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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见苏湘南的是厉墨，他本来是低头看着唐黎的，嘴角的笑意虽然不明显，但也确实是有。只不过在看见苏湘南后，那浅浅的笑意瞬间就没了。
唐黎抱着厉墨的腰身，还在撒娇，“你这样，别的人看见了，我这妖妃的名号，可就算是坐实了，摘不下去了啊。”
这句话，一字不漏全都进了苏湘南的耳朵里。
声音嗲嗲的，是苏湘南最讨厌的语气，唐黎还真的是集她所有讨厌的元素于一身。
长得妖里妖气，说话嗲声嗲气，道德底线低的都要找不到了。
这样的人，真的不知道厉墨是看上了她什么地方。
唐黎抱着厉墨的腰身晃悠了两下，见厉墨的表情变了，也就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然后，她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苏湘南翘着嘴角，一点也没有被两个人不太友好的表情影响。
她过来说了句真巧，然后又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啊，刚才伯父还在到处找阿墨，说是怎么一转眼，这人就不见了，我看着，好似是想引荐人给你认识呢。”
厉墨盯着苏湘南看了两眼，然后就收了视线，也没接她的话，只看着不远处正巧经过的侍者。
厉墨抬手把人叫过来，然后空酒杯放上去。
他仍旧单手搂着唐黎，还不忘问一下，“还要喝么？”
唐黎看了看，嘟着嘴，“我酒量不好，你知道的呀，我要是喝多了，一会给你丢人怎么办。”
厉墨就笑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
他想了想就摆手让侍者走了，“那等我们回家，再给你机会好好喝。”
唐黎又朝着厉墨身上蹭了蹭，“讨厌。”
苏湘南表情还算镇得住，抿了一口酒，盯着两个人看，眉眼处看着，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唐黎和厉墨打情骂俏够了，才转头看着苏湘南，“那苏小姐是过来找阿墨的？”
苏湘南笑一下，小幅度的摇头，“不是，凑巧来这边躲一躲，就看见你们了。”
唐黎哦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厉墨，“老先生找你，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你过去看一下？”
厉墨盯着唐黎看了两眼，然后说，“一起去？”
唐黎都笑出声音来了，“不了吧，我过去，你们没办法说正事，我还是在这边等你好了。”
厉墨点点头，“行，那我尽量快点过来。”
说完他眼角瞄了一下苏湘南，其中不能说不带着警告的意思。
苏湘南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
厉墨还亲了唐黎一下，这才松手离开。
唐黎勾着嘴角，一直到厉墨的身影像是，她才完全的严肃下来。
她向后靠在墙壁上，声音淡淡的，“苏小姐是有话想对我说吧，现在阿墨也走了，想说什么尽管说。”
苏湘南呵呵的笑起来，“其实我能有什么和你说，我和你之间，自来也没什么交情，便也就没什么话题。”
唐黎哦了一下，拉着长音，还挑了一下眉头，那模样，莫名的就有点气人。
她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我没见过世面，现在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出去看看你们上等人是怎么生活的。”
她说完，还真的抬腿就要走。
苏湘南表情拉着，“唐黎。”
唐黎就笑了，啧啧了两下，“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干点什么非要藏着掖着的德行，想说话就直接说，还非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给谁看呢。”
苏湘南深呼吸两下，她在唐黎面前，总是会失先机，这一点，真的让她恼火的够呛。
苏湘南声音和语气都尽量的压着，“你现在这么嚣张，不过就是因为阿墨对你不错。”
唐黎不否认，很认真的点头，“是啊，我就是仗着他现在对我好啊，怎么样，你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苏湘南一脸的鄙视，“可是你觉得，这种好，又能持续多久。”
