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女配苟成修仙界大佬 > 第二百六十三章 老竹吐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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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时节,昼夜两平。

    积雪消融,暖风渐起。

    百草吐绿,万木逢春。

    从南方来的暖风,吹拂得人多少有些困意。

    看着早些年种下的樱花,再看着四季不败的桃花,苏绣歪歪扭扭的斜卧在木椅上,感觉十分惬意。

    东方烟云今日难得的跑到玉虚峰来给苏小缘问安。

    她作为东方烟云"名义"上的母亲也不可避免的被苏小缘喊到这道场深处的林子。

    原本她是打算去找花瑰商量些事情的,但一看见东方烟云那一副期待的模样,她也只能无奈将与花瑰见面的时间朝后推了推。

    看着前方草地上,正在撒欢乱跑的男孩和丫头,苏绣也久违的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在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令人遗憾的是,自家师弟不在这里。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到在这里来时,是跟师弟一起,那时候师弟也是也是如东方烟云这般的兴奋。

    想想,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东方烟云带着妹妹与雏菊她们玩了好一阵,才拉着自己妹妹金福像献宝一般,将木雕送给了苏绣。

    "娘亲,这个是我和妹妹做的。"

    伸手接过东方烟云递过来的木雕,苏绣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一个身子一个头,头上又有两只大眼睛,一个大嘴巴,模样看着格外有些寒碜。

    苏绣看着木雕,不由得笑道:"烟云,你这雕的是谁啊!"

    "这个是娘亲,这是两个是我和妹妹,这一个是雏菊姐姐,这个是木棉姐姐,这个是风信子姐姐,平安哥哥……"东方烟云一脸骄傲的说道。

    "额……这个是我?"

    苏绣挑了挑眉,面色显得有些尴尬,可见到东方烟云一副期待的样子,她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烟云雕得可真像啊~娘亲很喜欢。"

    听到苏绣的夸奖,东方烟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娘亲,你喜欢就好。"

    东方烟云将头靠近苏绣的怀中,轻声呢喃着。

    "嗯,很喜欢烟云雕的木雕呢~"苏绣轻抚着东方烟云的头发。

    两个人的气氛十分温馨。

    而就在此刻,道场外一道黑影快速窜出,到了苏绣身后。

    "虽然不太想打扰你们,但请大师姐,跟我走上一趟。"

    来的人正是李澜,苏绣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数。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扭头盯住了立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开口道:"你能进来就意味着你拿了花瑰的令牌?"

    "请大师姐跟我走一趟。"

    李澜依旧没有变化的语气。

    东方烟云闻言,也有些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手拉了拉苏绣的衣袖,开口道:"娘亲,这位师兄找你有事吗?"

    "娘亲去去就回,你和几位姐姐在这里玩,娘亲去处理些事情就回来。"

    苏绣拍了拍东方烟云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后站起身来,淡淡的看着李澜。

    "走吧,去处理处理!"

    苏绣的话带了些冷意,让李澜眼神稍有闪烁。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么做,但师恩大于天,哪怕今日李道玄是要他拿着剑杀了苏绣,他也会乖乖照做,哪怕他压根就打不过。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山下走去。

    "娘亲,要快些回来呀!"

    听到身后的呼唤,苏绣转过身冲东方烟云挥了挥手,"等下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话落,她便跟着李澜离开。

    二人行在通往通神峰的山间栈道,苏绣忍不住的问道:"不知道花瑰会看上你哪一点。"

    苏绣的话让李澜愣了愣,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

    "她大概是喜欢我淳朴的性子。"

    "你?淳朴?"

    苏绣忍不住挑了挑眉,原本不好的情绪被李澜一话道出了九霄云外。

    "那家伙大概是喜欢你傻乎乎的劲儿。"

    "......"

    李澜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苏绣,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见李澜又沉闷下去,苏绣不由得摇头叹息。

    她也没想到花瑰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李澜,你一昧的尊崇李道玄,若是以后,花瑰惹到了他,他让你举剑杀了花瑰,你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么?"

    李澜脚步一滞,立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他的目光才恢复正常。

    "我是李道玄的弟子,他是我师父。"

    李澜的答案,仿佛在苏绣的意料之中。

    "你这个人,真的轴,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持剑指向了她,我会先杀了你。"

    少女平淡的话语中带了淡淡的杀意,可下一个瞬间又烟消云散。

    李澜知道,身前的这个少女说的话是真的。

    "嗯……"

    二人加快步伐,快步上了通神峰峰顶。

    再次来到这片竹林,苏绣感觉自己的心境已经有所改变。

    虽然已经到了春日,这通神峰上的雪还是下得不停。

    她望着那一片白茫茫的雪,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位老者坐在石桌上对她温和的笑。

    可是现在,这片雪,却让她感觉心灰意冷。那一幕,似乎还历历在目,可是却物是人非。

    跟着李澜一起走走竹林,这里又添了新竹,看着郁郁葱葱,与地上的雪形了照应。

    走入林中深处,苏绣见到了那张石桌,以及石桌前的老者。

    "丫头来了……"

