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天!夫君是个大反派 > 第415章 必须是国师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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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要报复彭子瞻吗?

    芳期觉得自己至少是没想过要杀了这人的。

    毕竟关于她死于彭子瞻扼杀这件事是系统转述,她没有亲历,有愤怒,有怨恨,但程度还没有达到让彭子瞻死而后快的地步,所以她对于“彭六郎丧”这件消息,并没有任何惊喜之情,当然也不存在悲痛,她震惊的是覃芳姿成了杀人凶手。

    这真的非常的不真实。

    覃芳姿原来比她强悍这么多吗?

    她被彭子瞻杀掉了覃芳姿把彭子瞻杀掉子是什么因果循环的两世孽缘??!!!

    这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真实。

    所以芳期觉得这应该是个假消息,又是晏国师要坑她延迟十日晚睡早起的诡计,芳菲严肃地盯着八月:“你是听谁禀知的消息?确定真实吗?对了,你刚讲了‘据说’二字,那就是道听途说,谁告诉你的?”

    “是太师府来的人,大郎院里的福安,点名道姓的要见我,是他亲口讲的,说大郎闻讯已经立时赶去彭家了,彭家人报的丧,彭六郎丧亡肯定不会有假,就是彭家人口口声声说二娘是凶手,大郎听的是一面之辞,具体如何还不确定,福安就是让我告知夫人一声,代传大郎的话,夫人不用急着赶去彭家,就是得知道这件事,等大郎的消息,虽然说彭家人未必敢来国师府闹事,可也得防着些,总之夫人有个准备最好。”

    芳期才确定这不是晏迟的诡计,看来彭子瞻是真呜呼哀哉了。

    芳期只不过是彭子瞻的姨妹,彭家人都没来国师府报丧,她当然不需要急吼吼地赶去吊丧,就决定等着兄长那头的消息,再则也等晏迟回来后商量下怎么应对这件突发的横祸吧。

    晏迟去了哪里?

    去宣家报丧了,是送回丁文佩尸身这种方式的报丧。

    这几天宣家闹得一团糟,宣静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了,下眼睑活像长了双青布袋,他本就一张瘦长脸,这下好,看着鬼气森森的跟勾魂无常一样,向氏也是身心俱疲,整个人看上去像苍老了十岁,说句话连音儿都是飘的,拳头每隔几息就得握一下,仿佛不用指甲掐手掌她随时都能走神似的。

    为什么闹成这样?

    当然还是因为丁氏的失踪。

    丁氏那天出门,说的是要回娘家,很硬气的连宣家的马车都不坐了,坚持要自己赁张车回门,向氏根本已经把丁氏当弃妇了,懒得搭理她,哪知丁氏上昼刚走,下昼她娘家就打发人送来一车熏腊野味,说是农庄里的供奉,送给亲家尝个鲜,这是姻亲家素来走动的礼仪,本没什么奇异的,可丁氏都答应和离了,丁家人还巴巴的送礼来是闹哪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向氏见了送礼的仆妇,一问,才晓得丁氏根本就没回娘家。

    这下子丁家人就坐不住了,哪怕丁九山再不是个人,好端端的孙女嫁出去就莫名不知去向,他这当祖父的要还不闻不问,是怕众人的唾沫星子淹不死他?就更别说丁文佩还有个真疼她宠她的亲娘了,丁母知道女儿竟是被宣家给逼走,立时呼天抢地,指着宣兰的鼻子好一顿臭骂,宣兰当然要分辩啊,说了丁氏如何如何的卑鄙无耻,丁母不能忍,这下子可把宣静夫妻两个的脸皮都揭穿了。

    宣兰不相信伯父伯母居然是丁母口中的无耻小人,但他仿佛也不能再质问因为爱女失踪神智几近崩溃的丁母为何要诋辱宣家,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对,好像所有的人都变得面貌模糊,让他看不清眉眼五观了,他觉得最重要的事先找到丁文佩的下落,然后才是双方对质。

    宣静和向氏是被丁家人闹成了这副鬼模样。

    他们就算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变不出个好端端的丁氏交还给丁家总归就是不占理,而且关于丁氏怎么才能嫁进宣家,他们到底还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们完全不知情,明明吧,就晓得丁九山不是什么好人,丁氏也很有问题,只不过因为宣兰不是自己的儿子,就把侄儿当成了棋子……

    总之这事要是承认了,宣静也就声名狼籍了,挺不起胸直不起腰,既恨不得丁氏死无葬身之地又担心她真就这么死了。

    结果这天,晏迟就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直言送还丁文佩的尸身。

    宣家所有人都木讷了。

    “晏国师必须给个交待,内子究竟是怎么亡逝的。”宣兰没有意识到宣静既惊且惧的心情,他倒是有一腔热血之勇。

    “很明显,我杀的。”晏迟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杀人罪行。

    他可从来不怕宣家知道丁氏是死于他的报复,他只需要在皇帝跟前备案就行了,不过把事情做得如此嚣张,当然不能把皇城司兜出来,晏国师很自觉的铤身而出把锅全部背在了身上。

    他这么直接,当然会让宣兰瞠目结舌。

    但晏迟是什么人?苦主呆住了,他也会继续陈述罪行的:“宣静,我知道丁氏并不是设计害杀内子的主谋,她听你指令行事,你听周全的指令行事,你跟丁氏都是帮凶,不过因为你们是帮凶,也足够该死了,我先杀丁氏,你就当作是我示威吧,哎,嘴巴张这么大,可别说我没有证凿的话,你不一样没有证凿指控我杀了丁氏么?