能持续多久，唐黎不知道，反正过一天算一天，她耸肩，“想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干什么，他对我好一天，我就嚣张一天。”
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真的是让苏湘南没办法下手。
于是等了等，苏湘南就直接说了，“我喜欢厉墨，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唐黎嗯一下，“知道，比你以为的时间还要早，你那点心思，眼睛根本藏不住，我想啊，你这么下去，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就不只是我了，到时候，场面可能会和精彩呦。”
苏湘南提起这一茬，可不是为了让唐黎看热闹的。
她把话题引回来，“而厉墨，也是喜欢我的，这一点，估计你是不知道的。”
唐黎呦了一下，做出震惊的样子，“这一点，估计厉墨自己都不知道。”
苏湘南知道和唐黎正常交流是没办法的，于是干脆不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的说，“我实话告诉你，四年前，我差点和厉墨在一起了，只是当时有些事情，我反抗不了，后来我和厉准离开，厉墨还跑来了机场挽留我，可是我当时没有办法，不能给他回应。”
唐黎想了想就说，“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意思是你如今就有办法了？”
苏湘南被唐黎问的一愣。
她现在，依旧也没办法……
苏家依旧不会同意她和厉墨在一起，而这一次，厉家这边也不会同意。
她的阻碍，比从前还多。
唐黎噗嗤就笑了出来，“你看你，就算我现在退出了，你也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所以，你专门跑来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想找人谈心？”
唐黎换了个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觉得厉墨身边有了别人，心里不舒服而已。”
唐黎呵呵一下，“你刚才那些话，说出来是膈应谁呢，苏湘南，你还看不起我，就你这种吃着碗里的，不只是看着锅里，还不允许别人去吃锅里东西的行为，才是让人看不起，太恶心人了。”
苏湘南被唐黎说的脸色发白，她刚才那些回味往事，还略微有些遗憾的表情全都没有了，只剩下气急败坏，“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厉墨喜欢的是我，我只是过来告诉你，让你不要痴心妄想，你难不成真的以为，你这样的出身，他会看的上？”
唐黎像看个笑话一样的看着苏湘南，表情里面的不屑十分的明显，“你们从前如何我不清楚，但是苏湘南，你和厉准离开了四年，四年能改变太多的东西了，你怎么就能保证，四年前你抛下他和他哥离开，他会不变初衷心里一直有你，甚至一直到四年后你和他哥携手回来还忘不了你？”
唐黎冷笑出声音，“你哪里批发来的自信，我告诉你，依着我对厉墨的了解，你这样能背叛他的女人，跟着厉准升天的那一刻，肯定就被他从心里给踹出去。”
唐黎上下打量苏湘南，“厉墨从前对你如何我没参与，不评价，但是现在他和我提起你，语气里可全都是不屑，我敢确定，要是让他选最讨厌的女人，班素排第一，你肯定是并列。”
苏湘南气的胸膛好一阵的起伏，论嘴皮子，她根本不是唐黎的对手。
她一共也没说几句，唐黎这嘴机关炮一样，一句亏都不吃。
苏湘南缓了好一会才说，“胡说八道。”
唐黎撇嘴，“是不是胡说八道，其实你心里清楚。”
唐黎抱着肩膀，表情已经平淡下来，“你过来和我说这些，其实已经失策了，苏小姐，只有心里没底气的女人，才会揪着曾经没事就咀嚼个没完，你但凡对厉墨有点信心，都不至于那你们的曾经过来刺激我。”
唐黎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又说，“哦对了，那天你在厉家对着厉墨哭哭啼啼，厉墨转头就和我车震去了，你说说，他心里有你么。”
唐黎有些没忍住，捂着嘴笑起来，“哎呦，怎么说这个了，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可是她的表情，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苏湘南捏着酒杯，盯着唐黎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伶牙俐齿，你在厉墨面前也这样么。”
