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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又一次溜出去的程清，这回没有让赵无渊逮到，因为她让赵凝白去缠住他去了。
赵无渊绝对想不到，她下午把白修远招来，坐在院子里面谈了一下午，实际上目的是为了给程越争取机会。
只要不被赵无渊注意，程越就有足够的时间把要用的东西准备上。
虽然有点冒险，但谁让他们兄妹住的地方太近？只要站在房顶上，就一定会看到他们院子里所有的情景。
“妹妹，此事越早越好，东西我给你了，你要抓紧时间。”程越低声提醒道。
程清点点头，道：“明夜我去支走赵无渊，你把人换走。”
程越有点疑问：“赵凝白会配合吗？”
程清再次点头，道：“她会配合的，我相信哥哥的能力。实在不行，你就打昏她吧。总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的病情给我稳住。”
“好了好了，知道了，有了妹妹，哥哥要退居二线了。”程越抱怨道。
程清一头黑线，道：“哥，你正经点，我先走了。”
“嗯。”程越应了声，亲自送她出去。
程清带着东西脚步轻如猫，很快就闪回了自己的院子，翻进了自己的房间，动作熟练麻溜得好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从她离开到回来，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不到。
把夜行衣和那些东西丢进衣柜最里面，用其他衣服盖住，然后才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靠着窗子，对闹腾的两人道：“凝儿，你别再闹四皇子了，夜深了，早点睡觉。”
“哦，就来了。”赵凝白应道，小跑回去了。
赵无渊看着程清有些愣神，她刚才靠窗的神情动作，和程越几乎有八九分相似。
相似的地方不仅是动作，是连那个神韵都在里面。
为什么他好像总是能够在程清身上看到程越的影子？
今天她叫他无渊的时候也是，那语气，就像叫过他很多次一样。
只是当时他心不定，没有察觉出来。
这是为什么？
赵无渊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方，程清已经把窗户关上了。
赵凝白小跑进屋，抱着程清，笑出了声。
程清被她感染了，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四皇兄好笑。”赵凝白笑得停不下来，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刚刚我去找四皇兄玩，假装失忆一遍又一遍的，骗了他好几次，结果他都上当了，其实我才没有失忆呢。”
程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四皇兄那是关心你，以后不可以拿这种事情随便开玩笑知道吗？他会担心的。”
赵凝白小嘴一扁，闷闷地道：“好了，我知道了。”
程清莞尔，指尖点了下她的鼻头，道：“人小鬼大的。”
“姐姐，你刚刚要我拖住四皇兄，你干什么去了？”赵凝白抛开不高兴的情绪，好奇地问道。
程清笑道：“凝儿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我是为了凝儿去准备了。”
“哇，姐姐，你真是太好了。”赵凝白激动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她激动过后，程清继续道：“小凝儿，记住，这是秘密，一定不能讲出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姐姐都说过很多遍了。”赵凝白道。
程清问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赵凝白懵了，被她问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程清失笑道：“你看，这不是又忘记了？除了不能讲出去，还有要配合。”
“对对对，我给忘了。”赵凝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程清再次郑重地道：“小凝儿，记住，一定要配合。还有，这世上，不仅君子说出的话，才一言九鼎，女子的话，也一样。”
赵凝白似懂非懂地点头。
程清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得含义太深了点？于是又道：“姐姐不喜欢不守承诺的人，所以小凝儿，你一定要守住承诺知道吗？姐姐的秘密，你会知道的。”
赵凝白这下听懂了，用力点头，坚定地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
“那就好。”程清勉勉强强松了口气。
……
清晨，蒙蒙雾气笼罩在安平城的上方，能见度并不高，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守在户部县衙墙头上的漆雕烈等人，已经闲得开始数墙头上的蚂蚁了。
乌洪碰了一下漆雕烈的手，小声道：“哎，黑脸烈，你说军师会不会算错了，根本不会有人来。”
漆雕烈睨他一眼，道：“你现在就不耐烦了？”
“去，谁不耐烦了？”乌洪道：“我就是有点担心，万一他们去别的地方碰面了，那我们不是白白在这里蹲守了？”
“说得也是，要不你去提醒一下军师，看军师怎么说？”漆雕烈被他说动了。
“就这么办，我去找军师去。”
乌洪打定主意正要起身去找白修远，让下方蹲守的陶良宇逮个正着，问道：“你干什么去？”
乌洪把自己的疑问说了。
陶良宇给了他一记爆栗，道：“就你聪明？你能想到的事情，军师他能想不到吗？你自己算算，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在刑部守着的良庭他们，你就没发现还少了人？”
乌洪恍然大悟，摸着脑袋嘿嘿笑着，道：“对对对，还是你脑袋好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陶良宇做了‘嘘’的动作，道：“别说话，快回去守着。”
“好。”
户部衙门里面，有个人推开窗看着他们蹲守的地方讥讽地笑了笑。
这些白痴，还以为他真的会从正门走？
将窗户关上，他走到书架前，转动上面的香炉，书架便往旁侧移动过去，露出里面的暗道来。
他刚刚进去，后面就从窗户跳了个人进来。
此人正是白修远。
他早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墙头上的漆雕烈等人，不过是用来转移对方的视线而已，真正来监视的人，是他。
这两日他观察了户部所有的官员，从最不可能的那个人查起，没想到，竟然第一个就中了。
白修远站在书架前，他没有直接看到那个人转了什么，只能一个个尝试。
花瓶玉石珊瑚香炉，转动香炉瞬间，密道口打开。
看到密道口，他毫不迟疑地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