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染指王权:太子妃蓄谋造反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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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事论事而已,又没有刻意针对他。”容清纾面上闪过一丝尬色。

    藿蓝看着神情不自在的容清纾,突然就想到两个字——嘴硬,但她可不敢挑破容清纾的小心思。

    于是厚着脸违心道:“主子待人一视同仁,自不会刻意针对他人。”

    不知为何,容清纾听到这番话,总觉得有些刺耳,当下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夏霁是神机营副将,又是当朝储君的表弟,而尹逐逍是大将军,都是太子的亲信。而设下圈套之人,无非是眼红太子将神机营掌握地死死的,想趁此机会,去神机营分一杯羹。”

    “既然此事与皇权之争相关,那我们还要插手吗?”藿蓝试探地问道,毕竟容清纾向来不想让璃阁涉足皇家争斗。

    “我虽不想蹚浑水,但他们骑到我头上,我也不能任人宰割。你先查清楚,此事究竟由何人主导。”

    背后那人,绝不是善茬,对容吟蓁及一众贵女下手,又嫁祸给夏霁,借他人之手对付御颜熠一党,果然是一步好棋。

    各方势力倾轧下,夏霁想要脱罪,绝不是易事。

    “藿蓝明白。”

    “对了,将黎王府之事添油加醋传给皇后,尤其是黎王宁愿得罪所有的高门显贵,也要护住明知有罪的宋蹈。”

    这位皇后,虽贵为中宫,却无职权,甚至被古御帝软禁于宫殿之中,今日那么热闹的事,她此刻不一定知晓。

    她可没有忘记,皇后厌恶宋蹈,若她知道,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御锦黎,如此不计后果地保护宋蹈,指不准怎么动怒。

    既然御锦黎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奄奄一息的容吟蓁关押在破败不堪的柴房,她让盛怒之下皇后教训教训御锦黎,就当收点利息了。

    “是。”藿蓝多留了会,见容清纾没有再开口,才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容千衡便带了一名女子进了院子。

    “哥哥这是?”容清纾闻到那女子身上的草药味,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我听叔父说了,你身体亏损严重,今日又折腾了一天。怕父亲、母亲回来后,责备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请来医女为你调理身体。”容千衡看着容清纾那副瘦弱不堪的身体,怎么瞧怎么嫌弃。

    “藿蓝为我开的药方,我日日煎服,药不离口,哥哥又寻来一个医女,这是非得将我逼疯啊。”她向来身体强健,根本没有没怎么喝过药,也就是为了凝碧荆莲,她成了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为她把脉。”容千衡懒得跟容清纾多费唇舌,二话不说,便将容清纾摁在木椅上,让医女为她把脉。

    “不把脉,哥哥也不放心,那就随你们吧。”容清纾认命地伸出右手。

    医女的玉指轻轻地搭在容清纾的手腕处,用心探查后,笑道:“大公子放心,姑娘虽然体虚,却并无大碍。就是平日里要注意,别老闷在房里,偶尔也要出来走走,透透气。”

    “果真无碍?”容千衡对此,显然不怎么相信。

    “大公子若信不过我,大可另请高明!”那医女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被容千衡质疑医术,瞬间就燃起一股怒火。

    “哥哥,你看我生龙活虎的,哪像有事的人,这位医女医术精湛,诊脉怎会有误。”开玩笑,她特意调动内力,营造出身体无碍的假象,怎么能让区区一个医女识破。

    “无事便好。”容千衡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我无事,也无需麻烦医女了,先退下吧。”她可不想让医女留下,不然她随时都会暴露。

    “藿蓝不在,将她留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容千衡的语气,根本不容商量。

    “我饿了,要去前厅用晚膳。”容清纾一点也不想搭理容千衡。

    “一起去。”

    “你不去陪柒珑姐姐?”整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怎么舍得分开了。

    “珑儿听说了蓁儿的事,现在在她房中陪着她。”

    “哦。”

    “今日之事,最终查到了夏霁头上,你怎么看?”

    容清纾肯定道:“不是他。”

    “他亲口承认,夏津香和苏麟香都是他采购,你何以见得不是他?”