唐黎挑了一下眉头，“不好意思，我在厉墨面前也这样，上次班家夫人去我那边找我晦气却被我反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当时厉墨就在旁边，我骂人打架，他全都看在了眼里，而且事后还和我说，他爱死了那样子的我呢。”
她向来张嘴就能胡咧咧，这些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苏湘南原本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不说能让唐黎跳脚，但是想着，怎么也能膈应的她几天看见厉墨都觉得别扭。
可是现在看来，她这个计划没成功，反而让唐黎气的刚才喝下去的酒都瞬间窜进了脑子里。
苏湘南有点没忍住，直接一甩手，就把手里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还算是响亮。
不过摔完了苏湘南就退了两步，哎呀的叫了一下。
你说这事情寸不寸，杯子摔下去的碎片弹起来，正好就蹦到了她自己的腿上。
碎片不大，划伤的伤口也不大，就是苏湘南这细皮嫩肉的，冒了血丝出来，看着就有些明显。
苏湘南和唐黎离着并不远，杯子碎片其实也溅到了唐黎，不过她拖地礼服，那碎片也就在礼服上一划而过。
唐黎还是那个姿势，根本没被这个阵仗吓到，她抱着肩膀靠在墙壁上，笑眯眯的看着苏湘南。
旁边有侍者听见了声音，赶紧过来，看见苏湘南的样子，赶紧就说，“苏小姐，你没事吧。”
这声音呢，也说不上大不大小不小的，不过离着不太远的那些人反正都听见了，然后呼啦啦的都过来了。
这边只有唐黎和苏湘南，这场面一度看着，差不多就有点让人各种联想了。
苏湘南眼眶已经红了，侍者赶紧拿了个椅子过来，苏湘南坐在椅子上，抿着嘴，一副十足委屈的模样。
唐黎看了一下她腿上的划伤，其实也不大，血丝擦掉了，可能没一会就愈合了。
不过有钱人嘛，是有矫情的资本的。
苏湘南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的小腿，上面两条伤口，其实也只有划到的一瞬间稍微刺痛那么一下，现在已经没太大的感觉了。
她自己其实也是被吓了一跳，刚才摔杯子，并不在她事先的计划里，她是真的没控制住自己，她没想过惹这么多人过来的。
这边人一多，自然就引起了别处人的注意。
厉准和厉墨随后都过来了。
厉墨直接奔着唐黎过来，“你没事吧。”
唐黎一耸肩，表情很轻松，“我没事。”
苏湘南则垂着头，抹了一下眼睛。
厉准赶紧蹲下来，看着她腿上的伤口，那么小的伤口，一根棉签就能搞定，可厉准还是小心的问，“疼不疼，怎么弄的。”
苏湘南半晌后才开口，“疼。”
她本来就长得小家碧玉的，加上声音柔弱，眼中含泪，这惹人怜惜的指数自然就蹭蹭蹭的上去了。
厉墨转身，看了看苏湘南的小腿，苏湘南穿着修身短裙，大长腿又细又长，两条血丝挂在上面就比较碍眼了。
厉墨随后转头过来看着唐黎，“怎么回事。”
唐黎呵呵的笑了，“你问苏小姐喽，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她看着苏湘南，苏湘南又抹了一下眼睛，“没关系，我没事的。”
这答不对题的话，听起来还挺有引导性。
唐黎翘着嘴角，“苏小姐，麻烦你自己解释一下，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地上的杯子碎片，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侍者给清理了，现在证物都没有了，唐黎就想看看苏湘南这种自诩比自己道德高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说。
苏湘南抬头，小心的看了唐黎一眼，然后呐呐开口，“唐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唐黎一顿，差点就笑出声音来了。
苏湘南接着说，“我想和唐小姐解释一下上次找过去的事情，结果唐小姐可能是误会我了。”
唐黎挑眉听着，然后看了看厉墨，压着声音问，“你相信是我做的么？”
厉墨看着唐黎，相信么？唐黎确实是有这个胆子，但是这么没轻没重，他觉得不太应该。
唐黎很聪明，这种场合，她应该也就是嘴上逞逞能。
厉墨皱眉，先开口了，“这伤口是酒杯弄的？”
一旁的侍者点头，“我过来的时候，是酒杯摔在了地上，碎片把苏小姐的腿划伤了。”
