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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趾高气扬，近乎俯视的态度，还有咄咄逼人的傲慢，让大家觉得十分惊愕。他们懵了，这是上门谈事情的架势么？<r /><r />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找茬，专门挑事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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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夏离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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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冷声道：“这位……秘书小姐，我不管你是谁，但是请你不要教我做事。现在我跟朋友吃早餐，不想谈任何事情，请你们离开好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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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表情不变，“你签了字，洪天娱乐的股权，足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不用为钱发愁。”<r />
<r />
“……经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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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离招手叫唤，“麻烦你让这些不相干的人离开好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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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经理，有些手足无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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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磨磨蹭蹭走过来。<r />
<r />
但是没等他靠近，就被人拦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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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神色变得凌厉，“夏天后，你要考虑清楚。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不会再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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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离收敛的情绪，神色变得恬淡，“说完了么？带上东西走吧，不要让我打电话报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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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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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拿上文件夹，气势汹汹而来，风风火火而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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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一群人离开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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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眼神复杂，看了夏离一眼，低声说了句“保重”，然后追了出去，“哎，荆秘书，等等我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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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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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有种看了场闹剧的感觉。<r />
<r />
“过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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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回神，怒斥起来，“洪天娱乐，我长见识了。这是娱乐公司，还是讨债公司啊，哪有人这样商谈事情的？感觉好像是，你欠了他们一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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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态度不对，没有诚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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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余念，也忍不住发表见解，“以夏离在圈中的地位，就算是巨头公司派人过来洽谈，也应该是以平等的姿势，大家慢慢交流、沟通。可是刚才那架势，好像是恶霸在逼迫夏离签卖身契。”<r />
<r />
“奇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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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摇头，“对方真是洪天娱乐的吗？该不会是它的对头，故意冒名顶替，破坏夏离对洪天娱乐的好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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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导，你不知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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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吐槽，“有些人啊，就是这样的德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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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自己有资本、有背景，眼睛长在头顶上，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不允许别人反驳，自以为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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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轻哼，“刚才那个荆茹，年纪才多大，就坐上了董事长秘书的职位。你们觉得，这到底是源于她的能力，还是由于她的出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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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r />
<r />
众人不禁摇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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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的场景来看，没看出荆茹有什么能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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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看出来了，她糟糕的交际能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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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洪天娱乐，都是这样的人，那它肯定不长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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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断然道：“现在烧钱百亿，肯定风光无限，但是当一个个项目搞砸了，就是它落幕的时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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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默不作声，他接触过祁洪象，知道对方的野心勃勃，更清楚对方没有那么蠢。<r />
<r />
所以这个荆茹，或许只是个例？<r />
<r />
……<r />
<r />
酒店外，长长的车队，相继离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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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加长版豪车，夹在车队的中间，左右前后都有车辆守护。<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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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奢华车厢内，荆茹通过车载视频，与祁洪象联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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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了汇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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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洪象眉头如锁，“她不答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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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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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仿佛换了个人，语气十分轻柔，细言细语，“祁总，夏离似乎被天籁公司的操作伤透了心，另外对我们洪天娱乐，并不是很信任，所以她委婉拒绝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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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祁总，我辜负了你的信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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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神气黯然，“本来以为这事很简单，我应该可以办成，没想到却失败了。”<r />
<r />