    “哥哥觉得是他?”他不信,容千衡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我如何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夏霁是他的外甥,怎么着也不会有事,最多罢黜官职。”最终牵连的是御颜熠,古御帝自然不会任由事态如此发展。

    “朝中大臣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这位皇帝性情宽仁,可不敢跟群臣对着干。”

    “哥哥跟我说这些作甚,又不关容家的事。”

    “我觉得你想听,毕竟事关太子。”

    “他的事,与我何干。”容清纾加快了步伐,将容千衡甩在身后。

    “都说女子口是心非,小纾也不例外。”容千衡无奈地轻笑。

    晚膳期间,容清纾总感觉容千衡玩味地盯着她,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随便扒拉几口,就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小纾这是?”容尚书看着根本没怎么动过的饭碗,面露担忧。

    “叔父不用担心,她这是心事被我戳穿,如今害羞了。”容千衡看着容清纾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无其事道。

    众人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容清纾,竟然害羞了,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容清纾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容吟蓁的院子行去。

    夜色渐浓,凉风嗖嗖刺向她的面庞,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直到踏入设了地龙的长夏阁,冰凉彻骨的身子,才渐渐回暖。

    “此刻正是用膳之时,清纾怎么来了。”容吟蓁一脸惊讶。

    “我今晚就赖在你这里了,吟蓁姐姐别嫌弃我。”容清纾没等容吟蓁开口,便踢掉了鞋子,拱到了容吟蓁床上。

    “仔细想来,清纾许久未与我同寝了。”容吟蓁微微一笑,往里面挪了挪,“手怎么这么凉,快暖暖。”容吟蓁碰到容清纾冰凉的手掌,二话不说,便用温热的掌心包住她的手掌。

    “吟蓁姐姐还是病人,到时候着凉就不好了,快松开手。”

    “清纾以前不会嫌弃我的。”

    容清纾还想将手抽出,但见到容吟蓁含怒的模样,只得作罢,吐了吐舌头,“吟蓁姐姐真好。”

    “若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为何他从不肯多看我一眼?”容吟蓁双眸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落寞。

    “他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吟蓁姐姐才貌冠盖满京华,自有风姿卓绝的男子相配。”她今日来此,就是担心容吟蓁钻牛角尖,毕竟御锦黎是她爱慕多年的男子,被他伤了心,定然不好受。

    “经此一事,我对他的心思也歇了,可我却觉得有人在拿刀剜我的心,难受得紧。”容吟蓁无助地抱着容清纾,哭得一抽一抽的。

    容清纾并没有出言安慰,都说感同身受,其实,他人的痛苦,自己是无法切身体会的。

    容吟蓁现在需要的,只是她的陪伴,而不是她自以为是的劝慰,那些大道理人人都懂,只是又有几个人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愫。

    比如她,一次次说要放下御颜熠,可面对他时,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

    “他是古御最为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男子,仰慕他的女子有如过江之鲫,可他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一直以来,我都知晓,他心中没有我的位置。为了能与他相匹配,我成为京中人人称颂的才女。我以为我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也有资格与他比肩而立了。”

    “所以,我今天放下所有的骄傲,也放下了容家的傲骨,与其他贵女比拼才艺,只为能入他的眼。”

    “可当我知道,一向处事公正有方、从不偏私的他,也能不问缘由地保护明知有过的宋蹈后,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努力是多么可笑。”

    ……

    容清纾尤为认真地听着容吟蓁的哭诉,时不时的,在她略显憔悴的面庞上,用罗帕拭去晶莹的清泪。

    未过多久,整块罗帕都被浸湿,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一旁的挽风听着听着,心都要碎了,眼眶也红红的,接过容清纾手中湿透的罗帕,又递来另一方罗帕。

    也不知道容吟蓁哭了多久,只知道容清纾一遍遍地为她擦拭着泪水,一双手又酸又麻。

    直到容吟蓁的情绪有所平缓,只是微微的抽噎后,容清纾才张了张有些喑哑的喉咙,“吟蓁姐姐的好,他不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