厉墨嗯一下，“阿黎是没有拿酒杯的，所以苏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苏湘南抿着嘴，那委屈的劲头就又出来了，“我和唐小姐聊了两句，唐小姐不太高兴，然后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撒气，就把我的酒杯抢过去，摔了。”
唐黎砸吧一下嘴，这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而且苏湘南的演技，是真的挺好的。
她相信这种情况，应该就是个意外事件，苏湘南在最初被划伤的时候，也是一脸懵的。
但是她能这么快就适应角色，马上顺势发挥，唐黎是真的佩服她了。
唐黎没说话，苏湘南想了想，眼泪又下来了，“唐小姐，我那天过去，真的不是针对你，是因为阿姨那几天一直念叨，我不过是想帮着她去劝劝你，我真的没想到，会让你有那么大的反应。”
苏湘南说到委屈的地方，就吸两下鼻子。
这场戏，她的演技算是炸裂了。
唐黎终于体会到那些新闻通稿里面说，某某明星某个片段演技炸裂是什么意思了。
厉准明显是有些心疼了，抬手给苏湘南擦眼泪。
唐黎的视线就顺势到了厉准身上。
厉准长得也不错，温文尔雅的好先生一枚，只是这眼神真的不太好啊。
这枕边人，原来心里一直装着的是自己的弟弟，他这帽子的颜色渐变，眼瞅着就要绿了。
旁边围观的人，自然都是相信苏湘南的话的，毕竟苏湘南和唐黎站在一起，路人缘天上地下，两个极端。
唐黎也没指望那些人会相信她，她伸手把厉墨的手拉过来，和他十指紧扣，声音也不算太大，但是身边的人都能听见，她说，“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么？”
厉墨看着唐黎，表情严肃，“我信你，你说你没有，就是没有。”
唐黎抬头盯着厉墨看了一会，慢慢的就笑了。
这个笑，和别的时候的笑，还有点不一样。
之前要么笑的勾人，要么笑的有点憨，可是这个笑明显是如释重负的。
苏湘南也听见了厉墨的话，如果说之前的眼泪，有一些做戏的成分在，那现在这一下子涌出来的眼泪，就都是货真价实的了。
她抹了一下脸，然后转头背过去，不看唐黎和厉墨那情意绵绵的样子。
他是真的，对她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苏湘南这样，看着就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旁边开始有人嘟嘟囔囔，说什么苏湘南不会撒谎之类的，说苏家小姐道德底线高，是做不出当中撒谎诬陷人的事情的。
那些人自然不敢说唐黎说谎，现在厉墨在这边，厉家二少是个什么性格，这围观的人都是知道的。
厉准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唐黎，也有些纠结，“唐小姐，你和湘南，中间是不是真的有些误会，湘南她，她……”
唐黎把话接过去，“她不会说谎的是么？”
厉准抿嘴，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唐黎点点头，“苏小姐从前会不会说谎，我也不清楚，但是刚才的这件事，她确实是说谎了。”
这边她才说完话，围观人群外边就有声音传过来，“怎么了，怎么都在这边站着。”
唐黎就笑了，她就等着这些人都过来呢。
人群让开，过来的是厉致诚和齐云兰，还有齐家二先生齐逢昌。
齐云兰过来看了看，赶紧就去了苏湘南那边，“湘南啊，你怎么了，哎呦，这腿上怎么弄的啊。”
苏湘南又开始抹眼泪。
厉墨低头看着唐黎，眉头慢慢的皱起来，唐黎则翘着嘴角，和厉墨对视。
她一点也不怕，眼神里都是宽慰，还对着他挤了一下眼睛。
厉准犹犹豫豫的就把苏湘南刚才的那套说词重复了一遍。
齐云兰一听，这眼睛就瞪起来了。
她转头看着唐黎，不过这边围观的人这么多，她也没办法真的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看了唐黎好一会，她也就只能不太高兴的质问唐黎为什么要对苏湘南动手。
她还说了一句，“湘南是我厉家未来的大少奶奶，我是不会允许她受一点委屈的。”
唐黎眨着眼，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齐云兰的孕妇装，简直是造孽，她有点想笑了。
齐云兰见唐黎不说话，气的直咬牙，只是碍于身份，有些话，她不太好说出口。
