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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完肚子以后会舒服点，放个屁以后也会舒服点……至于睡觉中痛醒没有过，有突然拉肚子醒来的。”耿平军回忆道，一脸认真地看着周野吾，为什么老是问他关于排便的问题，难道他的病和排便有关系吗……可是耿平军现在也不敢多问了，害怕再次惹怒周野吾。周野吾点点头，他看向徐若冰：“徐老师，你说我要不要给病人做个职场的指诊呢？大便性状改变，也有可能是结肠肿瘤这些的可能性。”
“你觉得该做就做……不过直肠指诊这事情你要自己操作啊，可别叫上我。”徐若冰勾唇深意一笑，脸上露着坏坏的表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直肠指诊是要用手申请肛门就行触诊，徐若冰在全科从来不做这个操作，一个是恶心，还有个是病人很难配合，现在听到周野吾说要给耿平军做直肠指诊的时候，他先是惊讶，然后又变得平静下来，因为像周野吾这么矫真的人，不管对病人做什么检查，他都是相信的。
“我做就我做，徐老师你真的好能压榨劳动力。”周野吾翻了个白眼。
“你在这边等我吧，等我查完房，我就过来给你查体。”
周野吾将问完的病史全部放在了纸上，然后就慢慢地朝门外走去了，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耿平军的声音：“周医生，我到底是什么病？”
周野吾摊摊手回答道：“等我给你做完肛门指检再说这个吧，目前证据不足，我不敢下诊断。”
“啊……可是你查了这么久，就没一点看出来吗？”耿平军显得有些不瞒。
周野吾停下脚步，想了想道：“肠胃问题。”
……
周野吾走进病房长廊，跟着徐若冰准备先把其他病房的病人查好了，最后再查耿平军。
“肠胃问题？”徐若冰将周野吾说的诊断重复了一遍，有一些好奇这肠胃问题算是什么答案，到底是肠，还是胃。
“对，肠胃问题，要么肠子有问题，要么胃有问题。”
周野吾解释着的时候，双眼平静，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答案。
徐若冰冷笑一声，话里带着把玩的意味：“那你怎么不说是消化系统问题。”
周野吾温润如玉的俊脸上依旧是无风的海面板，十分平静，顿了顿道：“也可以说是消化系统的问题，八九不离十。”
徐若冰无话可说，楞住了，直接傻眼了：“果然高手。”
……
“徐老师，你看着耿平军，你会猜测是什么病？”周野吾问道，他知道徐若冰肯定看得比他透彻，甚至已经从蛛丝马迹里推断出了耿平军的病情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
徐若冰瞪大着眼睛看向周野吾，轻声道：“你在问我？”
“是的。”周野吾点点头，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望着徐若冰的脸，发现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滑稽的笑意。
徐若冰清了清嗓子，不敢相信看着周野吾，重复道：“你真的是在问我？”
周野吾有些无奈了：“额……徐老师……你……”
徐若冰厚着脸皮道：“你问我，不就是让我告诉你答案吗？”
“你已经知道是什么病了吗？不会吧，不是检查都没做，就那么点病史能推断出耿平军的腹痛原因？”周野吾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他没想到徐若冰竟然已经水平高超平到这样恐怖如斯的地方，只是那么点简单的病史，竟然已经推断出患者的病情了，周野吾实在是不敢相信，感到一切太过玄幻和匪夷所思。
只见徐若冰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地继续朝前走着，过来半晌才回答道：“肠胃有问题。”
周野吾：“……”
跟着徐若冰将剩下的病人都查完了以后，周野吾重新返回了耿平军所在的病房，回去的时候，发现他还躺着在玩手机，脸上一点没有腹痛而痛苦的样子。
“你不是不舒服吗？”周野吾拿病历夹敲了敲门，示意耿平军起来跟自己出发去治疗室，周野吾还需要给耿平军做个肛门指检。
耿平军从病床上挣扎地坐了起来，没见到周野吾的时候还一脸平静，一看到周野吾来了，连忙就开始喊肚子疼了。
“周医生，我有些肚子疼，你让我缓一缓。”耿平军道。
“用游戏缓缓？”
周野吾盯着耿平军手上的手机界面，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无可救药了，他的两只手都是打工留下的厚茧，五指在疯狂的操作着屏幕里的游戏。
耿平军没有收起手机，反而是咧嘴朝着周野吾一笑：“马上上高地了，马上就结束了。”
周野吾语调变得严肃，眼神也骤然间如同刀锋般冰冷起来：“游戏这玩意从你开始的时候，就不会结束了，除非你彻底不玩……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我还要回去开医嘱，你马上起来，配合我做检查。”
耿平军没有回应，周野吾重复了一遍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同时丢下一句话：“你还是适合把所有的检查都做一遍。”
耿平军反应过来，三秒钟就关上了屏幕，然后下了床，他将手机放在床边，道歉后起身跟着周野吾朝病房外走去的时候还很不舍得地看了几眼手机，脑子里还是手机里的游戏画面。
“无药可救。”周野吾心里嘀咕道，他对这种有沉迷游戏的快奔三十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年纪都这么大了，心里怎么就没一点逼数呢，不能好好地花点时间在赚钱上吗？沉溺在虚拟的网络游戏里，不知道能得到什么东西，除了精神上的空虚安慰，和肉体疲惫后轰然入睡的困顿，不知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
检查室内，周野吾锁上了门，让耿平军趴在治疗床上。
这个检查室很崭新，东西都被翻新过，里面放着不同的操作需要的东西，比如有四大穿刺包和导尿包这些常见操作需要的物品，平常这个房间也是患者做胸穿放水的地方，经常会有人，好在周野吾和徐若冰查房查的快，这个点还没有医生征用这个检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