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明月松江照 > 第36章 解封: 羽翼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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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衙门也总算是接到了,京城失窃的报案。

    这报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蔡丞相和夏太尉。

    此二人也被和亲王与龚亲偷了吗?

    不过,这二位大人家里有多余的钱财吗?

    值得让和亲王与龚亲费这么大的劲儿去偷吗?

    原来和亲王与龚亲最后一次作案的时候,往蔡大人的家里扔了一纸条。

    纸条上写着:京城贪官家中的财务均被盗,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蔡丞相和夏太尉府中并无贪赃钱财,就当是本公子已经盗取过了。

    丞相看着这纸条有些不明白。

    这着实不符合一个盗贼的行为。

    没有盗,却说已经盗了。

    只听过,盗了否认没有盗,居然还有反着来的。

    看来这些盗贼并非是一般的盗贼。

    盗钱财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为何要特意告诉蔡丞相此事?

    蔡丞相心中有很多疑问。

    第二日蔡丞相和夏太尉见了面。

    赶紧将字条的事说给了夏太尉听。

    夏太尉看着这字条有些纳闷,“蔡丞相本就没有贪污,为何要当作已经盗取过了呢?”

    这句话倒是让蔡丞相有些茅塞顿开,“夏太尉,你想你若是贪官,你家里的财物若是被盗了,你敢去报官吗?”

    “除非我是傻子。躲着皇上都来不及,我还主动去报官,这不是摆明了把自己往皇上嘴里送吗?”说到这里夏太尉好像也明白了,“蔡丞相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去报官,可是丞相大人不一样。本就没有贪污,去报官也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斜。”

    “或许此人的意思正是如此呢!”蔡丞相

    “有这个可能!只是即便丞相大人去报官了,又能如何呢?”夏太尉

    “老夫猜想,若是太尉大人和本官一起去报案,或许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夏太尉和蔡丞相两人心灵会神的相互看了一眼,一切竟在无言中。

    夏太尉用兵打仗,这蔡丞相话里的意思,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所以,才有了二位大人前去报官一事。

    还真是奇怪,本来很安静的衙门,自从二位大人报官以后。

    这报案的官员的人数也多了起来。

    不怕你贪得多,就怕你孤身一人,孤立无群。

    有人结伴同行,不管路上有什么,总归不会太孤单和寂寞。

    还真是验了那句,人多壮胆,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贪银子、干坏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没见他们如此谦虚。

    如今却谦虚得很。

    这案子牵涉的官员众多,这京城府衙自然是不敢接手,毕竟这里面不乏位高权重的人。

    府衙又将此事报告给了蔡丞相。

    蔡丞相和夏太尉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

    只是没想到如此一来,京城这么多年费心隐藏的秘密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好,这选案子的时间都省了。

    这个案子着实好,可大可小,就看这背后的人怎么想。

    否则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从何而来!

    让这些官员心里恐慌恐慌,暂时收手也不错。

    蔡丞相和夏太尉开始研究这个案子。

    不能太过,也不能太敷衍。要恰如其分的符合皇上的要求,还要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才好。

    不过这些人报案,也都只是说丢了自己家的几两银子。

    丢得最多的应该是丞相大人家吧,丢了几十两银子。

    没想到丞相大人还占了一个榜首,倒还真是出乎丞相大人的意料。

    虽然他们都只是表面说,丢了几两银子。

    不过涉及的人员颇多,这性质自然也就恶劣的很。

    这些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经历不放在干正事上,全用到这偷鸡摸狗身上了。

    干正事没见他们如此谨慎,谨小慎微,此等事倒是谨慎得蔡丞相的胸口都有点疼了。

    这帮官员能去报案,其实是想接着官府的查案,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

    蔡丞相和夏太尉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蔡丞相和夏太尉准备查查,四纳国建国以来的所有财税记录。

    当然,这些能给皇上看,能够呈上朝廷的记录,自然都是毫无问题。也都是经过了高手修改又修改,掩饰了又掩饰。

    不过还是得查,还是那句话。

    静则毫无变化,便是死水一潭。

    动,才能牵一发动全身。

    “蔡丞相,这次准备如何动手?”夏太尉

    “皇上有令,自然是要按照皇上的要求行事。”蔡丞相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牵涉的人。”夏太尉