不过难听话不行，这敲打的话还是会说的，“湘南是我们厉家挑选的儿媳妇，这人品我们自然是相信的，湘南这孩子，是不可能撒谎的，至于别的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厉致诚走过来，看了一下苏湘南的腿伤，“先去把伤处理了吧，这事情我们一会私下里解决，这么多人看着，闹成这样不好看。”
“私下解决什么啊，这么多人看着，还藏着掖着的干什么。”齐云兰直接开口，眼角瞄了唐黎一下。
唐黎不说话，脸上的表情看着也不心虚。
齐云兰等了等就对厉墨说，“下次这种场合，能带什么身份的人过来，你要心里有个数，别什么人都往这边领。”
厉墨声音不大不小，“下次这种场合，我可能就不会邀请那么会惹事的人来了，关上门，我和自己喜欢的人庆祝一下不好么。”
这话一说出来，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他虽然没明确的说是谁，可大家都不傻。
苏湘南脸色都白了，咬着嘴唇看着厉墨。
唐黎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牵着的手，慢慢的就笑了，声音清脆的开口，“其实，你们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查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么。”
唐黎一脸的无辜，看着愣住的所有人，“这么大的酒店，这么大的宴会厅，你们不会忘了吧，这里是有监控的呀。”
她说完，旁边的人赶紧抬头看。
他们处在侧门的位置，这正侧门的门口，自然都会安装监控。
只是正门门口的监控，就在门框上面。
而侧门这边因为一进来是个小走廊，所以监控安装在走廊的尽头。
站在门口这边，抬头看四周是看不见监控摄像头的，要往远一点的地方看，那监控监视一整条走廊，门口这边也在监控的范围内。
唐黎看着苏湘南，“苏小姐，你刚才过来是不是没看见这边有监控啊。”
苏湘南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她一下子就开始支吾起来。
唐黎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她说，“我们把酒店的经理找过来，让他把监控给我们看一下，不就全都清楚了么。”
说完她还招呼这边的人，“来来来，我们找一下酒店的经理，问一下监控在什么地方，看看监控有没有拍到我们这边的内容。”
苏湘南深呼吸一下，赶紧伸手，抓着厉准的衣袖。
厉准一愣，低头看了看苏湘南，苏湘南抿嘴，好半天才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祈求。
厉准也不是傻瓜，其实在唐黎说有监控的时候，他差不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唐黎从头到尾都那么淡定，还主动提了监控的事情，可见真的翻出监控，对她来说，是没有坏处的。
只是厉准，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苏湘南会这么做。
苏湘南，其实没有理由针对唐黎的。
苏湘南用力的捏了一下厉准的手，“阿准。”
厉准闭了闭眼，直接开口，“监控这个，我们还是私下里再说吧，现在我先带湘南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唐黎知道，厉准这样，就是想把事情压下来。
这个事情要真的闹起来，苏湘南脸上不好看。
可其实厉家这边，脸上也不太好看。
刚才齐云兰的话，可是说的满满的，现在剧情反转，打她的脸，也等于打厉家的脸。
唐黎见状便没说话了，她总不能当着厉墨的面，堵死了厉家的路，真的就让他们下不来台。
只是，厉准扶着苏湘南刚要站起来，一旁的厉墨就开口了。
他完全是重复之前齐云兰的话，“私下解决什么，这么多人看着，藏着掖着的不太好，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把监控内容放一放，厉家不允许未来的大少奶奶受委屈，我也不允许我喜欢的人为了我受委屈。”
他看着一旁的侍者直接说，“把你们酒店的经理叫过来。”
苏湘南脸上刚恢复的那点血色一下子又没了。
她有些没控制住，直接叫了一声，“阿墨。”
厉墨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只把唐黎往怀中带了带。
唐黎抿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她本来，都想把这个哑巴亏吃下去了。