    听见脚步声响起,老者转过头露出了一丝苦涩笑容,"过来坐吧。"

    随即看了李澜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李澜恭敬的弯腰行礼,随后转身离开。

    苏绣径直走到老者身前,声音有些沙哑,抱拳拱了拱手,道:"前辈,我来了。"

    "嗯。"老者点头,随后抬手指了指石桌旁边的空椅子,"坐吧。"

    "谢前辈。"苏绣点头,走到空椅子前坐下。

    石凳子有些破旧,以前来的时候,她倒是没有发现。。

    老者将苏绣的神态看在眼中,不禁叹息,"东郭他~是你杀的吧。"

    "嗯。"苏绣丝毫不否认,点头应道。

    "他误了你的道么?"

    "没有。"

    "那为何?"

    闻言,抬眸,苏绣与老者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抿唇沉吟片刻,随后才缓缓开口,"一时兴起。"

    "兴起,你就杀了他?"

    听完苏绣的话,老者有些不敢置信,脸色似乎变得更加沧桑。

    "你......你可知道杀了他,代价是多大的?"

    看着老者一脸激动的样子,苏绣摇了摇头,"他曾欺负过我师父,曾侮辱过我师弟,就算与我走的大道相悖,我也愿承此因果,将他斩杀,哪怕他是您的左右手,是您的马前卒。。"

    "哈哈哈......"

    听到苏绣的话,老者突兀的笑了起来,那苍老的笑声让苏绣心底微微一颤。

    苏绣不解,皱眉看向老者。

    老者看着苏绣,一双浑浊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杀气,"老夫当初可真的没有看错你,你确实让老夫感觉到意外。"

    "前辈的意思是......"

    "老夫一直被你骗了,在算计的同时,却没有料到老夫早已经是局中棋子,更没有想到......你有了这等魄力。"

    "前辈谬赞了。"苏绣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道,"晚辈有这等魄力都是因为前辈的算计吓出来的,前辈,这一次你完全输了。"

    "哈哈哈哈......我输了"

    老者再次仰天长啸,他从未想到,他会输,他一辈子都沉浸在谋算之中。

    算过天,算过地,甚至还胜过某位剑仙一子。

    而面前的丫头却说他已经输了。

    老者笑够了,才慢悠悠的收敛起笑容,随后目光深邃的注视着苏绣。

    "你以为老夫输了?"

    "不然呢?"

    "老夫尚有一棋,可摧天覆地,谈输还尚早。"

    老者摸了摸胡须,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双目中充满了锋芒。

    "前辈,既然你这样说,那么不妨试一试,只是希望前辈莫要这般固执,仙盟是一头喂不饱的狼,妥协第一次,就有千千万万次,所以,前辈的局不可能赢。"

    "可老夫最后就是想赌一把,看看最终的结果如何。"老者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苏绣没有再说话,面色平淡,摊开自己的右手,"先前来的时候有喝过前辈的灵茶,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再喝一次。"

    说着,她伸出了右手,左手托举着右手到了李道玄身前。

    "不怕老夫下毒?"

    苏绣咧来嘴巴笑了笑,道:"晚辈修行苟道,在外本就不随意喝茶水,既然晚辈向前辈要了,那便料定前辈不会谋害晚辈了。"

    "好~"

    李道玄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只热气腾腾的暖壶,亲自帮苏绣斟了一杯茶水。

    茶香四溢,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苏绣端杯呷下一口,满口尽是苦涩味。

    果然她还是喜欢喝甜的,苦的她喝不来。

    这次的茶水虽然很苦,但与上次的苦茶又不相同。

    "这是什么茶?"

    放下茶杯,苏绣开口询问。

    "百年老竹吐新叶,清心静气,可助你静心去沉。"老者微微笑道。

    "那晚辈多谢前辈了。"苏绣点头致谢。

    端茶一口饮尽,老者静静的注视着苏绣的动作,随后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的吸了一口鼻子,似乎在品味散溢的茶香。

    许久,老者睁开眼睛,盯着苏绣看了好一阵,眼神复杂。

    "丫头,我是为了宗门。"

    苏绣咧开嘴巴笑道:"我也是为了宗门。

    前辈,你为你的宗门,而我为的是我的宗门。"

    苏绣放下茶杯,双手抱拳朝前弯腰作了个道揖,"晚辈最后一次喝前辈的茶了。"

    听着眼前少女说完最后一句话,李道玄陷入了沉默。

    那道身影穿过竹林,消逝在他的视线中,他满是精光的双目又再次变得浑浊。

    竹林无人,只听风中悠然传道:

    "说行的是苟道,这一次却走得比谁都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