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明月松江照 > 第86章 一减二分之一:飞上青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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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月和贤妃离开了户单单的房间去找柳姨。

    今夜苏婉月要表演的节目,可是她的成名之作‘飞在青云端’。

    当年苏婉月在烟雨楼能够成为台柱,这是靠着这支舞,在京城一夜成名。

    没想到苏婉月今天为了救户单单,要让这支舞重现江湖。

    柳姨当然不知道这个舞有多高的技能,这个舞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所以为了让柳姨放心,苏婉月略微的展示了几个动作。

    仅仅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柳姨就知道这个叫娴儿的人不简单。今晚一定会座无虚席,一定不止一百两。

    现在到晚上还有几个时辰,柳姨决定在城内派人去大街小巷的宣传。

    柳姨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是她紫烟楼的女子,可以细水长流,慢慢来。

    这个女人就只有今夜一夜,所以柳姨必须要将此人最大化的利用,才能利益最大化。

    今夜的紫烟楼内座无虚席,大家都为了一睹‘飞在青云端’虽然有些人并在不知道,‘飞在青云端’有何特别之处,柳姨这宣传能力还真不假。

    当然了这些人当中,也不乏有一些人是为了来看他们的笑话。

    今夜紫烟楼内的客人是平时三倍,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还不尽如此,还多添了需对的桌椅板凳。

    这都还不够,还有很多人站在门外,没有办法进到紫烟楼内。

    柳姨站在楼上,看着心里就觉得高兴。

    接下来就只等苏婉月登场了,柳姨就等着收银子了。

    报幕人报完了幕之后离开了舞台,可是却一直没有见表演的人上台。台下的客人有些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已经开始嘘唏了。

    这个时候清脆的古筝响了起来。

    既然是为了救户单单,户单单好歹也要出点力才行。

    只看见苏婉月从天而降,宛若仙女一般,轻盈,美丽缓缓落在了舞台的正中。

    这才只是出场,就已经让台下的观众目瞪口呆了。

    这就是飞在青云端的实力。

    苏婉月舞姿曼妙、轻盈,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表演的很到位。

    ‘汗浥新装画不成,丝催急节舞衣轻。

    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

    苏婉月的舞姿,用这首诗来描述再合适不过。

    一曲舞终,苏婉月也消失在了‘青云端’。

    紫烟楼内一片寂静,还沉浸在苏婉月的表演中,浑然不知已经结束了。

    等他们清醒过来之时,早就已经结束很久了。

    他们意犹未尽,疯狂的向舞台中间扔着各种打赏之物。

    他们都希望可以在今夜一睹,这个‘飞到青云端’的真面目。

    可是,苏婉月今夜只是为了救户单单罢了。

    这些人并不在她的范围之内。

    结束之后,苏婉月回到了柳姨为她准备的临时的房间,准备换衣服。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看见你再跳‘飞到青云端’,真的和第一次见你跳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对,现在比之前跳的很好了。”

    “良良当真确定,见过我第一次跳‘飞到青云端’?”

    苏婉月第一次跳这舞的时候,贤妃也才刚进宫吧,还在宫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呢。

    “之前可能真的是你的舞技很好,但是今夜这支舞不仅有舞技,还有情感在里面,是‘飞到青云端’的感情。”贤妃倒也没有直接回答。

    苏婉月看着贤妃,一个会心的笑,“嗯。果然还是良良最懂娴儿。”

    以前的苏婉月心里有事、揣着事,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放松。

    死过一次的苏婉月,这心里除了装着良良以外,什么事都没有装下。

    整个人是真的轻盈了,从身体的舞蹈,到心灵灵魂的轻盈。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了敲门的声音。

    贤妃去开了门,原来是柳姨带着户单单来了。

    柳姨脸都笑开了花,走到苏婉月面前,将户单单的卖身契递给了苏婉月。

    “这便是户单单的卖身契了。”柳姨也还算是信守承诺。

    苏婉月接过卖身契看了看,确认之后说道,“柳姨果真讲信用。”

    “娴儿姑娘今夜真是一鸣惊人,如此出众,我柳姨就算是眼瞎也不至于眼瞎到如此。”柳姨的意思是说,这么多的赏银,怎么看也不止一百两,没法眼瞎。

    苏婉月走到蜡烛旁边,直接就将户单单的卖身契烧掉了。

    “不知道水姑娘和户单单是什么关系,竟能如此?”柳姨见苏婉月将卖身契烧掉了,作为生意人自然要问一问。

    一百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就这么一把火烧掉,化为了灰烬了。

    “柳姨刚才觉得那古筝弹得如何?。”苏婉月了也装作随口问了一句。

    “在紫烟楼应该算的上第一,刚才那古筝可是这位姑娘所弹?”柳姨看了看苏婉月旁边的贤妃。

    “看来户单单还真是,没有好好在您面前展示过真正的琴技。”苏婉月这表情一副完胜,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

    “什么?”柳姨显然不相信,可是卖身契已经给了苏婉月,也已经被苏婉月烧掉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柳姨若是没什么事,换好了衣服,我们便离开。”苏婉月不忘再给柳姨插上一把刀。