    “人?看了这些账本之后自然就有了。”蔡丞相

    “这些账本也看不出所以然。”夏太尉

    “这些账本自然是看不出所以然,不过就是装装样子,吓吓他们罢了。”蔡丞相

    “杀鸡儆猴。丞相大人果然深谋远虑,佩服。”夏太尉

    接下来,这蔡丞相和夏太尉也就开始了,没日没夜地扎堆在这陈年老灰的账本中。

    其实这几日两位大人,也还看了京城中最近一些,没有完结的案子。

    从这中间找一个合适的案子,给这些人套上,这也就算是成了。

    正好有人举报说有人在杏花楼收了高额的保护费,还借用别人的厨子,用了别人家的食材,也不给钱。

    这借刀杀人,再加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果真是老丞相的作风。

    经过三日的埋头苦干,蔡丞相和夏太尉也算是选定了,这次进入黑名单的人选:万里悲、李独明、刘雨知、涂索、李光禄、曹萧、汪盘。

    表面上蔡丞相和夏太尉,在收集这次盗窃案子的证据,忙碌的在这些官员家中走动。

    借着这个机会,他们不仅在报案官员家中走动。

    那些个没有报案的官员中,也进行了走访。

    做好预防嘛。

    这些官员平日里,蔡丞相和夏太尉自然是不想进去。

    可是既然机会也难得,进去查看一番,倒也不错。

    这如今金库都被偷完了,也没什么好隐藏。

    如此一来,倒也可以正大光明的给蔡丞相和夏太尉看。

    看看这空空如也的库房,也好显得这些人是多么的清廉、家里是多么的清平。

    若是平日里让他们装,估计还会露馅,有些假。

    如今也不装了,梦想成真了。

    还真是被盗了个清廉、清平、干净。

    蔡丞相和夏太尉是多仔细的人。

    虽然这库房已经被下人打扫得很干净了,原本装银子的箱子也都是空空地摆在库房中。

    可是你要知道,这灰尘可是无孔不入。

    物资虽然被打扫干净了,箱子也擦过了,但是这细小的灰层留下的细小痕迹,却是擦不掉的。

    再说了,这些人眼中的干净与这府中老爷眼中,还有蔡丞相、夏太尉眼中干净的含义,可都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这打扫卫生的下人,可知道这府中府中老爷的秘密,那些见得光的勾当;他们可又知道蔡丞相和夏太尉,此番查探的真正目的呢?

    所以,也不能怪他们打扫得不干净,怪他们没有说清楚。

    这屋内原本摆放的物件如今被偷了,地面被擦过。

    但是有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由于反射的原因,这原本地面上的印子却也显现了一个圆圈。

    看来确实贪了不少,如今被盗也算是长眼了。

    这些官员看着蔡丞相和夏太尉的到了府中,自然是热情的接待。

    当然,哭诉一番这被盗的这个月的伙食费也是自然的事。

    如此一来才显得正常。

    这事蔡丞相和夏太尉思索着,有些不简单。

    如此多的财务,究竟是谁,又是如何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被盗了呢?

    接下来,两位大人翻看了有记载的大盗案子。

    和亲王与龚亲看着蔡大人和夏太尉,正一步一步的走在他们预定的路线上,也算是没有枉费他们的一番用心,他们也安心了许多。

    这要是节外生枝,怕是吓也能吓死他们。

    这大盗案子中,倒还真有一件类似的案件。

    案子中记录,在6年前,有一个叫牛头的人,曾经就在忆州犯下过类似的案子。

    当年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忆州所有大户人家的金银珠宝,盗了一个空。

    而且这前后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官府查了几个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更不用说此人的作案手法了,那就更是一个迷。

    这个人也就成了谜中谜。

    牛头也只是一个代号,为了方便沟通。

    这个案子和忆州的案子,倒是颇为相似。

    难道是此人,又开始作案了吗?

    若是此人,两位大人倒是有些为难。

    能抓住此人,这些被盗的银钱倒是能归国库。

    不能抓住此人,如此庞大数量的钱财。

    再加上忆州被盗的财富,已经足以翻天覆地。

    看来此事还必须深入调查,不能像表面这般潦草结案。

    “这个牛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夏太尉很好奇。

    “这个牛头确实来路不明。六年前在忆州犯下案子后,便销声匿迹了。这之前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听过此人的恶行。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过了这么多年,又出来了?着实让人有些奇怪。”蔡丞相也疑惑得很,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是啊。这来影隐去无踪的,到底有没有这个人都很难说。”夏太尉

    “这个牛头六年前的案子,也没有详细的记录。也就是在一个官员的家中恰好地上画了一个牛头,便有了这个代号。登记在册的银子,物件也都没有出现在市面上。”蔡丞相

    “丞相大人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监守自盗,然后假装被盗,演了这么一出?”夏太尉

    “若是如此,倒也有这个可能。可是他们为何要自盗,演这么一出?这忆州如果是如此,这京城也是如此,有些说不过去。同样的方法使用两次都没有任何线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蔡丞相

    “那看来还是这个叫牛头的人作案了?”夏太尉

    “只是不知道,这盗贼背后的目的究竟为何,有些让老夫不解。自古盗贼都是为了财。这又是为何?道而不用。”蔡丞相

    “不知。”夏太尉

    两位大人有些担忧地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

    不是为了钱财,必定是要谋取大事。

    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呢?