“嗯，辛苦你了，小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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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洪象没怀疑什么，他反过来安慰，“这不怪你……像夏离这样的天后，不愁下家的……她完全可以待价而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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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洪天娱乐，就算在业界掀起了一些波澜。但毕竟是新成立的公司，许多人肯定选择先观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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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洪象慢声解释，“只要我们今年打造的几个项目成功了，赚取足够多的利润，大家肯定刮目相看。那个时候，一些挖不到的人才，说不定会主动投奔我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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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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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乖巧点头，她正襟危坐，双手叠在腿上，低头的时候，小脸有点羞红之色，“祁总，我会加油的，努力追随您的脚步，开创娱乐圈中的新格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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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洪象笑了，“小茹，好好干，在我身边，肯定有你的位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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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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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小脸认真，眼神崇拜。<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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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两句，两人才结束了通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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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载视频信号断掉，屏幕变得了黑色之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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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的脸色忽变，她吹了吹染成殷红透亮的指甲，漫不经心询问旁边的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搞砸这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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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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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的额头，冒出了密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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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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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荆茹前后两张面孔，会不会被灭口？<r />
<r />
“我哪知道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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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咕噜吞咽口水，挤出哭一样的笑容，“想必荆秘书你，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我这样的小人物，不配知道答案。”<r />
<r />
“你可不是小人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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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剪水双瞳轻瞥，“整个天籁公司的高层基本烂透了，就你还有几分本事。在给夏离当经纪人期间，努力维持她跟高层之间的关系，堪称是在两颗鸡蛋上跳舞。”<r />
<r />
“手段圆滑，八面玲珑，这是我欠缺的。”<r />
<r />
荆茹直截了当道：“不出意料的话，等洪天娱乐吞并了天籁公司，这方面的业务，应该是交给我来负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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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说完，韦胜立即表态，“荆秘书，我唯你马首是瞻！”<r />
<r />
“果然，你是聪明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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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笑了，眼神却凌厉，“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家里的一些长辈，安排我跟祁洪象联姻，凑成一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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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呢，他的事务繁忙，工作压力比较大，晚上基本是听夏离歌声入眠的。”<r />
<r />
荆茹轻描淡写道：“你觉得，我这个未来的祁夫人，会放任这样的潜在威胁，进入洪天娱乐吗？”<r />
<r />
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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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吃了一惊，然后堆笑道：“哎呀，荆秘书……不对，应该是祁夫人，是我有眼无珠，不识真佛当面，怠慢了。”<r />
<r />
在讨好的同时，他心里也嘀咕。<r />
<r />
这不对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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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消除威胁，也应该悄悄行事才对，怎么这样明目张胆。<r />
<r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刚才餐厅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荆茹也不可能堵住大家的嘴。<r />
<r />
哪天她“嚣张跋扈”的风声，传到了祁洪象的耳中，岂不是暴露了她人前人后两张面孔的事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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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荆茹是傻白甜，娇蛮的脾性，考虑不周全，他倒不会有什么怀疑。可是他怎么看，对方都是心思缜密的样子，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r />
<r />
这意味着……<r />
<r />
她是故意的么？<r />
<r />
故意让祁洪象知道，她表里不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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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心思百转，却不露丝毫异色，只是笑眯眯恭维，“有您执掌天籁公司，这是大家的福气啊。想必在您的带领下，天籁公司肯定会浴火重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r />
<r />
“唱片业务已死，挽救不了的。”<r />
<r />
荆茹淡声道：“不过庞大的音乐版权库，倒是可以充分利用起来，挖掘最大的价值。”<r />
<r />
“嗯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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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深以为然，“单单是每年的授权费，就是一大笔钱。”<r />
<r />
“授权，这是最低端的玩法。”<r />
<r />
荆茹嗤之以鼻，她拨开眼前殷红的头发，整个人张扬、锐气十足，“等我正式接手天籁，就会让大家知道，什么才是用音乐来赚大钱的正确打开方式。”<r />
<r />
韦胜心里清楚，对方没完全信任自己。<r />
<r />
所以他也没多嘴乱问，只是一昧的谄媚阿谀，“以祁夫人的能力，必然成就一番大事业。”<r />
<r />
“好了，以后叫我荆秘书，现在称祁夫人，影响不好。”<r />
<r />
荆茹没好气，她知道韦胜本事不差，就是在天籁公司呆习惯了，受到那种陈腐之气影响，喜欢拍马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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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话听着顺耳，但是容易消磨意志。<r />
<r />
她要克制……<r />
<r />
“明白，荆秘书。”<r />
<r />
韦胜从善如流，笑眯眯道：“其实您跟祁总，那是天生的一对，成为祁夫人，那是早晚的事。不过您低调不张扬，拒绝了这个称谓，真是贤德淑良啊。”<r />
<r />
“……”<r />
<r />
荆茹忽然怀疑，任用韦胜这种人，到底是对是错？<r />
<r />
调查的结果，真的准确吗？对方真有本事吗？或者说，唯一见长的本事，就是对上级歌功颂德。<r />
<r />
荆茹眸光微闪，忽然问道：“韦胜，如果天籁公司，失去了夏离这个大牌，有谁能够取代她的位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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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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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愣了下，迟疑了起来。或许是感受到荆茹话里的认真，又可能是察觉到她的态度。他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荆秘书，说实话……没人能取代夏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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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娱乐圈，能取代夏离的人，屈指可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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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补充，“在音乐行业中，大家没少探讨这个问题，有谁会成为下个天后、天王，却从来没有答案。”<r />
<r />
“毕竟时代不一样了，娱乐的方式，也跟着变化。音乐没有以前那么纯粹，似乎缺失了孕育天王、天后的土壤。”<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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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有些嘘唏，“所以有人干脆下结论，眼下这批音乐人、歌手，属于最后的辉煌，诸神的黄昏。一旦过去，不会再有。”<r />
<r />
“……危言耸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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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茹脸色如常，却转移了话题，“天籁公司现在，还有多少作词作曲的音乐人？”<r />
<r />
“没多少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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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连忙回答，对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r />
<r />
听着听着，荆茹才流露满意之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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