    柳姨怕是要失血过多,昏厥了。

    “娴儿姑娘,您先别着急要离开啊。还希望姑娘再帮柳姨一个忙,见一个人。”看来柳姨也准备再压榨一下苏婉月。

    “柳姨,这个娴儿可忙不了你了。”苏婉月就是这样,制作自己分内的事,当然了贤妃除外。

    这个时候,门开了。柳姨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锁上门。

    贤妃正要前去阻拦,哪知道对面两人先一步,将剑驾到了贤妃的脖子上。

    如此动作迅速,看来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

    “柳姨、户单单你们都离开吧。”苏婉月知道,这或许就是柳姨口中所说的‘再帮一个忙’。

    户单单当然不想离开,可是柳姨是多精明的人,自然会拉着户单单离开。

    两人离开之后,门关上了,

    苏婉月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若是有事找我,最好先放下你们的剑。否则,也没什么好谈。”

    苏婉月这语气,可比在烟雨楼的时候更要盛气凌人,更有霸气。虽然音调不高,但是语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

    听着有些瘆人。

    对方依旧无动于衷,从后面走来一个人。

    此人气宇轩昂,看来这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姑娘放心,我们定不会伤害这个姑娘。”男子说话了,音量不高,但是声音浑厚,字语坚定。

    “不伤害,为什么要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莫非是因为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就可以任由你们威胁吗!”苏婉月这话也是丝毫不给对方情面。

    “本公子只是想和姑娘坐下来聊聊罢了。”官方微笑。

    “聊聊?皇上未免太看得起本姑娘了。”苏婉月这话似笑非笑,似薄凉非薄凉。

    苏婉月可是烟雨楼的台柱,在京城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是她苏婉月没有见过的。就连四纳国的皇上,苏婉月不也见了两次吗。

    这达官贵人的服侍和普通人的服侍自然有区别,无论是材质还是刺绣,都有很大的区别。

    苏婉月虽然没有亲眼见醇国的宫廷服侍,但是四纳国的那位却是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都是皇族,虽然相隔甚远,但是总归大同小异。

    “姑娘果真是好眼力。”

    “过奖。”

    “姑娘如此看中这个位姑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我能有选择的余地吗!”苏婉月不愧是苏怼怼,每一句话都没有正面的回答皇上。

    “姑娘真是会说笑。”

    “是吗?那要不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不知可否换这位姑娘一命。”苏婉月这话说的决绝,虽然是官方的微笑,此时也加了一些严肃在里面。

    “你敢!”贤妃倒是开口了,这语气就是贤妃在以贤妃的身份在命令苏婉月。

    皇上看了一眼贤妃,“姑娘放心,朕与二位无冤无仇,定不会如让二位有性命之忧。”皇上说完,回过头,看着苏婉月,“不知姑娘是如何认出朕的?”

    “没吃过猪肉,总不能没有见猪跑吧。”苏婉月这话,还真是想死的话。

    不仅是苏怼怼,还是苏大胆啊。

    醇国皇帝笑了,哈哈大笑的那种,“姑娘真是幽默得很。”

    “有话说,有屁放。本姑娘对你一眼都不想多看。”苏婉月还真是霸气得很,突然有点蔡瞭瞭附身的感觉在里面。

    “好。姑娘既然认出了朕,那姑娘就跟朕回宫,朕看上姑娘了。”皇上这语气比刚才又放松了很多。

    苏婉月一个哈哈大笑回敬了这个醇国皇帝,“看上本姑娘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本姑娘只看的上我们家良良。”

    “姑娘若是不想让良良姑娘受到伤害,最好还是听朕的话。”刚刚才轻松了一些的语气,刚刚释放的空缺,看来是要填上威胁啊。

    “娴儿别相信她的话。你知道什么人最喜欢虚张声势吗?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类人。本宫才不怕这些虚张声势。”贤妃看来也不是吃素的人,这说话也颇有些威严。

    醇国皇帝听了这话,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姑娘似乎很有意思,比起娴儿更有意思,虽然信息量有些大,但是醇国皇上倒也觉得无妨,“本宫?如此倒也好,既然娴儿姑娘不愿意跟朕回宫。那就让这位‘本宫’跟朕回宫好了。”

    毕竟改口的时间还不太长,比起称我,贤妃还是更习惯自称本宫。尤其是这种脑袋一热的时候。

    贤妃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醇国皇帝莫非是要给四纳国的皇上戴绿帽子吗!”既然是如此,贤妃倒也没有必要再客气,再掩饰,大方的放出四纳国皇上这个挡箭牌就行了。

    说不一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四纳国的皇帝连自己的妃嫔都管不住,也不能怪朕。比起娴儿姑娘,朕倒是更喜欢良良姑娘你。”醇国皇帝这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

    醇国皇帝越来越靠近贤妃,贤妃开始有些紧张了。

    自从小时候那件事之后,贤妃对于男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而这些苏婉月都知道,苏婉月虽然没有和贤妃站在一起,但是他能感受到贤妃此时内心的慌张,无助。

    苏婉月赶紧走到贤妃旁边,默默拉起了贤妃的手,眼神带着敌意、严肃的看着醇国皇上,声音不大,但是霸气全开,“你敢!”

