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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白姨娘这般为小然着想，我想此事父亲自会慎重处理的。”纪安又不是呆子，她将所有脉络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得出来是否与徐氏有关。别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偏徐氏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敢朝他唯一的儿子下手，这是在断他后路，纪安是绝对不会忍的。
当然想因此而让纪安彻底厌弃了徐氏也是不可能的。
“徐姨娘无事还是回去吧，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你要是晕在我这栖云苑，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徐姨娘一噎，她还真想这么做的，只要她从栖云苑里被抬出去，事情到底怎么样谁又说得清，反正姜嬷嬷已经死了，在老爷那边她也有话好说。
没成想纪莞这么警惕，反倒让她进退两难。
“就是，一天到晚就会来这一招，母女俩简直一个德性。”白姨娘小声嘀咕道，她本就对纪安偏心徐氏母女耿耿余怀，今日又有纪莞坐镇，胆子比平日大了不少，逮到一点口子就紧咬着徐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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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姨娘气急败坏的怒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活吃了白氏，可一旁还有纪莞在那虎视眈眈，只得硬生生忍下心头的火气，她可不想被人当成乐子一般观看取笑，还是被这个她一向看不上眼的臭丫头。
也就是白氏脑子缺根弦，一天到晚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情让人白白看了笑话还不自知。
“小姐，二十杖已经打完，人已经晕过去了。”朗星走了过来，裙摆处还沾了血迹。
“那妾身就先回了。”徐姨娘胸口起伏了片刻，僵着脸硬挤出一丝笑意，回头看向一侧廊下“大小姐，我这丫鬟您罚也罚了，妾身可以带她回去了吧。”
反正她已经来栖云苑请过罪了，届时怎么说就看她的本事了，况且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还被打成那样，徐氏也懒得再与纪莞虚以为蛇。
“徐姨娘莫急。”纪莞松开纪然的手，缓步走了过来，眼眸一一扫过院子里的众人，提高了音量“今儿你们可都看清楚了，徐姨娘身边的画眉，不分尊卑，口出胡言，冒犯本小姐亡母，才赐的杖责，虽然我打罚一个丫鬟不需要什么理由，可这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日后我不希望在府里听到什么不实的风言风语。”
话音刚落，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跪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惶恐与颤抖“奴婢不敢。”
徐姨娘只觉得纪莞的话像一个巴掌重重的呼在她的脸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却又不能直接反驳。
她与纪莞的身份摆在明面上，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今日这哑巴亏无论她想不想，愿不愿，看来都得吃下去了。
“都起来吧。”纪莞唇角微勾，看向徐姨娘“我看姨娘今日只带了一个丫鬟过来，眼下带上她回去岂不是不便，一会儿我让朗星送她回去吧。”
“大小姐这般体贴，徐姐姐哪还有不愿意的。”白氏趁机插话道。
徐姨娘沉着脸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大小姐了，妾身告退。”
徐姨娘一走，白姨娘也坐不住了，她本就是来凑热闹顺带奚落一下徐氏的，目的虽然没有达成，但看到徐氏吃瘪，心情也是极畅快的。
不过临走前白姨娘还是忍不住劝道“大小姐，妾身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四少爷年纪小容易被她忽悠，你可不能听她骗，那姜嬷嬷敢这么胡来，还不是仗着后面有人撑腰，此事与她定然脱不了关系的。”
“姨娘的话我记住了。”纪莞微微一笑，其余的并不多说。
她自然知道白姨娘想做什么了，不就是想借着她的手对付徐氏，她好坐收渔利罢了。
白姨娘见她反应如此平淡，不由有些泄气，脸色也淡了些，没好气的道“大小姐慢忙，妾身也先回了。”
纪莞也不留她，温声道“言冰，去我的妆夯里将那对赤金缠丝双扣镯取来给白姨娘。”
言冰得了吩咐手脚麻利的往屋里去，很快就拿了个首饰盒出来递给纪莞。
纪莞接过直接拉过白姨娘的手，放在她手心上“姨娘打开看看这镯子可喜欢。”
白姨娘哪知道来一趟栖云苑还有这好处，愣了愣，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那精细的做工，还有上面镶嵌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妾身怎好要大小姐的东西，使不得的。”嘴巴上说着不要，眼睛却盯得牢牢的。
谁都知道大小姐的东西不是市面上难得的精品，就是宫里头贵妃娘娘赐下的，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白姨娘无须客气，我瞧着这镯子就十分趁姨娘的肤色，我年纪还小，戴不来这样的东西，放着也是糟蹋了。”纪莞微笑着拿起一只镯子套在白姨娘的手腕上。
白姨娘心中高兴不已，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扬着一张笑脸谄媚道“大小姐可真是个大方人呢，这样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了，那妾身就腆着脸收下了，来日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可千万别跟妾身客气，只管吩咐就是。”
“有姨娘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纪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转头吩咐道“木棉，你送白姨娘出去吧。”
“是。”
白姨娘兴致颇高的随着木棉出去了，哪里还记得方才心里的那一丝丝不悦。
“小姐，白姨娘在府里一向不受重视，说话也没几句着调的，您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还送她那么贵重的东西。”言冰十分不解，她实在不觉得这白姨娘能对小姐有什么帮助。
“那些物件不过是些死物罢了，有些人，只要用好了，在关键的时刻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白姨娘这样的人，看着不起眼，若是时不时给你添点小麻烦也能缠死你，何况今日她也算帮了我个大忙。”纪莞淡淡的道。
言冰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是小姐聪明，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
“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纪莞深深的看了一眼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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