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呆萌徒弟俏师尊 > 第一百二十章 孽缘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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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抱着件浅蓝色裙子,趴在餐桌上睡了一夜的蓝盈,伸着懒腰,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活动着脖子一阵纳闷,“我不是要去给相思换件衣裳的吗?怎么睡着了?”

    她边走边揉着疼痛的地方,直奔相思的卧房。她哪里知道,她之所以睡的跟死猪一样那是拜冥神殿下风青云所赐。

    昨夜,她梳洗过后,帮相思找了套衣裳,正当她准备去照顾相思之际,一阵阴风突然刮了过来,她身子一软,直直落入了突然出现的冥神怀里。冥神还算有点儿良心,将人拉到了座位上坐好,并没有让她倒在门口风口处。

    天刚蒙蒙亮,相思就起身站到了殿顶上,迎着五光十色的朝霞,沾血的衣衫随风飘扬,黑亮的秀发被风吹动间,更显容姿过人,面色虽苍白,却无端多了股子病弱之美。

    敲了房门半晌没有人应,蓝盈心中一咯噔,推门而入,一看里面没有人,将衣服放下,急急奔了出去,闻着空气中属于相思的味道,乍然一抬头,顿时脸都吓白了。也难怪她被吓到,女人嘛,受此情伤,寻死觅活常见。

    “相思,上面凉,快下来!”蓝盈哄她,她没动,只机械的垂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呆呆的望着天空。女人就是这样,容易感情用事,相思也不例外。她一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眼瞅着相思没有听话,她飞身一跃上了殿顶。“你满身的血污,我们去洗一洗,换件衣裳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漂漂亮亮的吗?”她想拉人下去,可相思仿若定海神针一般定在了那里,她怎样拉也拉不动。

    “相思!”蓝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乌龟,躲在厚重的乌龟壳里不想出去,别人呢在外面干着急,想帮她使不上力,想安慰她,她自动的将这些安慰的人屏蔽在外。她仿佛是一个被流放荒岛的囚犯,仿佛是无根的浮萍,永远无法靠岸。

    “你别吓我,你这样我害怕!”蓝盈从没看过她这样,鼻子忍不住的发酸,拽着她的的手臂,手蓦的一松,她感觉的出来,她握住的那个地方少一块肉。那手臂的粗细,与常人不同。然而,相思还是没有听懂的样子,懵懂的如同一个孩子,只傻傻的注视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怎么办?

    蓝盈一时间六神无主。

    “对了,师尊!”她和其他弟子一样,有了解决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秋子墨。

    正好,她刚跑到秋子墨的寝殿前,秋子墨就迎了出来。“何事如此惊慌?”他毕竟是男子,早起一些去瞧瞧小徒弟的状况,就是免得被人看到,胡乱嚼舌根,伤了女孩儿家的名声。

    “师尊……”蓝盈啪嗒啪嗒落下泪来,秋子墨耐心的等着她哭,待她哭够了,才道:“是相思!”

    一听是相思出事了,秋子墨登时步履生风的向相思住的地方而去。

    大殿顶上,一身暖白色衣衫的秋子墨缓缓走向了相思,吩咐带他上来的蓝盈,

    “你回去吧,不用心急!”

    “是!”蓝盈一步三回头的跃下了大殿,怎么瞅怎么觉得不放心,毕竟秋子墨如今是凡人一个,这要是从那么高的殿顶上摔下来,伤到哪里……可师尊让她走,她又不能违抗师命。

    万丈光芒染海风,波涛汹涌四时同。

    “日出很美!”秋子墨站在相思身侧,望着水天一色的美景,跟她聊起了天,可对方却没有搭理她。

    “日落亦然。”

    “……”

    “祸兮福所倚!当年的我同你一样,年少时就是修仙界中修成仙身的凤毛麟角。师尊、师门所有的师兄妹、蓬莱的各位长老都以我为荣。同你一样,修炼之路一帆风顺,却栽在了一个‘情’字上。”

    相思的手一瞬间收紧了,秋子墨发现了她的反应,霎时心里就有底了。“结果你看到了,修炼界第一天才沦为修炼界第一笑柄。”

    “师尊知道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师尊的相思钟灵毓秀,将来的成就必定在师尊之上。”他握紧了相思的手,转身看向她,“别走师尊的老路,耽误了你一世的修行。你不是要报杀母之仇吗?师尊倾其所有,帮你如何?”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三月温暖的春风,吹的相思冰冷的心渐渐复苏。两行清泪落下,相思如孩子一般抱紧了秋子墨,秋子墨也不嫌弃她这一身血污,拍着她的后背,哄孩子一般的温言道:“师尊的相思配的上世间最好的男儿,弄丢了你是赤焰的损失!”他清楚相思的个性,要想她回头,除非天降红雨。