    这两人还真是敢说,还真是当这个醇国皇帝是个屁,还是觉得贤妃一个‘不敢’有些寂寞,两个凑一对才圆满。

    “两位姑娘可有决定好,谁跟朕回宫。朕可以向你们二位保证,绝对不动你们二位一根汗毛。”醇国皇帝看着苏婉月如此表情,自然也能明白一些。也就不在跟他们两个较劲了,话锋急转严肃和正式。

    “好。我跟着你回宫,但是她也必须跟在我后面。”苏婉月知道,贤妃不可能再进宫,贤妃再进宫,又是将贤妃推入水深火热中。

    原本第一次进宫就是为了逃难。

    可是苏婉月又不放心,贤妃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苏婉月也知道,今天这事没有多余的余地,必须答应,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谈话,又岂能希望结果公平呢。

    所以苏婉月才主动提出了,自己跟醇国皇帝进宫的要求。

    贤妃也知道,苏婉月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宫。”醇国皇帝一看就是行动派,言出必行,真的是一言九鼎一点都不虚。

    “进宫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苏婉月可不是别人,很多事情还是要事先说好才行。

    “和朕谈条件,娴儿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想得很清楚。”

    “好。”说实话,眼前这两个女人,各有不同。若不是……醇国皇帝还真是有些欣赏他们。

    不仅长得好看,脑子也好使。

    刚才在观众席的时候,醇国皇帝还只是觉得苏婉月长得好看。这一番谈话下来,苏婉月和贤妃给这个醇国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睿智、果敢,聪慧。

    这样的女人,正适合如今的醇国后宫。

    而且这个自称‘本宫’的女人,应该也不简单。

    如果真的是四纳国的妃嫔,为什么会出现在醇国。

    四纳国的皇帝难道就不喜欢这样的与众不同,柔弱中带着一些坚强的女子吗!

    “你说说你的条件。”醇国皇帝问话了。

    “第一,我只是进宫,您可以维持您现在的样子,但是您不可碰我。”苏婉月这语气完全就是在烟雨楼内,应付那些京城达官贵人的语气——不愿多说一句。

    这句话倒是把醇国皇帝给听懵了,“说人话。”

    “我进宫只是为了配合您留恋美色,沉迷美酒,不务朝政的形象,所以我与您之间就是演戏的关系,不是您真正的妃嫔,你不可以碰我。”

    “配合?”

    “是。即便您要装作很喜欢,留宿于我的闺房中,榻留给您,您乃龙体。我和良良睡地铺就好了。”这怎么有种似曾相似的场景呢,曾几何时好像在四纳国也有过如此的景象。

    “不对。姑娘这话似乎没有说完。”醇国皇帝听着苏婉月这话就觉得不太对,但是又说不清楚。

    “我不知道您为何带我进宫,但肯定不是留恋美色,沉迷美酒,不务朝政。”苏婉月这双火眼金睛还真是名不虚传。

    当年贤妃是如此,如今四纳国的皇帝亦是如此。

    “为何不是?”

    “这么多年都不曾,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带我进宫。您的目的我不管,我只要良良安全。”苏婉月这话虽然冷,虽然理性,但是贤妃听着却慢慢的都是温度,暖暖的,很舒服。

    醇国皇帝认真的看着苏婉月,“好。朕答应你。然后呢?”

    “第二点,我可以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保证良良的安全。”干脆的说。

    “好。”干脆的回答。

    “你在说什么,苏婉月。”贤妃的语气很生气,竟然直接叫了苏婉月的本名,而不是娴儿。

    “娘娘,这些年由你陪着我,我已经知足了。若是我们真的逃不过一死,我真的希望娘娘可以好好活着。”苏婉月看着贤妃,虽然不忍心说出这些话,但是这却是现实。

    “苏婉月你是真的想死吗!本宫不许你死,本宫这里可还有你当初给本宫的字据,你难道想要反悔吗?你若是死了,本宫不会让你在下面兑现对本宫的承诺。”贤妃这话语调比刚才有所提高,情绪也比刚才更加浓烈了许多。

    “二位请放心,朕可以答应二位,一定护二位周全。那最后一条又是什么呢?”

    “最后一点,我不希望这个时间是无休止的,一个月的时间是我们的上限,到时候还请醇国皇帝放我们出宫。”

    “好。朕答应你。”

    如此皇上才让两个护卫,将架在贤妃脖子上的剑放了下来。

    “娴儿姑娘的真名是叫苏婉月吗?”皇上

    这个时候,苏婉月才难得搭理醇国皇上的话,眼中只有贤妃。

    “娴儿这个名字也不错,适合姑娘。”皇上一个人好尴尬,只能自己又说了一句缓解一下尴尬。

    随机皇上便带着苏婉月、贤妃回了宫。

    贤妃还真是和宫里有缘分的很,刚出了四纳国的宫,这又进了醇国的宫。

    这事还是不要让户单单参与好了,多一个人又多一份危险。

    如今苏婉月有贤妃陪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不论身死,只要两人在一起,便就是喜悦,便就是安心,便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