苦,皱纹都快要编出来了,手心一把的冷汗。

    蔡瞭瞭内心在嫌弃的说:和亲王还敢号称风流成性,连龚大人的心思都看不懂,真是醉了。本宫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帮和亲王追妻。本宫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作死。哎呀,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是这样的吗?”皇上倒是觉得蔡瞭瞭的话有些不能完全信。

    “嗯。”蔡瞭瞭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害怕自己说着说着就说道龚亲,再说到龚亲,蔡瞭瞭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圆了。

    还好李月不在,不然估计李月也要不明白,皇上和皇后此举又是什么意思了。

    出了宫,和亲王似乎又有些兴奋了。

    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龚亲开始话题,毕竟龚亲要一人而不是与和亲王一同前去武国。

    和亲王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又想和龚亲说话,才故作有些兴奋,找了一个话题说道,“龚大人,本王马上就要有王妃了,龚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娶亲?”

    和亲王还真是会选话题,选了一个死胡同。

    龚亲听着这话,加快了脚步,没有回答和亲王的话。

    “龚大人等等本王,突然走那么快干什么?”和亲王一个小跑跟上了龚亲,可是嘴就是又贱又欠,居然又说了,“不知道这个公主长得什么样子,好看不好看,性子好不好,与本王合不合得来。”

    若是让蔡瞭瞭听到这话,蔡瞭瞭一定一脚踹开和亲王府的大门,抓住和亲王的衣襟,抽他一个大嘴巴子,然后丢下两个字:渣男,扬长而去。

    龚大人不想搭理和亲王,一个人默默地往前走。

    “本王觉得应该长得也很漂亮,本王看李月公公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英俊、风流倜傥。都说子女会遗传父母的相貌,本王觉得应该会很漂亮。龚大人觉得呢?”和亲王还真是对这件事很执着,怕是前面有万座山,万吨重,怎么也是挪不开、迈不开这个话题了。

    和亲王,你这话敢当着蔡瞭瞭的面说吗?怕是这句要成遗言了。

    居然还敢问龚大人觉得如何,难道人家龚大人娶亲吗!还是说你愿意把你媳妇儿让给龚大人。

    突然,觉得和亲王真的是好多话,而且全部是废话,好吵,吵得有些心烦。

    该说的,不该说的,和亲王还真是都敢说,都敢当着龚亲的面说,还真是不拿龚大人当外人啊。

    “龚大人,本王和你说话呢?怎么一句都不回答本王?”和亲王这个时候倒还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居然质问起了龚亲工大人。

    龚大人的心里,这个时候可是在滴血,可是在忍痛割爱,要怎么回答呢?难道要让龚大人认同吗,或者不认同吗?

    都这个时候了,认同、不认同对于龚大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吗!

    王妃不是一样要进王府,和亲王不是一样很高兴,很欢喜吗!

    和亲王就这么一路喋喋不休的一直说着,龚大人就这么一直不说话。

    终于走到了王府,龚大人一个人默默不语地,回了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

    和亲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是觉得龚大人有些怪怪地,但又不敢问。

    回到自己屋里的龚亲,吩咐从自己府中带来的那一老一少的仆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龚大人自己的府上。

    龚大人是清廉之人,哪有什么多余的、大件的、繁琐的行李。

    就像现在人说的拎包入住一样,行李也就是些日常用品和几件衣服罢了。

    龚大人是一个文官,一个大男人,日常用品和衣服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件。

    最多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龚大人的行李就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龚亲背着自己的一个小行囊,带着自己的仆人,去与和亲王辞行。

    古人这礼仪还真是亘古不变,即便是心痛、流血,礼仪依旧不能少。

    和亲王看着龚亲背着包袱,倒是纳闷了。

    跟着李月回武国也还有些时间,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收拾好了行囊呢。

    即便是要去武国,也不用带着两个一老一少的仆人去吧。

    和亲王纳闷至极,“龚大人你这是何意?”