    “我做错了什么?”哭泣声声声入耳,砸的秋子墨鼻子发酸。

    “相思没错,错的是赤焰,他存心利用、欺骗于你,以他的相貌手段,哪个女子能不上钩?”蓬莱的人有一个毛病--护短,秋子墨最甚。

    听了这话,相思嚎啕大哭起来。

    大地一阵阵震颤,伴随着瓢泼大雨,还在睡梦中的蓬莱众人立刻被惊醒。

    风青云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何好端端的又是地震又是大雨。磨刀石发挥了他该发挥的作用,也做到了他所期望的那样,然而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在踏出房门看到相思抱着秋子墨痛哭失声的时候,一张脸黑如锅底,满眼的恼意。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进衣衫,转瞬间他就被淋成了只落汤鸡。他没有开启结界,任雨水冲刷着这具肉身,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要干什么,不能做什么。

    是的,此刻的他终于知道自已最近为何会如此接连的失态了,“本神竟然喜欢上了她?”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数十万年来,他从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上?他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然而很快他又释然了,“栽在神界少主的手上,不冤。”

    这场雨下了足足半个时辰,秋子墨陪着相思足足淋了半个时辰。

    妖族。

    赤焰仍旧一身红衣似火,料子更加的轻盈,金线滚边儿,漆黑的墨发上更衬得人面若施脂,容色倾城。

    他站在妖皇的床侧,等着医师给妖皇把脉的结果。

    医师收回手,将妖皇的手放在了被子上,收回了脉诊,刚要向赤焰汇报,就被妖皇叫住了,“你跑什么?这么快就打算将孤这个正经的妖皇给架空了?”

    “不敢……”医师被妖皇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所慑,偷偷瞥了一眼赤焰,见赤焰没有反对,只是一阵叹气,咽了口唾沫,心中腹诽,“合着如今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他一张面皮抽了又抽,强装笑脸拱手向这二位都行了一礼,硬着头皮禀报道:“妖皇的身子本还能再坚持十年,可昨日一战中了毒,虽然及时排除了大半,到底毒素随着血液流经了奇经八脉,伤了脏腑。”

    听到这里,妖皇那叫一个无语,脾气也上来了,“说重点!”那长篇大论的,他听着头疼。

    赤焰眉头一皱,心提了起来,死要面子的他面上不显,手却不自觉的掐紧了衣袖。

    医师面色一白,眼睛一闭,死就死吧!如实回禀道:“除非再寻到天才地宝级的灵药,或是夺舍,否则最多也就数月时光。”

    妖皇叹了口气,挥手打发人离开,医师霎时松了口气,溜之大吉,药箱都不要了,出了宫殿,手在额头上一擦,满是冷汗。

    可算是将小命保住了,直接用飞的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儿,进门就灌了自己一杯冷茶。解了渴,这才觉得身上一轻,发现药箱没在身上。他无奈坐在了椅子上,怎么都不肯回去取了,药箱和小命,他选择小命。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遣走了伺候的宫女,妖皇召出了两件灵宝,“你把它们藏好,或许孤没有机会悟透它们了。”大有交代后事的样子。

    “自己抢回来的东西自己留着!”赤焰不接受,转身欲走,才踏出两步就听妖皇又道:“魔子狠辣狡诈,无论何时你都要小心他!”

    赤焰脚步顿了一瞬,眸色越发深沉,大步离开这座宫殿。脑中回想着医师的那番话,只觉得心乱如麻。他飞行了一阵,来到了一片荒山,伸手召出了藏红,一剑劈下,荒山“砰”的一声从中间断裂,再一剑劈下,“轰”的一声,碎石四溅,半边的荒山塌陷了下去,烟尘滚滚。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只有她的命能换他父亲的命?”他喜欢她,他已经伤了她一次,骗了她一次,放了她的血、割了她的肉来救父亲的命,难道他还要再做第二次?

    可不这样做他又能怎样?看着他父亲死?他做不到。

    伤她,他又心疼!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两个人拉扯着,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心被拉扯的生疼。

    拖着长剑,每走一步,脚下的山石都被划出了道道痕迹。脑海中那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仿若他生命中出现的唯一彩虹,他想抓住她,却也清楚,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她了。

    “相思……”心中念着这个名字,满脸都是不甘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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