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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曲阁内,倚兰的嚎哭和一群下人的求情声混做一团,姜芜拍了拍手,厉声道“墨画,还不去?”

    墨画身子一抖,忍不住磕头道“大小姐开恩啊,这倚兰并没有犯错啊。”

    姜芜则挑了挑眉“你敢说她和没有给姜潞那边递消息?内宅下人这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我也没什么把柄可给你们抓的,可倚兰今天不仅要做那两面三刀的背叛者,还要来我面前炫耀,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怎么,还真的觉得我好说话了?”

    几个丫鬟忍不住哭了起来,倚兰更是哭的声嘶力竭,墨画咬咬牙,还是跑出了院门。

    姜芜这时候问“我再说一遍,有没有人做过吃里扒外的事,现在站出来,我不罚你们,你们知道该怎么选。”

    有了倚兰的前车之鉴,又站出来了三四个下人,皆是怯懦的站着,墨画已经带上两个身强力壮青壮年进了院子,姜芜再吩咐知书、荷香两人把倚兰的卖身契找出来。

    倚兰哭的简直要抽过去了。

    当初这四个大丫鬟送来的时候就是连着卖身契一并送过来的,倚兰跪地膝行上前,想抱住姜芜的腿求她,被她轻飘飘避开了。

    “倚兰,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大小姐请说,只要大小姐能绕我一命,倚兰为您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啊!”

    “要么,你拿着卖身契,和你那在主院做嬷嬷的娘一块出了平宣侯府,从此天高地远,你我的主仆情谊到此为止;要么,我今日就在这浮曲阁将你活活打死,一张草席裹了扔乱葬岗去。”

    这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倚兰连忙磕头,指天指地表示马上就走,绝对不再踏入侯府一步。

    和倚兰一样的,还有那七八个下人,姜芜粗略瞧了一眼,他们之中有小厨房的,还有前院后院的洒扫婆子,自己平常也没接触过,几乎没有印象。

    倚兰的事情解决了,她也懒得管剩下的人了。

    “知书,荷香,看看这几个人签的是活契还是死契,或是活契便结了这个月月钱请他们出府,若是死契……全塞到陈姨娘和姜潞院子里去。”

    知书和荷香自然不敢再说话,两人低着头将那七八个人请出了院子,又很快处理了剩下的事情,姜芜则施施然回了房间,瘫在了自己的美人榻上。

    外头的喧闹声慢慢停了,过了好一会儿,三个大丫鬟才怯怯地站在了门口。

    窗外有清风缓缓吹拂进来,姜芜看了会屏风上的美人图,才挥了挥手“进来吧。”

    三个大丫鬟面面相觑,一进来便跪了一排。

    姜芜从屏风上收回目光,冷冷道“今日之事,可看明白了?”

    “你们可能觉得我是刚被认回来的,性子比寻常主子温和些,便看轻了我,甚至我吩咐下去的事情还不放在心上,这些我都无所谓,但既然在我的院子里一天,就得认我是你唯一的主子,若是有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三人被她的话怵地猛磕头,“奴婢绝无二心,请姑娘明察!”

    姜芜挥了挥手“墨画,替我在侯府里找一个叫白果的姑娘,以后就由她来顶替倚兰的位置吧。”

    墨画自然不敢多言,松了口气退下了。

    荷香刚想说话,又被知书拉住了,两人一番无声的眼神交流,姜芜尽收眼底。

    姜芜轻叹了口气“荷香,虽然你知道我吃了菌子会全身发痒,还是纵容小厨房的人在菜里放了蘑菇丁,但我这次并不会罚你。”

    荷香一听,冷汗都下来了,她喉间干涩“奴婢……奴婢只是疏忽了,下次一定不会。”

    姜芜并不想听她辩解,只是冷冷的说“你们四个在我这里一视同仁,每个人有两次犯错的机会,倚兰已经都用掉了,你还有一次,所以……”

    荷香红了眼眶,又给她磕了个头“奴婢明白,奴婢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下去吧。”

    知书和荷香很快退下,姜芜躺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数时间,再过多久陈姨娘会过来呢?

    ……

    这厢,墨画正领着白果一路往浮曲阁去,墨画是十分有经验的丫鬟,方才在院子里已经明白过来,主子压根没有要打死倚兰的意思,她只是想将倚兰赶走,再借这个机会吓退院子里那些本就不安好心的下人。

    倒是她一听说主子要打死倚兰便慌了神,还失态了,也不知道主子会不会误以为她和倚兰是一伙的,若是主子真的以为她包庇倚兰,那岂不是会怀疑她?

    这个白果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说不定是主子之前就认识的?那可要好好对待,主子既然特意要把她带过来,说不定白果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结果白果也是一脸懵逼,她原本只是后院里的二等丫鬟,后来知道了她那天伺候的客人居然是真正的嫡出大小姐,现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又过来告诉她,以后她就跟着大小姐了,并且还一跃成了一等丫鬟!

    白果心里明白,从二等丫鬟成为一等丫鬟,可不仅仅时候涨点月银,就连老家的父母也会长脸,甚至听说这家的女儿在侯府里做一等丫鬟,认亲的人怕是会踏破门槛。

    白果心里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雀跃了起来,她随着墨画进了浮曲阁,这院子可真大,什么都有,就连下人也不像他们那个小院里的一样懒散,见着有生人进来,竟是连头也不抬,只专心坐着自己的事,哪像她们以前,几个丫鬟婆子抓一把瓜子花生,怕是能唠一下午。

    她哪里知道,那是因为姜芜才刚刚整顿过下人,下人们现在正是惊恐的时候,哪里敢冒尖出头。

    墨画领着白果,正要进屋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了陈姨娘和姜芜对话的声音。

    陈姨娘说“大姑娘,这事吧,我这个做姨娘的,本来是不该说的,但念在我好歹是你的长辈,往后在这京城中,你还要嫁人,所以也就多嘴了这么一句,你这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将丫鬟打打杀杀的呀,你是不知道,那倚兰的娘,是府里的老人了,如今年纪也大了,在我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泣不成声啊,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说你……不懂礼数?”

    墨画心里一跳,刚想拉着白果先走,就听见姜芜的回话,是极其嚣张的态度“大姑娘?姨娘怕是健忘,忘了该叫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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