酒店经理很快过来，问怎么回事。
厉致诚直接过来，“就是想看一下这个位置的监控，你那边方便么。”
酒店经理看了看厉致诚，又看了看厉墨，缓缓地点头，“方……便……吧。”
唐黎这才放心了下来。
而厉致诚皱眉，盯着酒店经理看。
酒店经理有些没搞懂什么意思，一般这种想要临时查监控的，肯定就是有大事情发生。
若是说不方便，最后的责任岂不是在酒店头上。
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齐云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赶紧出来打圆场，“看监控啊，那我们过去就行，大家这边先散了吧，不好意思啊，影响你们了，来来来，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她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自然了。
周围围观的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面意思不明，不过也都顺势散了。
这稍微有点脑子的，差不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湘南被厉准扶着站起来，走路都有点虚浮。
唐黎回头看了苏湘南一眼，“苏小姐，你还要过去看么。”
苏湘南喏喏了两下，“我还是先去处理伤口。”
厉准嗯一下，“我陪你过去。”
其实唐黎也不太想去看那个监控了，发生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
但是厉墨有些坚持，他拉着唐黎的手，一路去了酒店的监控室。
时间地点比较清楚，直接精确查找就找到了那一段的监控内容。
门口虽然离着监控比较远，但是画面很清晰。
是谁摔的杯子一目了然。
唐黎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近过苏湘南的身。
唐黎扫了一眼监控就转了视线，监控角度不太好，看着她有点矬，她就不想看了。
她的美貌也没有被拍下来，不高兴。
厉墨可是把监控里面的内容仔仔细细的全看了下来，他甚至还让工作人员把苏湘南摔酒杯的画面重新播放了一次。
然后他就冷笑了，“你们选的，好儿媳。”
齐云兰脸色有点红，也不知道是因为事情臊的，还是被厉墨的话臊的。
厉致诚没什么表情，就好像从头到尾，这个事情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旁边的酒店经理盯着监控看了看，赶紧收了视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厉墨牵着唐黎的手，“我们出去吧，这个事情弄清楚了，我看看出去谁还敢说什么。”
这话，其实是给齐云兰听的。
他太了解齐云兰，为了全自己的面子，指不定出去要如何的颠倒黑白。
唐黎一句话不说，跟着厉墨从监控室出来。
厉墨捏着她的手有点用力，但是声音很低，“苏湘南和你说什么了。”
唐黎一顿，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厉墨带着唐黎穿过宴会厅，去了后面的花园处。
外边已经黑了，花园里面都是彩灯，看着倒是浪漫。
唐黎站在厉墨的面前，像是个被班主任训的小学生，规规矩矩的。
厉墨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外人看，这抱在一起的动作相当的暧昧，两人要亲不亲的。
厉墨的嘴唇就在唐黎的唇边，他重复问一遍，“刚才苏湘南和你说什么了。”
唐黎噘嘴，顺势在厉墨嘴上亲了一下，“说了好多呢。”
厉墨表情依旧严肃，“别撒娇，老实点回答我。”
唐黎伸手，搭在厉墨的腰上，“阿墨，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她呀。”
厉墨一皱眉，“谁，苏湘南？”
唐黎嗯一下，“除了她还有谁，她都来警告我了，让我有点自知之明，说你心里只有她。”
厉墨直接呵了一下，“她是这么说的？”
唐黎赶紧点头，结果动作幅度在，嘴唇在厉墨嘴上蹭了好几下。
厉墨气的稍微站直了身体，“老实点，还说什么了。”
唐黎眨了眨眼，“说你四年前还追去了机场挽留她，但是她还是选择和你哥走了。”
厉墨松开了唐黎，声音就冷了，“说的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