    此事还是要禀告皇上才行。

    眼下还是先表面潦草的将此案了解了,办些官员才好。

    和亲王与龚亲一直在观察着,看着进展地如此顺利倒也安心了。

    总算了功夫没有白费。

    这中间扯出一个牛头,这让和亲王好奇得很。

    “龚大人说之前有个江洋大盗,就是用的这个方法。龚大人是怎么和这个江洋大盗认识的呢?”和亲王觉得龚大人和这个江洋大盗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龚亲没有搭理和亲王。

    和亲王见没有回应又接着说道,“龚大人,这牛头是怎么回事?”

    和亲王这死缠难打的功夫,可是了得得很。

    和亲王这句子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明显猜到了这里面不简单的关系。

    这事也不好再瞒着,龚大人也就只能告诉了和亲王。

    6年前,龚大人已经在烟雨楼内当了服务生。

    照理来说龚大人对这烟雨楼的客人是一个也不关心。

    也确实如此,所以这什么江洋大盗的盗窃手法,定不是龚亲在烟雨楼内得知。

    那日晚上,龚大人下班之后,正准备悄悄的回到家中。

    却在家门口的后门发现躺着一个人。

    此人受了伤,满身是血。

    龚大人也不好不见死不救,便将他悄悄的带到自己的房里。

    龚大人打了热水,拿来了自己干净的衣服,准备替他清洗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

    脱了衣服,龚大人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名女子。

    吓得龚亲,连退三步。

    明明一脸的大胡子,男子的发饰,男子的衣着,怎么就会成了一名女子呢。

    龚大人镇定之后,上前试着摸了摸、扯了扯她的胡子。

    原来这胡子,竟然是黏上去的。

    龚亲倒也是镇定得很。

    赶紧给她梳了女妆,换了女装。

    然后,火急火燎出了府,敲开了街上药铺的门,硬是把大夫拖到了家中。

    大夫很好奇,“这姑娘是如何伤的如此重?”

    “他是我远方表妹,今日从乡下来京城寻我。不想半路遇上了劫匪,受了伤。”龚亲这编故事的本事也是一流的,信手拈来。

    远方亲戚就好办了。

    龚大人的为人在京城,还是人尽皆知,口碑好的很。

    自然龚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还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去。抓两服药就行了。这伤口的药要每日一换。对了这期间可能会有发烧的情况。我再给开两副退烧的药。若是发烧直接抓药,煎了就行。”

    “好。谢谢大夫。”

    之后龚亲跟着大夫回药铺抓药。

    抓完药回到家的龚亲,还亲自给他煎药、亲自喂药。

    这么倒腾一大夜,龚亲就在床边守了她一夜。

    女子清醒之后,死活要赖着龚亲。

    说什么清白之身,被龚亲玷污了,龚亲必须对她负责人。

    龚亲才是冤枉得很。

    一直跟她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跟她解释。

    还发誓保证绝对不跟别人说。

    可是,这个姑娘就是死缠烂打,一直赖着龚亲。

    龚亲也是无奈,也就只能拿出杀手锏来,“姑娘为何要男装视人,受了如此重的伤?”

    这果真是杀手锏,听了这话。这姑娘倒是安静了,没有再说话。

    他便将自己偷盗忆州官员的事,告诉了龚亲。

    那个牛头不过就是学人家话本里面说的,留了一个代号。

    不过实在是没有画画的天赋,以后便再也没有画了。

    龚亲问他为什么要偷这些官员的银子,怎么偷的,偷来干什么?

    这个姑娘倒也耿直得很。

    她偷这些银子,不过是因为看不惯这些官员的作风罢了。

    方法也就便是龚亲与和亲王,这次使用的方法。

    龚亲又问她,为什么不报官。

    她却回答说,自己就是管家,怎么报官。

    这倒是让龚亲愣了。

    龚亲本来准备再问,没想到却被告知。这就是极限了,至于剩下的,就算死也不会说。也不能说。

    既然如此,龚亲便也不再问。

    第二日,龚亲上朝回来,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只在屋内的桌上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她很感谢龚亲救了她,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开心,很感谢龚亲。

    现在他也该回家了,她也还有要走的路。

    最后便是让龚亲不要挂念。

    和亲王听了之后,有些挑衅、一副吃瓜群众八卦的语气问道,“那姑娘长得漂亮吗?”

    “怎么说呢?若是和烟雨楼的姑娘比起来,自然不算。”龚亲倒也诚实得很。

    “龚大人这意思,明显就是说她漂亮了。”和亲王一副吃到了苦瓜的样子。

    “也算是吧。”龚亲

    “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和亲王

    “没有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龚亲

    “真是不厚道,背着本王金屋藏娇。龚大人你可以哦。”和亲王

    “王爷莫要乱说。也就是仅此一次的缘分罢了。”龚亲

    “是吗?”和亲王

    “当然是。”龚亲

    如此一来是大人这次算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