    “这段时间,多谢王爷的照料。如今也是时候该回微臣自己的府上了。”龚亲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平静地有些让人窒息,又和平时的平静中带着一种是生动不太一样。

    “为什么?难道是王府中有什么地方不好的吗?你告诉本王,本王这就去好好说说他们。”和亲王开始慌了,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并非王府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微臣怕耽误了王爷您娶王妃的一事。很快王爷就要迎娶王妃了,微臣还留在府中,实在也是有些不妥。”龚大人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希望不要被察觉,希望说得有理有据。

    也确实说得有理有据,毫无破绽。

    “有什么不妥,本王觉得挺好的啊。”和亲王还真是敢说,这没过脑子的话,听着也还真是有些吓人。

    “王府里面住的可都是王爷、王妃,或是皇亲贵族。微臣一个和王爷没有半点亲缘关系的一介草民,自然是没有资格住在王府!之前住在王府,也是因为水大人的事,如今水大人也已经不在了,微臣有自知自明,所以特意前来向王爷辞行。多谢王爷这段时间的照料,微臣不胜感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请王爷不要阻拦。”龚大人这话,简直能把和亲王给噎死、活生生地掐死。

    和亲王应该也没有想到,龚亲大人这次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吧。听得和亲王都有些着急想要打断龚亲,可是和亲王又有点不敢。只能心里干着急,又不敢行动。

    龚亲只顾自己一个人说完了这话,也不给和亲王说话的机会,就更别说挽留的话了。说完就转身带着自己那一老一少的仆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王府。

    不过龚亲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无奈,也没有任何的幽怨。语调中反而有种看破一切,孤身一人干净利落的自在。

    就是很平静,毫无情绪的起伏,不过这种平静,让和亲王感觉毛骨悚然,有些冰冷,有些与世隔绝,从此以后两人再无交集的平静。

    龚大人平日里,应该从来没有对和亲王如此说过话吧。

    即便是两人在烟雨楼内,刚认识的时候,龚亲对和亲王也不是如此语调。

    龚大人一般对和亲王要嘛就是选择沉默不语,要嘛必定语出惊人,怼和亲王。

    但是今日,龚大人这话,说得太有理有据了,太平静了,反而让和亲王感到举得有些毛骨悚然,有些不太习惯。

    和亲王虽然很想留住龚亲,但是突然觉得没有合适的理由来留住龚亲。

    平日里那个叽叽喳喳,能说会道的和亲王,在此时似乎卡住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龚亲就这么离开了。

    龚亲的背影越来越远,原来越小,越来越陌暮,最终消失在了和亲王的视线中。

    和亲王突然觉得自己和龚亲之间,就好像这离开的背影一样,越来越远了,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心里空落落地。

    和亲王回到屋内,坐在凳子上,纳闷得很,龚大人这是怎么了,这皇上刚吩咐了大事,怎么就要搬离王府,如此着急与和亲王划清界限呢?

    和亲王与龚亲的关系,岂是说划就能划得清楚的呢!

    和亲王非常不理解,龚亲此举所谓何意?

    和亲王怕是抠破了脑袋了也想不到,更不敢问龚亲。

    晚膳,和亲王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发呆。

    龚大人突然不在了,和亲王就得一个人吃饭,突然觉得自己饱了,一点都不饿。

    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虽然,两人平日里吃饭,也不说话,可是两个人吃饭和一个人吃饭还是很不一样。

    龚大人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如今偌大的和亲王府又只有和亲王一人。

    和亲王突然嫌弃王府有些大了,太空了。

    自从龚大人离开了王府之后,和亲王每天都能找出王府,上下上百个毛病。

    总觉得自己这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舟域也去请了大夫,大夫说没什么。

    估计大夫也就是看在和亲王是王爷的份上,说得比较委婉罢了。

    要是直白一点,就是无病呻吟,欠揍得慌。

    还好蔡瞭瞭不知道龚亲搬出王府的事,也不知道龚亲搬出之后,和亲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症状。

    否则,蔡瞭瞭非要当面送和亲王两个字:活该!

    这才是天作孽犹可谓,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