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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酒足饭饱之后,望着那萨珊大王子,笑了声道:

    “多谢大王子的款待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便无罪了,待日后大王子有机会去了中原,我再好生款待大王子。”

    萨珊大王子看着小七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忍不住抿唇轻笑。

    “他们无罪,并不代表你无罪。”

    小七微诧。

    “何意?”

    “男人嫖娼情有可原,女子去那种地方,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了。若不是细作,又作何解释?”

    “都说了我是被人拉着去的,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个与我说没用。”

    小七看着那萨珊大王子边说着还姿态悠闲的喝着酒,一时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萨珊大王子也没兜圈子,直接说道:

    “姑娘若是肯留下,我自然会保姑娘无事。”

    小七望着他,秀眉微挑。

    莫不是贪自己美色?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可是我不太喜欢你们这里,还想去别的地方转转,不想留在这里。”

    那大王子突然笑了几声,看着她而且越笑越大声。

    小七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只等他笑完才道:

    “姑娘想多了,留着姑娘,不过因为姑娘在牢房中一语中的,猜准了这王室争斗的关键,想留下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小七松了一口气,心想,风流债多了也愁。

    不过这大王子提出的条件,小七也不喜欢。

    上辈子做音华的时候就见惯了各种宫中的争斗,让她不胜其烦。

    她看得出这些阴谋诡计是一回事,是否愿意去参与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算了吧,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阴谋。”

    “只怕已经晚了。”

    小七不解。

    “在姑娘被抬进我这殿中的时候,我父王那位王后,想必已经将姑娘的来历都摸清楚了,我敢保证,姑娘前脚出了这宫廷,后脚就会出意外,包括跟姑娘一道来的那个中原镖局,只怕也没有机会离开这王都了。”

    小七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大王子,明显是被他摆了一道。

    “若是姑娘肯助我一臂之力,待以后我若为王,定然会给姑娘的朋友行方便,他们前来贸易,定然会拿出最好的货物与之交换。”

    小七听她说着,思量许多,不知道要不要应他。

    -

    而远在胤朝的崔彧,已经寻遍各地,也没有找到小七的踪影。

    寝殿中的地道他已经发现,这个时候能给她挖这样一条地道的人,并不多。

    他怀疑杨重岳。

    可是盯了杨重岳两个月的时间,他身边全无小七的踪影。

    他甚至找去了虞谷,也没能找到小七。

    冬天初雪的时候,雪下了一夜,他望着皇城中厚厚的积雪,只觉得皇城清冷,高处不胜寒。

    早朝上,又有人提出选妃封后的事情,崔彧勃然大怒。

    朝臣纷纷请罪,惶恐不安。

    之前宫中的四妃如今两个在冷宫,两个送去了寺庙,她们娘家的势力,也都是昨日黄花,不复存在了。

    现在后宫空虚,皇室子嗣绵延才是国运昌隆之象,如今连个后妃都没有,何来皇嗣?

    有知情人知道,这后位怕是给萧家那位姑娘留着,只是这萧家姑娘如今人在何处,行踪成谜,无人知晓。

    崔彧一日晚间做梦,梦到了小七,她离开半年,吝啬的连梦也没给过他。

    这是第一次梦到她。

    梦到还是在雪山的时候,他沿着曾经走过的路上了顶峰,在看到漫天雪花中,那一抹艳逸的身影转身。

    那昳丽的眉眼如画,似魅,如妖。

    “崔彧,我们的雪莲开了。”

    她笑语盈盈,在那边轻巧的站着,天地都为之失色。

    “七七”崔彧轻喃着走向她。

    可是她如幻体一般,转瞬便不见了。

    他着急的在山间寻她,大学纷飞,将盛开的雪莲都覆盖了。

    他匍匐在雪地里,将厚厚的雪扒开,露出雪莲。

    他守着那雪莲,用身体挡住落下的雪花。

    似乎只要这雪莲在,她就还会回来。

    梦里面,他便是如此固执的守着等着。

    哪怕后来,她连出现都未曾出现过。

    他也不肯离开。

    第二日晨起的时候,崔彧病了。

    他甚少生病,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外感风寒所致,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

    殿中除了福禄,便只有一个长喜在伺候着。

    因为长喜是七七身边的人,仿佛只要长喜在,七七还会回来一般。

    这日崔彧午后醒来时,望着殿中炉烟袅袅,问着:

    “长喜,今天什么日子了?”

    “回陛下,初七了,明日便是腊八。”

    崔彧撑身坐起,望了望里侧的位置,还放着她的枕头。

    明日便是腊八节,她若是在的话,定然喜欢吃长喜煮的腊八粥。

    傍晚的时候,他去了京郊的那片庄子处。

    记得那年待七七来泡温泉的时候,她在梅树下埋下了梅花酒,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庄子上的人知道圣上驾到,惶恐的接驾。

    崔彧只吩咐禁卫军在庄子外候着,他独自一人住在那庄头家里。

    这房间,还是当初小七在时住过的,那日他冒着风雪来时,她便在灯下给他刻着簪子。

    那染着她血的簪子,最后因为她的伤情而粉碎。

    此刻躺在他们曾经恩爱过的床榻上,想着往昔的事情,崔彧只觉得心底仿佛被挖空了一般。

    悔吗?

    悔。

    悔他的自以为是。

    悔他的刚愎自用。

    若是当初肯跟她解释,告诉她程家还有皇后以及琼华的事情并非他所为,她也不会那般痛苦,到最后毫无生存的意志。

    若是当初,他不那么偏执极端,不在乎天下苍生,只想着毁了郑家天下,她也不会在城墙上,想着乱世百姓不得安宁,那般悲鸣。

    在她重生后,若是不瞒着她一切,她也不会被郑珣哄骗,伤情至此。

    他错了,错的彻底。

    可是,他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梅岭上,崔彧找到了当年卖酒的地方,原本清冽的梅花酒,入口尽是苦涩。

    他站在温泉池旁,看着他们曾经有过回忆的地方,心中茫然。

    七七,你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