    咱们也都别再揣着明白说糊话了,横竖日后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辩白的话,真真没个屁用。我管杀不管埋,今天才把丁氏的尸身交给你家,另再给你一句忠告吧,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千万别吝啬,省再多钱也没用啊,横竖都交不到你子孙手上了。”

    晏国师示威目的达到,转身欲走。

    宣兰却觉心中震痛,他上前拦住了晏迟。

    “令内并未遇害,但晏迟竟害我内子性命,你……”

    “怎么着,你觉得丁氏杀人未遂是件遗憾不成?”晏迟极不耐烦的盯着宣兰:“宣兰,我家夫人是个仁善人,软心肠,所以她就是个多福多寿的命,正因如此,我才也学着她的仁慈,倘若内子好心却不得好报,真遭了丁氏的毒手,你以为你跟丁氏那女儿现在还会活着?

    宣兰,你要替丁氏报仇,我晏迟随时恭候,所以你那套丁氏罪不及死的论调就大可不必了,还有啊,你现在装什么情深意重呢,宣静这对狗夫妇漏洞百出的屁话,居然都能让你相信,铁意跟丁氏和离,现在真相大白,你知道宣静夫妻两也不是好人了,你良知过不去,就想说我心狠手辣,行啊,我承认我就是心狠手辣的人,你怎么办?”

    晏迟真是鄙夷透了宣兰这种人,伸手就搡开他:“宣郬是号人物,可惜了,子不肖父,没点血性刚骨。”

    宣兰呆呆立在自家厅堂,良久无语。

    晏迟刚离开宣家,还没上马,就听禀了彭家那场祸事,他才想起来自己老早之前挖下的坑,却没料到闹成了这个结果,伸手揉了揉腮帮子,觉得隐隐有点牙疼,于是等回了国师府,还不待芳期问,就自己坦白了。

    “我的错,没想到会让大舅兄为难,瞧吧,这回又是我出现纰漏了。”

    芳期:??

    晏迟喝了口水,难得有点窘迫:“彭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说这彭子瞻吧,他特别惹我恶心,所以我就想着得让他身败名裂,免得别人说起来,我还有彭家这门子亲戚。我摸了摸他的底,探出这东西表面上看来虽然懦弱,大抵是因为器量小的缘故吧,挤得肠子本就窄,毒气散不出去,都积在肠子里边了。”

    芳期:……

    这说法有点倒胃口,不过却也形象,彭子瞻还确实就是这么个人。

    “所以,我就设计了他,先是让人鼓动一起纨绔,嘲笑彭子瞻的腰脊骨比赘婿还软,娶个又丑又悍的女人,把老婆当老娘孝顺,这母子之间还讲究个母慈子孝呢,他可倒好,在悍妻跟前就像个奴婢,活像宫里的太监。”

    芳期:……

    “彭子瞻自觉内闱之丑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脸都被丢尽了,从此在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他原本对覃芳姿就厌恨,这戾气积得太深,觉着名声已经臭不可闻,前途已经毁了,就该豁出去摆脱恶妻的凌辱,另娶个温顺的女人日子多少还有点指望。

    他不是在徐相邸的冬至宴上,破罐子破摔干脆承认了受悍妻虐待么,说明他已经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杀妻,然后以覃芳姿欲杀他被逼反抗才失手误杀的说辞脱罪,我怎么能让他得逞?虽说吧,我对覃芳姿也只有恶感一点好感没有,到底看在大舅兄的情面上,我也不能让覃芳姿死于彭子瞻的算计吧。

    所以我早就安插了个人,在覃芳姿身边当仆婢,当彭子瞻实施计划时,这个仆婢会导致彭子瞻自己踩滑了摔个暂时不能行动,但彭子瞻的恶意已经暴露,覃芳姿那脾性怎么忍得了,绝对会把彭子瞻告上法堂,彭子瞻这辈子就真别想再翻身了。

    哪里晓得,覃芳姿见彭子瞻自己摔在地上起不来,她竟然抄起个砚台直接砸彭子瞻脑门上,然后……彭子瞻就被砸死了。”

    芳期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晏迟摸摸鼻梁:“我捅出的漏子,我负责收场,担保不让覃芳姿受刑惩,但彭家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得靠大舅兄养着,我觉着大舅兄应当也乐意……”

    晏国师说到这里竟觉得有些理亏了,识趣地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